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雨彤走下车,美女也从红色法拉利上下来。我看了美女一眼,眼前不由一亮,一头披肩的卷发,一身牛仔装,性感而迷人。
美女主动的走过来,对我们说:“谢谢你们!”
黎雨彤反应很冷漠,看了美女一眼,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谢的!”
既然黎雨彤反应这么冷漠,我也不便显示出极大的热情,站在黎雨彤旁边,没有吱声。
“要不是跟着你们,我今天肯定被警察逮了!”美女依然笑容可掬的说。
不远处,隐约出来警车声音,由远及近,转了几圈,然后有渐渐远去,应该是没找到我们,再次无功而返。
“这辆甲壳虫是你的吧,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一直想找你!”美女一脸崇拜对黎雨彤说。
“不是什么光辉历史!”黎雨彤四下看了看,“警车应该走了,可以出去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美女恳求黎雨彤说。
“呵呵,对不起!”说完,黎雨彤就拉着我上车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认识你!”美女再次恳求说。
黎雨彤头也不回的上车坐在驾驶位,我坐在旁边一直不解的看着黎雨彤,不解她为什么对那位法拉利美女如此冷淡。
“看着我干嘛?”黎雨彤不冷不热的问我,“我警告你,不要见色忘义出卖我!”
“我才不是这种人!”我故作一幅很义气的样子说。
一大早,沈军就给我电话,叫我赶紧下楼,先去喝早茶,然后是去他的朋友。
刘映昨天准备了一晚上,却丝毫不显倦意,反而还有点兴奋。
我们三人坐车到了一个酒楼,沈军按照广东人的习惯,点了好些糕点,一边吃一边对刘映说,“不要紧张,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我可不想白跑一趟,也不想你们也陪我白跑一趟!”刘映笑着说。
“呵呵!”沈军笑了笑,“我嘛,到深圳来顺便看看朋友,也算不上白跑一趟;至于顾锐吗,好不容易能跑到深圳会会女朋友,也算不上……”
沈军这么一说,我脸色都变了,赶紧正色对沈军说,“沈总,你有没事也别拿挤兑我开心呀?”
刘映笑了笑,拿了一个餐咬了一口,假装没听见。
“哪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沈军不依不饶的问我。
“你有朋友,我在深圳也有朋友呀!”
“女的朋友对吧,我没说错呀!”沈军依旧笑着说。
“好好就此打住,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一幅坦荡的样子说。
沈军笑着摇了摇头,“敢做不敢当,现在年轻人真的不如我们当年了!”
刘映看见我一脸尴尬,赶紧岔开话题,“沈总,你那位朋友在哪儿?”
“我那位朋友在海上……”沈军故作神秘的说。
“海上?”我觉得奇怪,“他在游艇上跟我们谈?”
“呵呵,”沈军又笑了笑,“他住在别墅,但是他的别墅在海上!”
别墅在海上?我和刘映都大吃一惊,不明白沈军这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文 (166)
吃完早茶,我们坐着沈军的大奔驰朝深圳的东部驶去。深圳的东部是大海,看来沈军所谓的海上别墅还真的有点谱。
“沈总,这奔驰是你的吗?”我坐在后排,看着观后镜里面的沈军问。
“咋了?你有辆五系的宝马,我就不能有辆奔驰?”沈军通过观后镜看着我,故作不满的问。
“别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奇怪,你说你又不在深圳常住,怎么单单会扔辆奔驰在这儿?难不成,你在深圳也有很多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帮你看着车……”我笑着挤兑沈军,也算是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听我这么一说,沈军立马明白了,笑了,“好好好,我在深圳有很多女朋友,这下你平衡了吧!”
不过一直以来我也觉得奇怪,从来没听沈军说过他的妻子孩子,他这个年纪的人,按理说早就该结婚生子。
过了梧桐山隧道、盐田港、大小梅沙,我们到了南澳附近的浪语游艇会。据说这个浪语会是全国最大的游艇会,目前管理着大大小小四五百艘游艇,很多社会名流,商贾巨子都是浪语的会员。
来到浪语游艇会门口,保安礼貌的行了个礼,沈军的司机给保安嘀咕了几句,保安一溜烟跑回岗亭打了个电话,然后恭敬给我们行礼放行。
驶入浪语游艇会,拐了一个弯,视野里面开阔起来,一大片各式各样的游艇呈现在眼前。
“沈总,这么多游艇全是私人的?”我惊叹的问沈军,刘映也是打开眼界,不停探头张望。
“大部分是私人或者公司的,少数是游艇会自己的……”
“买辆游艇要不少钱吧?”刘映接着问。
“小的,一两百万,那像左前方那搜雅迪号,大的就差不多要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沈军指了指远处,“你看见远处那艘红顶的了吗,就是我一个朋友的,在荷兰鹿特丹定制的,造价折合人民币一千五百万!”
听沈军这么一说,刘映惊讶的吐了吐舌头,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不过对于像沈军这样的人来说来说,一千五百万也不过而而。
“其实买游艇贵,养游艇价格也不菲……,利于浪语游艇会,你要把游艇交给他们打理,首先得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买一个专用船位,这个视你的游艇的大小而定;游艇会每年的管理费大概是二十万左右,最后,虽然你有了游艇的驾驶证,但是大部分时候,你是出海享受生活或者谈生意的,所以还得找人帮你驾驶游艇以及进行日常打理,我朋友这辆游艇请了三个人;再加上日常的油费,保险费,养一辆游艇差不多一年得上百万!”沈军详细给我介绍说。
我和刘映都叹了一口气。
“顾锐,你好好干,很快你也能买辆游艇泊在这儿了!”沈军一边笑着对我说,一边下车。
“我可不敢有这中奢侈的爱好!”我笑着摇了摇头说。
“等你有钱到一定的程度,你自然而然会有这种爱好!”沈军带着我们走向码头,“我朋友还有艘帆船也泊在这里,那就是那艘‘虫二’号,这艘帆船可是当年环球航行过的!”
虫二号?这么古怪而又有意思的名字,我顺着沈军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艘帆船的风帆上印着“虫二”两个刚劲有力的草书字。
“这两个字是乾隆皇帝写的吧?”刘映问沈军。
沈军扭头奇怪的看了刘映一眼,“看来你知这两个字的道来历?”
“我以前去过杭州,在西湖的湖心亭上,看见过‘虫二’字碑!那两个字是乾隆皇帝当年留下的,跟风帆上这两个字一模一样!”刘映解释说。
“哦,虫二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刘映。沈军肯定知道答案,也笑而不答的看着刘映。
“据说有一年乾隆皇帝带领了纪晓岚等官员泛舟夜游西湖,到湖心亭赏月。那天晚上皓月当空,凉风送爽,西湖波澜不兴。乾隆皇帝兴致盎然,当即吩咐侍从准备笔砚,在湖心亭上写下了‘虫二’两个大字,并叮嘱刻碑立于岛上。结果,随从的官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虫二’是什么意思,就连最聪明的纪晓岚也不明究理,乾隆皇帝非常不高兴……”
刘映说到这儿,我也没猜到“虫二”是什么意思。
“结果旁边有位杭州的秀才,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好一个风月无边……”刘映有点得意的对我说。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豁然开朗,“果然是风月无边,风月无边,虫二虫二,原来如彼!”
沈军也笑着说,“我那个朋友定制了这艘帆船,一直没想到好的名字。有一天晚上,他躺在甲板上,仰望高悬明月,海风吹来,非常惬意,忽然就想到了乾隆皇帝虫二的典故,觉得‘虫二’号在恰当不过了!”
沈军带着我们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一艘很大的白色游艇,上面写着“虫三”,刘映立马笑问,“这艘也是你朋友的吧!”
沈军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就上这艘游艇去海上别墅!”
“虫三”号在游艇里面算是比较大的,舱内有一个小客厅,客厅一侧还有个小吧台,吧台里面摆满了很多洋酒。客厅往里,是洗手间,浴室和厨房,最里面是一间卧室,整个就是一套一室一厅,这艘游艇的主人太会享受了。
“沈总,你好,陈总已经在别墅等你了!”游艇上一位年轻小伙子对沈军说。
“那我们就赶紧去吧,听说你们陈总又把海上别墅给扩建了,我不知道他又突发什么奇想,你们陈总永远是有想法加有行动!”沈军笑着对小伙子说。
“陈总叮嘱我一定保密,你看了就知道了!”小伙子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正文 (167)
在海上乘风破浪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海上的海岛。游艇绕到海岛的南边,一个非常大的船坞出现在我们眼前。船坞上种满了茂密的椰子树,一幢三层高的连排泰式别墅就隐匿在浓绿的椰子树中间。
沈军站在甲板上,“顾锐,海上别墅到了!”
刘映都情不自禁的惊呼到,“果然是漂浮在海上的别墅,太不可思议了!”
“沈总,住在这别墅里,会不会觉得整天都摇摇晃晃的?”我担心如果海上的风浪很大,整个船坞会随着风浪起伏不停。
“你上去就知道了!”沈军笑而不答,等游艇靠到船坞,一脚就垮上去。
我和刘映随后下艇,我故意使劲在船坞上踏了两步,船坞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
我走到一颗椰子树旁,发现椰子树下面有个很大的凹槽,把椰子树像盆景一样种在船坞上,难怪这些椰子树都长得郁郁葱葱,非常茂密。
走到别墅跟前,一位男子热情的走过来对沈军说,“沈总,好久不见!”
这位男子就是沈军帮我们找的投资者,远强集团的老总陈远强。陈远强三十几岁,个子不高,看上去精明而干练。
沈军介绍我们和陈远强认识,陈远强和我们握手寒暄几句,便邀请我们到楼上的客厅详谈。
分宾主坐下,沈军就笑着问陈远强,“陈总,听说你把海上别墅又进行扩建,不知道你这次又想出什么新花样!”
陈远强点了一根粗短的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说:“我这海上别墅在怎么扩建,你比不上你的金陵阁呀!”
“金陵阁偏隅于山间,怎么比得上你的海上别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沈军谦虚的说。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陈远强摆了摆手,“你这次来,有什么好项目照顾我?”
“项目细节刘映会给你介绍,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还是很有意思,也花不了多少钱,说不定还能在培养一个苏宁或者国美这样的连锁巨头!”
“呵呵,这么好的项目,你自己为什么不投,而要便宜了我?”陈远强笑着问沈军,他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即是他和沈军已经是老朋友了,但是他和沈军都是商人,商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择手段实现利益最大化,既然有赚钱的项目,沈军不可能自己不做,而千里迢迢到深圳来找他投资。
“呵呵,”沈军听陈远强这么一说,立马笑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投资风格吗?我从来不投连锁类的公司,甚至连这些公司的股票都不会买!”
“哦,哦,”陈远强放声大笑,“我真差点忘了,当年苏宁让你投资,你也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马总捡了个便宜,他投资的两百万,现在赚了不止一百倍吧!”
沈军笑了笑,“我一向都是克己奉人,不过还是那句话,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沈总,区区一千万,我还犯不着要非常谨慎吧!”陈远强笑着说,“我也希望能像马总一样投两百万赚两个亿!”
像沈军,陈远强这样的人,一千万在他们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大数目。
“好吧,顾锐我们先下去溜达一会儿,让刘映和陈总先谈谈!”沈军转头对我说。
“啊?”刘映小声的惊呼了一声,看着我小声的说,“就我一个人跟陈总谈?”
沈军立刻安慰刘映说,“你做了充分准备,要对自己有信心,顾锐,走吧!”
沈军带着我在陈远强的海上别墅溜一边溜达一边聊天。
“沈总,这个陈远强是干嘛的?”我问沈军。
“陈远强以前是做仿古家具的,不过做仿古家具他没赚到什么钱。后来经高人指点,他专做黄花梨和紫檀家具,赚到了第一桶金。他的远强集团主要是经营高档家具,古玩收藏拍卖,金陵阁不少的书画古玩就是他帮我收集的。不过最近几年,陈远强也开始进军资本市场,也做了不少风险投资的项目……”沈军一边说一边聊,走到一张八仙桌面前,忽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摸了摸那张八仙桌,笑着说:“这家伙果然有信用!”
我看了看这张八仙桌,觉得特别眼熟,在金陵阁好像也有这么一张。
“这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和金陵阁那张是一对,原来都是曾国藩家的,前两年我从陈远强手上买了现在放在金陵阁那张,后来我查了很多史料,发现八仙桌原来是一对,我又托他帮我找另外一张,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沈军仔细的抚摸端详这种八仙桌,爱不释手。
“我听说黄花梨的家具价格不菲,这张桌子既然还这么有来头,应该非常昂贵吧?”我问沈军。
“两年前我从陈远强手上买那张八仙桌花了两百万,这两年黄花梨的家具身价倍增,陈远强肯四百万卖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沈军笑着说。不过对沈军来说,能收齐这一对八仙桌,花再多的钱也不惜。
“我喜欢跟陈远强打交道,就是因为我非常欣赏他做事很大气。我记得有一次,陈远强为了收集黄花梨的木材做家具,在北京搞了一次‘金子换木头’……”
“金子换木头,怎么换?”我好奇的问沈军。
“他找人做了三种粗细不一的金条,然后在北京的颐和园摆出这些金条,找了五位国内顶尖的木材鉴定专家坐镇。只要有人拿黄花梨的木材过来,经过专家鉴定评估,不同质地黄花梨木材对于不同粗细的金条,木材有多长,就可以换多长的金条!按当时黄金的市价,一公斤黄花梨木材差不多值合人民币一万多!”沈军依然还围着那张八仙桌打转转,这可能是他这次来深圳最大的收获。
“我哥不仅干过用金条换黄花梨的事,前不久还在海南买了几千亩地,雇当地农民种了二十万棵黄花梨树!”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就说你哥做事够大气,够大气才能做大事!”沈军没有转身,一边继续端详那张即将属于他的那张八仙桌,一边说。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身后这个女孩子,让我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
正文 (168)
这个女孩子正是昨天晚上和我们一起飙车那个法拉利美女,我们俩面面相觑,吃惊的看着对方。
沈军忽然发现身后没动静了,转身看了一眼,发现我们俩表情怪异,不解的问:“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我的表情赶紧恢复正常。
法拉利美女笑着朝沈军走过来,到我跟前有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沈军说:“沈总,怎么又来淘宝了,你这曾国藩的黄花梨八仙桌,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法国给你弄回来的,你怎么感谢我呀?”
沈军一听就乐了,“是吗,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吧!”
法拉利美女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问沈军:“这人是谁?”
“哦,忘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顾锐……,这位是陈总的妹妹,陈玮丽!”沈军赶紧介绍我们认识。
我笑着朝陈玮丽点了点头说,“你好!”
陈玮丽也笑着说,“现在你总该可以告诉我,那个飞车美女的尊姓大名了吧?”
沈军赶紧Сhā话问,“什么飞车美女?”
我这下有点为难了,黎雨彤叮嘱过我不能出卖她,但是现在陈玮丽的重要性已经摆在这儿了,我要是把她给惹火了,说不定刘映的投资蛋打鸡飞了,就连这曾国藩的黄花梨的八仙桌没准也只能摆在这海上别墅让沈军天天记挂着。
沈军是个聪明人,笑着问陈玮丽,“飞车美女是不是开辆黄|色甲壳虫?”
陈玮丽点点头,“改装过的甲壳虫!”
沈军笑着说:“你这八仙桌便宜点卖给我,我就告诉你!”
“真的,如果你能让她教教我,这八仙桌我就送给你了!”陈玮丽豪爽的说。
“谁这么阔绰,一出手就把好几百万的黄花梨八仙桌当礼物送给别人?”陈远强一边说,一边和刘映从楼上下来。
刘映和陈远强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我心里面暗自嘀咕着,难道陈远强对这个项目没兴趣?我看了刘映一眼,从她的神情中觉察不出一丝失望沮丧,反而是一脸开心的样子。
陈远强和刘映走到我们跟请,陈远强笑着对沈军说,“沈总,为了帮你把这对八仙桌给凑齐,玮丽可是跑了半个欧洲!我可不答应这么就随随便便送给你!”
沈军满脸堆笑,“那是,那是,多少钱,陈总您开个价?”
“哥,这张桌子是我找到的,开价也该我开价才对!”陈玮丽赶紧Сhā话说,然后转过身对沈军说,“这张桌子花了我四百万,还不包括运费,海关的保税,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帮我牵线搭桥,我就送给你!”
陈远强一听,不乐意了,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吱声。
沈军笑着说,“陈总,我也不会占你便宜,既然玮丽买这张桌子花了四百万,加上运费和其它杂费,我给你五百万,你不吃亏吧!……,不过玮丽,那事我还真帮不上忙,我和飞车美女不是很熟,这事你找顾锐准没错!”
说完,沈军指指我。
我正在悄悄和刘映聊天,刘映兴奋的告诉我,陈远强已经答应给项目投一千万。
“你这么快就是说服他了?”我奇怪的问刘映。
“这个陈总挺怪的,他根本就没问项目的事,只是问了我现在的工作情况,还跟让我介绍了碟碟不休的一些情况,然后就答应投资了!”刘映一五一十的说。
我觉得陈远强这人挺怪的。
“顾先生,怎么样,这个忙你帮不帮?”陈玮丽直截了当的问我。
“其实,其实嘛……”我有点为难的挠挠头,“其实我这朋友开车的水平一般……”
“一般?”陈玮丽觉得我好像是在骗她,“你去问问深圳晚上在深南和冰河飙车的那帮人,哪个不知道黄|色甲壳虫,而且警察也早把她盯上了,几次设路障都没把她逮住……”
听陈玮丽这么一说,没想到黎雨彤现在这么有名了,连警察都盯上她很久了,难怪她不想暴露身份。
“这事我做不了主,昨天晚上你也听见她怎么说的了,做人不能不讲信用,今晚上我跟她说说……”我有理有节的说。
“好吧,这八仙桌先摆在这儿,什么时候说好了,沈总你什么时候拿钱取货!”陈玮丽果然使出“杀手锏”。
“玮丽,这两件事不用混为一潭吧!”沈军有点不爽的说。
“你要能搞定那个飞车美女,我马上派人把桌子给你送到南京!”陈玮丽毫不让步。
沈军苦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陈玮丽说:“你可一定帮我把这桌子保管好!”
回市区的路上,沈军先问了问刘映投资的事,当听说陈远强已经决定投一千万,沈军点了点头说:“其实陈远强与其说是投资项目,不如说是投资人,他如果看好你这个人,他就会看好你的项目,当年孙正义投两千万美元给阿里巴巴,不也正是看中了马云这个人吗!”
“只可惜我准备了这么多材料都没用上!”刘映有点遗憾的说。
“会有用的!”沈军安慰刘映说,接着又转过来对我说,“顾锐,黄花梨八仙桌的事就指望你了!”
认识沈军这么久,每次都是我求他,他从来每求过我,这次他既然开口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帮他这个忙。
正好这时候,黎雨彤给我电话,说steve要跟我谈谈,了解一下我最近的工作情况,重点想和我谈谈盛世科技那个项目。
正文 (169)
车过地王大厦,沈军把我放下,末了还叮嘱我代他向Steven问好。
到了旋木总部,黎雨彤和steven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我。
我刚一坐下来,Steven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盛世科技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对于尚未跟盛世科技签署风投协议,Steven略微有点不满意。
Steven直截了当的对我说:“顾锐,这是你进入旋木一来操作的第一个项目,我希望项目进度能紧凑一点!”
我点了点头,赶紧给Steven解释了几句,黎雨彤也赶紧跳出来帮我打圆场。
Steven想了想,对我说:“顾锐,我们作为PE,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太多干涉被投资公司的经营情况,但是具体到盛世科技这个个案,我却有些担心,这些担心可能是我们投资这个项目的潜在风险!”
“请讲!”我拿出笔记本电脑,一边听Steven讲,一边飞快的敲击键盘做记录。
“盛世科技的核心竞争力并不在运营网络游戏上,盛世现在的实力,跟目前中国排名前五的网络游戏运营公司相去甚远,而我目前手上掌握的资料表明,那几家网络运营公司对游戏玩家忠诚度培养的力度非常大,不光建立了独立的呼叫中心为玩家提供完善的娱乐支持,还专门请了国外的咨询公司进行数据挖掘,完善对玩家的客户关系管理,就我所知还没有一家国外的网络运营公司达到这个程度……”Steven说完,看了看我和黎雨彤的反应,“因此,我觉得盛世科技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在游戏开发上!”
“嗯,”我点了点头,“但是,盛世科技核心竞争力不在于运营网络游戏上,不代表盛世科技先阶段不能运营网络游戏。如果盛世只埋头做游戏开发,就完全没有自我造血的功能,在最近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内,全靠我们的风投养着他们;另一方面,我亲自体验过《战国》这个游戏,相比目前国内主流的网络游戏,还是非常有新意,如果运营成功,盛世不光可以自给自足,同时也可以积累一定量的用户作为新游戏推广的基础!”
黎雨彤皱着眉头看着我,问:“你的意思是想让盛世科技以后运营自己开发的游戏?”
“那倒不是,不过我认为如果盛世科技把游戏捆绑上玩家一起卖,应该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我解释说。
Steven托着下巴想了想,好半天才缓缓的点了点头,“goodidea!就这么办!”
跟Steven聊完,我把黎雨彤叫到公司外面的走廊上。
“干嘛,想请我喝下午茶!”黎雨彤看了看表,“现在正好到点!”
“好好好,没问题,请你喝下午茶,随便请你帮个忙!”我热情对黎雨彤说。
我在咖啡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黎雨彤说了一遍,“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沈军要不能把那张曾国藩的黄花梨八仙桌搞到手,肯定会把我这个开山大弟子给逐出师门的!”
我一脸可怜巴巴的对黎雨彤说,希望能唤醒她的一丝怜悯恻隐之心。
“哎,我现在是公安局和交警大队头号通缉犯,奈何他们现在不知道我是谁,要是有天那位法拉利美女一不小心漏了口风,我怎么办?”黎雨彤质问我说。
“哎,你要是被拉去蹲局子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把你给捞出来!”我信誓旦旦的对黎雨彤说。
黎雨彤皱着眉头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说:“不信!”
“就算我没办法把你捞出来,Steven也不会袖手旁观呀!”我着急的说,“况且我会叮嘱陈玮丽守口如瓶的!”
“不行,”黎雨彤摇了摇头,笑着说,“风险太大!”
“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下次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就算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我都义无反顾的帮你,总可以了吧!”我拼命的游说黎雨彤。
“呵呵是吗?”黎雨彤歪着头看着我,“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可以立字据为证!”看见有点转机了,我赶紧趁热打铁,生怕黎雨彤改变主意。
晚上,我拉黎雨彤去中信广场泡吧,虽然深圳酒吧都是吵吵闹闹,不过在这种环境下看英超却是非常有氛围。
我和黎雨彤来到中信广场的LEOBar,我告诉黎雨彤我认识LEOBar的老板娘,黎雨彤半信半疑的问我,“是吗?”
今晚的比赛是曼联对切尔西,我找了一个正对大屏幕的座位,要了一瓶杰克丹尼。
不一会儿,就看见男姐穿了一件曼联的队服,牵着她那条忠心耿耿的拉布拉多,从酒吧外面走进来。
男姐一眼就看见我,高兴的说:“哟,稀客稀客。”
男姐又看了看我旁边的黎雨彤,好奇的问,“这位美女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赶紧申明,然后介绍男姐和黎雨彤认识。
男姐朝黎雨彤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慢慢聊,今晚上人比较多,我去帮帮忙,失陪一会儿!”
等男姐进去了,黎雨彤问我:“这位老板娘还挺漂亮的,你怎么认识?”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把上次请男姐协助跟踪她的事给黎雨彤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呵呵,男姐还送了一条拉布拉多!”
“哦,你还养狗?”黎雨彤意外的问我。
“哦,不是,是夏薇在养,我送给她了!”我说。
黎雨彤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失落,又迅速恢复了常态,“你跟她还好吧!”
“还行吧!”我回答说。
黎雨彤这么一问,我忽然觉得我和夏薇之间现在变得有点不温不火,两人之间少了很多激|情,多了许多平淡,我一直把这种变化归咎与工作太忙,而且觉得这种状态是感情发展的一种必然。
“还行?”黎雨彤意味深长的问我,“什么叫还行!”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行”这两个字,但是我觉得这两个字却是目前我和夏薇之间感情最准确的描述。
我正寻思着该如何解释,忽然听见男姐的声音:“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光临LEOBar,在今天晚上曼联对切尔西的重头戏开始之前,我想和大家一起来玩个游戏……”
正文 (170)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大家都饶有兴致的看老板娘究竟会安排什么样的游戏。
不一会儿,大屏幕上切换出了实况足球的的画面,黎雨彤又意外又开心,扯了扯我的衣袖,大言不惭的说,“顾锐,看来这个游戏是为而我准备的!”
平心而论,我实况足球的水平略微比黎雨彤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对黎雨彤这种目中无人的言论,颇有微辞。况且这段时间,我经常在宝马上练习实况足球,水平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
我皱着眉头看了黎雨彤一眼,不满的说:“我现在实况的水平也是突飞猛涨!”
黎雨彤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马上就可以试试!”
