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呣子给她的不是一夜恐怖,而是一夜温柔。
“这贫穷的呣子待我一片善心,我却误会了他们!”
她想到自己以已度人的下流感觉,情不自禁地脸红了起来,尴尬地问道:“昨晚下雨了?”
“下了,不大。”石母答。
“今天去买药不行吗,天那么黑,路那么远!”
“你的脚已经发紫了,不敢再耽误了,耽误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会成瘸子的。”
“看把大哥累的?”
“几十里路算什么,他只是瞌睡了!”
石母答得很平常,好像这样的事是本份该做的,是谁都能做到似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碗胡氏疑有媚药的荷苞蛋,实际上是石成给放了一些红糖。那红糖是去年石母有病时石成包来配单方当药引使用的,剩下了一些,呣子二人都舍不得吃,便宝贝似地藏在了墙窑里。荷苞蛋是农村招待客人的极品,石成和石母都舍不得吃,还在锅里盖着。石母将其重新热过,再让胡氏,胡氏将其分作三份,三人说笑着一起吃了下去。
胡氏见石成呣子说话实在,均是善良本份之人,放下心来。
过了几天,石成在石场干完了活,便趁空脱了些土坯,将三间房子装了界墙,让胡氏单独住了一间。
胡氏伤势养好,也到了临产期。石成呣子早早为胡氏准备了小孩衣服,请来了接生婆。胡氏顺利产下一子。石成呣子都很喜爱。
这天晚上,石成在外做工回来,特意买了两只母鸡和一些鲜鱼,给胡氏补养身体。
胡氏见石成呣子自己十分节俭,对她却丝毫不吝,心中更是感动,想到贾府家财万贯,生活奢侈,常常鱼肉放臭也不对穷苦人舍一分一毫;赌徒男人家中田地几十亩,还有果院,他在赌场上不吝银两,可平时来了讨饭人,却连一碗稀饭也不打发,不由得一股柔情在胸中涌动。她抱着孩子偎在石母身边,柔声问道:“大娘,我怎么没有嫂嫂呢?”
石母轻叹一声:“唉,成儿生下来嘴有个豁,他爹嫌他难看,掂着腿丢进了尿罐里。我舍命抢夺出来,却又呛瞎了一只眼。豁嘴独眼,人又老实家又穷,谁家姑娘跟他受罪?后来他爹去世,家中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因此,直到如今,还是光棍一条。”
胡氏想到自己遭遇,面露不平,愤然说道:“大哥老实心善,是个天下难寻的好人,跟了他,虽说生活苦些,可夫妻恩爱,日子安宁,这比什么都强啊!唉,天下女人都瞎了眼,只知道追求权势富贵,不知道‘恩爱’二字!”
“只可惜没人这样想啊!”石母无奈地说。
胡氏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大娘,我娘家无人,嫁个丈夫是个赌鬼,二年前也死了。我欲投舅舅,又找不到舅舅迁居在何处。我山中迷路,生死悠关之时,幸得大哥相救,这不是缘份吗?大哥虽然貌丑,但心善老实,正合我意。我欲不走,与大哥婚配,做您儿媳,以供奉朝夕,您看如何?”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洞房笨汉。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