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五年(1115年),女真族,完颜阿骨打,(金太祖)建国国号“金”,年号收国,国都会宁府(哈尔滨),女真满语意为“海东青”。
楚云拿着火箸,拨弄簇火,顺耳听着几位北方行脚客商闲聊,议论着北方战事,听到女真已打下黄龙府(吉林农安县)辽兵死伤惨重.
该来的,也来了,后金已崛起,北宋也快灭亡了,也不知是那年?只记得历史书记录的靖康之变,到了靖康之年便知分晓,想到二位皇帝老爷被捉去,北宋灭亡,民族的耻辱,楚云不由牙根深恨,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捶几拳,才解心头之恨。害得老子流亡江湖,流窜到北方来。
楚云无聊想着,感到身上有点不舒服,长时间静坐有点酸麻,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走动几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大雪纷纷,白茫茫一片,紧了紧棉袍,低声咒骂一句;“这北方鬼天气,真冷。”又走回到火炉旁继续烤火。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楚云也从北方回到大宋,又流窜来到郓州,找了间客栈住下,想着有什么名胜景点,暂时歇下脚,待上一段时间,再继续随意飘荡。
城中随意逛了一会,楚云眼见一酒楼,正感腹中饥饿,迈步跨入大厅,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几个小菜,慢慢品尝。
“客官,行个善,给点吃的吧?”楚云抬头看着一位衣裳破缕,头发零乱披着,双眼哀伤呆滞,六旬老者,身后躲着一位八、九岁小女孩子,伸出头,双眼渴望贪婪望着桌上食物。
楚云叹息,伸手夹了两张面饼,放在那破碗之中,那老者领着那幼女一再拜谢才摇晃离去。
那小二看到楚云善举,上来倒水时,感慨说了句;“这老孙头也真可怜!”
楚云没有理会小二说话语气,故作不知问道;“你认识这人,有何见解?”
那小二看到楚云饶有兴趣,听事,打发闲时,开口讲道,“说起这老孙头也真够凄惨,我还与他同村,所以对他家事比较清楚,按称呼,还得喊他一声孙伯。”看到楚云示意讲下去,又继续讲道“他老伴去得早,拖着二个儿子长大,总算把老大亲事办了,孙女才出生,媳妇就难产死了,老二也被抽派去当兵,前几年同夏开战时,也战死了,一家三口守着十多亩薄田过日子,原本也勉强能过,可前年,梁老爷添置田地,他家周围几户人家都迫于梁老爷权势,都含泪卖与梁家,他大儿子脾气犟,死活不卖,梁家就把上源水流断了,他大儿前去理论,发生冲突,被梁家人打了一顿,抬回来后,落了一身病,残喘了一年,就丢下爷孙二人去了,孙家气不过报官,梁家有权有势,这官司能赢吗!相反让梁家知道,老孙头又遭到一顿毒打。此后梁家小儿又来逼迫几次,老孙伯无奈,只好忍痛出让地契,谁知那梁家小儿心肠歹毒,欺负老孙伯不识字,把原先说好的价钱写成一文一亩,让老孙伯划押,按手印。事后交接时,老孙伯知道此事后愤怒找上门理论,被梁家拿着他的地籍,声言照协议办理,三日后搬走。三日后,梁家上门,乱捧将老孙伯赶走。气愤不过到官府鸣冤又被赶将出来,老孙伯气得吐血卧床不起,梁家也放出话来,要老孙爷孙俩滚出浑城。我东家看到老孙如比际遇,偷偷医好老孙身体,允许他可以偷偷来本店讨要。”小二说完叹气:“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一点算一点。”
楚云听完,没言语,默默掏出二两银子,放在这位还有点仗义小二面前,看了一眼小二,“这给他”。
小二人殷勤千谢万谢……
楚云心忖;“天下穷人何其多,我又能帮多少,既然碰见就算积个德吧。”也没多想,转头望着外面沉思。
一阵刺耳声音传来,打断楚云思路,转头看到眼前一慕,眼眉不由皱起,只见那刚才那爷孙二人正畏缩墙角,一幅惊慌失措,旁边围着几人,其中为首一位身着绸缎锦丝年青男子正一脸嚣张、咆哮、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敢不把老子的话放在眼中,还赖在这,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厉害。”说着上前扇了那老者两耳光,并指使手人随从上前殴打。