“我知道LEOBar向来有很多实况足球的高手,今晚的比赛是曼联对切尔西,我们就先用实况足球预演一下,请四位球迷分两组比赛,胜者争夺冠军,冠军的奖品就是我们LEOBar提供的九七年的丽冠巴顿!”说完,男姐把手中的洋酒举了举。
我和黎雨彤都举手参赛,我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帅小伙分在一组,黎雨彤和另外一个戴眼睛的小伙子分在一组。
黎雨彤一上台比赛,下面就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看上去非常有魅力的漂亮女生竟然会玩实况足球,我环视了一下全场,十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黎雨彤,半天都不眨一下,让我颇有点不爽。
男姐走到场下,坐在我旁边,笑着说:“你女朋友太有魅力了,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我正在不爽了,男姐这么一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我赶紧再次给男姐申明,黎雨彤不是我女朋友。
我在场下给黎雨彤加油鼓劲,黎雨彤朝我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柄盯着大屏幕。
黎雨彤没有选曼联而是选了切尔西,那个眼镜小伙选了曼联。黎雨彤迅速把阵形设置好,严阵以待。
我看了看切尔西球员的状态,切赫,特里和舍甫琴科的状态是全红的,“黎雨彤赢定了!”我笑着对男姐说。
“肯定,”男姐笑了笑说,“那个眼镜帅哥,调阵形了不熟练,一看就知道是来当靶子的!”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切尔西开球。黎雨彤熟练的操作舍甫琴科带球过人,连我都不会的马赛回旋过人也表演出来,赢得场下一片叫好。
离球门还有三四十米,舍甫琴科忽然放慢速度,轻轻横推,德罗巴从后面飞速冲过来,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皮球直挂球门左上角,球进了。
场下一片热烈的喝彩声,我也兴高采烈的使劲鼓掌。
“黎雨彤这么厉害!”男姐也不由的惊呼一声。
“说实话,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我实话实说。
曼联开球,比赛继续开始。眼镜帅哥操作C罗在边路带球祼奔,黎雨彤用兰帕德去封堵,兰帕德一个倒地漂亮的飞铲把球断下来,然后一个直塞,塞到舍甫琴科脚下。舍甫琴科飞速带着球到了禁区。
我以为黎雨彤会让舍甫琴科抽射,没想到舍甫琴科却停下来,停了一会儿,曼联的后卫全奔回来防守了。
场内所有人都迷惑不解,不知道黎雨彤到底要干嘛,我还以为是黎雨彤的手柄失灵了。
没想到,等曼联所有后卫都回防了以后,黎雨彤操作舍甫琴科像施展凌波微步一样,在禁区里面左晃右突,竟然奇迹般的把曼联所有后卫全给过完,一个漂亮的背身过人把守门员也给晃过了,轻轻松松把球带进了球门。
目睹了这匪夷所思又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幕,场下又迸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种进球在实际比赛中也存在,不过要在游戏中玩出这种进球,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所有人才知道黎雨彤为什么要等后卫回防,真是艺高人胆大。
看了这个进球,我自认跟黎雨彤的差距很大极大非常大,我要是跟她PK估计比这眼镜帅哥也好不了多少。
才开场八分钟就丢了两个求,眼镜帅哥神情沮丧灰头土脸坐在台上,硬着头皮玩下去。黎雨彤也非常有意思,进了这两个球就再也不思进取,球就在球员中间倒来倒去,眼镜帅哥无论是飞铲还是为抢,始终碰不到球。
上半场结束,一看统计指标,切尔西射门两次,进球两个,而控球时间更高大百分之九十五。
眼镜帅哥非常知趣的认输下场,黎雨彤得意的回到座位上,我对黎雨彤也是刮目相看。
轮到我上场了,那个西装革履的帅哥选曼联,我选了切尔西。
帅哥一开场就控制C罗行云流水的从边路进攻,一个漂亮的直塞,准确的把球送到鲁尼脚下,鲁尼猛的一脚抽射,幸亏切赫反应敏捷,把球给扑出去,吓得我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比赛,看似大家你来我往,但是西装帅哥帅哥每次射门都是致命的,要不是切赫表现出色,我至少已经丢了三,四个球。
中场休息,我把阵形调整了一下,从四四二调整到五三二,加强后防。帅哥虽然屡次进攻没有破门,但是丝毫不急躁,继续踢的不紧不慢。
鲁尼飞速带球奔到禁区,甩掉了我最后两个后卫,只剩下守门员切赫了。不出击只会束手待毙,我操作切赫出击扑单刀。
没想到切赫把鲁尼扑倒了,点球,点球,西装帅哥不会给我任何机会,鲁尼操刀一蹴而就一比零。
一比零的比分保持到终场,我被淘汰了,西装帅哥和黎雨彤进行决赛。
我汗涔涔的回到座位上,非常不甘心让黎雨彤帮我报仇雪恨。黎雨彤没有回答从容不迫的上台了。
我愤愤不平的说,“如果不是点球,我还是有希望的……”
男姐笑着对我说:“你知足吧,那个帅哥在ESWC(ElectronicSportsWorldCup,电子竞技世界杯)中国赛区进了前八,只赢了你一个球,应该是脚下留情了!”
“啊?”我惊呼了一声,诧异的看着男姐,“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叫徐杰,去年他参加ESWC就是LEOBar出钱赞助的!”
“那黎雨彤不是凶多吉少?”我对男姐说。
男姐也把徐杰的底细透露给了黎雨彤,因此黎雨彤把调整了一下阵形,设置了一个五三二的防守阵形。
比赛一开始,西装帅哥就全力以赴的猛攻,黎雨彤调动后卫也防守的滴水不漏。
我一看西装帅哥和黎雨彤的交手,就明白了,刚才他的确是在让我,跟黎雨彤却是在真刀真枪的比赛。
黎雨彤基本是防守反击的战术,靠舍甫琴科和罗本的速度,偶尔也能偷袭几次,但每次都被曼联的后卫或者守门员成功化解。整场比赛两个队你来我往,攻防节奏非常快,让场下的球迷都看得有点窒息。
上半场比赛结束,黎雨彤略占下风,比分还是零比零。我暗想,要是西装帅哥像这个状态跟我踢,我上半场估计就被打成筛子了。
下半场依然紧张激烈,大家直呼比看真正比赛还过瘾。两个人的比赛吸引了很多周围路人,LEOBar前面围了一堆人。
下半场四十分钟,比分还是零比零,双方都没进球。黎雨彤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西装帅哥也是气定神闲,果然是高手过招,我不禁感叹道。
C罗带球突破,特里横Сhā过去防守,突然特里一个漂亮的铲断,破坏了这次进攻。原以为应该罚边线球,没想到裁判竟然指向点球点,点球!
这明显是电脑的误判,虽然是游戏,但是场下很多球迷都情绪高昂的骂起来:“黑哨,黑哨……”
游戏还得继续下去,帅哥选择C罗操刀主罚。屏幕上,C罗把球放在点球点,助跑了两步,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脚大力的抽射。
正文 (171)
C罗这个点球如果进了,曼联很可能就将“绝杀”切尔西,我和男姐都为黎雨彤捏了一把汗,因为要在最后五分钟面对ESWC进过八强的徐杰扳回一个球非常困难。
C罗一脚抽出去,球像炮弹一样直奔球门左上脚,切赫一个漂亮的侧扑,虽然没扑到球,但是却刚好碰了球一下,皮球一下子变线,撞在横梁上,弹到空中,黎雨彤沉着冷静的操作切赫敏捷的起身,跳起来稳稳把球抱住。
全场球迷一半欢呼一半惋惜,黎雨彤保住了最后一丝胜利希望。
加时赛,双方都更加注重防守,你来我往都没有进球。正式比赛即将开始,男姐只好郁闷的宣布游戏结束,但是输赢未分,奖品也不知道应该给谁,让男姐左右为难。
徐杰起身,对男姐说,“这位小姐是我遇到的实况足球玩得最好的女孩子,而且还扑出了我一个点球,就凭这一点,胜利也该属于她……”
男姐笑了笑,说,“好吧,今天游戏胜利者就是这位小姐,正式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还是让我们一起来看更加精彩刺激的正式比赛吧!”
男姐把丽冠巴顿交给黎雨彤,黎雨彤朝徐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下台来坐在我旁边。
“你太牛了,居然把C罗的点球都扑出来了!”我对黎雨彤的死里逃生叹为观止。
黎雨彤非常得意,故意挤兑对我说,“但是据说某人的实况足球也突飞猛涨……”
“再突飞猛涨在你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我不遗余力的吹捧黎雨彤,不过这种吹捧倒也没太多夸张的成分,以我现在的水平挑战黎雨彤,估计排个十后卫的阵形能勉强保住球门不失。
“你怎么猜到他会发左上角?”我好奇的问黎雨彤,“难道是运气好,猜对了?”
“我跟他踢了大半场,徐杰用C罗无论是发任意球还是打门,都习惯打左边,至于是左上角还是左下角,这就是运气了!”黎雨彤轻轻的敏了一小口酒说。
我忽然注意黎雨彤轻轻敏酒的样子特别美,尤其是从侧面看,微微泛红的脸颊加上性感的双唇,让我不由的有点心神荡漾。
“嗯,你在看什么?”黎雨彤仿佛察觉到我在注视她,转过头来问我。
“哦,哦,没什么,……,你说今晚的比赛谁会赢?”
“一半对一半,都有机会了,不过曼联已经连胜三场了,气势上略占上风!”
我和黎雨彤一边看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徐杰从旁边走过来。
“有人来找你了!”我小声对黎雨彤说。
黎雨彤四下看了看,发现徐杰朝我们走过来,笑了笑对我说:“刚才只顾着踢球,没注意到这个小伙子还挺帅的!”
黎雨彤这句话说得我极其郁闷,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油头粉面,一看就觉得不怎么靠谱!”
“不会呀,”黎雨彤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觉得他挺靠谱呀,而且实况也玩得很好……”,说完还不时的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正要反驳,徐杰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文质彬彬对黎雨彤说:“你好,我叫徐杰,是深圳实况足球俱乐部的负责人兼教练,非常期望你能加入我们俱乐部,这是我的名片,……”,徐杰一边说一边给我们俩派名片。
我接过名片,非常不爽了看了看,没想到深圳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俱乐部,徐杰还是俱乐部的总教练。
不过在我看来,徐杰假公济私,趁机想接近黎雨彤的成分更多。
黎雨彤看了看名片,对徐杰说:“谢谢你,我对参加俱乐部暂时还没什么兴趣,仅仅是平时玩玩而已!”
“没关系,我们俱乐部有只半职业的实况足球队,每年都会参加ESWC中国区的选拔赛,所以很想邀请您一起参加,……,冒昧请问一下小姐的高姓大名!”
我看了徐杰一眼,最后一句话算是露出尾巴了。
“我叫jessica,很高兴认识你!”黎雨彤礼节性的笑了笑对徐杰说,“很抱歉,我没带名片……”
“没关系,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徐杰继续问。
我非常不爽的看了徐杰一眼,这家伙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而且还没等黎雨彤回答,他就拿出一张纸片和一只笔,看来对黎雨彤的手机号码是志在必得。
更让我吃惊的是,黎雨彤毫不犹豫,刷刷的写下了手机号码递给徐杰。
等徐杰回去了,我就小声的提醒黎雨彤:“别忘了,深圳警察还在到处找你呢,你就不怕他知道你的底细,把你给出卖了!”
“哎呀,对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黎雨彤小声的惊呼道。
“我看你是见了帅哥就忘形了!”我斜斜的看了黎雨彤一眼说,“到时候进去了,你可别哭着喊着让我把你捞出来?”
“你就真忍心见我被逮进去?”黎雨彤睁大眼镜看着我问。
“虽然我内心非常不愿意,但是作为对你见色忘形的小惩大诫,我觉得还是恰当的!”我嘴硬的说。
“算了,你这样的人是指望不上了!”黎雨彤摇了摇头,失望的说。
“好好好,我第一时间去公安局把你给捞出来,就算捞不出来,我也进去蹲几天,算是有难同当,够义气吧!”
黎雨彤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这还差不多!”
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打开来看了看,“jesscia,下周在香港举行ESWC亚太区的预选赛,你要不要去观战?”
我立马笑了,对黎雨彤说:“你怎么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
黎雨彤笑着说:“一来我怕蹲局子,二来我担心有些人会不开心!”
“我可没不开心,你愿意把手机号码给谁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不打自招!”黎雨彤笑着说,“不过你别小看了这个徐杰,将来你可能还要跟他打交道!”
切尔西以三比二艰难的取胜曼联。
我和黎雨彤都是切尔西的球迷,我们俩把丽冠巴顿开了欢庆胜利,
我的酒量本来就不及黎雨彤,还逞能的她喝半杯我喝一杯,整瓶丽冠巴顿快见底的时候,我也神智恍惚有点不省人事了。
正文 (172)
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有点醉了,脑袋晕晕乎乎一片空白,腿脚也发软了。
我嘟囔着对黎雨彤说,“我,我,我不行了……”,然后就义无反顾的像摊被无数人践踏过的烂泥一样,趴在桌上。
虽然头昏脑涨,但是我耳朵还是挺好使的。
“顾锐,顾锐……”我迷迷糊糊听见黎雨彤喊了我两声,又轻轻的推了我两下,但是我已经反应迟钝,没有作任何回应。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半梦半醒,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把我扶起来,步履阑珊的搀扶着我慢慢的往前走。
我靠在那人的肩膀上,不时能闻到她颈项散发出来幽淡的芳香。我略微清醒了一点,从淡淡芳香猜到搀扶我的是黎雨彤。
我靠在黎雨彤柔软的身体上,夜风轻轻徐来,黎雨彤的丝丝秀发不时在我脸上轻拂,让我感到清爽而惬意。
黎雨彤是练柔道的,而且我也没有体重超标,因此黎雨彤并不吃力的搀扶着我,一直走到停车场。
我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黎雨彤白皙的颈项和光滑细腻的脸颊,而此时此刻又近在咫尺,在酒精的催化我变得意乱情迷,于是不由自主的在黎雨彤滑腻的颈项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黎雨彤像触电了一般,立刻把我放开。我此时还是手足武力,像失去了重心一样,顺势就往后倒。黎雨彤又一把抓住我,我像木偶一样又靠在黎雨彤身上。
黎雨彤刚才吃惊的反应让我清醒了很多,我一边惊慌失措的嘟囔着向黎雨彤道歉,一边挣扎着站直,不过双腿即便接受到大脑的指令,但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暂时还无法支撑住我不太沉重的上身。
“还是我扶着你吧,车就在前面……”黎雨彤努力的扶着我走向她的甲壳虫。
黎雨彤把我扶上车,然后坐在驾驶位,双手扶着方向盘,但并没有启动甲壳虫。
“对,对,对不起……”我诚惶诚恐而又口舌笨拙的不停向黎雨彤道歉,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失礼了。
黎雨彤转过头,睁大眼睛专注的看着我。她清澈明亮的眼眸让我更加手足无措,如同犯了弥天大错一般。
“你还喜欢我吗?”黎雨彤直言不讳的问我。
此时此刻,面对黎雨彤,我仿佛失去了任何抵御能力,丝毫不能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嗯,”我点了点头,“在你不辞而别以后,我以为会忘记你,会把你彻底从心里面抹去而不留任何痕迹,……,但是那天在深圳看见那辆黄|色甲壳虫,你的样子又在我内心的深处蔓延开,我就知道注定没法忘记你!”
“你以为忘记一个人这么容易吗?”黎雨彤淡淡的笑了笑说,而后又正色道:“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黎雨彤轻轻闭上眼睛,用冰凉的双唇吻着我。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轻轻的拥吻黎雨彤柔软的身体,在漆黑的夜晚仿佛连呼吸都已经窒息,只有浓情散不开的夜色洋溢在我们周围。
黎雨彤直起身子,眼眶湿湿,温柔的对我说:“只要你记住我就够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去了美国?”这个疑团一直困扰了我很久。
黎雨彤轻轻的擦了擦眼泪,轻声的对我说:“我在美国读书那会儿认识了一个美国男孩子,我们是一起飙车时候认识的,后来他成了我的男朋友。毕业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高速路上飙车,后来跑车在高速路上失控撞上路边护栏,腾空翻了几圈……”
黎雨彤平静的描述着这段惊险的经历,听得我心惊肉跳,“然后呢?”我赶紧问。
“由于安全气囊弹出来,我奇迹般的只受了点皮外伤;而我男朋友却被甩出车外,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后虽然抢救过来,但是却成了植物人……”
“哦,”我应了一声。
“我那段时间情绪一直很低落,我老爸就让我回国,我整天呆在家也非常无聊,就托关系进了你们的公司……”
原来如此,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黎雨彤这种背景的人怎么会来我们那种小软件公司。
“半年前,姐姐告诉我,他已经醒过来,于是我又回到了美国。但是他由于脑部受到巨大冲击,脑部瘀血未能散尽,导致他完全失忆,连我也不记不起了。我在美国呆了半年时间,试图唤起他从前的记忆,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他始终把我当作陌生人,而我对他的感觉也越来越陌生……”
难怪当时我遇见黎雨涵,她告诉我说黎雨彤已经有男朋友了。
“所以你就回国了?”
“嗯!”黎雨彤点了点头。
“哪你为什么没回南京?”
黎雨彤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听吴萌说你已经和夏薇在一起!再加上Steven一直盛情的邀请我留在深圳……”
我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
我久久的看着黎雨彤,而后轻声的问:“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有!”黎雨彤微微的点了点头。
“现在呢?”我继续问。
黎雨彤没有说话,轻轻的咬着嘴唇,又点了点头。
我伸出双手拥黎雨彤入怀中,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正文 (173)
黎雨彤送我回酒店,在酒店门口我们俩依依惜别。黎雨彤的眼睛里面还饱含泪珠,让我颇感怜爱。
我不时的回头看看,黎雨彤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始终没有离开。
走到电梯门口,我吃惊的发现刘映也在等待电梯。我颇感尴尬,毫无疑问,我刚才和黎雨彤依依惜别的场景,刘映都看在眼里。
电梯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个女孩子是谁?”刘映还是忍不住问我。
“一个朋友?”我轻描淡写的回答,试图降低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是一般的朋友吧?”刘映继续问,语气平淡,但是给我的感觉却一点不轻松。
我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电梯到达我们那个楼层,我和刘映一前一后的走出电梯。
“顾锐,你一定要慎重,尤其涉及到感情……”刘映跟在我后面,走了几步说,“我不希望看见你犯错!”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刘映,想了想说:“谢谢你提醒,我有分寸……,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刘映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陈玮丽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黎雨彤,而沈军也兴高采烈的买到了那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刘映也和陈远强签订了风投合同。
所有事情办妥了,我们买了明天中午回南京的机票。
我很想在离开深圳之前再见黎雨彤一面,但不凑巧的是,黎雨彤要参加一个风投项目的终审走不开。
我坐在酒店的凸窗上,眺望着远处世界之窗闪烁不停的微缩埃菲尔铁塔,思绪万千而又心乱如麻。
为什么仅仅一个晚上短暂的几个小时,黎雨彤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提升的如此迅速,难道是她的身影根本就没消失过,而仅仅是隐藏在某个角落,让我不敢正视。
整个晚上,我的脑子里全是黎雨彤的影子,飘忽弥漫在我四周,让我无暇再去想另外一个人,甚至包括夏薇。
但是偶然想到夏薇,我立刻又变得心乱如麻,夏薇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经历了魏宇那件事,已经让她对感情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如今稍微恢复了一点信心,我无法想象我再离她而去的后果。
我想不明白,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映的电话。
“有空吗?想和你聊聊?”我尽量心情平静问刘映。
“现在?”
“嗯,现在!”
“我来找你吧!”刘映说。
我把关于黎雨彤的所有事刘映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刘映沉默而又用心的听着。
“你很喜欢她?”等我讲完了,刘映认真的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夏薇和她相比呢?你更喜欢哪个?”刘映继续问我。
我侧着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刘映笑了,“心理学研究表明,通常人在思考如何回答问题的时候,如果眼睛往右上看,是在回忆,向左上看,是在撒谎……,”
我也笑了,“我刚才是往左上看了?”
“嗯!”刘映肯定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回答的时候越不假思索越真实……,但是你思考了很久,因为你有很多顾虑!”
我不得不再次点了点头,我觉得刘映此时更像一个心理医生。
“你有什么顾虑?顾忌道德责任?顾忌别人的感受?顾忌别人怎么看你……,所有的这次顾虑让你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刘映直言不讳的对我说。
“你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我对刘映说。
“你如果承认喜欢黎雨彤,怕别人说你见异思迁,说你花心……,那是因为你太在乎别人眼中的你,但是你为自己而活着,不是为别人眼中的你而活着!”刘映一针见血的说。
刘映的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让我豁然开朗。
“但是对夏薇呢?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对黎雨彤的感情,或许是不期而至的新奇让你会产生强烈的惊喜,但是不一定能持久……,你和夏薇分开跟黎雨彤在一起,若干年后,如果这一幕再次发生,只是主角了换成你和夏薇,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我又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刘映又进一步开导我说,“因此处理感情的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如果一旦做了选择,无论如何都要笃定、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刘映继续说。
“一旦做出了选择,无论如何都要笃定、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我不断回味着这句话,细细咀嚼其中的深意。
“我建议你冷静一下,不要受任何人干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清楚,再做决定!”刘映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刘映说得非常有道理,让我感慨良多。
“看来你是过来人,有经验?”我还是忍不住调侃刘映一句。
刘映苦笑了一下,“我第一个男朋友有过你类似的经历。当时我给他十天时间,让他认认真真想清楚,……”
“然后呢?”我对刘映的过去一无所知,于是迫不及待的问。
“哎,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告诉我,他选择那个女孩,……和那个女孩相处半年后,他终于想清楚了,回头来找我,但是我再也没有给他机会……”
“然后你就到了南京?”
“嗯,当时老爸和一群老乡正准备来南京打工,我就跟来了!”说起这段往事,刘映唏嘘不已的说。
送走了刘映,我一个人坐在凸窗上静静的思考,在夏薇和黎雨彤之间徘徊不定,或许正如刘映所说,这个问题不可能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
我出神的看着窗外,深南路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突然我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文 (174)
“十分钟后在楼下等我!”黎雨彤发过来的短信。用迟少的话说,我立马变得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准确的说应该是亢奋。
我稍加梳妆打扮,从皮箱里面翻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忽然我从皮箱里面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是黎雨彤送给我的那块江诗丹顿的手表,我一直带在身边,不过从来都舍不得拿出来戴上。
我把手表取出来戴上,不过有点小缺憾,表带长了一点,戴在手上有点松。
我出了酒店,黎雨彤还没来,我焦急而又激动的左顾右盼,即便是昨天才见过,此刻却是分别多年重逢的喜悦心情。
酒店不远处有个拎着塑料桶卖花的小姑娘,静静的蹲在路边,注视着从酒店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
以前我见过很多在路边卖花的小孩子,由于是被人控制,以看见情侣托着手走过来,就死活要你买一束,不然就一步一趋的跟着你,但是这个小姑娘仿佛与他们不同。
我走到小姑娘跟前,小姑娘长的非常清秀,扎着两个马尾辫子,我隐约觉得跟刘映有几分神似,加多了几分亲近。塑料桶里的香水百合含苞待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你这么晚还在卖花,明天不用上学?”我低下身来问小姑娘。
小姑娘笑了笑,没有回答,指了指她的嘴巴,摇了摇手。
原来是个聋哑姑娘,我有点吃惊,更多了几分怜惜想帮助她。
我朝小姑娘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我要买下她所有的花,要多少钱?小姑娘想了想,数了数塑料桶里面的百合,然后做了一个七的手势。
我做了个手势让小姑娘帮我把花全部包起来,然后掏出一张一百的小姑娘,然她不用找了。
小姑娘手非常巧,一会儿便把花包好了,然后收了我的钱,又从兜里面拿出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钱,我看了看,最大面值都没超过五块的。
我看了看表,都晚上十一点半了,让小姑娘赶紧回家,小姑娘感激的朝我鞠了个躬,然后提着小桶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我便看见黎雨彤那辆黄|色甲壳虫飞驰而来,停在酒店门口。
我赶紧迎上去,双手捧着那束百合送给黎雨彤。黎雨彤开心的接过香水百合,闭着眼睛深情的闻了闻,赞叹的说:“好香呀!”
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对黎雨彤说:“我还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再怎么也要溜出来呀……”黎雨彤启动了车,问我:“去哪儿?”
“随便你,不过不想去酒吧,想去个安静的地方!”我对黎雨彤说。
“那就去海边吧!”黎雨彤想了想。
甲壳虫刚从酒店慢慢的开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闪现在我们前面。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卖花的小女孩拎着小桶跑到我车窗旁边。我把车窗放下来,小女孩双手拿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原来是她找给我的钱。
我收下钱,小姑娘微笑着朝我挥手再见。
“这个小姑娘是谁?”黎雨彤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卖花的!”我简要的回答说,“那束香水百合就是她卖给我的!”
“是个聋哑女孩?”
“嗯,我看她这么晚还在卖花,把她的所有花都买下来了!”
“你还挺有同情心的,不过……”黎雨彤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如果不是这个卖花姑娘很可怜,有人就不会送这么大束百合给我了?”
我一听,立马笑了,“呵呵,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想方设法的挤兑人,心里面太舒坦?”
“我可没挤兑你的意思,只是解读你的话外之音!”
“不是解读,而是误解,是南辕北辙的误解!”
“那怎么样才算是正解呢?”黎雨彤不依不饶的问。
“鲜花赠美人,我看见这束百合很漂亮,而某人又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女,所以就做这种趁人之美的事了!”
无论那个女孩子,只要你夸她是美女,也无论是实话实说还是带有夸张的成分,她都会欣然收下。
“好吧,算你把这事说圆了!”黎雨彤笑着说。
我们到了深圳后海,黎雨彤把甲壳虫停在旁边,我们俩漫步走在沙滩上,晚风徐来,清爽而惬意。
我从来没见过夜晚的大海,漆黑一片,却荡漾着点点渔火和圆圆的明月,古人所说的沧海月明不知道是不是此时此景。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沧海月明的良辰美景中,我的注意力全被黎雨彤所吸引。岸边上昏黄的路灯,将我们俩长长的身影延伸到了海面上。
大概是工作太忙的缘故,接着路灯,我看见黎雨彤略微有些倦意。
“我们要不要在沙滩上坐会儿?”我轻声的问黎雨彤。
黎雨彤侧过头来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找了一处干净的沙滩,并肩坐下。
海风比刚才强烈了一些,黎雨彤微微感到一点含义,双手保住膝盖,身子蜷在一起。
“是不是有点冷?”我关切的问黎雨彤,“你穿我的衣服吧!”
我不由分说的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黎雨彤身上,黎雨彤也很自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温暖而又幸福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戴上这块手表的?我前几天都没看到!”黎雨彤忽然发现我手腕上戴着她送给我的手表,有点小小的惊喜问。
“刚戴上的,平时舍不得……”我轻声的说,“都放在在箱子里!”
“为什么舍不得?”黎雨彤仰起头,翘起小嘴,略带撒娇的说。
“因为是个美女送的……”
黎雨彤咯咯的笑起来,“我认识那个美女吗?”
“应该认识吧?”我煞有其事的想了想说。
黎雨彤托着我手,仔细端详那块手表,奇怪的说:“表带好像有点松?”
“有一点,不过习惯就好了!”我努力不让黎雨彤觉得那块手表有点小小的瑕疵。
“真是个笨蛋,这个表带是可以调整的!”黎雨彤一边说,一边细心的帮我调整表带。给黎雨彤一摆弄,我果然发现表带上还有个小暗扣,可以把表带收短一点。
“现在好了!”黎雨彤转了转表带测试了一下对我说。
表带给黎雨彤这么一调整,果然非常合适,戴着不松也不紧。
“谢谢你!”我柔声的对黎雨彤表示谢意。
黎雨彤又恢复原状,轻轻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睛,表情安静而淡定。
“你以后打算回南京还是一直呆在深圳?”我问黎雨彤。
黎雨彤微微睁开眼睛,眼睛里面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小声的说:“你想我回南京吗?”
“嗯!”我点了点头,“非常想!”
黎雨彤笑着摇了摇头,善解人意的说:“我现在还不能会南京,我不想你为难!”
我明白黎雨彤是指我现在和夏薇的关系,说到这儿我也犯难了。
“能像现在这样依偎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黎雨彤闭上眼睛轻声的说,仿佛在享受此刻的静谧的夜色。
我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
“我会给你时间一直等你,直到你心目中有了明确选择!”黎雨彤靠在我肩膀上说。
“嗯!”我在黎雨彤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晚风徐来,皓月当空,这沧海月明的迷人夜色宁静的足以让全世界失眠。
正文 (175)
现在钱已经有着落了,我和刘映立刻马不停蹄的找万基大厦的老板黄万基谈那个铺面的事宜。
我拉上施枂一起找黄万基谈。虽然我和黄万基也算是同班同学,但是班上知道我底细的人没几个,黄万基不一定会买我的帐,但是如果施枂出面就大不一样了。
黄万基早就收到风,施枂很快要出任市规划局的副局长,而且按照规划局目前的人事结构,规划局正局长很快就要退休,按照目前政府用人“知识化、年轻化、专业化”的方针,施枂接任局长的帅印的可能性非常大。因此,黄万基上这个MBA班,一半是冲着是施枂来的,不过他请了施枂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果然,我打电话约黄万基,他借口比较忙不愿意出来。但一听说施枂也要出面,黄万基立马就满口答应。
我在古南都饭店订了一个包房,和刘映早早就去点好了一桌的饭菜。
施枂下班就过来,反倒是黄万基来得最晚。
“罪过,罪过!”黄万基一进门,看见所有人都在等他,诚惶诚恐的给我们作揖道歉。
我示意黄万基坐主位,笑着说:“黄老板日理万机,百忙中能赏光,我已经非常荣幸了!”
