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
丁三不可思议望着这位奇思妙想,怪词一大堆的老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取个黑店,这还不把客人吓跑了,谁敢来,这生意怎么做?丁三虽然猜疑,可不敢多问,还得按老爷嘱咐去办,“什么黑底版,红字,最好红得吓人,使人心悚,还有什么;“刀子磨快点”“来一个宰一个”,“开张吃半年”,这都什么话呀……?
楚云满意望着这焕然一新的酒店,虽然店有点小,整个大厅最多能摆十多桌,就拥挤不堪,楼上是住宿客间,只有五间客房,既然不是开店赚钱,也就没那么讲究,想想也好笑,一时心血来潮,捣鼓这间酒楼,也许心里作怪,想体验一把再开酒馆的滋味,最大可能还是孤独寂莫,心里空虚,找点事打发这无聊时间,同过往行客调侃几句,楚云摇摇头不在继续沉思想下去,越想越孤寂,转身对着丁三说道;“我去找李主薄商议请客名单,这里就交给你了。”
楚云说完走到门口,突然又想到什么,又折回说道;“还有,这十多套桌子,恐怕不够,想办法多凑几套,最好备三四拾套,院子也能摆摆,人也要多雇几个,以备不患。”说完就再次走了。
马有才望着桌上的请帖,联想到那张脸,不由又恨又气,这人脸皮也真厚,赖在此地就不走,还开起店来,如芒在背,可官场上没撕破脸,还得保持表面虚伪,想着为了这位置,使了多大力,费了多少银子才拿到这位置,着实一番心疼,为了把这代字去掉,职务提上,还得咬牙坚持,坚持到官吏考核结束,为了这一天到来,什么都得忍着、还得虚情假意前去应承。忍着不舒服,来到李主薄处商议送礼之事。
这一天,凡是本城有头有脸官员、富商都收到请帖,同样的事情反复在发生。凡是有人没收到请帖,自持有点身份,都想尽办法托关系找李主薄补办一张,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黄大人可是七品朝庭命官,而马县丞虽然代理主事,可才八品,这官场谁能说得清,说不定哪天黄大人又官复原职,你看人家每月俸银都照领着,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怎能错过。
“老古董,还不去。”
“真不去?
唉!真是无可救药!怪不得升不上去,一旦黄大人回来,就准备等着再次挪窝!坐冷板凳吧!”
普通百姓突然感到今天一下热闹起来,看着那些达官贵人大包小包,奔赴北门,都纷纷打听谁家娶亲,后来弄明白是原王记酒楼开张,三五成群相约去看热闹。
黑店坐落于北门外半里地,培江一条分支河道旁,风景宜人,景色优美,站在楼上,周围景物一览无余,悦目赏心。
丁三正愁眉苦脸指挥着,从村子临时叫来帮忙的人,看着大厅也坐满,连后院露天空地也征用,看情形还不行,源源不断涌来的宾客,以前还不觉得酒店小,可现在三十多桌已开始拥挤,也佩服老爷考虑问题周到,算得如此准确,先见之明,当时还不太相信,抱着怀疑心情去办,桌子凳子拼凑了四十套,现在都用上排场,恐怕还不够……
丁三指挥着这些簇长安排来的人手,端茶、倒水,想想当初这些人何曾把他放在眼中。现在都听自己使呼。不由着精神抖擞、扬眉吐气、不由升起自豪感。看到丁理端着水泼出,不由张口骂道:“二蛋,你怎么搞的,端个水都端不稳,干什么吃的。”
“王掌柜,你来了”
“这不是谭老爷吗?你老也来了?”
“杨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一片打招呼声,此起彼落。
吉辰到,一阵爆竹声过后,楚云面带微笑,亲手把门牌盖头掀起。“黑店”二个鲜红大字,闪亮登场,一片惊呼,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凉爽的秋天,告别了炎热气息,透发着丝丝凉意,田野里一片麦穗,呈金色海洋,果园里瓜果一片飘香,沁人心脾,小河的叮当流水声,演奏着美妙的交响乐。正诉说着秋天美妙。
此时楚云正惬意,陶醉在秋天气息之中。躺在院中那独特长条大靠椅上,秋风吹拂脸庞,闲情逸致想像着,这是不是就是世外桃源,想像着,陶渊明是如何有滋有味修身养性……
一阵欢快的脚步,打断楚云遐想,脸色不悦看着满脸喜悦跑进的丁三。
“老爷,你看?”丁三满脸兴奋,浑没注意到脸色不善的楚云,拿着刚清理的礼单,双眼闪烁激动。
“这么多!”丁三陶醉在无限美好憧憬,一瞬间,感到礼单老爷没接,不由低头顺眼一看,老爷正神色不悦盯着自己,欢快转到不安。
“单子不看了,有用的留下,无用的你去处理,没事别来打搅我。”
丁三看看老爷说完,闭上眼睛,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脸色一暗,慢慢轻声退下。
“都有些什么东西呢?脑子一闪而过,楚云也不由想到昨日情景,自招牌亮相,众人神情各异,疑惑、愕然、惊骇、茫然、嘀咕,各式各样表情都有。
几个较熟之人,温婉打听、询问,这店名何意?都不得而知,老子就是故作神秘、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恶搞,你们就胡乱猜疑吧。
下午时分,楚云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在大门前顿步,沉思一会,走入大厅喊道,拿笔墨来。
楚云望着这幅对联,大感满意,没白费这些年来涂鸦。还是有点像模橡样,可以充充门面,笔一丢,喊道:“丁三,拿出去外面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