楚云看到这,不忍心看到老人被殴打,气道:“我说这位公子,做人别过份,都是老人孩子。”
那梁公子回头恶狠狠盯着楚云,看到对方衣着不凡,面带威容,不知楚云来头,说话也没太过份,污言秽语骂出,只冷哼一声;“这位客官,吃你的饭,别多管闲事。”说完转身又指挥随从继续殴打。
这时楚云再也沉不住气了,怒了,大喊一声;“住手。”
那梁公子再次回头,眼冒凶光盯着楚云,而他二名随从也都停手望着。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面子,你还翘起来,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谁,这是谁的地盘。”说完手一比,示意手下继续。
楚云怒极反笑,站起身迎面走去,嘲笑问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报个字号听听,开开眼。”
那梁公子嚣张自傲说道;“这里谁不知道我梁公子的名头,我爷爷乃是当朝梁太博。”
楚云心忖,“又是一个拼爹的,原来是那死太监梁师成干孙子,老子连皇帝都敢打,还会怵你死太监孙子。”嘴上却笑ⅿⅿ戏弄:“我当是谁,原来是死太监孙子。”说完来到那公子面前,语气一变,凶狠骂道;“老子打的就是你。”同时手一扇,“啪啪”两声清脆耳光,随后飞起一脚,正中对方小腹。那梁公子趔趄一下朝后飞翔,只听桌椅碟子,碗盘乱响,四散开花,只听见桌子底下传来一阵阵呻吟声。
“老子平生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狗东西了……”
梁公子被踢飞,那俩随从一愣,忙不得报仇,赶忙过去扶起那梁公子,那梁公子挣扎摇晃爬起,恶狠狠盯着楚云,怒道;“给我打。”
那俩手下一跃纵了上来,楚云迎上来个左右开弓。二下就打得倒地不起。那公子惊呆着望着楚云,不敢相信眼前一幕,他很清楚这两位手下的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怎么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一会爬起一名随从,旁边挤在门口看热闹惊呼。
“流血了,”
“出人命了”
“死人了”…
楚云上前来到那位倒地不起人旁,低头一看,只见那人后脑正不断流出一股殷红鲜血,翻转头部,发现后脑处Сhā着一块瓷片,血正不断流出。楚云暗骂:“真倒霉,碰到一个短命的。”
正欲闪人,溜之大吉,楚云目光接触到正卷缩在墙角惊恐无助的眼神,心神一动,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叹叹气,“算了,好人还得做到底。”
楚云走到桌旁,拉起一张倒地凳子,坐下,看着正站在人群堆脸色发白惊慌的小二,笑着说道:“上茶”。
一位微胖满头冷汗中年人,神色慌张,跑到楚云桌子,抖手抖脚,倒着茶水,水都溅出,浑然不觉,无助望着楚云,嘴上唠叨:“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楚云望着这位满脸苦色的掌柜,笑道:“没事,一人做事一人担,不关你的事,别怕,我等着公差来。”说完很悠闲喝起茶。
过了一会,门外一片噪动,进来四名公差,为首一名班头,大声问道;“谁杀人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都盯向楚云,那班头也顺着目光看到坐在一旁正惬意喝茶的楚云,看着楚云衣着打扮,面带威严,从容不迫,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时,这时梁公子不知从那钻出,一下来到那班头身边,气极败坏说道:“王班头,就是他杀人了,给我上去缉拿。”说完还推了一把王班头。
王班头一下被推到前头,只好硬着头皮,提着枷锁,小心翼翼上前,口气颇软,小声问道;“你,是你杀的人吗?”说完又赶紧退后二步。紧张望着疑犯。
楚云不慌不忙放个茶碗,说道:“不错,是我杀的”,说完站起身看着紧张又后退二步的王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