黄万基赶紧推迟说,“我那有资格坐主位,施局长坐主位才合适!”,然后热情的邀请施枂坐在主位。
施枂看了黄万基一眼,“黄总,今天是我们求你办事,我那敢坐主位呢?而且要更正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局长!”
“失误,失误,是我们未来的施局长,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父母官坐主位天经地义……”黄万基还是不肯入座。
今天黄万基是奔着跟施枂套近乎来的,他肯定不会坐主位。这样谦让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给施枂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接着黄万基的话说:“黄老板说的是,父母官坐主位,天经地义!”
施枂也不再推辞了,就做主位。
“黄老板,这次约你出来,主要想跟你谈谈大学城万基大厦底层那个铺面的事,……”我开门见山的说。
黄万基一听,就皱起眉头,有点为难的说:“那个铺面我们已经答应租给XX银行了,马上就要签合同……”
“黄总,顾总他们想利用那个铺面搞一个针对大学城学生的连锁大卖场,一方面是解决大学生购物难的问题,同时也为大学生提供一些质量有保证的电器产品,政府也非常支持,也在积极扶持,当然也希望像万基这样的大集团,能为社会公益事业做一点贡献!”施枂帮着我们游说黄万基。
“既然政府都支持,我们这些搞公司的当然义不容辞了,只不过我们跟XX银行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中途反悔有违商业信誉……”黄万基还是非常为难的说。
我心里面暗笑,之前我就了解过,XX银行只是跟万基集团初步接洽,而且万基首层那个铺面太大,XX银行只打算租一半,而万基想整层租出去,根本就没到要签合同的地步。黄万基之所以扩大困难的程度,无非是想在施枂面前赢得一个好印象。都说无奸不商,从细节也可见一斑。
“黄总,这事如果成了,也充分说明你们万基集团为政府分忧、造福社会,也可以大大对提高万基集团的声誉……”刘映迫不及待的想黄万基能马上点头拍板。
黄万基果然老奸巨猾,没有吭声。
“黄总,如果这事让你太为难就算了……”施枂以退为进的说,“顾总,你们再到处看看吧,我也协助你们到处找找!”
施枂这招果然管用,黄万基见基本达到效果了,立马慷慨激昂的表态说:“顾总,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即便有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能克服,为政府分忧也是我们分内的事!”
黄万基这句话与其说给我听,还不如是向施枂表决心。
“黄总,那就太感你了!”我立马举杯对黄万基说,“我敬你一杯!”
吃完饭,我单独开车送施枂回家。
“今天太感谢你了!”我感激对施枂说。
“从你的角度是为了赚钱,从我的角度是为了把大学城搞的更好,政府和商家各取所需,你不用感谢我,”施枂看着前方说,“我希望你把大卖场搞好,但是更要把服务做好!”
“施枂,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政府的期望!”我信誓旦旦的说。
“你那个捷远国际应该快开盘了吧!”施枂冷不丁的问我一句。
施枂这么一问,让我大感意外,看来她对捷远国际这个项目知道不少。
“楼盘开发具体不是我在负责,前几天去了一趟深圳,对进度还不太了解,我明天去问问!”我找了个借口敷衍说。
“捷远国际早就该封顶了,你们迟迟不封顶不领预售证,是为了等政府的地铁规划吧!”施枂此言一出,更让我吃惊的瞠目结舌,看来这个施枂真不简单。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开发商都是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这点无可厚非,但是现在南京的房价已经涨了很多了,老百姓对此也怨声载道,我们这些政府官员不好当呀!”施枂若有所指的说。
“嗯,房价的事,的确比较棘手!”我顺着施枂的话说。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火上浇油,让房价上涨的速度放缓些!河西那一片,不只你们一个楼盘,所有的开发商都等着政府的规划出台,可以大大的赚上一笔……”施枂果然对河西一带的楼盘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过听施枂这么一说,市政府应该很快就会公开地铁的规划,对我和迟少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喜讯。
“不知道政府有什么指导性的建议!”我试探施枂的口风说。
“地铁规划出来以后,第一个开盘的楼盘对那一带的房地产的价格肯定有个示范效应,……”施枂把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然后侧脸过来看看我的反应。
施枂的用意不言而喻,是想捷远做这个示范效应,不要把房价定的太高。
别人发话可以不理,施枂是未来规划局的掌门人,她的话对房地产开发商来说可是金科玉律。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事我跟捷远的老总商量一下,希望能做得让政府满意让老百姓满意!”
施枂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文 176
我回深圳的前两天,夏薇恰好被电台派到北京参加电台节目编辑的培训。夏薇对这个培训充满了期待,因为据她们电台的历史经验来看,凡是参加完这个培训的人很快就会得到升迁。
升迁和培训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对夏薇来说,能和全国电台的同行进行交流,也是机会难得。
我把地铁规划即将公布和施枂的一些想法跟迟少进行了沟通。迟少又惊又喜,喜的是地铁规划一旦公布,捷远国际就可以封顶销售,资金立刻可以回笼,减轻捷远地产现金流的压力;惊的是,捷远地产只是刚进入南京的一个不起眼的地产公司,没想到就已经引起了未来规划局局长的注意。
“反正捷远国际这个楼盘你们已经赚得不少了,卖她个面子,将来你们肯定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我对迟少说。
捷远国际彻底就是一个变废为宝的项目,除去给我的分红,迟少至少也有一倍的收益的,将开盘价降一点,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且还可以给政府留一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迟少想了想,“我回头让财务核实一下成本,然后定一个开盘价!”
“嗯!”我点了点头,“到时候我把施枂约出来,你也认识一下!”
“呵呵,那太好了!”迟少高兴的说。
“另外,捷远地产如果想做大,光靠你们自己家那点钱在里面滚,你们的资金只会越来越吃紧,现在大的地产公司,哪个不是在股市上圈钱,只有圈到钱,你们才能去拍囤地,囤的地越多,股民和基金对你的股价就越高,股价就越高,然后你再增发股票继续圈钱,……,这才是个良性循环,老头子原来那种因循守旧的思维已经落后了!”我用心的良苦的对迟少说。
“我跟老头子说过好几次了,他就是听不进去!”迟少摇了摇头说。
“就拿南京来说,老头子早就想进南京市场了,但是你们在这里根本没地,而政府拿出来招拍挂的地,你们论实力又比不上万盛、华策,这个价高者得的年代,哪轮的上你们。河西名苑这个项目,万盛如果不是被我们偷袭了一会,当时竞拍到河西名苑的还真不一定是捷远!”我继续给迟少分析说。
“嗯!”迟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楼盘什么时候可以封顶?”我忽然想起这事。
“下个月中旬,快的话,月底就可以拿到预售证开始卖了!”迟少说。
“给夏薇和萱姐一人留一套好的,价格比成本价高一点就行了。”我再次提醒迟少。
“哎,你放心好了,开盘之前,我让她们俩先挑,夏薇那套你们是不是准备留着结婚用,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找装修队帮你们装修,算是我送给你的礼钱!”迟少调侃我说。
我冷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军自从将两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凑齐了,整天的开心的合不拢嘴,而且还把两张八仙桌放在金陵阁大厅正中央,供人观赏。
“顾锐,你觉得陈远强这人如何?”沈军一边抚摸着他挚爱的八仙桌,一边问我。
“挺厉害的,跟他接触不多,但是觉得非常有眼光!”我想了想说。
“陈远强这人不仅眼光很独到,而且做事也常常匪夷所思,前几年,他专门在海南干拆房子的事……”沈军笑着说。
“拆房子?”我迷惑不解的看着沈军,“他为什么要拆房子?”
“那几年黄花梨的木材非常紧缺,价格基本上每年翻一番,陈远强就跑到海南到处去找黄花梨,结果还真被他给找到了。海南的黎族人,造房子的柱梁都会用黄花梨,有的整扇打门都是用黄花梨的。这些建房造屋用的黄花梨质地都非常好,而且时间比较久,于是陈远强挨家挨户的跟别人谈价格,谈拢了就把房子买下来,把黄花梨拆下来带走……”
“厉害,厉害!”我不禁的点了点头说,“那他赚了不少吧!”
“赚了多少我就不太清楚,不过他拿赚到钱很快就在海南囤了不少地!”沈军也赞叹不已的说。
“不过,他买地种黄花梨的做法我就不敢恭维了,一棵黄花梨长成一般要三百年到五百年的时间,那时候我们都作古了,他最多也是给子孙留下了一笔财富!”我接着沈军的话说。
沈军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是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想法的,不过等你像他这么有钱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所以,你要努力使自己变的很有钱!有了钱,你也可以在海上建别墅,建跑马场,也可以买一块地种二十万棵黄花梨……”
“也可以在紫金山上建套别墅开个小饭馆?”我笑着问沈军。
沈军这段时间虽然心情好,但是也丝毫没让我闲着。这几周天天让我看盘,白天看A股和港股,晚上看美股和欧洲股市,看得我头昏脑涨,但是用沈军的话来说,是培养我对股市的感觉。
“股市看上去很有规律,各种技术曲线看上去也非常有道理,……,但是,真理永远掌握在庄家手上!”沈军指着上证指数对我说。
“但是庄家也会在图线上留下痕迹,所以,你这两周的必须学会从盘面上捕捉庄家的蛛丝马迹,然后学会去偷袭庄家……”沈军笑着说,“偷袭成功你赚的盘满钵满,偷袭不成功,你可能就尸骨全无!”
我丝毫不怀疑沈军所说的一切,当年青海高速,我和温小基差点就真的尸骨全无。
“你只有两周时间学习,两周后的周一,我会给你一个任务,检验你的学习成果!”沈军说完便拿起他的茶壶,悠闲自得的喝起来。
正文 (177)
沈军完全没有尽到当老师的义务,只是叫他的助手在我的电脑上安装了一个查看股票行情的软件,让我摸索。
软件装好,我试用了一下,和普通的看股票软件,如大智慧,同花顺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特别功能,就是这个软件还能看到全天每一笔交易的交易价格和成交量。
这下我可犯难了,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但是沈军给我这个器,看上去也不怎么“利”呀。还好黎雨彤给了我基本炒股的秘笈,以前没来得及仔细研究,看得囫囵吞枣,现在必须得潜心研究。
闭关修炼了三天以后,我才发现之前只是学到了这几本书的一些皮毛,这几本书的精髓远远超过我之前的理解。而沈军给我的那个行情软件,仿佛是一架观察股市的显微镜,能把庄家,机构在股市中的种种剂量看得清晰而细致。
我亢奋而又孜孜不倦的从黎雨彤给我的秘笈中学习庄家的一招一式,然后又去观察庄家和机构如何在股市中运用这些招式去欺骗散户,低位吸筹,高位派发,从中获取翻番的暴利。
学习的招式越多,我对股市的理解就更加深刻。一个成熟的股市,股票投资应该立足于价值投资,投资上市公司的未来。而在中国,情况完全不是如此。中国的A股市场是一个散户与庄家,机构博弈的江湖,而散户要想在股市中赚钱,只能跟庄而为,而庄家和机构却是要在低位连哄带骗的把散户的筹码骗出来,然后在高位引诱散户去接盘。
因此,简而言之,散户要在股市中赚钱,就是要在股市中洞悉庄家的行踪;庄家要赚钱,就是要用尽手段隐藏自己,欺骗散户。
但是在股市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交易风格,无论是散户还是庄家的操盘手。而这种风格会体现在每一次的买卖股票的操作中,而这种风格就是股市中每个人的标签。
如果散户能从历史的交易行为中,把庄家的标签找出来,然后再用这些标签把庄家的交易标示出来,刀光剑影的股市搏杀最终就将变成知道各方底牌的扑克游戏,简单而又必胜无疑。而庄家能把自己的操盘风格伪装成散户的风格,则可以最大限度的欺骗散户。
因此,我觉得与其去分析股票自身的技术特点,还不如去洞悉这支股票的背后是不是有庄家的身影,判断庄家的成本,所处的操盘阶段,在股市中想不赚钱都难。
想到这一点,沈军给我的股票软件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我决定自己开发一套股市分析程序。
我想起以前上数据挖掘这门课的时候,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麻省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开发人脸识别程序的基本思路:每个人的人脸在计算机中可以表示为一组特征向量,而人脸的每一种表情都可以标示为这一组特征向量的线性组合,因此要识别两幅人脸是不是属于同一张,只要将两幅人脸的特征向量进行匹配,匹配上了就是同一张脸。
因此,基于这样的思路,我立刻就想到了,通过历史数据来获得每个庄家操盘行为的特征向量,然后通过这些特征向量解析每一笔交易行为,标识属于庄家的交易,积累一段时间的庄家交易便可以获取庄家的持仓成本和现在所处的操盘阶段。
把思路的来龙去脉理顺了以后,我对自己的想法兴奋不已,然后便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股票分析软件。
首先要需要解决数据来源,这个问题比较简单。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装了一个“嗅包器”,把沈军给我那个软件的在网络上传输的数据包都截获下来,分析出网络对端提供数据源的服务器,然后反向破解出交互的用户名和密码,变可以伪装成那个软件从网络服务器上获取所有的交易数据。
接下来就需要确定特征向量。每个特征向量包含若干行为变量,如何在交易行为的若干行为变量中挑选出属于特性向量的行为变量,就非常关键。好在数据挖掘这门课我学的非常好,决策树是确定行为变量以及变量权重的常用手段。我用决策树从上千个行为变量中挑选出关键变量组成特征变量,然后不断用数学模型去训练这些特征变量,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三天,把标识每个人行为的特征向量最终确定下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心满意足的看着我的程序,开心不已,三天以来第一次踏出办公室。
沈军见我这见天忙的不亦乐乎,也没有来打扰我。今天看见我终于走出办公室,也忍不住问我这几天在忙啥。
“哎,不是按照你的指示,研究股票吗!”我笑着对沈军说。
“就算你在研究全球的股市,也不用这么废寝忘食吧!”沈军调侃我说。
“我现在只研究A股!”
“看来你是学有所成……”
我摇了摇头,“只是刚起步,还算不上学有所成!”
“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也该给我汇报一下学习成果吧!”沈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觉得我没说实话。
我也想给沈军展示一下我的分析程序,“那就试试看吧!”
我和沈军到了办公室,我把分析程序打开,“沈总,你要看哪支股票?”
沈军想了想,“就看看太邦水泥吧!”
我敲击键盘,把太邦水泥的股票代码输入程序,电脑从往上下载数据,豕突狼奔的算起来。
过了一会儿,结果终于出来了,电脑上显示了一堆数据。
我看了看数据,然后给沈军解读说,“太邦水泥的庄家已经建仓完了,成本价是九块五,很快即将拉升……”
沈军听我这么一说,笑了笑,只留下一句话:“下周开盘你就知道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沈军,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转念又想到上和沈军打赌,结果被他算计那事,赶紧对沈军说:“沈总,只要你不从中做手脚,我坚信下周这支股票会拉升!”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动这支股票……”沈军背着身对我说。
正文 (178)
从沈军颇为自负的语气中,我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周日的晚上,央行宣布大幅度调高存款准备金。这个消息对本来就已经风声鹤唳的股市,无疑是当头一棒。
而太邦水泥最近正准备在内蒙古扩建一个水泥厂,一半的扩建费用都计划从银行贷款。央行此时提高存款准备金,使从银行贷款变得更加紧张。如果太邦水泥无法从银行获得足够的贷款,在内蒙古扩建水泥厂的计划很可能被迫搁浅。
我盯着屏幕上新浪财经首页的这条消息,只好仰天长叹。
沈军端着茶杯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我的办公室,一ρi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沈军得意的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笑着说:“现在你还认为太邦水泥马上会拉升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庄家,现在明智的之举,就是借这个利空消息,再次打压股价洗盘,获得更多的筹码。
“我知道你最近在倒腾一个程序做股票分析,”沈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学计算机的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试图把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进行量化,然后进行数学分析……,哦,当然不只是学计算机的,科学家好像也挺喜欢干这种事,爱因斯坦不就说过,世界上的所有问题都可以用方程来求解吗……”
听沈军说话这种嘲讽的语气让我非常不爽,但是我现在的确又没有办法有力的反击他。
“我不是说你这种思路不对,而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事物都不是孤立的,受到外界太多因素的影响,而这些因素不仅很难量化,甚至很难考虑的周全,周五我之所以敢断言太邦水泥周一开盘会跌,是因为我知道央行要提高准备金的消息,而我断定你不知道,中国绝大多数的股民,甚至是太邦水泥的庄家都不知道……”沈军意味深长的说,“因此,我想提醒你的是,无论是做股票,还是将来运作一个项目,绝对一个人埋头苦干,一定要充分搜集方方面面的信息。你知道旋木最强势的部门是哪个吗?”
我摇了摇头。
“是旋木的信息情报部门!当然,你不仅要会搜集消息,还要能预测未来的趋势。美国当年出兵朝鲜之前,美国的兰德公司就做了一份研究报告,预测中国将出兵援朝,并打算以200万美元将研究报告卖给五角大楼。但美国军界高层人士对兰德的报告并不感兴趣,他们坚持认为中国刚经历了8年抗日战争、3年解放战争,无论人力财力都不具备出兵的可能性。然而,战争的发展和结局却被兰德准确言中,引起美国军界一片哗然。朝鲜战争失败后,五角大楼为了全面检讨在朝鲜战争中的决策失误,还是花了200万美元买下兰德那份已经过时的研究报告。如今兰德很多专家雇员也是旋木的顾问,每年为旋木出一份未来一年全球经济情况的预测报告……”沈军滔滔不绝的说着,和平时惜言如金的他,判若两人。
听沈军这么一说,我不注的点了点头。
“当年我在德隆也有这么一批智囊团,当时他们也做了一份研究报告,预测德隆如果照现在的规模和速度发展下去,在中国未来的经济环境下,不出五年就将崩溃。但是,我们也犯了和五角大楼一样的错误,我们当时完全陶醉在德隆在资本市场长袖善舞的巨大成功中,没想到还不到五年,只过了三年,我们的金融帝国就分崩离析了……”沈军无限惆怅的说。
平时的沈军很低调而不会喜怒于色,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有这种惆怅的神情。
“好了,就说这么多!”沈军起身来对我说,然后走到门口,又扔了一句话给我,“太邦水泥,这次至少会跌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下周五你拿那三百万全仓买入肯定没错!”
这大概算是沈军为我上的第一课,却让我深刻理解了信息的重要性,而我现在就正背靠旋木,却没有充分利用旋木的信息资源,真是可惜。
周一,太邦水泥果然直接跌停,而周五股价企稳的时候,我也没全仓买进太邦水泥。整个一周,我都在研究如何将外界信息与我的分析软件结合在一起,从而更加准确的预测股票的走势。
我的程序一整个星期都没有休息,孜孜不倦的从历史数据挖掘股市中的各种人。我吃惊的发现,这个程序不光把股市中各个庄家,私募给分析出来,还把各个公募基金,社保基金都展现的一览无疑。
我看了看程序的分析结果,标识最近三个月夏华大盘基金正在建仓宝钢股份,目前的建仓成本是十二块。
我赶紧给黎雨彤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我查查。不一会儿,黎雨彤给我反馈,夏华大盘果然在建仓宝钢股份,黎雨彤还把夏华大盘最近三个月买入最多的十只股票提供给我了,我一一进行了比对,果然全中。
我欣喜若狂,只要能分析出一只股票的庄家成本,股市就将会变成一个提款机。
夏薇从北京出差回来,我开车去机场接她。
一路上,夏薇兴致勃勃给我讲起在北京的逸闻趣事,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从在机场见到夏薇那一刻,我心里面就极度矛盾。夏薇和我久别重逢,一见到我就兴奋的抱着我,在大庭广众就偷偷的亲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一心一意喜欢我的,而我却在她和黎雨彤之间摇摆不定。
夏薇也察觉我兴趣不似她那么高昂,立马非常关心的问我,“顾锐,你怎么了?”
“哦,没怎么……,我要专心开车呀!”我掩饰说。
“不是,今天我见你就没怎么笑过,即便是笑,也非常勉强,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太顺利?”夏薇继续关切的问。
“很顺利,非常顺利……”我努力笑的很真实的说。
“真的?”夏薇半信半疑的看真我。
“真的,……,对了,捷远国际马上开盘了,过两天我陪你和萱姐去挑房子!”我转移话题说。
“好呀,好呀!”夏薇拍手称快。
看着夏薇笑得如此开心,我心里面更加矛盾,而无从抉择。
正文 (179)
周一,市政府的政府公告公布了施枂任规划局副局长的消息,跟政府关系比较密切的房地产商早就收到风了,早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和施枂套近乎。
迟少也坐不住了,不断催促我安排和施枂见上一面。
“现在施枂刚上任,不光是你,南京所有地产商都想请她吃饭,这么敏感的时候,你觉得能约的出来吗?”我摇了摇头对迟少说。
“哎,”迟少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报名跟你一起上那个MBA班,……,对了,现在还收不收Сhā班生,帮我问问……”
“你这人,现在是大老板了,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班上这么多同学,我看也没几个能约到她吃饭。施枂既然对捷远国际的项目如此了解,对你肯定也是有所耳闻了,你与其请她吃饭,还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捷远国际的开盘价!”
“我叫会计算过,整个楼盘的成本差不多在三千五左右,开盘价我想开到均价七千五左右,比市区的价格还低一点,之前调研公司调查过,市场对河西这一片靠近地铁的新楼盘开盘价的预期在八千到九千!”迟少想了想说。
我点了点头,“你还可以考虑对教师,劳模这些特殊群体给一点额外的优惠,这样不仅可以让媒体免费帮你做广告,也顺便向政府表个态,捷远地产不光想着挣钱,还是具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
“嗯,好办法!”迟少想了想,同意我的建议。
“到时候让夏薇安排一个对你的专访,再在报纸上买几个整版的广告,捷远在南京的第一炮就算是打响了,而且捷远国际毕竟是河西这片第一个开盘的地铁物业,我想媒体的关注程度肯定非比寻常!”我给迟少出谋划策。
周三,政府公布了地铁规划的意见征求稿,虽然只是一个意见征求稿,但是在所有人看来,最终的地铁方案也不过如此了。
我拿到政府的地铁规划,和香港人作的规划预测进行了比较,竟然丝毫不差,对他们的专业水平不禁肃然起敬。
而这个规划一公布,地铁沿线的楼价应声而涨,少的涨了百分之二十,多的涨的五十,大家对地铁的期望都非常高。
施枂这周要实地视察地铁沿线的规划情况,我力邀施枂去捷远国际视察。
施枂笑了笑对我说:“要我给你免费做广告?”
“我们配合政府,也想沾点政府的光!”我也笑着回答。
“开盘均价定下来了吧?”施枂问我。
“嗯,八千三左右!”我回答说。
“八千三!”施枂一听,皱了皱眉头,“贵了点吧?”
“毕竟是地铁物业,而且河西将来两三年也是政府开发的重点,所以对这一片楼盘,目前市场的预期价格都不低于九千!”我给施枂解释说。
“别的楼盘可能要开到这个价格才能保证利润率,但是你们当时拍下河西名苑可是拣了个大便宜……”施枂果然非常精明。
“说实话,我不是捷远国际的老板做不了主,明天你到捷远国际视察直接跟迟老板谈,他才是最终拍板的主!”我找接口推脱说。
迟少让广告公司赶制了一面大横幅挂在捷远国际的大门口,和公司的几个高管欢迎施枂的视察。夏薇及时赶到,进行跟踪报道。
施枂在迟少的陪同下,看了看捷远国际的施工情况,给捷远国际一些客套的评价。
“施局,虽然这次是我们捷远地产第一次进军南京市场,但是我们公司回报社会的宗旨始终如一,所以这次我们会对教师,劳模,军人这些为社会做出贡献的特殊群体给予额外的折扣……”迟少有点激昂的说。
施枂笑着说,“难得迟老板有这种回馈社会的胸怀,那我真要替广大市民感谢你了!”
“过奖,过奖……”迟少赶紧谦虚的说,“以后还要政府多多支持!”
“施局,目前河西这一片的开发刚开始,不知道政府后续有什么开发计划,尤其是相关的配套建设!”夏薇不失时机的问。
我觉得夏薇真还不笨,现在让施枂介绍河西的配套建设,无疑是在让施枂为捷远国际做广告,因为如今地产商的诚信广泛受质疑,一个规划局副局长的画的饼肯定比一个地产商画的饼要真实可信的多。
施枂看了夏薇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小声问我说:“你安排的?”
“绝对不是!”我信誓旦旦的说。
施枂笑了笑对夏薇说,“未来两三年,河西肯定是我们建设的重点,相关的配套建设正在规划中,具体的方案你们可以留意规划局的相关公告!”
施枂说得即得体又分寸得当,不愧了当了这么多年新闻发言人。
夏薇也经验老道,知道从施枂嘴里面问不出什么,转而又问迟少,“迟总,捷远国际什么时候开盘,均价大概多少?”
施枂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看着迟少,等待答案,显然施枂对我昨天说的八千三不太满意。
“捷远国际基本已经封顶,预计下周开始预售,至于价格嘛,……”迟少顿了顿,看了一眼施枂的表情,接着说:“目前市场对这一片地铁物业预期是九千左右……”
施枂听了,表情有点不悦,但没有吭声。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捷远国际的开盘均价肯定远低于这个价格,具体数字现在还不方便透露!”迟少说的游刃有余。
施枂点了点头,对迟少说:“希望捷远地产在保证合理利润基础上,兼顾社会公平,制定合理的开盘价格,履行你们回报社会的承诺!”
迟少点了点头,对施枂说:“施局,这个你尽可放心!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捷远国际开盘的均价不会超过八千!”
施枂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迟少这个保证非常满意,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捷远地产带了一个好头呀!”
送走了施枂,迟少如释重负,赶紧问我和夏薇:“我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吧!”
夏薇对迟少竖起大拇指,“非常好!”
我也笑着说,“你当然非常好了,昨天我去做了一次坏人!”,然后把昨天的事给两人说了一遍。
“顾少,你太够义气了,走,中午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迟少高兴的说。
“不行,我还没挑房子呢!”夏薇赶紧对迟少说。
“这么多,你随便挑!”迟少慷慨的指着捷远国际的沙盘对夏薇说。
正文 (180)
迟少关于捷远国际开盘均价不超过八千的承诺,第二天便见诸于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再配上与施枂亲切交谈的图片,在这个房地产开发商被置于与广大人民群众对立面的今天,迟少和捷远地产被树立为有社会责任感的榜样。
一夜之间,捷远地产在整个南京市名声大震,让迟少都有点措手不及。
捷远国际施工指挥现场的电话,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二点就没有停过,迟少忽然意识到媒体的力量太强大了,能让捷远地产这个三线开发商,一夜之间街知巷闻,但迟少没意识到,媒体既可以“造神”也可以“毁人”。
我回到金陵阁继续研究股票分析软件,沈军说只给我两周时间,很快就要到期了,而且尚且不知道沈军到时候给我会给我安排什么样的任务。
我在大厅碰见沈军,不知道从哪儿又弄回来一件宝贝瓷器,正戴着一双白手套,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研究。
沈军看见我回来,立刻把我叫住。
我坐在沈军旁边的椅子上,沈军把瓷器小心翼翼放在架子上,开心不已的对我说,“元代的青花缠枝牡丹大罐,漂亮吧?”
