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璟瑜顿时不知所措,唯一想到的便是愈发的用力的拥住她,分担她的冰凉。
此时,一阵温温的湿润浸上他的肌肤,他倏然全身一僵,颤颤的抬手掀开彼此的衣衫,那触目惊心的红倏然映入眼中。
孩子,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他慌了乱了,怯懦的逃到了殿外,不敢面对她,更不敢看流逝的孩子。
如雕塑般,他僵硬的站在殿外,看着一盘又一盘鲜红的血水被端出,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在流逝。
殿内一片忙碌,宫人们脚步匆忙,御医们更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谁也没注意到一抹陌生的婀娜身影便在其中。
那身影隐藏在帐幔旁,看着床榻之上纵然双眸睁开,却毫无生气的人儿。
一细小的银针悄无声息的飞向了尹非烟,奇异的事顿时发生了,那染红衣衫寒衾的鲜红终是止住了,不论是宫人御医,还是那殿外的男人都松了口气。
人渐散,留下灯火的微红摇曳在仿若只剩一副躯壳的人儿的靥面上。
那抹陌生的婀娜终是走出了隐藏处,轻撇了殿外被夕阳光芒拉扯的分外细长单薄的男人身影,冷冷将笑挑起。
“尹非烟,你不是说我有多恨道溪子,便有多爱他吗?那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你对鄞璟瑜的恨里,是否也有着你所说的恨中定有爱。”
她正是虞天丽,萧末歌的母亲。
说罢,虞天丽将一药丸喂入尹非烟的口中,再探她脉门,惊讶望向尹非烟的小腹,“竟然还在。”
而此时的尹非烟将自己封闭了,一切的声响与感知都被她隔绝在外。
她自暴自弃的想这般消耗完自己的生命,也任由着黑暗如烟雾般慢慢的将她自我封闭的空间充斥,直到一丝光芒都不可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