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让放开沐云歌,起身往她的身后看过去:“他呢?贺兰子彻呢?”
云歌也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腕骨碎裂的剧痛,再加上胸口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让她挣扎了半天竟是站立不起来,却也还是把目光看向锦觅儿身后:“他呢?”
“他没来!”锦觅儿简单说了几个字,上前伸手将她扶起来:“我来接你回去!”
沐云歌身上那点力道再也撑不住,精气神一涣散,身子颓然又跌坐了回去:“他没来?”
“对!他没来!我来接你回去!”锦觅儿重复着,再次将她从石凳上面搀扶起来:“我们走!”
云歌突然有些抗拒!
说不出原因,就是突然不想回去了!
锦觅儿见她脚步沉滞,问:“怎么了?可是伤势太重?我背你下去吧!”
她摇了摇头,抿唇不语,却也并不挪动脚步,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看满山静寂,神色荒凉。
千让堵过来,冷冷干笑两声:“好呀,贺兰子彻果然聪明,知道此行危险,便将你一个女人推出来!”
又对脸色苍白如纸的沐云歌揶揄嘲讽道:“看来你在这个人的心里也不过如此嘛!既不是他自己来,也不是叫人带了千军万马来这十里亭,而只是随随便便让后宫里面一个女人前来……啧啧啧,沐云歌,我今天才发现你真可怜!”
云歌已经想到了其中这一层意思,只不过,现下由千让说出来,更加如刀子一般锥心刺骨的疼!
她想到过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来,一种是他不来!
却独独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锦觅儿!
由此可见他贺兰子彻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么在乎她,由此又可见,他贺兰子彻和锦觅儿之间,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至清至洁。
她哑然苦笑了两声,突然生出一种念头,那皇宫不是自己的归宿,那墓冢里面才是自己的归宿!
她对身边锦觅儿道:“我不回去了,你走吧!”
“不回去?那怎么行?”锦觅儿叫了起来,如果不能将她带回去,她又有何面目回去面对贺兰子彻?
她伸手将她扶牢,搀着她往凉亭下面走。
千让箭步上前再次将两人拦下:“我要的东西呢?贺兰子彻做了缩头乌龟,那我要的东西呢?你可带来了?”
锦觅儿扶着她站稳之后,这才抬眼十分鄙夷的看他一眼,低低的声音带着厉气道:“大胆千让,你贼心不死居然还想做那窃国之事!要不要我给北漠首领送信过去,让你不论还是中原都再无立足之地?”
千让怔了怔,开口强辩道:“我,我做这些可不就是北漠首领授意的么?你道是我自己想要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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