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躺在床上,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眼睛看不见,可听觉却是灵敏起来,直到听见他出了宫门,这才从床上支起身来,用手缓缓摸上双眼。
透气的布帛裹了一层又一层,将双眼捂得严实,不仅如此,就连脸上,也是用布帛缠裹,只留下鼻孔和嘴巴在外面呼吸。
云歌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脑子里面出现自己现在的恐怖样子,肯定,是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吧。
想着刚才贺兰子彻在身边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是把她这副骇人的样貌看了个透彻,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来人!”
外面宫婢急忙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夫人!”
“我问你,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歌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面前宫婢犹豫着嗯嗯啊啊了一阵之后,小心说道:“回夫人的话!昨日上午您的房中闯了歹人进来,听太医说,您的眼睛碰在门框上面本来就红肿了,后来又被碎瓷片划伤了眼睛和脸……”
宫婢说得小心翼翼的,把昨日上午她昏迷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夫人您别担心,西郡王正在抓那行凶之人,相信很快便会……”
云歌浑身如坠冰窖,喃喃说道:“这么说来,我是瞎了?是毁容了?”
宫婢急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是不是,夫人不要担心,太医说了,只是划伤了眼睛,并没有说以后就会看不见了……”
云歌苦笑一下,唇角牵扯着脸颊上面隐隐作疼:“别安慰我!我知道我是瞎了,是毁容了!”
宫婢还要慌忙解释,她抬起手来,在空中虚虚一挥:“你下去吧!”
她知道自己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这下还被碎瓷片划伤了脸颊,而那个叫锦觅儿的姑娘,却生得那般明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云歌隐隐的感觉到,自己最看重的东西,怕是抓不住了!
午后,太医过来帮她换药,叮嘱她这几日要安心静养,切勿思虑过重。
送走太医之后,云歌叫宫婢将房门关上:“除了太医,这房间里面不准放别的人进来,西郡王不行,司春和初画她们也不行!”
“是!”宫婢回答着,上前将最外面的那道门给关了起来。
另外一个宫婢手中端了浓稠的药汁过来:“夫人该喝药了!”
面前的汤药,只闻味道便令人几欲作呕,她却端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看得旁边的宫婢一愣一愣的,急忙将一只纸胎薄杯递了上去:“夫人,吃点桂花糖吧!”
云歌放下手中喝得一滴不剩的药碗,摇头说道:“不苦!”
……
衍儿听说娘亲病了,哭着吵着要见娘亲,初画和司春劝不住,只好带了衍儿过来,在门口的时候,便被宫婢给拦住了:“夫人吩咐过,她不想见任何人!”
司春笑:“开什么玩笑,衍儿是她的儿子呢,她能不想见?”
说着,和初画一起,一人牵了衍儿的一只小手就往门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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