凮曦拧眉：“我之前与你勾肩搭背后就听见士兵在那说些你的闲言碎语，为了不毁你的名声也就有所避讳。原本我也不在乎这些，你若是顾忌同我讲便是。”凮曦从军多年，和宫廷那些恪守礼法的人还是有所差别，但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自己注意的，因为见无涯不在意才又有这些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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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抽出折扇，然后打开放在凮曦面前：“说好的扇面，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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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垂眸看着素白的扇面，勾­唇­一笑：“今晚事成之后画与你便是，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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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伸手握住凮曦的左手：“我不是急，也不是担心你赖账，只是让你记得你欠我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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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一愣，蓦地露出温柔的笑，带着些许宠溺：“是……是，我不会忘记我欠无涯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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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放开了手，拿着旁边包裹里的夜行衣，转到了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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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继续吃着，见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凮曦起身也拿起了夜行衣，换好后，坐在梳妆台前挽起披散着肩头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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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拿出一条黑­色­的发带，凮曦伸手接却见他转手一错，按在了自己挽好的发髻上。凮曦放开手任无涯为自己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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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直接去往城墙上？”无涯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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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看向镜中无涯微垂的侧脸：“是，弩炮就在城墙之上，现在是他们刚交接完的时候，­精­神正好，再过一个时辰，守城的士兵就会渐乏，倒是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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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垂下手：“弄好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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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你可去买了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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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带了。”说着无涯从包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凮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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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接过打开，见小小的香片置于其中，匆匆合上：“甚好，那么再过一刻钟我们便动身去城门处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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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天，路上只有更夫的声音响着。凮曦和无涯伏在城楼的屋檐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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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守城的队长刚走，两人便将染好的安神香丢进了炮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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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好生看着！”凮曦紧张的说道，语毕翻身进了炮楼，屋内两三个士兵已沉沉睡去。凮曦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弩炮下面的机关，然后一点点打开，俯身钻进了弩炮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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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上面的无涯警惕着周边的状况，天上是一轮新月，于是夜晚也要暗上许多，夜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候，虽然知道凮曦的目的，可是对于能否达到，无涯倒真没什么把握。毕竟现在的凮曦已非当初那个大名鼎鼎的火云将军，手中更没有十万大军，连最起码的爵位都没有。几乎是白手起家，这可是一个相当严峻的挑战，不过既然是凮曦，那么他水无涯便愿意追随，从始至终他认可的人也只有凮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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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就见下面的人阔步走出，向自己做了个手势，于是二人起身奔向下一个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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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城的弩炮一共四门，前三个都顺利的解决了，等到第四个时，真准备如法炮制的无涯被凮曦制止了。只见凮曦拧起了柳眉，指着下面的人低声道：“是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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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会在这里？”无涯挑眉。将军放着好好的将军府不住，这半夜还守在城墙上的炮楼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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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沉思了片刻：“怕是知道吴齐两国联军，故而提早提防吧。”无涯还没开口却见凮曦动身一跃，就跳了下去，无涯眉头一簇，却只能留在上面静观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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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樊素葵大喝一声，朝着凮曦落脚的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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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摆摆手：“樊将军，好久不见。”一步一步走到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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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樊素葵倒抽了一口气：“火……火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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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是火云将军了，素葵。”凮曦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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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素葵拧眉：“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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