我对这些古董瓷器彻底就是个门外汉,只好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说,“嗯,一看就知道是精品!”
沈军也不去计较我是真懂还假懂,拿起手边的一份报纸对我说:“施枂视察捷远国际,是你策划的?”
我看了看报纸,一张大幅迟少和施枂亲切交谈的照片,当然迟少旁边那个笑容可掬的就是我,这个记者还挺会选角度的,迟少只是个侧面,给我了一个正面特写。
“也不是刻意策划,不过是凑巧而已!”我笑着给沈军解释说。
沈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无论是策划还是凑巧,这步棋走得非常漂亮,让南京大小媒体为捷远地产和捷远国际做了一回免费广告,至少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南京人都知道捷远地产!”
“但愿如此!”我点了点头说,“不过捷远地产实力还是比较单薄,要想在南京站稳脚跟任重而道远!”
“不过,”沈军忽然话锋一转,一阵见血的说:“捷远地产这次也树敌不少!”
我惊讶的看着沈军,等待他的下文。
“捷远国际旁边还有好几个楼盘已经接近封顶,他们的成本造价要远高于捷远国际,你的朋友公开宣布开盘均价不超过八千,无疑是在给他们施压!”沈军解释说。
沈军这么一说,的确让我意识到,那几楼盘的地开发商的都是公开拍下来,整个楼盘的造价成本比捷远国际高出一大截,他们为了保证楼盘平均利润水平,开盘价格至少要在九千以上,捷远现在宣布均价八千的上限,其余几个楼盘要么下个月和捷远国际一起开盘,但必须降低开盘均价;要不就推迟几个月,等楼价上涨到九千左右再开盘。
这两种情况都是开发商不愿见到的,降低利润固然不合算;推迟几个月开盘,意味着流动资金又要压几个月,对开发商压力也不小。
我点了点头,“看来的确是得罪不少同行!”,我知道包括万盛地产也有个楼盘在河西,即将封顶开盘。
“所谓不破不立,没关系了,每个行业都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沈军很洒脱的说,“只有把自己做大做强才是硬道理!”
“好,先不说这个事,我今天想跟你谈谈,在捷远国际这个项目中,存在一个盲点套利的机会!”沈军诡秘的笑了笑。
“怎么说?”我知道沈军是要传授我一些资本运作的方法。
“你觉得河西这片的新楼盘,目前的合理价位应该是多少?”沈军问我。
“八千五到九千!”我想了想说。我私下跟施枂聊过,河西这一片出了有地铁规划,明后年还将建一个体育公园,而且学校,医院,大型超市这些配套也将在两年内完善,因此这里的楼价未来两年必将飙升,说八千五到九千都是保守估计。
“你们的开盘价呢?”
“七千五左右!”
“好,你们之所以敢开这个价,一方面是因为本来你们就捡了个大便宜,另一方面是为了讨好政府,但并不代表这个楼盘的真实市场价格,也就是说,很快这个楼盘的价格会涨到八千五到九千左右,这中间有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获利空间。但如果这个房子是通过银行按揭的方式,你仅用支付三层的首付,除去银行的利息,这样的获利空间就变成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而且仅仅是三、四个月的时间!”沈军解释说。
我点了点头说:“但是,这中间还要过户,契税就要交不少,况且买一两套,也赚不了多少!”
“那你就太不懂行了,操作这种楼盘,你不用去房产局办房产登记,到时候买的时候也不用过户,在买家看来就是一手房,同时也可以规避各种税费!”沈军解释说。
“不在房产局办理登记,能在银行贷款吗?”我不解的问沈军。
“其实你买新楼盘,就算正常手续,通常都要在半年后才能办下来房产证,只要在银行有关系也可以贷到款,国内某大型房地产开发商就因为流动资金紧张,逼迫员工用这种方法去银行‘套贷’!”沈军继续解释说。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至于你那个朋友想怎么操作我不太清楚,如果是其他开发商,即使表面上响应政府的号召,私下里也会千方百计捂盘,……你也可以想办法囤几十套!应该赚个几百万是没问题!”沈军笑着给我建议。
我正和沈军聊着,突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王宇打来的。
他怎么会给我电话,难倒是关于合同的事?我心里面嘀咕着。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1)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话接通了,王宇一反常态,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王总,你是不是要谈关于风投协议的事?”我直截了当的问王宇,否则他说的着急,我也听的着急。
“顾锐,非常……非常抱歉,我们……决定不……接受旋木的风投!”王宇一字一顿的说。
王宇这么一说无疑给我当头一棒,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忙活了这么久,还千方百计的向总部申请追加投资,王宇竟然一个电话就告诉我不接受风投了。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顾锐,有空给你说吧!对不起!”说完,王宇就把电话挂。
我拿着电话,愣了几秒钟,一脸茫然。
“怎么了?”沈军看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问。
“盛世网络不打算接受旋木的投资了!”我非常沮丧的对沈军说。
“为什么?”沈军马上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不过感觉他好像也有难言之隐!”
沈军笑着摇了摇头,“利益决定一切,现在他正需要钱,竟然还会拒绝旋木的风投,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给了他们更大的投资!”
沈军这么一说,立刻让我茅塞顿开,难怪刚才王宇在电话里面不肯给我说明原因。
“会是哪个公司呢?”我自言自语的说。
“旋木的情报系统是全球最好的,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沈军又一次提醒我。
“哎,我现在还权限去查旋木的信息系统,黎雨彤最近也比较忙,你就打个电话帮我问问吧!”旋木的情报系统可能是全球最好的,但是在中国查清楚一件事,沈军可能比旋木还要厉害。
沈军打了一个电话,嘀咕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对方回话了,沈军一听,脸色微微一变,皱起了眉头。
看沈军如此表情,我预感到这事肯定不简单。
挂了电话,沈军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哎,这次你就认了吧,经纬科技准备给盛世科技投一百万美元,而且经纬科技之前已经受让了KKR手中的持有的盛世科技的股份!”
经纬科技也是国内一家大型的上市网游公司,即便如此,在我看来经纬科技也不至于让沈军都感到皱眉吧。
沈军好像也明白了我的心思,想了想,语气严肃的对我说:“经纬科技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经纬科技的实际控股人中经集团,却是非常不一般,在资本市场向来以彪悍凶狠著称。当年中经集团想收购德隆旗下的一家大型化纤工厂,一直未能得逞。后来德隆出现资金链紧张,中经立刻在暗地里操纵几家商业银行挤兑德隆,逼迫德隆卖掉旗下的一些优质企业,包括那家化纤工厂,最后中金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得手,而且还反手做了很多落进下石的事,德隆的快速崩溃,中经集团功不可没呀!”
说到这儿,沈军表情有点悲凉,“徐东这个老狐狸,是我这辈子最欣赏最痛恨的人,他一手创建的中经集团控股了四家上市公司,与成功系,涌金系,复星系并称为当今中国的几大资本大鳄!”
没想到经纬科技竟然和沈军还有这样的渊源,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你不会还惦记着要为德隆报仇雪恨吧?”我笑着调侃沈军。
“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沈军冷峻的说,目露凶光。
“哎,”我拍了拍沈军的肩膀,“这些都是江湖往事了,如今你归隐紫金山多潇洒自在,再给配个金发美女,你就圆满了,还惦记这些江湖恩怨干嘛?”我笑着安慰沈军说。
沈军也笑了,看了我一眼,“你小子也再敢调侃我,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哎,其实我心里面一直有个疑问,像您这么风流倜傥,又有钱又有闲的成功人士,身边怎么就没有几只狂蜂浪蝶呢!”我继续笑着说。
沈军里面板着脸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我跟着沈军到了他办公室,沈军教训我说:“顾锐,在盛世科技这个项目你犯了很多错!”
项目丢了我心里面本来就很郁闷,再让沈军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立刻就要开口辩解几句。
“你不要多说,第一,这个项目从去年你接手到现在已经六个月了,竟然合同都没签下来,做PE的都像你这个效率,根本就不用做了!”沈军毫不留情面的说,“第二,有竞争对手也在竞争这个项目,你居然丝毫不知情,最后还被别人偷袭成功,你太没有警惕性了!”
“第一个问题的确是我的错,但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总部应该收集情报然后及时通知我!”我辩解说。
“及时通知你,你这个项目就区区三十万美元,在旋木内部可能根本就没当回事,仅仅是当作练兵。再说了,你是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所有事都应该由你全权负责,没有什么事,是别人应该帮你做的!”沈军严肃的反驳了我。
“我,我……”我也无话可说,沈军说得一点不错,项目所有相关事项都应该我全权负责。
“旋木每年给你两百多万的年薪,实在是不值得……”沈军摇着头说。
沈军这句话把我给激怒了,但是他说的又一点没错,至少现在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
“幸亏没人知道你是我徒弟……”沈军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
沈军一席话像是给我泼了一盆凉水,我闷不作声的坐在沈军对面。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根本就不是玩资本运作的料。
我整夜不眠,等到天亮,给黎雨彤打了一个电话。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2)
黎雨彤接通了电话,声音有点疲惫,我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很早,正常情况都还没起床,难倒黎雨彤又工作了一个通宵。
“你又熬夜了!”我忽然有点心痛的问。
“嗯,这几天一直在做方案!”黎雨彤努力振作一点精神的说,“什么事,这么早就着急给我电话!”
“哦,……,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工作不要这么拼命,你是女的,老这么熬夜容易变老!”
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决定离开旋木。今早打电话,原本想跟黎雨彤说说这事,但是见黎雨彤工作的这么辛苦,我觉得自己真是很惭愧。
“真的没别的事?”黎雨彤觉得奇怪,半信半疑的问我。
“没事!”我肯定的回答。
“呵呵,”黎雨彤忽然笑了,问我:“盛世那个项目丢了,难倒你不难过?”
原来黎雨彤已经知道了。
“难过了一个晚上,昨天还被沈军教训了一顿!”我气不打一处来的给黎雨彤抱怨。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消息,本来打算今天给你电话问问情况。不过既然是中经系盯上盛世了,我们也犯不着跟他争,所谓强龙不斗地头蛇!你说沈军教训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黎雨彤好像跟关心后面一个问题。
“他昨天帮我分析这次失败的原因,问题全出在我身上,不过他说得一点不错,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搞资本的料……,所以……”
“顾锐,你不会连这么小的挫折都经历不起吧,如果你不是搞资本的料,旋木也不会邀请你加盟,沈军也不会收你为徒;当然这个项目中,你的确犯了一些错误,不过每个人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沈军对外非常低调,不过对自己人说话向来是口无遮拦,当年在德隆他就冒犯过不少人,你越是把你训的一文不值就说明他越是看重你,千万别灰心丧气……”黎雨彤一番话,再配合她温柔的声音,立刻让我好受了很多。不再那么沮丧。
“另外,”黎雨彤语调一变,声音压低了一点给我说,“你知道沈军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不知道!”
“沈军当年就是败给中经系了,如今他的徒弟也败给中经系了,他肯定心里面很不爽了!”黎雨彤小声的笑着说。
听黎雨彤这么已调侃,我也笑了,“别看沈军几十岁的人了,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我觉得沈军迟早会找中经系报仇的!”
“哎,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黎雨彤感叹了一声说。
“谢谢你!”我感激的对黎雨彤说。
“好呀,怎么谢我?”黎雨彤调皮的问我。
“这,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么你每个月都到深圳看我?”黎雨彤笑着说。
“好吧!”我满口答应。
晚上我又去金陵阁,沈军高薪挖了一名厨师,叫我去试菜。据说这位厨师的祖上当年在御膳房,专门给慈禧老佛爷做菜的。
虽然我深的萱姐老爸的真传,但是看着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的精美菜肴,也让我垂涎三尺。
“就我们两人?”我奇怪的问沈军,因为这么大一桌菜,我们两根本消化不完。
“是呀!”沈军拿着筷子,“来试试,这个砂锅煨鹿筋是满汉全席中的名菜!”
我对那个砂锅煨鹿筋没什么兴趣,试了试面前的葱爆牛柳,萱姐老爸教我的菜里面,葱爆牛柳我最拿手,所以也想跟这个祖上在御膳房的厨师比一比。
果然好手艺!我系里面暗自夸奖,洋葱不多不少,而且牛肉的成色也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真的有两把刷子。
“今天又找你深圳的小情人哭诉了!”沈军一边吃一边坏笑着问我。
我一听就来气,沈军缩微的深圳小情人肯定是指黎雨彤了。
不过我现在要是跟沈军吹胡子瞪眼,我就上沈军的当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嫉妒还是羡慕?”我笑着问沈军。
“说实话,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嫉妒,黎雨彤不光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家里面背景又这么强,比那个小记者不知道要好几百倍几千倍,换了我是你,也难保不会见异思迁!”沈军半真半假的说。
“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没见异思迁!”我强辩说。
“你敢说你一点没动摇过?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运作资本,我真是瞎眼了,怎么收你这种徒弟!”沈军说完,一仰头一杯五粮液下肚,装作一副郁闷的样子。
“呵呵,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收我为徒,我现在还郁闷呢!担心拜了个水平一般的师父,把我给耽误了!”我根本不买账,针锋相对的对沈军说。
沈军一听,乐了,“你小子还停长进的,昨天说你几句,见你脸都青了,还以为你对我恨之入骨,所以今天赶紧请你吃一桌安抚安抚,没想到你屁事没有,这桌菜浪费了!”
“呵呵,”我也笑了,“说实话,如果我和我徒弟都被同一个对手大败,我也会很挺郁闷的!”
沈军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太不了解我了,就算你被街上三岁小孩给打败了,我也不会郁闷!至于当年败给中经系,也不是我的错,而是德隆内忧外患已经病入膏肓,徐东不过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资本运作这个江湖,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只有利益。如果有赚钱的机会,徐东要跟我合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如果有机会让他放血而且还能赚钱,我也非常乐意!”
我点了点头,和沈军干了一杯。
“顾锐,你小子的确很有天赋,但是你现在的天赋还仅仅是一些小聪明,还没转变成大智慧,还需要假以时日的磨炼。你身上有几个问题,我以前一直没有提醒你。第一,关注点太分散,第二,做事不够决断,第三,不够心狠手辣!”沈军言简意赅的说。
我想了想,觉得沈军说得话有点道理,这段时间我同时在处理三个项目,的确有点吃力;做事不够决断,沈军是说我在对感情的处理上优柔寡断。
“心狠手辣是什么意思?”我问沈军。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资本运作是残酷,你将来的成功可能是建立在更多人的牺牲上,包括你的敌人,你的朋友和亲人。上次你再权证上狂赚了一把,就是无数像你朋友那样的散户割肉给你的,但是你又把钱还给你朋友了。这种怜悯的性格,是你的弱点,在资本市场上,你稍微怜悯对手可能就会被对手吃掉,连渣都不剩。因此记住,千万不要对对手怜悯!”沈军冷漠的说。
我虽然不是非常认同沈军的话,但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来谈谈下周你的任务!”酒足饭饱,沈军开始转入正题。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3)
该不是又要给我几百万,让我一周内赚百分之七十吧?”我笑着问沈军。沈军不是省油的灯,给我的任务从来不会简单,这样才能显示他的水平。
“几百万太少了!”沈军笑着摇了摇头,“给你几个亿,怎样?”
“几个亿?”我两眼放光的看着沈军,“你不要吓我!”
在今天的中国A股市场,拿几百万进驻一只股票,只要这只股票的盘子不是很小,通常不会引起股价的异动;但是如果是几个亿就不同了,就算散户没察觉,庄家也会注意到。因此操作几个亿与操作几百万的难度,不是成线性增长的。
“说吧,如果给你十个亿,一个月的时间,你能赚多少?”沈军直截了当的问我。
“不知道!”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如果要坐庄一只股票,一个月的时间,肯定完不成建仓,洗盘,拉升,出货这几个坐庄的必选动作!”
“我如果拿十个亿让你去坐庄,别说你没坐过庄,我信不过你的水平,就算你水平尚可,现在证监会查得这么严,你也没法保证能全身而退!”沈军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毕竟在股市坐庄是政策不允许的,所以,我是要你拿这十个亿在股市里面无风险获利!”
“无风险获利!”我看着沈军,眼睛都睁大了,“股市里面都没无风险,还叫什么股市?每个人都无风险获利,那谁来买单呢?”
“哎,股市中的无风险获利其实就是盲点套利,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这种机会,或者即使发现这种机会,也不会每个人都有机会操作!”沈军解释说。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不同的阶段,股市中的确存在不同的盲点套利的机会,不过只有消息灵通,目光明锐的人才能洞察这种机会。
“徐东就是盲点套利的高手,中经系的前几桶金就是这么来的!”沈军喝了一口茶,有点感慨的说,“中国股权改制几次盲点套利的机会全都被他抓住了,狠狠的赚了几笔!”
“哦?”听沈军这么说,我不禁感到有点惊讶,中国股份制改革这么多年能抓住其中一两次机会就非常不容易了,徐东竟然次次都抓的这么准,肯定不同寻常。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转配股流通是第一次盲点套利的机会,……”沈军开始给我娓娓道来。
转配股是上市公司向原有的股东配售新股筹资的一种方式。但是当时,除了社会公众股东以外,法人股东和国家股东一般都会放弃现金配股。
“94年国资委发了一个通知,规定国家股东只能选择配股,如果是现金配股,就只能转让配股权,而紧接着,证监会发文规定,国家股东和法人股东的配股不能上市流通,但没有规定社会公众的配股不能上市流通……”
我点了点头,说:“因此人在解读这个规定的时候,肯定会认为社会公众配股是可以上市流通的;而通常情况下,配股的价格都比较便宜,因此这些配股到股市上流通肯定是有利可图的!”
“嗯,正是如此,很多机构投资者和自然人都积极受让国家股东和法人股东的配股权,从而以便宜的价格获得配股,然后在股市上获利!”沈军笑着说,“其实这就是一个盲点套利的机会!”
“徐东就靠这个赚取了第一桶金?”我忙不迭的问沈军。
“当然不是!”沈军笑了笑说,“这么多人都看到这个机会,肯定就不是一个机会。但当时后很多人,包括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那会儿,我整天都全国到处飞,拎着钱到处去收购转配,而徐东仿佛有先知先觉,揣着一大把钱,却按兵不动!现在想想,这真是他高明的地方!”
“为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
“四个月后,由于证监会担心这几十亿的转配股会冲击市场,又下了一个文,规定转配股暂时不能在二级市场上流通。就是这一个文,让我们手上握的几千万转配股一股都卖不出去,一个多亿的资金足足套了六年多!以那几年的行情,这一个亿在股市里面不知道要翻多少倍!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哎!”沈军有点自嘲的说。
“这么说来,徐东应该是预料到,证监会会有这么一招,所以才按兵不动的?”我继续问沈军说。
“起初我们也不相信徐东会有这么牛,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只是简单的认为那会儿他的中经系没什么实力,与其买转配股还不如在股市里面坐庄博更大的收益……,但后来,才发现我们太小觑徐东了,因为他每次的盲点套利都是对政策仿佛有种非比寻常的先知先觉,每次都踩的很准,准的让人难以置信!”
我还是第一次听沈军如此佩服的夸一个人。
“后来证监会一直没有对转配股的问题发过任何一个通知,大家对转配股渐渐失去了兴趣和耐心,很多机构都把手上的转配股以远远低于二级市场的价格进行转让。99年年底徐东开始出手了,以五块三的价格受让了建业证券持有的特能建设转配股600万股,而这时二级市场上特能建设的股价已经到十块五了,成为特能建设的第三大股东!”沈军不紧不慢的说。
“建业证券且不是很亏?”我不解问沈军。
“当然不亏了,建业证券当时受让的时候,每股也只花了三块钱!所以卖给徐东,他们也赚了一千多万,不过三月后,建业证券可能把肠子都悔青了!”沈军笑着说。
“证监会又下文了?”
“嗯,”沈军点了点头说,“所有我说徐东对政策有非比寻常的先知先觉,00年3月证监会就发布通知,安排转配股分批上市流通,而中经系持有的600万股特能建设在当年4月份就获准上市流通!”
“真是神奇呀!”我不禁的感叹说。
“徐东在4月到6月就把600万股全部卖完了,平均股价超过二十块,短短半年时间,徐东就差不多赚了九千万!年化收益近百分之六百!而从这件事开始,我们就开始注意徐东了!”沈军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踱了几步。
“那后面几次呢?”我忍不住追问到。
“在你看来,前几年股权改制的盲点套利机会会是什么呢?”沈军反问我。
“肯定是股改全流通了!”我不假思索的说。
“说具体点?”沈军继续追问。
“具体来说就是收购法人股!和转配股一样,在全流通之前,法人股是不能在二级市场上流通,如果在股改之前低价收购法人股,等到全流通后,在二级市场上卖掉,收益不是一般的高!”我大胆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全流通是在03年后政策在趋向明确,那之后法人股的受让价格已经非常高了……”沈军说。
“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法人股很快就可以在二级市场上流通了,……,难倒之前徐东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皱着眉头问沈军。
“不错,01,02年,徐东就开始大肆收购法人股!呵呵,我也算跟着徐东发了一点小财!”沈军得意的笑了笑。
“你也跟着买了不少法人股?”我问沈军。
“也不多,200万股长沙电机的法人股,等了四年,涨了二十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金陵阁就是那200万股换回来的!”沈军非常得意。
“那徐东呢,这次他赚了多少?”
“徐东很多法人股都是按照净资产价格收购的,我后来粗略的算了,大概赚五个多亿!”沈军语气平静的说。
沈军那200万股长沙电机也差不多赚了八千多万,而如果他用八千万买了金陵阁,现在至少已经又翻番了。
“徐东又不是神,不可能先知先觉!”我想了想说,这种机会撞大运或许能撞到一次,但能连续碰到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后来我们调查发现,徐东的人脉不是一般的丰富……”沈军神情严肃的说。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4)
在中国,人脉越丰富的人消息越灵通,而在A股市场,灵通而准确的消息就以为着财富,在我看来徐东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消息来源。
“徐东的岳父是中央财经大学的经济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发改委和证监会不少高官都是他岳父的以前的学生,这层关系让他在政策出台前就提前获知具体内容,从而在一二级市场套利更加游刃有余!”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即便是旋木也不一定有这么灵敏的消息渠道。
“因此在资本市场上,即要有勇气去博那种高风险高收益的机会,更重要的还是需要有敏锐的洞察力,学会盲点套利!”
“但这种灵通的消息渠道不是人人都有呀!”我反问到。
“别人可能没有,但是你背靠着旋木,背靠着全球最大的经济情报系统,所以你千万别浪费这个资源!”沈军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现在的股市上还有盲点套利的机会吗?”我问沈军。沈军说了这么多,无疑是想我拿这十个亿去股市上无风险获利。
“肯定有!不过需要你自己去发掘!”沈军肯定的说。
我之前以为沈军会给我一笔资金去股市坐庄,所以这两个星期一直在潜心研究庄家坐庄的手段,没想到他居然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
“你可以去研究一下权证,尤其是认沽权证!”沈军继续给我暗示。
夏薇和周晓萱在捷远国际一人挑了一套三房两厅,而迟少也非常慷慨的打了六折,差不多每套房便宜了五十万,不过迟少也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保密,毕竟我们班的同学留在南京,准备买房结婚的还大有人在。
当然,这五十万里面,有三十万是我来买单的,从捷远给我的分红里面扣除。
夏薇和周晓萱为了感谢迟少,特意在金陵饭店定了一个包房,而我这个幕后英雄仅仅作为陪吃才勉强列席今晚的盛宴。
我开车接夏薇下班,然后再去兜上周晓萱。
“顾锐,迟少现在真像换了一个人,那天我陪萱姐去工地,看见他前拥后簇,五六个人给他汇报工作,要他拍板,果然一副老总的样子!”夏薇在我旁边眉飞色舞的说。
“哎,迟少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当年不是我帮他,他连本科文凭都拿不到!”听夏薇这样子夸迟少,我有点不服气的说。
“你别老惦记上大学那些陈年旧事,人家现在是公司老总了,不要不服气!”夏薇满不在乎的说。
“公司老总有怎么样,他在我面前不是照样服服帖帖的!”我反驳道。
夏薇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说,“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黎雨彤,想到了她有过同样调皮的表情,我的眼神里刹那间闪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
萱姐虽然做菜的手艺不怎样,但是点菜的水平可是一流,每次我们出去吃饭,点菜的活都是她的专利。
迟少今天穿的西装革履,其实老早之前他每天上班都是西装革履,只不过我平时没留心而已。
“下个星期,捷远国际开盘,你们一定要来捧场呀!”迟少对我们三人说。
“哎,现在捷远国际是明星楼盘,全南京市都盯着呢,还怕没人来捧场,就怕我们到时候想跟马总合影都挤不进来!”夏薇笑着说。
夏薇说的也不错,经过前期的造势,捷远国际现在的确是万众瞩目,了迟少也频频出现在报纸,电视,电台媒体上,连广告费也省了。
“迟少,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我怎么看也觉得你不顺眼,现在当老总了,整天西装革履还像这么回事,”周晓萱不知道实在夸迟少还是损迟少,不过上大学那会儿,迟少虽然家境很好,但是平时的着装的确不怎么修边幅,在女生中没什么好口碑。
“萱姐这么说,是不是看上迟少了?现在迟少还是孤家寡人,我看你挺有机会!”我趁机也损周晓萱两句。
“去你的!”周晓萱立刻反驳我,“不过我现在觉得迟少就是比你强,小薇你现在考虑换人还来得及,我支持你!”
“我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迟少赶紧跳出来发表声明,“况且挖兄弟墙角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
“哼!”夏薇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我说,“你要是对我不好,要是对我三心二意,我就甩了你换别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沈军既然已经暗示认沽权证可能存在盲点套利的机会,这几天我夜以继日的潜心专研中国的认沽权证。
认沽权证是指可以在特定的时间点以特定的价格卖出某一支股票的权利的凭证,而那个特定的价格通常称为行权价。
如果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该股票的价格低于认沽权证规定的特定价格,通过买卖认沽权证和正股是可以获利的,换句话说,认沽权证本身的价值是由正股的价格和行权价共同决定的。
但是中国的上市公司发行的认沽权证所规定的行权价通常都非常低,而正股的价格很难低于行权价,因此到了最后,几乎所有的认沽权证全变成了废纸。
难倒这里面会存在盲点套利的机会?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5)
我打开股票行情的软件,看了看最近几只认沽权证的走势。
最近股票行情都不太好,涨两天又跌两天,整个股市像锅温吞水死气沉沉,沪深两市成交量加在一起不过六七百亿,跟顶峰时期每天三四千亿的成交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反倒是权证市场异常火爆,由于每天都可以做T+0的操作,引得无数短线投机者非常热衷在权证市场进进出出,每天竟然有四百多亿的成交量。
我看了看,最近有只叫长航认沽的认沽权证异常火爆,连续三四天,每天的成交量都在二十个亿以上。
我非常好奇的打开长航认沽的K线图,发现这支去年七月份上市的认沽权证,发行价不过才一毛二,但是一上市就连续拉了四个涨停板,价格已经拉升到三块九了(权证的涨停版跌停板的计算比较复杂,不过不受10%的限制)。而这四天的成交量非常小,几乎就没有人卖出。
但是到了第五天,长航认沽打开涨停,在K线图上形成了一根大阴线,而成交额创了四十亿的天量。从那时候开始,长航认沽就一直在下跌,但是一直非常活跃,每天的振幅都非常大,常常留下一根常常的上影线或者下影线。
我不禁皱起眉头,长航认沽活跃的实在太怪异了。
我又看了看长航航空股票的走势图,跟长航认沽大相径庭,走势非常平衡,绝难看到大起大落。
按理说,长航认沽的价格是有长航航空的股票价格来决定的,而且应该和长航航空走势相反,即长航航空跌,长航认沽就应该涨;而长航航空涨,长航认沽就应该跌,而且目前长航航空的股票价格远远高于行权价,长航认沽的实际价值就应该是零。
而实际的情况是,长航认沽遭到了非理性的爆炒,价格是我行我素,完全不理会长航航空是涨还是低。
沈军曾经给我说过一条股市中的真理,“当所有人都狂躁盲动的时候,赚钱机会就出现了!”
