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玉却早已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在我之前,急急的上楼去了。
敢情,他到现在都还误会了我,要在我之前赶到青梅办公室,去为自己辩护。
当然,少不了,在辩护之余,比我中伤他还更加恶毒的中伤我。
反正事已至此,我已不再乎他在青梅面前多说些我什么坏话。如果终究难逃死刑,判一百条罪跟一条罪又有什么区别?
我由他走前,我不紧不慢的远远跟在他身后,脚步轻轻,心也忽然奇怪的归于平静。
楼上的过道很静。毕竟都是公司的高层,不像我们下面那些小职员,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总会在过道里听到隐隐的说话声,嗡嗡的,似蜜蜂在采蜜,只是不知为谁辛苦为谁甜?
藩玉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站住,如上次样努力的屏声凝息,将手在胸膛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又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才伸手去敲门。
但这次毕竟不是上次,上次他是来帮青梅做事要在青梅面前挣表现。
这次却是来作也许永远也辩护不清的辩护,还兼搭着对我的报复和惩罚。
如果报复惩罚不了我,他如何咽得下堵在心里的那口恶心气?如果辩护不清,他更是青梅眼里的罪人,以后又将如何在瓶梅公司混?
也许,就跟我一样,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轻轻的敲门在寂静的过道里响亮而分明。
他似乎怕这响亮而分明,那微微颤抖的手又更加颤抖了几分。
“进来。”青梅在里面道。
不冷不热,如在电话里一样毫无表情。
然而,藩玉却更加紧张激动,仿佛青梅不是什么瓶梅公司的总经理,而是生杀予夺的女皇,他则是罪孽深重的奴才,只要青梅让他进去他就有救赎的机会和生的希望。
他用更加猛烈颤抖的手推门,门还没完全推开,他就冲里面道:“总经理,我……”
还没说上几个字,就哽咽住了,说不上话来。
“怎么是你?改之呢?”青梅在里面问,声音很奇怪,却更加不冷不热。
“我……改之……”藩玉冲里面道,完全语无伦次,还回头看了看我。对青梅诚惶诚恐的双眼却对我充满了恶毒。
“你走吧。”青梅冷冷的道。
“我……”藩玉更加诚惶诚恐,却无奈平时在那些美女面前那么油嘴滑舌口若悬河,此时到了青面前最该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吧。”青梅的声音很轻,却冰冷得如从地窖吹出的风,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藩玉不寒而栗,却不敢继续纠缠,战战栗栗的退出才跨进去的前脚,却并没立时离开,反是到了这种地步也摆脱不了以生俱来的奴颜媚骨,伸手欲轻轻的为青梅把门掩上。
“不必了,就让它开着吧。”青梅在里面道。
藩玉缩回了欲为青梅掩上门的手,那缩手的动作,几乎要让我以为那不是红木的高档门,而是历史上某个朝代的酷吏处罚罪人时让手下烧红的铜板,他被高度的灼热烫伤了手。
然而,他立时就虎视眈眈的一步步向我逼来。
他所有难堪都被我看到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放过我?
他一定是要向我加倍索回!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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