二嫂命他快说。
他说,二哥呢?要是让二哥碰见怎么办?
二嫂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二哥到南乡买牲口去了,十来天才能回来。你这个大傻瓜。二嫂遂解开上衣,先把两个肥奶扑楞弄了出来,问民儿,好看吗?
民儿说好看。
二嫂说,好看的还在下面呢。二嫂退下裤子,把她的隐秘部位露了出来。二嫂让民儿走近点儿,要是看着好看,就好好看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民儿看得两眼直,心跳如捣,喉咙里干渴得厉害。他不明白,自己刚吃了一个甜瓜,为什么还这样渴。
见火候差不多了,二嫂提出一个要求,要把民儿的东西重新看一看。她这次君子动口不动手,让民儿自己把东西掏出来。
受到二嫂的引导,民儿像个失去思维的傻子一样,不知怎么就解开了裤带,就把自己的东西毫无保留地端了出来。也许是他的东西急不可奈,自己顶开裤子,跳将出来。
事到了这般地步,当然不是互相看看就能了结的。
完事之后,二嫂又骂了民儿,说你这个地主羔子,还嫩点儿。她要求民儿,以后表现好点儿,不许躲着她。她什么时候需要民儿帮忙干活儿,民儿就得当成头等大事,赶快来。只要民儿表现好,她就跟当队长的公爹说说,不让别人斗争他。要是表现不好,话就不好说了。二嫂认为,民儿今天的表现还凑合。
从心里说,二嫂是喜欢民儿的。二嫂在娘家当闺女那会儿,一切都收敛着。村里虽然也有不少男的,但因为都是同宗同姓,男女之间是近亲互相排斥的关系,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个男的。嫁到这个村就不同了,她对每个男人都要研究研究,都要和自己的丈夫老二比较比较,看哪个男人比老二更好一些。她想过,要是当初人家给她介绍的不是老二,而是这个村的另外一个男人,那么她就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的老婆。这就是说,这个村的每个男人都有成为她丈夫的可能。这就是婚姻的偶然性,也说是婚姻的胡乱来,碰到谁算谁。她把这个村的男人在肚子里扒拉来扒拉上,最后还是觉得民儿这小子好一些。民儿的长相就不用说了,这小子长得像他娘。他娘就长得那样的白净,那次顺溜,两道眉毛黑黑的,一笑小眼儿弯弯着,把村里的大小男人迷得够呛。二嫂喜欢民儿那个巧劲。同样的高粱篾子,别人编出的帽壳粗粗拉拉,松松垮垮,一个夏天戴不到头就坏了。民儿编出的帽壳细细密密,紧紧凑凑,遮了阳还能遮雨,挡了雨还能挡雪,头年编的,二年还能戴。一台锅灶,让民儿扒掉重垒,火着得旺了,水滚得快了,做一顿饭比原来能省下一半柴。二嫂更喜欢民儿那个灵透劲儿。有一回,驻队干部在田头休息时讲了一个笑话,笑话稍微含蓄些,只有她和民儿听懂了。听懂笑话后,她想找一个人交流交流,可好多人都瞪着眼张着嘴犯愣。她看了一圈,只有一道目光和她碰了一下,那道目光就是民儿的。她禁不住和民儿会心地微笑了一下。就是那次会心的微笑,使二嫂再也不能忘怀,一想起来心中就像水波一样荡漾无边。要不是民儿的家庭是地主成分,嫁给民儿这样有心有的男人是再好小过了,做个女人一辈子才不冤枉。可是不行啊,民儿的成分高,地位低,而她的成分低,地位高,他们不是一个阶级。不是一个阶级就不是一个阵营,不是同一阵营的人怎么能够结婚呢!话两头说,这样也好,要是民儿跟他同属一个阶级,说不定民儿的两个鼻孔朝天,连多看她一眼都不看。民儿处在现在这样的地位,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阶级上的优势,和民儿斗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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