而此时此刻的长航认沽,就非常符合沈军说的这条真理。
我看了看长航认沽的相关情况,行权日是两个月后,行权价是七块五,而现在长航航空的价格是十六块,按照长航航空一贯的股性,是不可能跌破十块的,而且目前长航航空的市盈率不过二十倍,在目前A股平均市盈率三十二倍的大环境下,长航航空算是低市盈率的股票,而且业绩一直发展比较平稳,因此在目前看来,长航航空在这两个月的下跌空间已经非常小了。
如果长航航空在行权日前几天的平均收盘价不低于七块五,那么到时候长航认沽将变成一堆废纸,分文不值。
股市里面赚钱的原理就是低吸高抛,但是首先需要低吸,而后你手中才有股票能高抛,顺序是不能反的。
长航认沽这支权证,如果最后价格变成零,我肯定是可以低吸,现在哪怕以一毛钱的价格卖出去,相对与最后的分文不值也算是高抛,但是这样操作按照时间顺序就变成先高抛再低吸,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现在手上都没长航认沽,我没办法进行高抛。
“哎,现在要是有权证期货就好了,我就可以现在下一些卖单,等它跌到零价格了,我再买回来冲销就行了,完全可以实现盲点套利!”我靠在椅背上,感叹着说。
我有一次陷入了沉思中,如何才能先高抛再低吸呢?
这时候电话响,是黎雨彤打过来的。
“顾锐,”黎雨彤在电话里面兴奋的说,“我月底回南京了!”
“哦,是吗?”我心不在焉的说。要换作平时,我肯定是喜出望外,但是现在我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盲点套利上。
“怎么了?”黎雨彤立马察觉我的反应有点过于平淡,非常失望的问。
“哦,没什么,”我立马回过神来,“你哪天到,我来车站接你!”
“算了!”黎雨彤略微有点不高兴的说。
“哎,真是小气鬼,”我赶紧笑着说,“我刚才在想事!你回来干嘛?专程来看我?”
“美得你!”黎雨彤嗤之以鼻的说,“月底南京有个高科技创业基地挂牌仪式,同时将有不少的高科技中小公司企业签约入驻,我回来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公司!”
听黎雨彤这么一说,我不由的笑了,“你说这事让我去不就行了,不然成立这个南京办事处来干嘛!看来你真是回来看我的!”
“就算我是专程回来看你的,又怎么样?不可以呀!”
“可以,当然可以,我都感激的要涕零了,就差四处奔走相告了!”我笑着说。
“你敢奔走相告吗?”黎雨彤反问我一句。
黎雨彤这么一说,我又语噎了,我肯定不能让夏薇知道。
“好了,你有空就来接我吧!我这次回来,顺便回家看看,家里面还有这么多花花草草呢!”黎雨彤为我解危说。
“我一定来接你!”
“谢谢!”黎雨彤轻声的说。
“黎雨彤,我,……”我原本想和黎雨彤多说两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先忙吧,我还有点事!”
“我,……,好,好吧,bye!”我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转着电视频道。中央二台正在播报财经新闻,说证监会发了最后三张创新类券商牌照。
国内的券商分为三种,创新类券商,规范类券商和风险、高危类券商。从目前情况来看,创新类券商拥有广阔的生存空间,可以承销新股、发行新产品,同时可以参与权证、集合理财等产品。
而在目前很多证券类法律法规不是非常规范的情况下,创新类券商也可以通过这些特权打一些政策的“擦边球”。
想到这儿,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6)
我连夜驱车去金陵阁。
沈军竟然还没有睡觉,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摆弄着他的古董。
“我就知道你今晚上会来找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你已经想到法子了?”沈军头也不抬的一边端详着手中的白瓷碗,一边对我说,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不过这次虽然可以盲点套利,你必须得配合我,但是……”我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这样才能引起沈军的注意。
“你说吧,只要你不是要我把证监会的主席给换了,应该都没太大问题!”沈军慢条斯理的说,注意力还是没转移到我身上。
“呵呵,”我笑了笑说,“换证监会主席我倒没这能耐,不过就是想你帮忙找家创新类券商,在权证上做点手脚!”
“做点手脚是没问题,关键看你要做什么手脚,只要不作奸犯科就行,我可不想到时候添着张老脸到处托关系帮你善后!”不知道沈军是在忠告我还是警告我。
“绝对合法合理,而且连擦边球都不打,我只要你找家创新类券商帮我创投一亿股认沽权证就行了!”我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青色瓷罐下来看了看。俗话说见贤思齐,师父都这么喜欢古董,我这当徒弟的也不能是“文盲”呀。
“你别动!”沈军看见我动他的古董,忙不迭的一边招呼我,一边放下手中的瓷碗,冲过来,又小心翼翼的把我手上的瓷罐接过来,生怕它伤着了一样。
我不禁笑了,“沈总,什么罐子这么精贵?”
“说了你也不懂,这个是元青花缠枝牡丹大罐,典型的至正型,”沈军拿着青花瓷大罐骄傲的说,“要把这大罐往故宫里一摆,那些什么青花高足碗、灵芝纹折腰小罐都得靠边站了!”
“你要创设那支股票的权证?”沈军小心翼翼的把青花大罐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过身来问我。
“长航认沽!”
“行权价多少?”
“七块五!”
“创设一亿股就要押7.5个亿在上交所……”沈军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
“你不是说给我十个亿吗,还剩二点五亿呢!”我笑着说。
“然后你立刻卖掉,等快要行权的时候再买回来注销?”沈军仿佛已经明白我的思路,不由的点了点头。
“基本是这样操作,不过不是立刻卖掉,而是等几天再卖掉!”我故弄玄虚的说。
“为什么还要等几天?”沈军原本以为我的所有想法都在他的掌握中,没想到竟然还有他失算的地方。
“长航认沽的涨跌目前看来,虽然跟长航的正股没什么关联,但是如果长航遇到一个超级大利空,长航认沽肯定应声暴涨!”
“哦?”沈军有点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莫非你知道马上会出个大利空!”
“算不上全部知道,不过略知一二!”我觉得沈军的胃口已经被我掉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绕圈子了,要说你就赶紧说,不过就赶紧走人!”沈军非常不爽的说。
我赶紧附在沈军的耳边小声的说,沈军听了以后,不禁微微一笑,“你小子还挺精的,这次准备分多少”
“您出钱您是老板,我不过是帮你打工的,我们三七开,你七我三!”我笑着对沈军说。
“三千开,……”沈军算了算,“你且不是至少也能分三千万!”
“不算太多吧!”
“好吧,明天我把信国证券的邓总约过来,你跟他谈吧!”说完,沈军又闭上眼睛,仿佛陷入沉思中。
晚上,温小基约我们一起吃饭,按常理推断,这小子应该是在股市里面又赚了一笔。
“小基,最近有什么股票推荐?”酒足饭饱,我问温小基。
“现在A股市场一片低迷,大家都去炒权证了!”温小基有点得意的说,“我上个星期在权证上赚了不少!”
“对了,”夏薇立刻跳出来问温小基,“老早就听你说权证了,到底权证是个什么东西?”
“哎,这玩意儿比较复杂,反正你就当股票就行了,而且比股票好的是,权证可以当天买卖!要是操作的好,一天赚个三四十个点不成问题!”温小基摇头晃脑的说。
夏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周晓萱一眼,估计她们俩都没听明白。
“现在你一般做哪支权证?”我问温小基。
“现在长航认沽非常火爆,而且前段时间见底了以后,最近开始触底反弹了!”温小基说。
“我之前也了解过长航认沽,不过现在长航航空的股价远高于行权价,这个权证现在分文不值呀!”我故意问温小基。
“哎,现在哪管什么价值不价值,你看现在那些市盈率四五百倍的股票,哪有什么价值可言,现在就是炒个概念,炒个新鲜!”温小基毫不在意的说。
“小基,那个什么长航的代码是多少?”夏薇忍不住Сhā嘴问。
我立刻转头瞪了夏薇一眼,“你就安心工作,股票的事你少碰!”
夏薇不满的冲着我皱了皱眉头。
沈军在VIP1号房摆了一桌,专门请信国证券的邓国疆谈创设的事。
邓国疆虽然是证券公司的老总,可每次到金陵阁都是在大堂吃饭,还从来没来过VIP房,所以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摆设装饰都非常感兴趣。
看罢,邓国疆不住的感叹说,“沈总,我想连国家主席的办公室都没你这儿格调高!”
“邓总过奖,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沈军谦虚的说。
“附庸风雅的人,绝对不会把一个破瓷碗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因为他绝对不知道这个破碗是价值连城的汝窑……”
听邓国疆这么一说,沈军不禁哈哈的大笑,“邓总果然眼里过人!”
酒过三巡,言归正传。
“沈总,你要我创设一亿股长航认沽,原则上是没问题的。不过上交所当初允许创新类券商创设权证是为了抑制权证泡沫,现在长航认沽虽然每天成交量非常大,但是从价格上来说,泡沫还不是很明显,因此,我担心这么大举动会引起上交所的注意!”邓国疆有点担心的说。
“有没有泡沫,我们都很清楚,现在长航的正股远高于行权价,权证就是一堆废纸,将废纸炒到一块多,能说没有泡沫吗!”沈军笑着说,“邓总,这次创设我们也不会让你白干的,千分之四的手续费如何?”
“千分之四?”邓国疆有点犹豫。
“这千分之四是给你个人的,不是给信国证券的!”沈军又进一步的解释说,“另外,这金陵阁的VIP房,随时给你备着!”
沈军这么一说,邓国疆立马心动了,到不是那千分之四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而是能随在VIP房宴请宾客,是极致身份的象征,整个南京市也没几个人有这种特权。
“好,就这么说定了!”邓国疆兴奋的说。
“好,谢谢邓总!”我对邓国疆说,“明天我把钱打到你指定的账户上,至于什么时候创设交易,你等我们的通知!”
“好!”邓国疆点了点头说。
“当然,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我们也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信国证券这次创设跟我们有关!”沈军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沈总,尽可放心!”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7)
按照约定,邓国疆将在信国证券帮我开设二十个账户,沈军将质剩下的二点五亿留给我作操盘之用,同时长航认沽在二级市场上抛售的收入,邓国疆也将转到我的账户。
送走了邓国疆,沈军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顾锐,这次任务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沈军一边说,一边打开茶叶罐准备泡茶。
沈军这句话无疑是给我当头一棒。
“什么?”我不解的走到沈军跟前,“长航认沽三个月后才行权,一个月怎么行?”
“我相信三个月后你肯定能赚钱,而且还能赚不少,因此你上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我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还是十个亿,但只有一个月时间,你能赚多少?”沈军一边专注的泡茶,沏茶,一边对我说。
“那邓国疆那边怎么办?”我对沈军的出尔反尔有点气愤。
“他那边照旧,你还是操作长航认沽!”沈军毫不在意的对我说。
长航认沽现在每天的成交量二十多个亿,我拿十个亿都很难坐庄,更何况现在只有二点五个亿。
“没问题的!”沈军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那我还需要配几个操盘手!”我对沈军说。
“没问题,我给你配三个最顶级的操盘手……”
“两个就行了!”
“你说了算,明天我就叫他们过来!”沈军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提醒你一句,中经系旗下的东投证券也创设了两亿股长航认沽……”
“哦,”我看了沈军两眼,“你意思是让我……”
沈军慢慢的摇了摇头,“他赚他的钱,我们赚我们的钱,你不要招惹他!不过,你的提防他一点!”
听沈军这么一说,我立马又来劲了,盛世网络的项目被徐东给“劫”了,我心里非常不爽,这事我还得给旋木一个说法。
“如果又能赚钱,又能搞他一把,且不是两全其美?”我对沈军说,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各赚各的钱,不要跟钱过不去!”沈军叮嘱我说。
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天夏薇对权证表现出异常的兴趣,让我不由的产生一丝隐忧,如果夏薇这种“菜鸟”真的去做长航权证,很可能真的被“剿杀”的“尸骨无存”。
我把车开到电台门口候着,准备好好跟夏薇谈谈。
不一会儿,夏薇走出大楼,我按了两下喇叭。夏薇发现我竟然在楼下等她,有点小小的惊喜,朝我这边走过来。
“今天为什么无事献殷情?”夏薇笑着问我。
“非奸也非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伸手把车门打开。
我开着车到了江宁,这里最近刚开了一个徐家私房菜,专做贵州菜,味道还不错。
夏薇看了看菜牌,觉得挺新鲜,大部分菜以前都没听说过,开心的点了一大桌。
“夏薇,你最近是不是在炒权证?”我冷不丁的问夏薇一句。
听我这么一问,夏薇不禁有点愕然,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睁大眼睛看着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你现在在炒权证,赶紧退出来,你别听温小基瞎忽悠,他上次炒权证亏的一塌糊涂,还是我帮他填的坑!”我提醒夏薇说。
“我又没跟温小基炒权证,你不要像犯人一样看着我!”夏薇有点不满的说。
“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现在很多人连权证是什么,就两眼一摸黑的一头扎进去,能赚钱纯粹是撞大运,更多的人是亏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我语重心长的对夏薇说。
“顾锐,你今天什么意思,是请我吃饭来的,还是来做政治工作的,别说我没炒过权证,就算我炒权证,我用我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吗?”夏薇有点不高兴了,针锋相对的反驳我。
“哎,我只是提醒你,吃菜吃菜!”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赶紧转移话题。
吃了一会儿,夏薇又忍不住问我,“老顾,权证真的这么恐怖?”
“嗯,运气不好,可能就像温小基那样,一天就能亏几十万!”我丝毫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但是夏薇觉得我是在夸大事实。
“那就是一天也能赚好几十万?”夏薇笑嘻嘻的问我。
我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这丫头居然反过来理解,让我无言以对。
夏薇得意的笑了笑,“没话说了吧?”
我皱着眉头看着夏薇。
“好了,好了,放心吧,我现在付了首付,装修的钱都不够,那还有什么钱去炒权证呀!我知道你关心了我,”说着,夏薇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在我嘴里,调皮的说:“犒劳你的!”
“嗯,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装修?”
“有的人都忙得没时间陪我去看装修材料……”夏薇生气的撅起小嘴。
“哎,这几天忙完就陪你去!”我赶紧安慰夏薇。
“算了,我已经心灰意冷了!”夏薇装出一副非常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
看见夏薇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实在是装的可爱。
沈军给我配的两名操盘手,一位姓罗,四十多岁,沈军叫他老罗。我觉得奇怪,现在的操盘手基本都是三十岁左右,这个年龄的操盘手,不仅有经验,而且精力充沛,反应敏捷。过了这个年龄,反应力下降,一般都退居幕后当指挥了。
一位姓张,三十岁不到,穿着一身花格子衬衫,第一眼看上不去,不像是操盘手,倒像是街上无所事事的古惑仔。
沈军介绍我们认识,然后简单跟老罗和小张交代了几句,就拉着我到阳台上说话。
“你好像对老罗有点不信任!”沈军一眼就看清我的想法。
“不信任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不太适合做操盘手!”我小声跟沈军解释说,生怕老罗听见了。
沈军笑了笑,“老罗的水平,你很快就知道了。上个月,几个公募基金觉得行情不好,打算联合起来在新新股份这支小盘股上做波段,结果被老罗偷袭了一把,两个星期后全部溃败,最好的一个基金都亏了百分之十,最差的亏了百分之三十。通盘的谋篇布局是不是老罗的强项,但是出其不意的偷袭是他的强项!”
“哦,”我不由的点了点头,由于权证可以作T+0,而且我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老罗的特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小张精于计算,而且擅于揣摩散户的心理,他的操盘可以煽动散户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到时候他可以煽动散户帮我们攻击其他庄家,为我们节省子弹!”
沈军把两个操盘手的风格给我介绍了一下,让我更加有信心了。
“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8)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黎雨彤来了,但是她现在不是在深圳吗?怎么会出现在金陵阁。
我惊喜的转过身一看,果然是黎雨彤,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圆领的黑色Tshirt,更加显得性感迷人。
我大呼意外,又仔仔细细把黎雨彤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确信没认错人,高兴的说:“你不是说月底才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你也知道金陵阁?”
沈军神色自若的笑了笑,“黎小姐是我们金陵阁的老顾客,这次是我请她来的!”
“不过,听沈总说你只要两个操盘手,看来,我只能遗憾的在旁边观战了!”黎雨彤故作一脸失望的说。
“顾锐,你没见过黎小姐操盘吧?”沈军笑着对我说。
“没见过!”我摇了摇头,不过凭直觉黎雨彤操盘的水平并不弱。
“我也没见过!”沈军又微微的笑了笑,“所以,这次也想见识一下!”
黎雨彤看了沈军一眼,又看了看我,“不知道我们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意下如何?”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忙不迭的说,黎雨彤的水平或许不见得比老罗和小张高,但是肯定不会比我差。
“老罗,小张,这几天你们都听顾锐指挥,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出去了!”沈军朝我们挥了挥手,走出办公室。
“这次我们是要坐庄长航认沽,时间只有一个月。我已经委托信国证券创设了一亿股,计划这几天出货,然后把价格打压下去后,再买回来注销!”我简单的给大家介绍这次的操作思路。
“为什么一定要这几天出货?”老罗想了想,慢条斯理的问我。
“原因很简单,明天开始接连几天原油会暴涨……”
我还没说完,小张忽然摆了摆手,半信半疑的问我:“做为一个操盘手我可能不应该多嘴,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明天原油会暴涨?”
我和黎雨彤相视一笑,然后我对小张说:“你注意留意今晚的新闻就知道了!”
小张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是忍住了没开口。
“原油暴涨,必然会导致航空行业的原料费激增,从而影响上市公司今年的利润,会使长航航空的股价大跌,反过来这对长航认沽来说是个利好!”老罗自言自语的说。
“一点不错,但是我明天只想让长航认沽封住涨停,但不想出货!”我又进一步的解释说,“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现在长航认沽一天的交易量二十个亿,要想封住涨停会耗掉我们大量的资金,与其我们去封涨停,还不如让长航航空的正股跌停来的容易!”黎雨彤分析说。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老罗和小张,想听听这两位老手的意见。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长航航空是航空类股的龙头,盘子也不小,而且又是基金重仓股,要把它打到跌停也要耗费不少的资金。不如我们开盘把另外一两只盘子比较小的航空类股票打到跌停,让散户觉得航空板块会整体下挫,然后我再用几个大单砸盘长航航空,散户肯定会恐慌的竞相抛售,我们就可以四两拨千斤的把长航航空砸到跌停……”老罗不紧不慢的说,我和黎雨彤都不注的点点头。
“长航航空跌停了对长航认沽就是天大的利好,自然会有人拉长航认沽,到尾盘我们再封涨停,即轻松又可以节约子弹!”小张补充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收集一些明天砸盘筹码!”我听了两个人的建议总结说。
我们锁定了都洪航空和南海航空两只股票,小张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的敲击了几下键盘下了几个单。
而老罗一直在搜集信息,确认其他几个券商手中已经创设还没有抛售的长航认沽。
不一会儿,老罗眉头紧锁,然后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对我说,“小顾,东投证券今天又创投了五千万股长航认沽,不过一股都没抛售!”
老罗这么一说,让我和黎雨彤都不由的紧张起来,难倒徐东也收到消息了。
“而且除了徐东,好像也有人在二级市场上搜集长航认沽的筹码,不过这家伙控盘的手段很高明,这么大规模的行动竟然没有引起长航认沽股价的猛涨!”老罗不禁赞叹的说。
“或许是我们的朋友!”我心里面牢记沈军的忠告,不要跟钱过不去。
“老罗,你能不能查查那个收集筹码的人是谁!”黎雨彤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问老罗说。
“我查查看,但不一定能查到!”老罗又回到电脑后面,忙碌起来。
“大功告成!”小张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说,“明天要的筹码都收集齐了!”
我看了看几只股票的持仓成本,竟然比当天每只股票的成交均价差不多低两个点,让我对小张的操盘水平相当满意。
三点钟收盘,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明天的战术,最后决定由老罗操作都洪航空,我操作南海航空,小张在砸盘长航航空并引诱散户恐慌抛售,把长航航空砸到跌停。然后老罗负责在尾盘把长航认沽拉至涨停,小张协助老罗。
晚上当小张在电视里面看见新闻说,美国政府要员宣布,美国将对长期支持恐怖组织海湾某国出兵的时候,惊讶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径直跑过来问我,“你早就知道美国要出兵?”
“嗯!”我得意的点了点头,“美国不出兵,海湾局势不动荡,全球原油价格怎会暴涨呢!”
果不其然,消息一公布,原油价格每桶硬生生的上涨了20美元,再创历史新高。
国内各大媒体网站都争相公布了这一消息,而所有股评人士无一列外的预测,明天航空股会集体大跌。
我坐在电脑前看完了各大网站的财经版,看见铺天盖地的各种分析,几乎可以确定明天长航航空会跌停,而长航认沽涨停也非难事。
黎雨彤悄悄的走到我跟前,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办公桌,“有兴趣出去跑两圈!”
黎雨彤说出去跑两圈的意思晚上出去飙车。
“我想把明天的计划再想一想!”虽然一切事态都按照我们的计划在发展,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会出意外。
“好吧,我一个人去!”黎雨彤失望的转身就走。
黎雨彤失望的眼神真让我无法拒绝,我赶紧阖上电脑,起身追了出去。
正文 全世界失眠(189)
我跟着黎雨彤上了她的黄|色甲壳虫,系好安全带。
黎雨彤得意的笑了笑,也系好安全带,问我:“去哪儿?”
“悉听尊便!”我心想,反正都是去飙车,去哪儿还不都一样。
不过今晚黎雨彤一反常态,没有在山上狂飙她的甲壳虫,反而把车开的非常慢。
“怎么了?转性了?开的这么慢?”坐在黎雨彤的车上,没有一百八以上的时速,我反而坐的浑身不自在。
黎雨彤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对我说:“开的快慢视心情而定,今晚的心情,就只适合慢悠悠的在山上漫无目的的晃荡!”
“我读书哪会儿,经常到紫金山上晃荡,不过从来没有晚上来过,据说山上有狼,偶尔月黑风高的晚上,还能听见狼嚎!”紫金山上有狼的事在南京带过的人都知道,不过从来没人真正见到过。
“看来你还挺胆小的!”黎雨彤笑了笑说。
“反正不怎么大?”我实话实说。
“你如果胆子不大,怎么敢花几个亿去把河西名苑那个烂尾楼给拍下来呢?”黎雨彤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仿佛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河西名苑这个项目,我有失足的把握,有把握的事,我做起来从来不会胆怯,但是我自认跟一头狼搏斗,我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况且狼基本都是团队作战,我更没什么胜算……”我解释说。
“那这次创设长航认沽,你有多大把握呢?”
“如果是按我原来的操作计划,等到权证行权那天回购注销,别说十个亿,一百个亿我都有把握,但现在沈军只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没太大把握,……,但是,……”说着说着,我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然后打住。
我看了看黎雨彤,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黎雨彤也看了看我,想知道我为什么有突然打住。
“但是什么?”黎雨彤把车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问。
“但是,你来了,所以我就一点不担心了!”我笑着说。
黎雨彤开心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说:“你把我当救命稻草了!”
“反正只要你在我旁边坐着,就算什么事都不干,一边睡觉一边打呼,我都觉得这事挺靠谱的,这在心理学上叫心理暗示!”我笑着说。
“切!你才一边睡觉一边打呼呢!”黎雨彤不满我在奉承她的同时又不忘损她两句。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觉得这事肯定不会像我们计划的那么顺利!”我隐约有点担心的说。
今天老罗说有人在搜集南航认沽的筹码,但是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查出来那人是谁,这事老在我脑袋里面转来转去。
“你担心那个收集筹码的人会影响我们的计划?”黎雨彤问。
我点了点头,“如果那人是为了求财,和我们目标一致,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各赚各的钱,倒也就罢了,……”
“我找人去查查,虽然这个市场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谨慎一点毕竟是好事!”黎雨彤点了点头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美国出兵原油上涨,这么大个利空出来,肯定还有很多券商会继续创设长航认沽……”。
“嗯,看来我们出货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
“当然,你还要记得留点筹码最后砸盘把股价打压下去,因为你还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买回来注销掉!”黎雨彤又提醒了我一句。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把车开到前湖旁边的草坪上停下来。
黎雨彤笑了笑,“这个不是你说了算吗?”
黎雨彤这么一说,我一时无语了,黎雨彤一直在等待我的答案,没有结果之前,她肯定不会回南京。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用着急,我不是想逼你!”黎雨彤轻轻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的说:“当初是我不辞而别,现在的等待也怨不得别人!而且夏薇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乖乖女,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曾经对夏薇许诺,要保护她,珍惜她一辈子,但是当我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暗自担心,或许我没办法履行这个承诺。而自打那以后,每次我和夏薇在一起,看见她像个小孩子,在我面前随性悲喜,我就特别难过……”说着说着,我不由眼眶有点湿润,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难过。
“造化弄人,顺其自然吧!”黎雨彤也无可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草坪上站起来。
黎雨彤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语气有点悲伤的说:“顾锐,如果你觉得难以承受这种感情上负罪,我也不想勉强你,这样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夏薇也不快乐,与其这样,不如……”
说着说着,黎雨彤的声音也有点哽咽,她背过身去,轻轻的拭了拭眼泪。
我起身走过去,紧紧的抱着黎雨彤,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雨彤,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我爱你!”
黎雨彤转身过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
黎雨彤闭上了眼,轻轻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月光下,我们俩深情的相拥在一起。
早上九点钟,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把今天的计划反复核对了几遍,确认没有问题,大家都坐在电脑旁边,进入备战状态。
一开盘,由于昨晚的利空消息,几只航空股果然都低开了四,五个点,长航航空由于是基金重仓股,有基金护盘,相对好一点,跌了两个点开盘。
老罗给我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要开始打压都洪航空的了,同时,我也配合准备打压南海航空的股价。
这两只股票盘子都不大,而且基金持有的不多,打压起来非常容易。我一个20万股的大抛单,把南海航空的股价打下去八毛钱,分时走势图上,立刻显现出跳水的形态。
“把没成交的先撤单!”黎雨彤在我旁边说。
“为什么?”虽然这样问,我还是开始撤单了,成交了9万多股。
“看看散户的反应!”黎雨彤盯着电脑屏幕说。
果然散户跟着再抛了,但抛压还不算很大,南海航空跌了一会儿,就止跌了,反而还出现了一些较大的买单。
小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笑着说:“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来抄底,老顾!跌停的价位,下单买全部的筹码!”
