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凮曦依旧一脸迷茫,韩永昌握紧了双拳,两个拳头支在桌面上,头渐渐的隔着桌子逼近凮曦:“你在街上就跟那个黑人接吻!”他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抑着的,可是最后一个字还是破了音。
黑人?反应了一下,韩永昌大概说得是慕容连,凮曦思索了一下:“等等,你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该不会是因为吃醋?”
韩永昌猛地站直,双手环胸,然后翘起唇角:“吃醋?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担心你和那样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有碍观瞻,影响皇族血统。”
凮曦自然的笑笑,耸耸肩,随意的将桌上的几本奏折翻开:“也是,你怎么会吃醋。”
韩永昌咬了咬唇,用力锤了下桌子,愤愤地说道:“好吧!老子承认,老子就是吃醋了,你就不能更专情一点吗?或者说你更喜欢哪个说清楚也好啊!”
凮曦手中的奏折滑落到桌子上,怔怔地看了韩永昌片刻,又收回了视线,声音带着闷闷的感觉:“朕是大越的王,不能被儿女私情这些事扰乱。”
韩永昌冷笑一声:“儿女私情?王?在这之前,你总是个人吧!是个女人啊!你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些的话,为什么还这么执意要找水无涯。”
凮曦猛地拍了下桌子:“韩永昌,看来朕太纵容你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以下犯上!”
他微微躬身,抬起头看着凮曦的视线却异常的锐利:“陛下终于对臣说出这样的话了,臣话尽于此,告退。”说着转身走了。
凮曦并没有真得打算制他的罪,原本他们可以屡次冒犯,也是自己默许了的,只是,韩永昌的话让她的心里变得很烦躁,凮曦挠了挠头,想到今天的事情经过就觉得,这些感情琐事却是这世间最难解的题。
而很快疑似水无涯的消息再次传来,这次赶去看那人二试的凮曦却觉得好生失望,这个人虽然长相俊逸,可是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跟无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纵使是易容,身形总不会改变,现如今希望落空反而比之前盲目找寻着的时候失落感更加沉重。
凮曦站到那个人面前,静静的望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无涯的痕迹,忽然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位大人有什么指教吗?”
凮曦眯起了凤眸,连声音都完全不同了,拧紧了眉头:“你知道水无涯吗?”
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一丝异样,他歪了歪头思考了片刻:“您是说水军师,水无涯大人吗?”
凮曦长出了口气,缓缓的颔首:“正是他。”
那人握紧了拳头,再看着凮曦的时候,眸中透出了挥散不去的哀伤:“陛下,如果臣说正是水无涯本人,陛下信吗?”
凮曦淡淡一笑:“我们相遇时,你对朕的第一感觉。”
“傲慢的皇族。”无涯似乎明白她可以接受,表情轻松了许多。
凮曦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肩膀笑道:“真有你的,居然真得敢当着朕的面说出来。”
无涯却猛地上前,紧紧的将凮曦拥入怀里:“好想,真得好想见到你。只是换了形体,忽然世间的我就如同不存在了一样,可是还是想见到你,所以才来参加科考,因为这是我能见到你唯一的途径了。”
凮曦感到薄薄的衣料被泪水晕湿,便不说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很久后,无涯才放开了她,然后用手帕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俯下身给凮曦跪了下去,头紧紧的叩到地面:“陛下,臣居然曾和陛下为敌,这点请陛下责罚。”
凮曦蹲下身,声音中透着些淡然:“你先起来,告诉朕这前后的经过,朕相信你这一番遭遇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随朕回宫吧,你的官不用考了,朕自有安排。”
“可是……”无涯抬起头面上有些犹豫:“可是这有碍陛下声誉啊!”
凮曦不在意地笑道:“纵使天下人认为,朕带走状元为入幕之宾,只会有更多人踊跃的报考吧,毕竟朕并不打算选秀。”
无涯脚步一顿,看着笑颜迷人的凮曦,心里一酸,是啊,她现在是这中原唯一的王者,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虽然一直没有奢求过她是自己一人的,可是现在的她比原来要更加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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