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漠！你要抛弃齐国吗？”身后是齐王的呼喊，带着诧异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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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挑起眉，齐王也不像是作假，难道作为皇族的雪桑漠真得要背叛齐国？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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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漠没有回头，他顿住了脚步：“反正，我不可能真正和她为敌，而且我赢不了她，我一早就看到了结局。”说罢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凮曦，你可要对人家负责！”一字一顿的话让周围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悠然的走在万军之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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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眯起了眼眸，跃下了马背，然后翘起­唇­角：“雪桑漠倒是朕小看你了，你想得的确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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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漠抽出配剑放在地上，然后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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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看不到远处马背上雪秋霜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了他的表情，她恐怕难以相信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彻心扉的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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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漠的离开让齐军的气势瞬间跌入了谷底，凮曦让桑漠亲手擂起战鼓，而桑漠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大军，忽然运起内力喊道：“投降吧！减少伤亡，天下需要一统，而她会是一个好帝王，我们走到现在不过凭的是气势，而现在你们真得要与中原第一的战神火云将军为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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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到了齐军对雪桑漠的咒骂声，但很明显严重影响了齐国的军心，如果雪秋霜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现在紧急撤退，而不是和自己对战，但显然他似乎被感情扰乱了理智，当他下达进攻的命令时，凮曦看到了雪桑漠万年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一丝悲悯，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忍去看向战场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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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挥动着青龙大刀如同嗜血的恶魔，她所过之处是一条血路，此刻她的脸上带在平日里不见的张扬和兴奋，此刻的她杀红了眼，正与凶狠厮杀着的雪秋霜开始了交战，虽然雪秋霜的战力不弱，可是此刻的凮曦却如同靠着本能和野­性­活动的凶兽一般，微微上扬的­唇­角透着挑衅，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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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秋霜如同白虎，而凮曦则如同浴血的狮子，当凮曦对上他的那一刻他有些退却了，因为那双眼，与这个被驯服过的白虎不同，那头狮子似乎是生于战场长于战场，而这里就是她的领地，这里她是唯一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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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瞬间的退却就被凮曦抓住了间隙，她的大刀挥过斩断了雪秋霜握剑的右手，而第二下在砍下他头颅的瞬间顿住了。凮曦摘下了头盔，看着对面的雪秋霜笑道：“为了雪耻，你以后就是朕的侍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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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秋霜瞪大了双眼还没有从刚刚一连贯的事情里回过神，凮曦抓住他跃上了马背，然后运起内力：“你们的陛下被朕生擒了，齐军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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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御马回到了本阵，带着雪秋霜回去后，凮曦让军医去给雪秋霜断了手的手腕止血，看着他失去的手，凮曦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悔­色­，真要说，在齐国皇宫时雪秋霜也是待自己不薄。砍了他的手是战场上的本能，而事后总觉得对于雪秋霜这样的人才少了右手实在是可惜，而且自己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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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我看看皇兄的伤吗？”身后传来雪桑漠的声音，凮曦转过身，让开了路，看到雪秋霜的样子，雪桑漠退后几步：“陛下可以随我走走吗？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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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颔首跟雪桑漠离开，齐军刚刚已经大多数都投降做了战俘，楚逸正在清点人数，凮曦挑起眉：“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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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桑漠摇了摇头：“我想皇兄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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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垂眸，沉声道：“我讨厌战争，因为在战场上我会迷失自己，我也讨厌在战场上的自己，我害怕自己会迷恋上那种感觉。”凮曦边说边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刚刚做过了简单的冲洗，可是指甲缝中还残留着红­色­的血印，那些都是生命，那样的感觉，太令人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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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冲洗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黑暗浸染了，凮曦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死了之后一定会入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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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桑漠握住了凮曦的双手，扯动­唇­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不会得，你是一统天下的王者，所以一定是紫微星转世，西去后你会升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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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勾起­唇­：“雪桑漠，你真有趣，我一直认为你会成为我最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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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桑漠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我不会与你为敌，不会和你对立，这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