说实话,操盘的技术,我肯定是比不上老罗,小张和黎雨彤的。小张这么一说,我有点犹豫的看了看黎雨彤,黎雨彤点了点头,我就毫不犹豫的下单了。
这时候,老罗已经把都洪航空砸到跌停了,而且有大量的筹码跟风抛售,在跌停的价位上,已经累积了900万股的抛盘。
而我下的100万股的抛单,果然也产生了示范效应,抛盘大量跟风涌现出来,把南海航空打到跌停盘,再也没有人来抄底了。
“好,大功告成,我们来看看长航航空吧!”我高兴的说。
这时候,大家才意外的发现,原来早就有人把长航航空打到跌停板了,而且是从跌两个点的位置,一个巨量的抛单直接把长航航空打到跌停。
老罗和小张都大呼意外,竟然有人用如此彪悍的手段操盘,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而且长航航空还是基金重仓股,持股基金都没来得及做一点点反抗,1000万股的抛单就封在跌停的价位上。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0)
再看看长航认沽的分时走势,一条陡直的直线往上拉,目前已经涨了接近百分之二十,涨停是迟早的事了。
“看来很多庄都盯上长航认沽了,”老罗敲了敲键盘,笑着对我说:“而且现在跟风盘非常多,散户的热情已经被极大的调动起来了!”
“老罗,昨天搜集筹码那人,今天有什么动作?”黎雨彤问老罗。
老罗飞速的敲击着键盘,说:“我查了查昨天净买入量比较大的那个几个账户,今天都没什么动静!”
“昨天他们一共买了多少?”黎雨彤接着问。
老罗又马不停蹄的查了查,然有点吃惊的对黎雨彤说,“那几个账户昨天竟然合计买入了两亿多股!成交均价大概是一块二毛左右!”
“啊!这么多!”听老罗这么说,小张,我和黎雨彤都大呼意外。
“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些账户是不是属于同一个庄家,但是从他昨天买入的时机和成交量来看,这些账户配合的非常好,以至于这么大量的净买入居然没有让长航认沽的股价猛涨!”老罗分析昨天的交易情况说。
“应该是属于同一个庄,”小张想了想说,“我们以前操盘的时候,通常都是四五个操盘手一起配合,如果大家很有默契,可以把股价控制的很好的,而且像长航认沽这种一天的交易量有二十几个亿的票,神不知鬼不觉的吸两三亿的筹码更是容易了!”
“这个庄到底想干嘛?”我皱着眉头自忖道。
“通常情况下,如果是要坐庄一只股票,会将股价打压到很低的水平,而且在底部建仓的时间也比较长,像他这种某一天突击建仓的手法是以前浙江涨停敢死队常用的伎俩……”老罗一边想一边慢吞吞的说。
老罗还没说完,小张就笑着说,“老罗,你该不是要自报家底吧!呵呵!”
浙江涨停敢死队是前几天股市上非常有名的一个庄,他们惯用的手法是,在很短的时间突然把一只股票拉两三个涨停板,然后出货走人。当年很多庄家都被浙江涨停敢死队偷袭过,但是他们的操盘手法彪悍迅速,所以防不胜防,被偷袭的庄家也就当是交保护费,认了。
“哦,老罗,你以前是浙江涨停敢死队的?”我想起之前沈军介绍老罗的时候,就说老罗非常擅长偷袭一只股票。
老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说:“都是老早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老罗,听说浙江涨停敢死队后来是因为内讧才解散的?是不是有这回事?”黎雨彤知道了老罗的来历,非常感兴趣的问。
“俗话说,不患贫而患不均,利益分配不均就会有矛盾。那会儿,队长比一般队员分的多,时间长了,有几个骨干队员就不干了,出去自立山头,由于彼此的操盘手法都非常,所以两方还经常互相偷袭,最终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老罗有点郁闷的说,“中国股市中有这么盲目的股民,浙江涨停敢死队如果像当初那样精诚合作,现在每个人都身价上亿了,……,哎,当初在股市上这么威风的浙江涨停敢死队没有败给对手,却败给了自己,真是可悲,又是可笑呀!”
老罗的言语中间,充满了当年笑傲股市的无限怀念,如果浙江涨停敢死队没有内讧,老罗可能到现在也不用当操盘手了,而是指挥操盘手在股市上疯狂的坐庄敛财,或许对中国可怜的股民来说,他们的内讧不是什么坏事。
“老罗,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不用自己亲自操盘了呀!”小张看来对老罗还略有了解。
“呵呵,”老罗又笑了笑,“你以为我现在操盘是为了养家糊口?年轻人……”
老罗忍住了后面半句话没说,但我和黎雨彤都明白老罗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年轻人怎么了,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小张有点不以为然的说。
“有些人喜欢在高速路上体验飙车那种极速的快感,有些人勇登高峰体验那种天高人为峰的成就感,股市其实就是江湖,而我就喜欢操盘,敲击几个按键可能就是一个必杀技,让对手倾家荡产甚至灰飞烟灭,难倒不会让你非常有成就感吗?”老罗语调平静的说。
没想到老罗平静甚至是有点木讷的外表下,竟然有颗这么狂躁甚至是杀气腾腾的心,让我和黎雨彤都大感意外。
“老罗,你真是太有才了!”小张不得不服气的说。
老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种淡淡的但又略有点不可一世的笑容,我只在另一个人脸上曾经见过:沈军。
“老罗,以你多年的偷袭经验,说说这个庄到底有什么目的?”小张一边对长航认沽今天的走势进行复盘,一边问老罗。
老罗也不计较小张挤兑他,想了想说:“一般我们会偷袭两种股票,一种是庄比较弱,而且目前还没有完全控盘的股票。这种股票被偷袭了以后,由于庄的实力比较弱,反抗的力量比较弱,所以明知道被我们头屑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典型的欺软怕硬!”小张诠释说。
“股市就是一个弱肉强势的江湖,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我点了点头,“如果那个庄很强呢?”
“如果很强,在我们还没拉涨停的时候,可能就被强庄给砸回原形了,所以我们也会找那种没有完全被控盘的股票,庄家手上筹码不多,他也不会贸然动用筹码砸盘!”老罗解释说。
“那还有种股票呢?”黎雨彤接着问。
“还有种股票,就是有明确利好消息的票!这种票,如果是个巨大的利好消息,拉起来就非常轻松,而出货也非常容易……”老罗说。
“这么说,今天的长航认沽就是属于这种票了!”黎雨彤想了想说,“但是美国即将动武这个消息,也是非常绝密的消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
“拿你们怎么知道的呢?”小张忍不住问一句。按理说,他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消息也比通常人要灵通一百倍一千倍,而这么重大的消息,他事先根本没收到风。
黎雨彤看了小张一眼,没有吱声。
“这个庄竟然敢一天之内吸这么多筹码,看来他不仅知道这个消息,而且非常确信这个消息,否则不会有这么大动作!”老罗继续分析说。
我和黎雨彤面面相觑,美国即将动武的消息,也是旋木花重金买来的,即便是旋木的级别高的职员也不一定知道。
如果不是通过黎雨彤的特殊关系,我也没机会知道这个消息。
“难倒,国内的庄家在美国也有消息渠道?”黎雨彤自言自语的说。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1)
我们四个人又把今天长航认沽的走势进行了复盘,鉴于那个庄家今天没有出货也没有参与拉涨停,是敌是友还不太清楚,大家一致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东投证券那边有没有什么行动,老罗,你赶紧查查!”我听完大家的发言,想了想对老罗说,虽然这次我们不是冲着徐东去的,徐东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由于双方的操盘计划不同,后面肯定会有冲突,因此我让老罗天天都要把东投证券的动向给盯紧了。
老罗笑了笑说,“东投证券现在是友非敌,今天拉涨停,他们可出了不少的力!”
“这倒是件好事,”我敲了敲键盘,调了一点资料出来看了看,“今天徐东的东投证券净买入是六千万,平均成本是一块五,他现在手上的筹码应该是两亿四千万股,看来他至少想把股价拉到三块!”
“徐东创设了两亿股,就押了十五亿在交易所,你们说他手上还剩多少钱呢?”我笑着问老罗和小张。
“这个太难猜了,”小张摇了摇头说,“徐东这家伙比较怪,有时候几千万的小盘子,他也拿四五个亿来坐庄赚点零花钱,有时候几个亿的大盘子,他反而出手比较小气,跟在别的庄家后面小赚一笔!”
听小张这么说,加上之前沈军给我讲的关于徐东的很多事,我现在对这个中经系的幕后大佬越来越感兴趣了,同时有种强烈的冲动,要跟他在资本这个市场上过过招。
晚饭后,我主动约黎雨彤出去走走,这两天虽然一切进展的都比较顺利,但是这么大的项目,对我来说,压力还是比较大。
我们驱车来到玄武湖边。
我读书那会儿,玄武湖边上可是谈恋爱首选不二的场所,尤其是到了晚上,湖水不兴,晚风徐来,让人心旷神怡。
我那时候经常骑自行车带着杨欣到湖边上坐坐。我会在湖边高声阔气的谈生活谈理想,杨欣总是安静的在旁边专心的聆听,而毕业后的情况却是杨欣实现了我的理想,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去了没过,我却一事无成的留在了南京,真是有点讽刺。
我笑着摇了摇头,嘲笑自己那时候的年少轻狂。
黎雨彤轻轻的挽着我的胳膊,和我并肩漫步前行。
“又再想以前的事了?”黎雨彤看见我刚才的举动,已经猜出我大半的心思。
“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有点吃惊的对黎雨彤说。
“跟你以前女朋友也经常来这儿散步吧?”黎雨彤接着又问我。
我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我现在只能停止思维,免得脑袋里想的全被你给读走了!”
“我才不稀罕呢!”黎雨彤佯装不满的说。
我们又慢慢的朝前走了几步,我指了指湖对面,掩映在湖边树林中的几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对黎雨彤说,“这些别墅在我上大学那会儿就有了,每次来玄武湖边我就会想,如果我才能有套这样的别墅就好了!”
黎雨彤笑了笑,说,“现在对你来说,买套这样的别墅,不是指日可待了!”
“那倒不一定,这些玄武湖边的独栋别墅都是稀缺资源,政府已经不批玄武湖边的空地建房了,所以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况且,我现在刚刚起步,还没到享乐的时候!”
黎雨彤点了点头,说,“难得你现在还有这么清醒的头脑,我知道不少跟你经历类似的人,一旦赚了几千万,他们就已经没有什么动力了,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花钱,哎……,对了,捷远国际现在已经开盘了,上次你找施枂免费做了一个广告,现在捷远国际卖的非常火爆,最多再有两三个月就能卖完。我大概帮你算了一下,旋木加上捷远地产给你的分红,扣税以后大都不会低于一个亿,这么大笔钱,你准备做什么投资?”
我笑了笑,看着黎雨彤,认真的说,“你说呢?我全听你的!”
黎雨彤一听,脸上微微有点泛红,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的说,“我怎么知道,我又管不了你!”
一看黎雨彤娇羞的表情,我更来劲了,“管的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财务加投资总管!”
“谁稀罕当你的财务总管呀,又没什么好处!”黎雨彤笑着看着我说,眼神里充满了无限喜悦。
我和黎雨彤正开心的聊着,对面走来了一对情侣,突然站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直盯着我们。
我侧眼看了看,立马有点慌了,这对情侣不是别人,正是夏薇的死党小佳和她的男朋友。
小佳已经认出我来了,径直的朝我冲过来。
“姓顾的,你这个见异思迁的混蛋,枉夏薇对你这么好,你却出来沾花惹草……”小佳怒不可遏的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平静的听着没有反驳,黎雨彤要拉着我赶紧走。
“姓顾的,我早就发现你不是好人,上次被我撞见你,我帮你没有告诉夏薇,没想到你果然背着夏薇……”小佳全然不顾淑女形象,甚至试图冲过来对我动手,幸好被她男朋友紧紧抱住。
“我和夏薇的事,我自然会给她一个解释的!对不起”说完,我和黎雨彤就快步的向前走。
“对不起有个屁用呀,……”走了几步,我还清楚的听见小佳在后面,略带哭腔的骂声不绝。
回到金陵阁,我的心情非常糟。我郁闷的走到阳台上,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用郁闷,这种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旁边又传来沈军慢条斯理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沈军又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摇着大蒲扇。
“要是能解决,我就没这么犯愁了!”我叹了一口气说。
“我都说你这人优柔寡断了,你明明知道最在意的是谁,还顾及这么多干嘛!勉强没有幸福的!”
其实,想沈军这种在资本市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做事的风格和出发点和普通人大已经不相同,他们只会尊重自己的价值目标,而不会瞻前顾后左顾右盼,但这又恰恰是在资本这个市场上得以生存的基本法则。
“我做不到你那样的决绝!”我对沈军说。
“终有一天你会的!”沈军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对我说,“如果连这点你都做不到,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相信沈军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
“好了,”沈军从椅子上站起来,“为了不让你安心操盘,我让人把金陵阁的手机信号屏蔽了,这一个月没人能打扰你!”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2)
昨晚的事让我非常郁闷,不过还得强打起精神应对股市上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早上我来到办公室,小张和老罗已经坐在电脑面前各司其职了。黎雨彤看见我来了,微微朝我点了点头,我勉强的笑了笑。
最近大盘非常疲软,长航航空的正股跌势不止,今天由跌去了六个点,而长航认沽却继续以非常凌厉的攻势,封住了第二个涨停板。
“太好了,今天又是缩量涨停!”收盘的时候,小张兴奋的说。
老罗显然也对今天的走势非常满意,长航认沽已经从一块五涨到快两块钱了,我们在信国证券创设的一点五亿份认沽权证已经价值三个亿了,不过只要还没卖出去,现在都还只是纸上黄金。
到了周五的时候,长航认沽已经连续四个涨停板了,价格突破两块五了。在大盘萎靡不振的大势下,长航认沽无疑显得非常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开盘涨停的凌厉走势,让人拿着钱都买不到,所有人对长航认沽的后市都非常看好。
“老罗,小张,下周开始分批出货!”我盯着长航认沽这几天的走势看了很久,对两人说。
“为什么?”小张从沙发上跳起来,“以长航认沽现在的走势,下周至少还有三四个涨停板!”
我和黎雨彤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小张说,“从下周一开始出货肯定没错!留两千万份认沽最后打压股价,一周时间把一点三亿份认沽全部出完,有没有问题?”
“出货的操盘技术小张已经炉火纯青了,……”老罗看了小张一眼,毫不吝啬的夸奖说,“如果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小张显然不愿意下周出货,不过有了上次经验,他也不得不听我的。
“五天时间应该没问题,不过需要大家一起配合!”小张想了想,非常有信心的说。
“好,就这么订了,下周的出货计划由小张拟定,周日晚上八点我们在这儿碰面,小张给大家讲讲你的出货计划,然后明确各自分工。……,对了,小张,我希望出货这几天长航认沽的价格最好还是维持上涨的趋势!”我说。
“没问题!”小张点了点头说。
今天已经是本周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奋战了一周,小张和老罗都有点疲倦,正好趁周末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也准备周末抽时间找夏薇好好谈谈。
“顾锐,我今天晚上回深圳!”等小张了老罗离开办公室,黎雨彤对我说。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黎雨彤。
“回去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黎雨彤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我觉得这中间有蹊跷。
黎雨彤笑了笑,“不要这么紧张,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况且,我觉得你这几天也有点心绪不宁,也想让你一个人安静一下!”
最后那句话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终于明白黎雨彤的意思了,点了点头说,“好吧,晚上几点的飞机?我送你!”
“谢谢,我自己开车去!”黎雨彤拒绝了我的好意。
我开车离开金陵阁,手机立刻有信号了,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短信和来电提醒,竟然吃惊的发现有十几次迟少的来电提醒,随后是迟少发来的几条短信,语气颇有些不客气。
我加快车速开回家。
家里面没人,我拨通了迟少的电话,“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在家给我等着!”迟少的语气颇有些不友善,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迟少回来。
迟少气一身西装革履气冲冲的回来,一进门就把领带摔在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顾少,你到底想干嘛?跟你认识快十年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以前虽然花心,但从来没有脚踏两条船,你对得起夏薇吗?”
我看了迟少一眼,没有吭声。
“觉得理亏没话说了吧!这几天夏薇躲在家里面以泪洗面,你倒好,连手机都关机了,有胆量做,你怎么当量承认了呢?顾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小人,不,你连做小人都不配,根本就是伪君子!”迟少指着我的鼻子,怒不可遏的骂。
迟少喋喋不休的骂了我半天,终于把能想到的词都说完了。
我平静的看着迟少,“骂完了!”
“没完!”迟少非常气愤的看着我,“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摇了摇头,“这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夏薇!”
“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那个姓黎的有什么好,不就是家里面有几个钱吗?这次捷远国际楼盘卖完以后,分给你的钱还少吗?”迟少说着说着又来气了。
“不是钱的问题!”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说“我之前喜欢过黎雨彤,后来她不辞而别去了美国,我和夏薇走到了一起,我以为我会忘记她……”
迟少冷笑了两声,“嗯,我知道你很长情的,所以我也相信等杨欣回来了,你又会把这个姓黎的甩了!”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迟少现在在火头上,多说无益,我起身准备回卧室。
“去哪儿?”迟少在我身后几乎是怒喝着说。
“回去休息!”我头也不回的说。
“不说清楚,你休想回去休息!”
“迟少,这是我和夏薇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TMD,今天我就要管管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迟少一下子从沙发上撑起来,掰过我的肩膀,就给我一拳。
我虽然有所防备,但是脸上还是重重的吃了迟少一拳,鼻血立马流出来了。
我冷峻的看了迟少一眼,擦了擦鼻血,没有还手。
迟少冲过来,抱着我就抡起拳头狂揍我。我也怒了,奋起反抗,对迟少拳脚相加,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
迟少脸上被我打了几拳,不光鼻血出来了,半边脸也被打肿,有点面目狰狞,我也跟迟少也差不多,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扭打了十几分钟,我们俩都没劲了,一人靠在沙发的一头,喘着粗气。
迟少不解气的看着我说,“我今天终于替夏薇教训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混蛋!夏薇对你这么好,还见异思迁的混蛋……”
迟少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着,“你既然选择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哎,可惜我没遇上像夏薇这么好的女孩……,顾少,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你……只要答应我甩了那个姓黎的,跟夏薇重归于好,我,我多分你一千万……”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迟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种图钱的人吗?每个人都应该尊重自己最真实的感受,我的确忘不了黎雨彤,我勉强和夏薇继续在一起,更对不起夏薇!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夏薇,为了夏薇宁可多分一千万给我,为什么又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夏,夏薇喜欢的是你,可惜,可惜不是我!”迟少无可奈何的说
迟少吃力的站起来,从裤子兜里面拿出一包烟,然后又一ρi股坐在地上。
迟少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仰着头对着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夏薇这么好的女孩子,要是我先认识她,肯定不会让你有机会辜负她,……,”
“给一根!”我艰难的伸出手,胳膊被迟少扭了一下,稍一用力就痛。
迟少把烟和火机扔给我,语气缓和了很多说:“想不到我们俩十年没红过脸的兄弟,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孩动手!”
“谁说兄弟不能动手!”我接过烟和火机,笑了笑说。
我们俩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忽然门开了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3)
周晓萱这时候出现在门口,让我和迟少都有点吃惊。
大概是同仇敌忾的缘故,周晓萱径直走向迟少,对迟少嘘寒问暖,还满屋子导出找邦迪和药水,帮他擦擦伤口。
“你怎么来了?”迟少问周晓萱。
“刚才你接了电话就急冲冲的出去,夏薇担心出事,就让我跟出来了!”周晓萱撕了一块邦迪,细心的贴在迟少的额头上。
听周晓萱这句话的意思,刚才他们三个人应该聚在一起。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旁边,见周晓萱对迟少如此热情,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周晓萱对迟少这么好。
“迟少,你以后犯不着和这种人动手!”周晓萱一边帮迟少擦了点药水,一边数落着迟少,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这次不光把迟少得罪了,萱姐显然也要和我划清界限,甚至还可能不是划清界限这么简单了。
“还没吃饭吧!”帮迟少处理完伤口,周晓萱的问迟少。
“嗯!”迟少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帮你买!”
“没事,叫份外卖吧,桌上有外卖单,我要份鱼香肉丝饭,顾少,你要什么?”迟少转过头来问我。
我还没开口,就听周晓萱没好气的说,“我只说帮你叫外卖……”
我郁闷的看了周晓萱一眼,对迟少说:“谢谢,我现在还不饿!”
我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回房,免得大家都觉得不高兴。
我给夏薇发了几条短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拨了几次电话,夏薇也没有接,最后索性连手机也关了。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众叛亲离,连黎雨彤也回深圳了,我想说句话都找不到人。
我正个想找个人发牢骚,手机不失时机的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听了电话,原来是沈军打来的。
“我在楼下等你!”沈军说。
“下来干嘛?”我问沈军。
“不知道!”沈军回答的也很干脆。
我乐了,没想到沈军这么有趣。与其在呆在家里面郁闷发呆,还不如出去溜达溜达,至少还有人陪我说话。
沈军开了一辆奔驰ML350的越野车停在小区门口,厚重而敦实的外形惹得众多路人侧目。
我很少看见沈军开车,每次出去基本上都是由他御用司机代劳。
奔驰ML350越野车比一般的轿车要高很多,我一ρi股坐上去,觉得视野都开阔了不少。
“右手边的抽屉里有创可贴!”沈军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我说。
“小伤,没事!”我不在乎的说,虽然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呵呵,”沈军笑了笑说,“随便你!”,然后一踩油门,奔驰猛的就飚出去了,和黎雨彤开车的风格无二异。
“为什么跟人打架?”沈军轻松的把着方向盘问我,我看了看仪表盘,车速已经快每小时两百公里了。
“你既然知道现在来找我,也肯定知道为什么了?”我冷笑着说,想不到沈军这家伙也跟我耍心眼了。
“这不是坏事,我早就说过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自己清楚!”我反驳了沈军一句。
“你不仅和夏薇不合适,和你身边的朋友也不合适,你的朋友也会越来越少,最后还会形同陌路……”沈军不停的用话刺激着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这是你要成功的必然选择!”沈军毫不理会我的情绪,依旧自说自话,“甚至他们有的还要成为你迈向成功的垫脚石……”。
“你别说了!”我有点愤怒脱口而出。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沈军毫不介意的说。
“停车,停车!”我使劲的拍了拍车上的挡板。
沈军猛得一踩刹车,奔驰稳稳的停在路上。
“你完全不用为现在的得失感到惶恐,如果真的想成为将来能在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这是你的必然选择!”沈军点了根烟,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对我说。
“为什么?难倒真的要孤独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非常沮丧的问沈军。
“是的,因为任何感性的非理性的因素,都会影响你的判断。上次你在权证上赚了几百万,如果你知道温小基会因此倾家荡产,肯定不会这么做;这次你操盘长航认沽,或许又有不少你以前的同学、老师或者朋友赔的一无所有,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资本高手,这些因素都不应该影响你的判断,说得再绝一点,就是六亲不认!”
“我不玩了还不行?”我有点绝望的说。
“你现在能罢手吗?”沈军笑了笑说。
我能罢手吗?我也忍不住问自己。资本市场的惊险刺激,以及在短期内聚敛大量财富的成就感,的确让我欲罢不能。
沈军看见我迷茫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不用多想了。等你赚了钱,可以慢慢再补偿他们!”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沈军笑了笑,说:“上车吧!我也好久没在紫金山上飙车了,而且我这辆奔驰350飚起来可比你们的宝马,甲壳虫过瘾多了,……,对了,上者伐某,我不主张动手打架的!”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4)
迟少这次是跟我动真格的,我背上腰上多处收到重创,躺在柔软的床上都觉得浑身生痛。
沈军把我带回金陵阁,找到了他的御用跌打按摩师傅,用祖传的雄黄药酒帮我推拿了几下,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不过我料想迟少现在好不到哪儿去,我下手也不轻。
我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懒洋洋的坐起来,大概是药酒的效力过期了,身上的伤口还是非常痛,我一边抚摸着伤口一边咒骂迟少。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送午饭的服务生,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刚一开,我就惊呆了,门口站的不是服务生,而是黎雨彤。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听说你跟别人打架了,还伤的不轻,所以就赶紧回来看看你呀!”黎雨彤看见我脸上,身上的伤口,知道我的确伤的不轻。
“来,来,我扶你先坐着!”黎雨彤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到沙发上。
“沈军给你说的吧?哎,想不到他几十岁了,还挺八卦的!”我抱怨着说,不过看见黎雨彤这么关心我,暗地里还是非常高兴。
“你说你也是,跟别人动手干嘛,伤口还痛吗?”黎雨彤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关切的问。
“哎,都是些皮外伤,看起来吓人,其实真没什么!又不是我先动手,别人要扁我,我正当防卫,就打起来了!”我装出一副很英雄的样子。
我肩膀上被迟少重重的捶了一拳,紫了一块。黎雨彤用手指小心的碰了碰那块伤,问我:“痛吗?”
“刚才有点痛,现在被你的纤纤玉指一点拨,立马痊愈了!”我笑着说。
“你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一句正经的!”黎雨彤嗔怪我说。
“真的,一看见你,我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你比昨天那推拿的老头还灵!”我嬉皮笑脸的说。
“去,有你这么比喻的!”黎雨彤不悦的说,“你跟谁打架了?”
我看了黎雨彤一眼,想了想说:“迟少!”
“你们俩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还下手这么重!”黎雨彤显然是抱怨迟少对我下手太重了,不过她没见迟少的猪头样,比我还惨。
“这,这……”我皱了皱眉头,编了一个谎话对黎雨彤说:“迟少喝酒喝高了,回家以后还要喝酒,我不让他喝,这小子借酒疯就跟我动手,把我惹火,我也动手揍了他一顿,估计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我尽量把迟少说的惨一点,证明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知道是黎雨彤识破了我的谎言,还是沈军给她说了实话,黎雨彤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怎么了,你?”我赶紧问黎雨彤。
“顾锐,你不用编理由来骗我了,是为了夏薇吧?”黎雨彤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嗯!”我不得不承认,“其实迟少一直暗恋夏薇,所以这次要教训教训我!”
“顾锐,对不起!”黎雨彤说着说着,轻轻的靠在我肩膀上,眼眶里就泛起泪花。
“别哭,别哭!”我柔声的安慰着黎雨彤,“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伤痕是男人身上的勋章,你看看我全身都是勋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你就会胡说八道!我昨晚上接到沈军的电话,不知道多担心……”黎雨彤还是有点伤心的说。
“哎,就迟少那点三脚猫的架势,难倒你还怕他把我打残了……,”我笑着说,尽量缓解黎雨彤的情绪。
“顾锐,答应我,以后不要跟别人动手了!”黎雨彤仰起头,专注的看着我。
“这,这,这怎么行?”我有点为难的说,“要是别人欺负我,我都不还手,那不是白挨了吗?”
