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那一桌子人却是成心不让大家伙好好吃饭了。
这种粗俗的酒令行了一会儿,突然发生了争执,一个光头的非说一个干虾儿一样的瘦子刚才划拳的时候耍赖了,说他输了也没喝!
那瘦子据理力争,说自己在说阴荡阴荡他阴荡的时候,手是指向了旁边的人,这一局他并没有输。
那光头却扭着说不是这一局,是上面那一局,说干虾儿口中说的是阴荡阴荡你阴荡的时候,指的是他自己本人!
两人各执一次,互不相让,闹着闹着就红了脸,两人互相还亮出了家伙,围观的人自动分成两排,势同水火一般互相对峙起来。
云歌对沈秋道:“快吃吧,吃完咱们赶快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沈秋这孩子,别的不感兴趣,对这舞刀弄枪的事情,还是很愿意围观一下的。
见人家都拔刀了,吃饭的动作跟着也就慢了下来,口里懒懒应道:“沐姐姐你别催我,吃快了不消化的!”
云歌哑然一笑,沈秋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
便由了她去,只是在她耳边低声道:“那咱们可先说好呀,只能看,不能动手!”
“我倒是想动手,可也得有这个精气神才行呀!”沈秋恹恹说着,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模样。
云歌还要叮嘱叨咕她几句,只听得那堆剑拔弩张的人群当中,有人直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吵什么吵?就算砍死几个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输谁赢,不如咱们叫长安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人刚刚吆喝完,身边无数声音附和说道:“对对对,叫长安来问问,长安耳听六路严管八方呢,听听看长安是怎么判断的!”
那光头将手中家伙让桌子上面狠狠一掷,大声道:“那还废什么话?还不把长安叫出来?”
云歌和沈秋坐在角落里面,看戏看到这里,都对这叫长安的人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而且都是兵刃不离手的刀客,什么人的话,他们会听?
莫不是这个叫长安的,真就长了三头六臂?
沈秋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云歌:“沐姑娘,怎么样,我就说了这戏很好看吧?”
云歌嗔她一眼,将桌上装小菜的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后院去,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等会儿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两人正说着,之间从后房那满是油污的布帘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身材倾长的女人,她穿一身看不出颜色的长裙,裙摆很长,宽大的裙幅逶迤在地上,裹了厚厚一层污垢。
光头等人见了这女人,却都没有嚣张暴戾的气势,纷纷放缓了口气道:“长安,你说说,刚才是我耍赖了,还是这个家伙耍赖了?”
“对呀长安,你来评评这个理,刚才我明明就是比划对了的……”干虾儿瘦子也不示弱,居然像个讨赏的孩子一般,委屈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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