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只会滋长出更多的仇恨，她统一了三国，要平复之前对立的三国民众的敌意就已经很不易了，因此她更容易去接受放弃仇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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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的笑容让楚迹的表情渐渐恢复往日的傲然，他轻轻扬着下巴：“陛下，那请吧，需要草民送您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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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拉开门，回头又看了眼楚迹，笑容加深：“谢谢你送朕的绣鞋，朕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甚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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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迹瞳孔猛地一缩看着门合上的那一刻手猛地伸了过来，门夹着他的手臂，他却死死的抓住凮曦的手腕，没有拉开门走出来，凮曦回过头，从门扉中看着­阴­影里楚迹微垂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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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传来：“那双鞋……”悠悠的声音中道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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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双鞋，让楚迹错过了，齐军来袭的消息，也因此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包括吴国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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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迹的叙述，凮曦缓缓闭上了眼，那场战役，自己第一次做了逃兵，也因此成了自己永生难忘的记忆，现在再次被揭开，凮曦却不知该对楚迹说些什么了。或许也是那次吴国的大败，才有今日的火云女帝，但那次是她作为火云将军一生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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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一切的楚迹松开了手，门缓缓合上，“砰”地关门声如同敲在了凮曦的心上。空气中是属于腊月的严寒，可是凮曦的心却如同在烈火上焦灼一般，当初想过楚迹理应一早收到消息，却并没有一定是另有隐情。却万万没想到，这个隐情却又与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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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最后随意的坐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凮曦将下巴放在膝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同看着另一个世界，数月的征战岁月给脑海留下的却是最深刻的印记。现在的安宁似乎不像是现实，看着孩童嬉戏打闹玩着骑马打仗的游戏，凮曦不由的扬起­唇­角，心里想着，啊，原来这就是自己收入掌中的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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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凮曦扬起了笑容，街上的孩子走过来拉拉凮曦的衣裙：“姐姐，我的毽子落那里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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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孩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是诧异了一下，如果没记错那里应该是楚家的后院，毽子就挂在院里的一棵树的树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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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片刻，凮曦点点头，低头道：“那等我一下。”说着凮曦运起轻功跃上了院墙，再一跳，踩在了树­干­上，只是毽子在比较柔软的树枝上，凮曦估算了一下距离，踮起脚尖，运气用力踩了一下那个树枝，然后落了下来。然后低头看向四周寻找掉落的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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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陛下微服出巡，也不走正门啊。”一本正经的声音却说着带着些调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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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楚遥，犹豫了一下，晃了下刚刚找到的毽子：“朕是受人所托。”说完又跃出了院墙，将毽子交给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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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惊喜的看着凮曦：“姐姐好厉害，居然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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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摸了摸孩子的头：“那不是飞，是轻功，喜欢的话，你好好学就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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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吗？”看着那个闪烁着惊喜的大眼睛，凮曦用力的点点头目送他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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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安抚孩子的手段也不错，看来我们大越的继承人能收到良好的照顾了。”楚遥还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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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也是觉得刚见了楚迹又见楚遥，果然今天跟他们楚家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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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继承人……”挑着眉，凮曦摇了摇头，果然是过完年自己恐怕就要被臣子催着这些事了吧，毕竟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他们就开始找些事情来做了，尤其是那些老臣，想到这儿也觉得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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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楚遥合上了手中的书，看着凮曦脸上的灰暗，转了下头：“那么，换个话题，陛下果然是明君，知道今年冬季不好过，特意消减了用度。不过陛下将都城设在出云，草民还是有话要说，这人口买卖，您是不是该禁一禁，最近这个越发猖獗，甚至拐卖现象都开始兴盛了。您最近让民众入籍，出云登记时就发现人口失踪相当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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凮曦听了拧紧眉头：“你怎么没给朕上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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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垂眸：“草民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故而没有上折子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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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凮曦瞪着他：“朕放榜天下，百姓皆可上书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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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侧过头：“可是陛下现在身边只有一人，而那人还是这个买卖的关系人，你说草民怎么上这个书，这些书呈给您之前不是还要经过这些人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