“你不要动手,让我来帮你出头!”黎雨彤露出了一点笑容说。
“对呀,我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个黑带高手?哎,昨天如果是你出手,迟少就不是躺在医院这么简单了!”我笑着说。
小张,老罗都准时回到了金陵阁,开始讨论未来一周的出货计划。
“为了让散户觉得长航认沽还是很强势,我计划明天开盘的时候还是把长航认沽拉到涨停,这个任务就交给老罗,”小张看了看老罗说,“你用大单封住涨停,然后看见散户的买单上来了以后,就慢慢撤单让散户的买单排在前面,我把货全部出给他们!”
老罗点了点头,“这种涨停板出货法非常安全!”
“这样能出多少?”我有点不放心的问小张。
“这要看明天散户的跟风情况,不过上周A股市场行情不好,权证周五的成交量已经超过深市了,而且周末政策方面没有出什么利好消息,下周权证行情肯定依旧火爆!”小张解释说。
我点了点头。
“当然,很多情况要视明天的具体情况而定,不过五个交易日出掉一亿三千股问题不大!”小张非常自信的说。
“我和黎雨彤呢?”我问小张。
“暂时还不需要你们帮忙!我和老罗一人操作四五个账户还是应付的过来!是吧老罗?”
老罗点了点头,好像在思考另外的事。
过了良久,老罗才开口说,“不过,我担心东投证券和那个神秘的庄明天也跟我们抢着出货,怎么办?”
“以东投以往创设认沽收益率来看,他们会选择在更高的价位出货,不过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也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煽动散户来接盘!反而是那个神秘的庄让我有点担心!”小张也有点隐忧的说,“不知道是敌是友!”
“明天随机应变吧!”我总结说,“反正无论如何,这周一定把货出完!”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5)
早上九点一刻,股市开始集合竞价,老罗就在涨停价下了一个十万手的大单,把长航认沽直接拉到涨停,原本还有几个卖单,顷刻间被老罗的大单全给收了。
九点半准时开市,长航认沽开盘就涨停的价格引爆了散户信心,在涨停价买单积累的越来越多,除了零星的一些散户在抛售,根本没看见任何大的卖单。
小张看了看散户积累的买单已经有好几十万手了,得意的对老罗说,“老罗,你现在慢慢的把买单撤掉,一定要慢慢的,千万不要引起散户的注意!”
老罗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把剩下的买单全给撤了。
“好,我们现在反手做空,开始出货!每次的卖单不超过一千手,有零有整,记住一定要控制速度,不要让买单被我们迅速消耗!”小张一边敲击键盘下卖单,一边对老罗说。
此刻,长航认沽的买单极其踊跃,小张和老罗的零星卖单陆陆续续的抛去,但是瞬间就没有了。
“那个庄也开始出货了!”老罗紧盯着盘面,除了他和小张的卖单,还有另外的连续卖单出现,“不过,他好像和我们还挺配合的,没有急剧消耗买单!”
“好,只要他不坏我们的计划,他出他的,我出我们的,互不干涉!”小张显然也察觉了另外一个庄的异动。
到了十点左右,我们已经出了一千多万股了,小张放松的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轻松的对我说,“照这个速度,三天就能出完!”
“好呀,出完货,我们就可以休息几天了!”看见今天的计划进行的挺顺利,我也比较放心了。
十点十分的时候,风云突变,一个二十万手的卖单,一下子把所有散户的买单全给吞噬了,长航认沽打开涨停板。
这个砸盘的大单让我们猝不及防,“妈的,谁呀!”小张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迅速振作起精神盯着盘面。
小张迅速的敲击着键盘,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TMD,果然是东投证券搅局来了……”
东投刚创设了两亿股,本来想拉到一个更高的价位出货,没想到我们今天就在偷偷出货了,所以下个大卖单来搅局。
东投的大单砸下去,把长航认沽砸下去八个多点,把散户全都吓跑了,很多散户迅速撤单,买单少了一小半。
东投砸了这个大卖单,剩下又没什么动作了,仿佛也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后续有什么放映。
老罗反应还比较快,立刻想到了对策,“小张,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对倒,在分时图上把量做起来,然后我再把股价拉到涨停!反复搞几次!”
“反复搞几次!”小张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立刻明白老罗的意思。
小张敲动着键盘,下了很多卖单,但每个卖单都很小,从盘面上看像是散户所为。而老罗却下了几个大的买单,小张下的小卖单全给买回来了。
我不明白他们这样操作是什么意思,看着黎雨彤。
黎雨彤笑了笑说,“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写着操盘计划!”
“哎,我是问你,他们这样对倒什么意思!”我着急的对黎雨彤说。
“当然是引诱散户!”黎雨彤盯着电脑对我说。
我还是不明白,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盯着屏幕,看小张和老罗接下来的操作。
不一会儿,在长航认沽的分时走势上出现了一个成交量的波峰,说明这段时间成交量很大。接着,老罗一个大的买单,又把长航认沽封住涨停了。
长航认沽封涨停十分钟,小张突然主动下了一个大卖单,又让长航认沽打开涨停,把股价向下砸了七八个点的位置,小张和老罗又开始小卖单大买单的相互对倒,在分时图上又形成了成交量的波峰。
小张和老罗这样又反复搞了两回,当长航认沽再次封住涨停,散户的买单突然就蜂拥而上了,丝毫不怯弱和犹豫。
黎雨彤点了点头,“他们俩果然是老手,散户已经上当了!”
我这才明白,小张和老罗刚才重复同样的操作,是为了给散户造成假象,让散户误以为砸开涨停板庄家故意引诱散户抛售筹码,因为每次打开涨停板成交量就非常大,而后又能迅速封住涨停板。
在这系列操作中,小张在打开涨停板的小卖单,正好是模仿了散户的操作。
小张双手靠在脑袋后面,“东投再来砸盘,有大帮散户帮我们接盘了!”
果然,十一点左右,东投又下大的卖单砸盘。这个大卖单仿佛是扔在池塘的鱼市,一群散户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抢筹,这次东投只砸下去了四个点。
小张得意的看着盘面,“东投也是自不量力,要投身于人民战争的海洋中,散户被煽动起来的力量是无穷的!”
老罗还是不敢怠慢的盯着盘面。东投又下了几个大卖单,散户有点顶不住了,老罗立马就下几个买单,把股价往上推一两个点,极大的鼓舞散户的信心,于是又有更多的散户来抢筹了。
黎雨彤目不转睛的看着盘面,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惊心动魄的剑术决斗。
老罗煽动着一群散户,击退了东投的几次进攻,东投见势不好,赶紧撤退,最后股价又封住了涨停。
小张心悦诚服的对老罗竖起大拇指,“老罗,我一直以为你最擅长的是偷袭,没想到煽动散户来对抗庄家的技术,你也用的出神入化!”
老罗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记得当初沈军在介绍两人的时候,特别强调煽动散户是小张最擅长的,真没想到老罗也深谙此道。
中午收盘的时候,我粗略算了算,东投上午卖掉了五千万股长航认沽,但是这个价位显然不是他理想的出货价位。而我们出掉了三千多万股,另外那个庄也卖掉了三千多万股。
下午交易就非常顺利,东投再也没来搅局了,我们又出掉了两千多万股,账户上多了一亿多的资金。
收盘以后我们复盘,发现另外那个庄,竟然卖出了六千多万股。我们一直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不过从这几天的操盘过程来看,他倒是挺老实了,基本上都是跟着我们的节奏在操盘,而且就算是对付东投的砸盘,他也和我们保持高度一致。
“至少可以肯定这家伙是友非敌!”小张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说。
“我看不一定!”老罗还是不放心,“对他提防一点不是坏事,而且这家伙的底细竟然查都查不到!”
“不过老顾,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出货,再晚几天,我们至少还能多赚好几千万!”小张对我的意图还是不清楚,但是按照他和沈军的协定,他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我,才能拿到属于他的报酬。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6)
以后几天,东投证券再也没有来搅局了,老罗和小张没有费太多的周折,就出掉了一亿三千份长航认沽权证,出货的平均成本在三块二左右,回收了四亿多的资金。
小张和老罗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一边看着电脑,一边讨论着这次出货过程中的一些经验得失,按照他们的说法,每次操盘完成后,复盘是非常重要和关键的一步,这也是操盘手提高操盘水平的关键步骤。
老罗和小张讨论了一会儿,老罗忽然神情凝重的看着电脑屏幕,仿佛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忙不迭的问他,“老罗,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老罗点了点头,“遇见高人了!”
“遇见高人了?”我和黎雨彤不约而同的跑到老罗跟前,“什么高人?”
“就是最近在长航认沽上冒出来的那个庄!”老罗不断的敲击着键盘,通过获取更多的信息来证实他的判断。
小张坐在旁边也没闲着,“的确是个高人,至少比我们俩高!”
“不仅高,而且高很多!”老罗有点无可奈何的说,然后调了几张资金图展现在我和黎雨彤的面前,“你们看,他在我们创设之前就开始收集筹码,一个星期之内竟然吃进了两亿份长航认沽,平均成本一块四左右,这个星期我们在出货的时候,他也在出货,……,你们看这张图,他在这四天把这两亿份长航认沽全出完了,出货的平均成本比我们还高一点,三块三左右,也就是说,这半个月他赚了差不多四个亿。他总共投入了差不多三个亿,只用了半个月,这三个亿就变成了七个亿,收益率百分之一百三!”
“嗯,”小张点了点头,补充说,“我们还得把长航认沽的股价打压下去,买回来才能算出我们赚了多少,但肯定少于四个亿,而且我们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股价打压到一块四!”
“我们不用管别人赚了多少,只要我们有得赚就行了!”我安慰老罗和小张说。
其实我知道这种安慰是徒劳的,这些顶级的操盘手每个都是心高气傲,现在面前摆着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同行,肯定心里面不服气。
晚饭过后,老罗和小张都开着车离开金陵阁。
我看着黎雨彤,笑着问:“请问黎小姐,今晚上有什么安排?”
黎雨彤眨了眨眼睛,笑着问,“请问顾先生,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晚饭吃的太饱了,想约个人出去散散步!”
黎雨彤一听,脸立马就沉下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这样约人太没诚意了!我不去!”
我想故意逗逗黎雨彤,立马说:“哦,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想晚上约沈总出去散散步!”
黎雨彤也不生气,“我也没闲工夫陪你去散步消化,因为我晚上有约会!”
黎雨彤不上当,我也不上当,我笑着问:“刚约的吧!”
“当然不是!”黎雨彤一边说,一边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心平气和的看着黎雨彤,觉得这家伙还挺会演戏的。
电话接通了,黎雨彤把电话声音调的很低,我竖着耳朵也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好,我八点之前到!byebye!”说完,黎雨彤把手机一合,得意的对我说,“没骗你吧,不是刚约的吧!”
这下可搞得我有点紧张了,“真的约了人!”
黎雨彤冲我挤眉弄眼的说,“你觉得呢?”
“男的女的?”
黎雨彤专注的看着我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个嘛,暂时不方便透露!”
“能不能推掉,我想晚上和你聊聊!”我焦急而又认真的说。
“这个可能不行!”黎雨彤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早就和别人越好了,我们俩改天再聊吧!”
“你们约在哪儿见面,我也要去!”我脱口而出,虽然这个要求有点无理。
“我呆会儿开车去,你要跟的上,你就知道在哪儿见面了!”黎雨彤故作神秘的说。
说实话,虽然我现在开车的水平已经长进了很多,但是跟黎雨彤比还是相去甚远。
我早早的下楼坐在车里面候着黎雨彤。
不一会儿,黎雨彤走下来,开着甲壳虫下山去,我也赶紧发动宝马跟在后面。
到了第一个弯道,甲壳虫的轰鸣忽然变得大了许多,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黎雨彤可能要加速甩掉我。
我也猛踩了一脚油门,紧追不舍。
黎雨彤一个漂亮的漂移入湾,过了第一个弯道;我显然准备的不充分,过弯道的速度慢了很多,一转过去,发现甲壳虫的尾灯已经离我很远了。
我不断的加速,但是跟黎雨彤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等我又过了一个弯道,发现黎雨彤的甲壳虫竟然没有了踪影。
“妈的,”我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踩着油门不放,一个劲的往前冲。
冲了一段距离,还是不见甲壳虫的踪影,我觉得好生奇怪,黎雨彤的车技再好,也不至于把我甩的这么远呀。
我实在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黎雨彤的电话。
“你到底在哪儿?”我非常郁闷的问。
“在车上呀?”黎雨彤笑着回答。
我差点被她的回答给气疯了,“我也知道你在车上,你的车在哪儿?”
“还在紫金山上呀!”
“我怎么没看见你呢?你到哪儿了?”
“我看看哈……”黎雨彤故意顿了顿,“哦,快到紫金亭了!”
“什么,快到紫金亭?”我吃惊的问,“不可能呀,我都已经过了紫金亭,你不是一直在我前面……”
我正说着,忽然观后镜上,一道刺目的灯光反射到我眼里,然后远光灯变成了近光灯,我通过观后镜一看,果然是那辆黄|色甲壳虫。
“你什么时候变到我后面去的?”我郁闷的问黎雨彤,一路上我都跟在她后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落在我后面了。
“我还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的?”黎雨彤笑着说。
“你就别玩我了,我车技比你差!”我哀求着说。
“我没玩你呀,”
说着说着,突然黄|色甲壳虫像一阵风一样从我旁边飚过,又把我远远的甩在后面。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7)
被黎雨彤玩的够呛,我豕突狼奔的奔到紫金山脚下,黎雨彤的黄|色甲壳虫早已不知去向。哎,就我那边三脚猫的车技要想跟黎雨彤玩漂移,的确还嫩了一点,不,是嫩了很多。
我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也不想马上就回金陵阁,于是就开着宝马沿着玄武湖一趟一趟的兜着圈。
一个城市有了水便有了灵气,如玄武湖之如南京,西湖之如杭州,拥有一大片湖的城市无一例外都是文人墨客迁客骚人聚集之地。
透过车窗,我远远的看见,竟然晚上还有人在玄武湖上泛舟,在皓月凝视下平静湖面上,游船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在南京呆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玄武湖晚上的游船还是开放的,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走到游船租赁处。
租船的老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指的问:“就你一个人?”
我忍不住笑了,“一个人就不能租船!”
老头又看了我两眼,正在开票的手忽然停下来了,“年轻人,你该不会想不开吧!从来没有一个人晚上来划船的!”
我终于明白老头的意思了,笑着说:“我正常的很,而且生活也很美好,我还每享受够,放心了吧!”
老头乐呵呵的赶紧给我一张票,“一小时三十,不足半小时算半小时,超过半小时算一个小时,我们十点半收工!”
我交了一百块押金,要了一支桨,跳上船。
一个人划船比两个人累,必须左边划一会儿,再右边划一会儿,船才直直的往前走。
玄武湖靠紫金山一侧的岸边,是南京著名的情侣路,虽然不算太长,但是一到晚上就聚集了很多情侣,我以前也经常和夏薇来这儿散步。
我把船划到靠近情侣路的岸边,但没有靠岸,把桨扔在船上,让船在湖面上漫无目的的自由飘荡。
很多天没夏薇的消息了,不知道她近况如何。现在迟少,萱姐都跟我处于决裂状态,每次给他们电话都是毫不留情的斥责,让我无地自容。
夏薇自始自终都不原谅我,从来不接我的电话。
我忽然觉得莫名其妙的孤独,虽然有了黎雨彤。以前虽然每天辛苦攒钱也没什么钱,但是和迟少,萱姐一见面就相互挤兑打闹的生活却是简单而快乐;现在虽然赚钱变得容易,动不动就能赚几百万上千万,但是这种生活始终让我觉得少了点乐趣,难倒真的如沈军所说,走这条路注定要众叛亲离,享受孤独。
坐在船上飘荡,我的思绪也如船在夜晚中四处飘荡。
木船不知道漂荡了多久,竟朝我经常和夏薇约会的那座小拱桥漂去。那会儿,我经常会靠着拱桥边栏杆给夏薇讲笑话,或者是威胁要把她扔到湖里面去喂鱼。
我下意识的往桥上看了看,发现桥上竟然有如我一样孤单的人依靠在桥边的石栏杆上。
我拿起桨划了划,船靠的近了一点,我发现桥上站的是个女孩子,远远看去跟夏薇还有点像。
船快划到桥下,我才发现竟然真的是夏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桥上,双眼出神的看着远处波澜不兴的湖面。
小拱桥并不高,离湖面就两米不到。夏薇也发现,船上那个孤零零的人是我。
“一个人?”我站在船上问夏薇。
“你也是一个人?”夏薇点了点头,平静问我,“怎么想到一个人来划船?”
“一个人静静!你呢?”
“一样!”夏薇简洁的回答。
“最近还好吗?”我问夏薇。
“不算太坏!”夏薇淡淡的说,“你呢?”
“还行!”
船静静的靠在岸边,我跳到岸上。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玄武湖的夜色,一个人来看,跟两个人看的景致是大相径庭!”夏薇专注的看着远处,若有所指的说。
“对不起!”我充满歉意的对夏薇说。
“没有谁对不起谁,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夏薇有点怅然的说。
“我本来想找机会给你解释……”
“不用解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长痛不如短痛,那几天哭过就好了,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夏薇幽幽的说。
“我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夏薇摇了摇头,转过脸来看着我说,“都说承诺不能听,一点都没说错,我听了两次,失望了两次!”
听夏薇这么说,我心里面非常难受,甚至比她当面指责我诅咒我还更加难受。
“你和她还好吗?”夏薇又转而看着远处问我。
“还行!”
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还能是朋友吗?”我鼓足勇气问夏薇。
“不知道,或许是吧!”夏薇有点失落的说,“我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是不是朋友都不重要了!”
“你对我一直都很重要!”我摇了摇头说。
“你何必言不由衷!”夏薇又转过来看着我的双眼说。
“我怎么想就怎么说,虽然我们俩不在一起,我还希望彼此还是朋友,永远都是朋友!”我极为诚挚的说。
“不要轻言永远,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无论是爱情还是友谊!”夏薇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不用担心,我一个人还是可以过的很开心!我走了!”
夏薇走了,我静静的驻足在桥上,看着夏薇远去的背影,唯有泪两行。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8)
捷远国际以地铁物业的噱头销售火爆,百分之八十的楼盘已经销售一空,捷远地产在这个项目上不仅赚的盘满钵满而且也在南京赚到了足够的名声。
按照当老头子和我的约定,当楼盘销售超过百分之八十,我将获得第一部分的利润,当然旋木也将在这个时候与捷远地产进行第一次分成。
这次老头子是一个人来南京,在玄武湖边的一个私人会所单独与我见面。
老头子把捷远国际的成本,利润和销售情况给我做了详细介绍,我有点吃惊,老头子已经六十多了,没想到竟然还把这么多数据记得准确无误。
“扣除你的个人所得税,这个项目我应该给你的利润分成是一点二个亿,”老头子看着我说,大概想看看一个年轻人在面对这么多钱的时候将会是什么反应。
换作一年前,面对这么多钱,我肯定是欢呼雀跃,喜出望外,觉得这事像是在做梦一样。但是现在,我却表现的异常平静和镇定。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马总!”
“在你这个年纪就积累这么多财富,在全中国也没几个!”老头子有点感慨的说,“我前在五年前也没你这么多身家!”
“马总,其实我对你干事业的精神非常佩服和景仰,但还是我上次的观点,像捷远地产这种家族企业仅仅靠自身的积累和发展,而不借力资本市场,在资金上必然受限制。而对也地产行业来说,资金是第一重要的,没有资金就没办法拍到好的地,国内地产行业那些龙头企业,为什么一掷千金愿意成为‘地王’,不仅仅是因为那块地好,更重要的是因为成为‘地王’的轰动效应是个非常不错的免费广告!”我又想利用这个机会游说老头子进入资本市场。
“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也一直都研究,资本市场能提供资金固然是个好事,但是他也可能是把双刃剑,在帮你充实壮大的过程中,也可能掠夺你的财富!”老头子非常谨慎的说,“捷远地产是我们的家族企业,我想把他做成百年老店,虽然靠自身的积累,发展的速度慢了一点,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一百年后还是姓马!”
“马总,其实在资本市场上运作,也可以保证捷远一百年后还是姓马,或许还能运作出更多的捷远地产!”我继续游说老头子说,“如果马总同意,我就打算拿一亿入股捷远地产!”
听我这么一说,老头子有点犹豫了,捷远地产如果要在南京站稳脚跟,光靠捷远国际这一个楼盘肯定不够,而且捷远国际是捷远地产捡了个便宜,将来也没这么好的事,以捷远地产目前的实力,资金将是最大的瓶颈,我这一个亿对于地产公司来说,虽然算不得非常多,无疑对老头子还是有一定吸引力。
“让我在考虑一下!”老头子想了想说。
“其实旋木一直想入股捷远地产,而且旋木不是从来不做短线投资,旋木以往入股任何一个公司企业,持股的时间都不低于三年!”我趁热打铁对老头子说,“当年马云也是接受了孙正义两千万美元的风投,才有今天的阿里巴巴,同样没有软银的四千万美元,陈天桥也不可能缔造今天的盛大神话!”
“你说的不错,但是不要忘了,当年永乐不是跟摩根斯坦利签了对赌协议,也不会被国美吞并而被迫退市!”老头子也侃侃而谈,看来他对资本市场也不是完全陌生。
“所以我们既不能偏听偏信,单纯的认为那些投行,PE都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中国扶贫的,但也不能因噎废食,认为资本市场是一个掠夺财富的黑洞!”我公正而又客观的说。
“今天老头子找我谈分成的事!”黎雨彤正在金陵阁的博物馆鉴赏沈军的珍藏,我一走进博物馆,就对黎雨彤说。
“哦!”黎雨彤正在专注的端详沈军送给我那个汝窑的小碟子,听我这么一说,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
“我跟老头子说,打算拿一亿入股捷远地产!”
“老头子答应了?”
“还没,不过老头子也意识到,如果不利用资本市场,捷远地产根本无法立足南京市场,最后还得从那儿来回那儿去!”
“如果老头子愿意旋木入股捷远地产,旋木可以承诺帮助捷远运作上市,而且上市后五年内不抛售捷远的股票!”黎雨彤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那个汝窑的小碟子上。
旋木这种投资者,通常被称为战略投资者,一个好的战略投资者可以帮助一个公司短期内实现跨越式发展。
将一个公司运作上市,然后在股票市场上抛售所持股份,是旋木常用的盈利方式,但这种盈利方式下,投资方通常会在一到两年内抛售上市公司的股票,而绝少有承诺上市后五年内不抛售的。
“五年?”我吃惊的反问黎雨彤。
“嗯!”黎雨彤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肯定的说,“以前旋木都是在将投资公司运作上市开始,就逐步抛售股票,但是我后来研究统计发现,在公司上市五年后抛售的年化收益率反而是最高的,或许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长线投资吧!……,真没想到,沈军竟然还收藏的汝窑,而且这么完整的汝窑小碟子,肯定价值连城!”
我笑了笑,得意的说,“这个汝窑的碟子原来是沈军的,但现在不是了,你如果喜欢,送给你!”
黎雨彤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难倒这个碟子是你的!”
“不错,正是在下的!”我文绉绉的说。
“沈军送给你的?”黎雨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这是我拜师的见面礼!”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汝窑的小碟子,我老爸也喜欢收集古玩,但是这么多年,也只收集到几片汝窑的瓷片,现在拍卖市场上,也绝难见到这么完整的汝窑瓷器!”黎雨彤有点艳羡的说。
“好吧,那就送给你了!”我慷慨的说。
“但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实在受不起!”黎雨彤还是摇头不肯接受。
“我硬要送给你呢!”我笑着说。
“这么珍贵的汝窑,还是放在这儿让更多的人欣赏吧!”
说到这儿,黎雨彤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正文 全世界失眠(199)
我看着黎雨彤一脸神秘的样子,仿佛要给我一张古埃及的藏宝图似的,立马兴趣来了,笑着说:“你该不会告诉我,沈军送给我这汝窑的碟子是假的吧!”
黎雨彤也笑了,“这碟子是真的假的我鉴别不出来,不过以沈军的身份应该不至于买个假的汝窑来糊弄你,不过这事倒是跟沈军有关!”
“哦!”听黎雨彤这么一说,我倒是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跟沈军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沈军在我看来还是迷一样的人物。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跟我们一起操盘长航认沽那个庄跟沈军有关,虽然我现在还不肯定是不是他直接派人在操盘!”黎雨彤小声的说。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黎雨彤,“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黎雨彤反问我。
“沈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解的看着黎雨彤。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老罗和小张已经算过,他足足赚了四个亿!”黎雨彤拉着我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其实,之前我就怀疑那个庄是沈军了。我给你的消息,在旋木内部的等级都是属于全球绝密,即便旋木亚洲区的老总都没可能知道……”
“哪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反问黎雨彤。
“笨蛋,我当然有办法知道了,还不是为了你!”黎雨彤轻轻的拍一下我的脑袋。
想来也是,旋木即便是再绝密的消息,黎雨彤通过她老爸还能搞到手的。
“哦,哦,谢谢美女的用心良苦!”我嬉皮笑脸的对黎雨彤说。
“说正事!”黎雨彤立刻又板着脸对我说,“这种消息国内的庄家肯定不可能知道!而那个庄能够在消息公布前四天花三个亿进行大规模的建仓,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不光知道这个消息,而且确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我接着黎雨彤的话说。
“聪明!”黎雨彤笑着夸了我一句,让我非常受用。
经黎雨彤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沈军非常有可能是那个庄的幕后操纵者,“在中国的股市坐庄,除了消息还是消息,沈军出这个题目来考我,而且给我这么大笔资金,就算准了我肯定会找你要消息,而以你给我的消息肯定是准确无误的!”
“而你知道了消息,又会毫无保留的把消息告诉了沈军,沈军才敢肆无忌惮的甚至有点疯狂的建仓!”黎雨彤这么一分析,所有的脉络都已经清晰起来。
“后来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找人查过那个庄家的账号,几乎都是当年德隆关系非常密切的证券公司,而且这些账号有大笔的资金存在里面,几乎有两年多都没有买卖股票!”黎雨彤接着对我说,“试想,如果你是个庄家,会放几亿在账号里面两年都不操作吗?就算存在银行也有好几百万的利息!”
我笑了笑,“呵呵,这倒是挺符合沈军的风格,总是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其实,我想沈军这次之所以要参与进来,除了赚钱,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要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每次他和我们行动的步调都是出奇的一致!”
“这个当然,毕竟那十个亿是他的!”
“哎,沈军做事的胆量还是让我非常钦佩,即便是有非常可靠的消息,那十个亿给一个从来没操盘经验的人来坐庄,这个风险不是一般的大!”黎雨彤感叹着说。
“这就是你太保守了,我旁边不是还有个无敌美女操盘手保驾护航吗!如果不是你,估计沈军最多只肯给我一千万!”
“如果是一千万,也只会换来值一千万的消息!”黎雨彤若有所思的说。
“这么看来,沈军还是把宝押在你身上,我不过是块跳板而已!”我有点郁闷的说。
黎雨彤冲着我温柔的笑了笑,“你也不用灰心丧气,将来即便是十几亿上百亿你也能指挥若定!”
“你在安慰我?”我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黎雨彤。
“更是在鼓励你!”黎雨彤温柔的声音,让我无比受用,信心倍增。
“我要是不上进,且不是太辜负你了?”我笑着问黎雨彤。
“知道就好!”黎雨彤正色道。
周末,证监会发通知到各个证券公司,要求证券公司对广大股民进行权证交易的风险提示和风险教育,明确的指出前段时间,个别认股权证在零价值的情况下还被疯狂爆炒,已经积累了巨大的风险,通知还要求股民必须与证券公司签订纸质版的《权证风险揭示书》才能进行权证操作,而之前的电子版《权证风险揭示书》宣布无效。
这个消息出台,无疑对权证的炒作来说是个巨大的利空,而且证监会的通知虽然没有明说是那只认沽权证,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冲着长航认沽来的,因为从长航认沽从创设那天开始,长航认沽的行权价就从来没超过正股的价格,也就是说,长航认沽一直都处于零价值的状态。
通知一公布,沈军立刻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顾锐,通知你看了吧?”沈军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看了,现在就一直在等它出台呢!”其实根据旋木的消息,我早就知道证监会会出台这样一则通知。
“你准备把长航认沽的价格打压到多少,开始动手回购?”
“一块一下吧!这样可以保证我每股至少赚两块二!”我想了想说,之前我计算过,把长航认沽打压到一块一下,一共可以赚两亿多,虽然看上去已经很多,但是比起沈军的收益率来说,已经相差很远了。
“如果长航认沽还继续跌呢?”沈军继续发问。
“那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反正赚了两个亿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沈军笑了笑说,“永远不要说你赚够了!”
“即便是跌到两毛,从严格的价值意义上来说,对长航认沽也是高估了!”我解释说,“所以如果我们回购注销完,即便是再用两毛钱买长航认沽,也是有风险的!”
沈军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从更长远点来思考,或者说,你应该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来思考!”
沈军这么说,显然是在启发我,但是我一时半会儿还没能领会沈军的意图。
“长航航空的正股只有十亿股,但是证券公司创设的长航认沽却有八十亿份;让证券公司创设认沽的目的,是为了平抑市场对认沽权证的炒作,但是由于监管原因,反而成了证券公司无风险套利的手段,如果你是监管者你会怎么做?”沈军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对我说。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我是监管者,为了减少股民的损失,我肯定不能允许那些证券公司在最后一天回购注销,而要求他们提前回购,这些证券公司一共要回购八十亿份认沽权证……”
想到这儿,我豁然开朗,不由的对沈军佩服的五体投地,姜果然是老的辣,原来这里面还有更加疯狂的套利机会,当然这次的机会不是割散户的肉,而是割券商的肉。
“沈总,我明白了!”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按照沈军的思路操作,这次的收益远不止两个亿。
“好,你明白了就好!”沈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跟你说一声,老罗和小张不能来帮你了,以后要你自己亲自来操盘!”
“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沈军,“我自己操盘?”
“嗯,你自己做操盘手!当然,如果有人要帮忙我也没意见!”沈军笑着说。
正文 全世界失眠(200)
机会来锻炼我,但是要操作这么大一笔资金,以我目前的实力的确没什么底气。
不过,万幸的是既然长航认沽已经被证监会盯上了,而且还专门为此发文给各个证券公司,长航认沽下跌是必然的趋势。
“沈军既然放心让你操作,必然有他的道理,况且我相信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出手帮你,毕竟那十个亿都是他的!”黎雨彤仿好像非常赞同沈军让我独立操盘的做法,“其实操盘是资本运作的必修课,从这几年的并购案例来看,大部分情况收购方和被收购方是很难在谈判桌上就股权转让协议达成一致的,收购方的唯一选择就是在股票市场上收购对方的股票,尤其是在现在全流通的情况下,通过二级市场收购对方的流通股从而获得控股权是非常正规有效而且可以避免双方纠纷的方式!”
“但以这种方式进行性强行收购,会不会增加收购成本?”我虽然赞成黎雨彤的说法,但是如果在二级市场大规模的收购一个公司的股票,通常都会引起这支股票价格的飙涨,从而增加收购成本。
“所以这就要求收购方具有相当高的操盘技巧!”黎雨彤终于把我引导到她的思路上,“选择适当的时机适当的方式,往往会让收购成本成倍的降低”。
“好的,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其实有黎雨彤明的相助和沈军暗中帮忙,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我的确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锻炼自己的操盘能力,为将来运作更大的项目积累经验。
“操盘最重要的还是心态,虽然操作几百万的方式与操作几个亿大相径庭,但是在股票市场上博弈最根本的一点,比的就是耐心和信心!庄家最大的敌人是散户,而散户最大的弱点是缺乏耐心和信心!因此,庄家要从散户手中骗取筹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散户对一只股票失去信心,不再有持有该股的耐心!相反,庄家要散户接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散户对一只股票充满信心和希望,这里面的技巧就五花八门……”黎雨彤如同一位深谙股市的心理学家,把操盘的秘密向我娓娓道来。
黎雨彤说的一点不错,中国的股市投机胜过投资,在一个充满投机的市场就一定要有庄家。庄家和散户天生就是死对头,庄家在想方设法骗散户,而散户则是在小心谨慎防止上当的同时,还要从庄家碗里面分一杯羹,双方都是在进行心理暗战。庄家虽然也有作茧自缚的时候,但常常是最后的赢家;散户难以克服贪婪与恐惧,往往最后难逃被套割肉的厄运,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股市体现的淋漓尽致。
“总而言之,股市博的就是心理,赌的就是耐性,只要你有超乎常人的耐性和韧性,一定可以笑到最后!……好,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操作长航认沽?”黎雨彤专注的看着我问。
“我原本是想借这次机会迅速打压股价,打压在一块以后,回购一亿二千万份进行注销,这样至少可以确保两个亿的收益……”
“这个比较容易做到,现在改变主意了?”
“刚才沈军找我聊了聊,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其实回购以后,还可以再操作一次!”
“再操作一次?愿闻其详!”黎雨彤有点惊讶,显然她之前是没有洞悉在操作一次的机会在何处。
“第一次操作是赚散户的钱,再操作一次就是要赚那些券商的钱!”我有点得意的说。
“哦,看来沈军这次不仅要杀散户,还要让机构放点血!果然厉害!”
“证监会之所以发这个通知,是为了防止长航认沽被过度的炒作,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创设长航认沽的券商毫无疑问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为他们推高认沽权证的价格后,可以利用创设进行盲点套利,也就是我们现在所有的办法。券商利用创设进行盲点套利,这是证券市场制度规范不健全的漏洞,归根到底是证监会的责任。而券商疯狂的创设,证监会不可能不察觉,既然察觉了,就不会坐视不管,既然要管肯定就要标本兼治,肯定不仅仅是对股民进行风险提示这么简单……”
黎雨彤点了点头,“你意思是,证监会发这个通知只是先头部队,后面有可能还有更强硬的行政干预?”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证监会肯定不会等到长航认沽跌到分文不值的时候,让那些创设券商拣便宜去回购注销,必须要他们获利回吐,减少股民的损失!”我有点得意的说,虽然这些都是沈军的预判,只不过通过我来表达而已。
我这么一说,黎雨彤也陷入了长长的思索,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说,“要他们获利回吐,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这些券商提前回购注销,……,这些券商肆无忌惮的创设了八十亿分长航认沽,如果他们集中提前回购注销,这必将引发长航认沽又一拨大的行情!”
“一点不错!所以,我现在的策略是,在一块以下回购注销确保利润,然后再逢低吸入,就等着券商被迫提前回购注销的时候,再全部倒给他们!”
“果然厉害,”黎雨彤此时对沈军钦佩不已,“沈军不愧为德隆的第一操盘手,这么看来前面他赚的三四个亿只是热身而已,更疯狂的套利应该在后面!”
制定了操盘的基本策略,我和黎雨彤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下一阶段的操盘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都整理完毕。
我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不过黎雨彤还神采奕奕反复审核着操盘计划,丝毫不见倦意。
“呆了一整天,要不要出去走走,放松一下!”我递了一杯水给黎雨彤说。
“谢谢,好呀,去哪儿?”黎雨彤睁大眼睛看着我。
“悉听尊便!”我非常大度的说。
黎雨彤仰着头想了想,“要不去泡吧吧?南京的酒吧我好多年都没去过了!”
我一脸惊异的看着黎雨彤,到累了一天,她居然想到去闹哄哄的酒吧去放松!我算是彻底服了。
不过,这段时间和黎雨彤在一起,我发现她的确是精力过人,有时候我们复盘到夜里很晚,大家都疲倦不堪的奄奄一息,只有她还能思维清晰,条理清楚的分析当天操盘的得失。
“如何?”黎雨彤又问了我一遍。
“好吧,新街口那边酒吧比较多!”我不忍扫黎雨彤的兴,强打起精神跟她一起出去。
黎雨彤点了一支JACKDANIELS,这种酒虽然不算太贵,但是口感非常好,黎雨彤去泡吧每次几乎都是点这种酒。
“你好像非常中意这种酒?”我问黎雨彤。
“JACKDANIELS是美国最古老的酒,有一百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呵呵,”我轻蔑的笑了笑说,“一百三十年的历史不算长吧,不过这也难为他了,美国的历史也才两百多年了,我们家乡那些酒,动不动就是五六百年!”
“当然不能跟我们中国比了,”黎雨彤笑着说,“有一次我在美国高速路边看到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我的美国同学特别自豪介绍这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兵站,距今有两百多年历史,然后我惊讶的看着他们说,在中国两百多年的房子还在住人呢!那能算文物呀!在中国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建筑至少都得八九百年,那会儿还没美国呢!搞得他们特没面子!”
我听了哈哈大笑,“谁叫我们历史悠久呢,没历史就是悲哀呀!”
“不过移民的国家或者移民城市崛起都非常快,例如美国,例如深圳!”黎雨彤又转移话题说,“为什么我愿意呆在深圳,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深圳的金融环境比南京活跃很多,在深圳你能找到很多PE、VC,也能找到很多非常有活力有创意的小公司进行投资!”
我点了点头。
“你在南京呆了这么多年,也可以到别的城市去看看!”黎雨彤趁热打铁的说。
“去深圳!”我笑着问。
“也未尝不可!”黎雨彤眨了眨眼睛。
我和黎雨彤一边喝酒,一边漫无边际的聊着,忽然酒吧另外一头闹哄哄的聚集了很多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全世界失眠(201)
我和黎雨彤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既便酒吧那头的人越聚越多,我们俩还是依旧继续喝酒聊天。
旁边有个人刚凑完热闹回来,笑着对他朋友说,“吧台那边有个美女喝醉了,酒吧老板劝她少喝点,结果美女和老板吵起来了!”
黎雨彤听罢,笑了笑问我:“你以前喝醉过没有?”
我酒量不大,因此每次喝酒都是适可而止,绝少有喝醉的时候。我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还没喝倒过?”
“看来你酒量不错!”黎雨彤优雅的呷了一口酒,赞叹的说。
“酒量不怎样,不过每次都喝的适可而止……”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一声,一个酒瓶掉在地上碎裂开来,接着就听见酒吧老板大声的吆喝着,接着几个服务生紧张的小跑着过去。
我站起身朝吧台那边看了几眼,觉得那个醉酒美女的身影很熟悉。
“我过去看看!”我对黎雨彤说。
黎雨彤点了点头,叮嘱我说“小心点!”
我走到吧台跟前,吃惊的发现夏薇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嘴里还不注的叨念着要喝酒,夏薇旁边的地板上,一个酒瓶摔的粉碎。
我赶紧过去扶着夏薇,“夏薇,你怎么喝这么多!”
夏薇完全不省人事,眼神朦胧的看了我一眼,还是一个劲的说,“我要喝酒!”
老板看见有人出面了,赶紧凑过来问我:“你是她朋友?”
我看了老板一眼,说,“嗯!”
“你赶紧把你朋友领回去吧,喝了一晚上了,喝的烂醉还在拼命要酒,……,对了,你帮她结账吧!”老板终于找到了一个买单的主,忙不迭的对我说。
黎雨彤一直远远的注视着我,看见我在和老板交涉,也赶紧跑过来。
黎雨彤看见夏薇喝的不省人事,非常吃惊。我卖完单,然后和黎雨彤一起把夏薇扶上车。
夏薇有点神志不清,嘴里面不停的叨念着,“顾锐,陪我喝酒,不离开我,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看见夏薇喝成这幅模样,我心里面非常难受。但是在黎雨彤面前,夏薇的话又让我难免尴尬。我侧眼看了看黎雨彤,黎雨彤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把夏薇扶上车,黎雨彤从车尾箱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轻轻的喂给夏薇喝,缓解一下酒精的效力。
“夏薇怎么了?”黎雨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我。
“不知道!”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夏薇从来是不会一个人出来泡吧。
夏薇忽然弯下身子,看样子是酒醉的不轻要呕吐。我赶紧扶着夏薇到车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夏薇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吐了我一身也吐在了黎雨彤的车上。
我轻轻的拍了拍夏薇的后背,等她呕吐完,又喂她喝了一口水。
“对不起!”我非常抱歉的对黎雨彤说,甲壳虫的后座已经被夏薇吐的一片狼藉。
“没事!”黎雨彤一边说,一边拿了几张湿纸巾帮夏薇擦掉脸上的污秽。
我给周晓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夏薇在酒吧喝醉了,不到十分钟,周晓萱和迟少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周晓萱看见夏薇喝的不省人事就已经非常意外,然后看见我和黎雨彤都守在她旁边,就更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迟少不由分说的把夏薇从车上抱下来,夏薇还不停的叨念着我的名字,让迟少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我来帮你吧!”我上前准备帮迟少一把。
“你让开!”迟少没好气的对我说,抱着夏薇上的士了。
“你们三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周晓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三个人会呆在一起,更想不到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酒吧,更要命的是我和黎雨彤都很正常,而夏薇却满身酒气,喝的不省人事。
“我和黎雨彤在这儿喝酒,碰巧遇到夏薇!”但是看见周晓萱凶巴巴的眼神,虽然实话实说,但我却表现的有点心虚。
黎雨彤把车上的污物打扫了一下,然后远远的坐在车上安静的看着我。
周晓萱也看了黎雨彤一眼,然后转向我,有点冷嘲热讽的说,“你现在好了,傍上了一个大款女朋友,都不用愁了!那就拜托摆脱你离夏薇远点!”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周晓萱说,“夏薇最近还好吧?”
“她现在很好,所以就请你不要再刺激她!”周晓萱语气很重的说,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我见异思迁的过错。
“嗯!”我没有多加解释,无奈的点了点头。
迟少把夏薇安顿好,情绪激动的冲过来兴师问罪,“顾锐,你把夏薇怎么了?她怎么会喝成这样?”
周晓萱赶紧把迟少拉住,担心迟少冲动起来又要动手。周晓萱现在对我虽然充满了厌恶,但无论如何,周晓萱相信一定不是我和黎雨彤把夏薇约出来,然后把她灌的烂醉。
“我不知道!我看见夏薇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我平静的对迟少说。
“顾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夏薇,我绝对饶不了你!”迟少用手指指着我说,完全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放诸脑后。
“迟少,我是不是这种人,你心里面清楚!”我冷冷的对迟少说。
我一句话让迟少激动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不再说话。
“迟少,无论你怎样想,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我和夏薇已经结束了,以后和她也只是好朋友而已,如同跟我和你、萱姐一样,”我又看了看萱姐,“跟夏薇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始终认为,我尊重自己的感情,也是尊重夏薇,尊重身边的每个人!”
“呵呵,”周晓萱冷笑着说,“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再也不会把你当朋友,夏薇也不会!你可以尽情的尊重你的感情,但我们不需要你的尊重,当然我们也不会尊重你!”
我和迟少、周晓萱气氛凝重的交谈着,在不远处的的士上,夏薇已经清醒过来。
夏薇扶在车窗上,神情专注的看着我。我转眼的一瞬间,看见夏薇期盼而无助的眼神,心里面充满无比的愧疚和歉意,我不忍在看,黯然神伤的低头不语。
正文 (202)
我坐在黎雨彤的车上,心情极度难过,夏薇无助的眼神如定格的电影胶片,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甲壳虫在紫金山不算崎岖的山道上呼啸而上,我单手靠在车窗上,心情沉重而郁闷。
“还在难过?”黎雨彤轻声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黎雨彤慢慢减速,甲壳虫安静的停在空荡荡的山路上。
黎雨彤把右手轻轻放在我的手背上,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我,“顾锐,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黎雨彤说的情真意切,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让我顿时感到温暖和慰藉。
“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我动情的说,神情专注的看着黎雨彤。
黎雨彤笑了笑,“那就开心一点,不要满脸愁云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依旧神色凝重。
黎雨彤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开心,每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开心!你情绪低落,我也不开心!”
我笑了笑,笑的很勉强,“明天早上就好了!”
“嗯,那就好!”黎雨彤点了点头,“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不理你了!”
“威胁我!”我笑着问黎雨彤,轻松了很多。
“算是吧!”黎雨彤得意的说,“难倒你不服气?”
“不服气!”我彻底被黎雨彤打败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黎雨彤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现在服不服?”
“服了一半,另一半还不服!”我贪心的说。
黎雨彤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伸出手轻轻在我脸上扇了一下,“另一半服了吧!”
我猛的一下子抓住黎雨彤的小手,黎雨彤挣扎了半天,还是甩不掉。
我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服了!”
周一早上九点,我和黎雨彤准时在办公室见面,休整了几天,现在又要开始战斗,所不同的是,以前我和黎雨彤是操盘的决策和旁观者,这次我们俩是要亲自上阵了。
按照原定的操盘计划,今天早上如果没有大单买进,我们就下大单卖出,直接把长航认沽打到跌停,让市场形成恐慌的氛围,诱使散户抛盘;如果有大单买进,我们则要相机而动,先试探对方实力,然后再作打算。
“顾锐,盘中我们也要留意一下沈军的动作,如果我大概算了一下,沈军没有把全部出货,应该至少还有两千万的筹码没有清掉!”黎雨彤看着电脑屏幕,自信的笑了笑。
“哦,”听黎雨彤这么一说,我皱起眉头,“难道他想帮着我们砸盘?”
“我也这么认为,他之前有大把机会把这两千万份出掉,但是却按兵不动,看来你师傅是铁了心要帮你砸盘!”黎雨彤笑着说,“不知道他是担心你,还是担心他那十个亿?沈军出手帮忙,对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点了点头。
九点二十五开始集合竞价,由于周末的利空,一堆不大不小的抛单就涌出来了。
“散户在出逃了?”我问黎雨彤。
“不是散户,”黎雨彤神色凝重的盯着盘面,“应该是机构在出货了?”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盘面,的确是机构再抛售。但是,让我迷惑的是,这些机构的卖单也未免太小了,不像要大规模出货的样子。
“这些机构看样子是在试盘,如果集合竞价没有大的抛单,他们肯定是要在盘中拉高出货!呵呵,”黎雨彤轻蔑的笑了笑,“哎,这些机构还停留在这些这种小儿科的伎俩,也难怪他们在股市赚不到什么钱!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玩机构可比玩散户有趣多了!”
黎雨彤一服从容不迫的样子,看来我之前真的低估她的操盘水平了。
九点半开盘,一个不大的卖单把长航认沽砸下去十个点,在跌十个点的价位,长航成交量逐渐放大,大概维系了几分钟,一个大单一下子把长航认沽拉回昨天的收盘价。
“机构又在骗散户接盘了!”黎雨彤的看着走势图说。
机构开盘做出这种形态,无非是想给散户造成低开高走的错觉。通过打压股价然后对倒形成巨量成交,让散户以为机构是借周末的利空进行快速洗盘吸筹,而长航认沽在盘中洗盘结束后还会继续拉升。
果然,很多散户纷纷上当,跟着机构就追买长航认沽,这种跟风效益很快扩散开来,散户的买盘越来越多,长航认沽竟然上涨了五个点。
“顾锐,开始砸盘!”黎雨彤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敲击键盘,下大单卖出。
我也配合着黎雨彤,在不同的价位下了几个大的卖单。顿时,在分时图上,价格曲线立刻掉头朝下。
黎雨彤得意的笑了笑,“这些机构肯定气死了,还没来得及出货,就被我们搅局了!”
“我看了看盘面,刚才那些机构在拼命撤单,想在更低价位抛筹码,没想到我们动作比他们快了一点!”
“这一点可价值好几百万……,好,撤单吧!”黎雨彤看见价格曲线回到均线附近,叫我赶紧撤掉卖单。
我们的卖单一撤,长航认沽虽然惯性往下突破了均价线,由于机构的护盘,价格曲线在均价线下震荡了一会儿,又被拉上去了。
“看来机构今天是非要出货不可了!呵呵,那我就偏不让他们出货!”黎雨彤固执的说。
“机构也要吃饭,别人挣点钱也不容易!我们也不用赶尽杀绝吧!”我笑着调侃说。
“他们要没这个本事,就别来吃这口饭!”黎雨彤傲气的说,“他们从散户身上捞了这么多,让他们吐点出来也是应该的!”。
果然,我们停止砸盘以后,机构控制股价在均价线附近震荡了一会儿,见没有大单抛售,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拉升股价了。
刚拉到上涨五个点,黎雨彤有迅速的下了几个抛单把股价打压下去。这次机构仿佛是有备而来,一堆大买单涌出来,把股价给顶住了。
我和黎雨彤毫不手软的抛了几个卖单,和机构混战在一起。股价虽然没有剧烈的波动,但是成交量却突然放大了数倍。
机构也很聪明,一边下买单顶住股价的同时,又在成交价一下的几个价位设置大量的买单,引诱散户帮助他一起顶住股价。
散户也变得谨慎了,见抛压很重,没有轻易的跟风。
“既然你们想硬抗,我就全都给你们!”我一边说,一边下了几个大卖单,在卖一,卖二,卖三的位置。
黎雨彤配合的很默契,让抛单数慢慢积累上升。散户看见如此巨量的抛单,对长航认沽也开始没什么信心了,心慌意乱开始恐慌抛售了。
机构还在硬抗,而我们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我额头上开始出汗了,紧张的看了看黎雨彤,如果今天把筹码都用完了还不能把股价砸下去,必将打乱我们后面计划。
黎雨彤还镇定自若的下单撤单,通过这些操作来影响散户的对盘面的判断。操盘中,如果双方的实力相当,散户将成为决定性的因素。而且散户数量众多,一旦成跟风之势,连机构都抗不住。
黎雨彤正不断的调动散户的情绪,突然几个大卖单横空出世,把机构的买单统统吃掉。
黎雨彤紧绷的神情忽然放松了很多,笑着说,“你师傅出马了!”
机构对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完全没有防备,沈军连续的大单一下子把机构砸的溃不成军,而散户杀跌的情绪也越来越浓烈,长航认沽直线往下跌。
黎雨彤立马撤单,作壁上观。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长航认沽跌停了,累积一千万的抛单,让长航认沽在跌停的位置动弹不得。
正文 (203)
我和黎雨彤盘算了一下手中的筹码,只剩一千万股了,要继续打压股价,这点筹码略嫌不足。
我和黎雨彤正在合计,沈军端着茶壶,慢悠悠的晃进来了。
沈军二话不说,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把茶壶放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雨彤说:“今天操作的不错,让那些机构都手足无措,已经有人来求情了!”
“哦?”我有点意外的看着沈军,如果今天不是他出手帮忙,我们即便能把长航认沽打到跌停,估计自己的子弹也剩不了多少。
“邓国疆刚才打电话来,说东投证券的王总晚上请他吃饭,想让信国证券手下留点情,东投证券创设的长航认沽还有几亿份没出,希望信国证券能配合一下!”
“沈总,如果东投证券知道信国证券的幕后操盘手是你,以徐东的性格,亏的倾家荡产他也肯定不会来求你!”
当年隆德如果不是在最危难的时候被徐东落井下石,也不会崩溃的这么快。虽然沈军口口声声说在商言商不会跟徐东过不去,但是沈军由当年风光无限的隆德第一操盘手沦落到今天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一定程度上也是拜徐东所赐,所以沈军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教训徐东的机会。
“我这人一向很公平,也不怎记仇,既然徐东找人来求情,我也不会不给他面子,当然也要看他出什么价!还是那句话,不要跟钱不过去!”沈军专注的吹了吹浮在茶杯上面的茶叶,漫不经心的说。
“邓国疆怎么答复的?”
“邓国疆没有直接答复,只是说考虑一下。这事他也做不了主,所以就马不停蹄的来问我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沈军停顿了一下,然后问,“手上还有多少筹码没出?”
“不多了,大概一千万股左右!”
我手上还有多少筹码,沈军可能比我还清楚,至于听听我们的意思,也只不过是礼节性的问问罢了。
“那也不多了,……”沈军沉思了一下,说,“要不就卖他一个人情,你们明天就不要砸盘了!”
我直言不讳的说,“沈总,这些筹码归根到底都是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沈军看了我一眼,觉察到我有点情绪,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你现在只有一千万的筹码,最多还能把长航认沽砸一个跌停板,还不如等明天东投拉升股价,把这些筹码全部出给他们,东投也答应,等我们的货出完了,他们再出货;而他们出完货,也会留一部分筹码帮着我们打压股价!”
听沈军这么一说,我不禁笑了,“沈总,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你都信,如果他把货出完了不打压股价怎么办?我们哪儿来这么多筹码砸盘?”
沈军不屑的笑了笑,“东投毕竟是大公司,不会言而无信的!”
我心里面好生奇怪,正是当初徐东出尔反尔,隆德才一败涂地,教训惨痛的前车之鉴沈军难道这么快的忘的一干二净了。
“沈总,”我正想跟沈军再争辩几句,沈军摆了摆手,“你明天一早把手上的筹码全抛掉!”
说完,沈军端着茶壶又慢条斯理的走出去。
沈军的决定太匪夷所思了,我郁闷的坐在椅子上,气愤的敲击着键盘。我本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徐东,顺便也帮沈军出口气,没想到他却先倒戈了。
“没想到沈军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我愤愤不平的说。
黎雨彤站在我旁边,摇了摇头说,“看来你太不了解沈军了!”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黎雨彤,“什么意思?”
“一个简单的问题,沈军为什么要给徐东面子?”
“徐东肯定给沈军许诺了好处!”我不假思索的说。
“什么好处呢?”黎雨彤继续问我。
“不外乎就是钱了?”
“以今时今日的沈军,你觉得多少钱能让他心动呢?”
东投证券也就几亿份认沽留在手上,也不可能许诺给沈军太多。我想了想说,“最多一两千万吧!”
黎雨彤又笑了,“我说顾家大少爷,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师傅了,一两千万能让像沈军这样动辄就运作几十亿资金的人心动吗?”
黎雨彤说的不错,一两千万在沈军看来的确只是个小儿科。
“那你说是为什么呢?”我反问黎雨彤。
“懒虫,自己想想吧,不要什么都问别人,脑子不动会生锈的!”黎雨彤轻轻拍了我脑袋一下。
黎雨彤这么一说,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我装作一脸痛苦的捂着头。
“少装!”黎雨彤毫不留情的说。
我不满的看了黎雨彤一眼,一把抓住黎雨彤的手,“你说不说!”
“我可是柔道黑带,如果你不想五秒钟后躺在地上哇哇乱叫,我劝你还是放手!”黎雨彤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的笑容。
我赶紧把手松开,半惶恐半调侃的文黎雨彤,“昨天晚上你怎么让我得手了?”
黎雨彤斜着看了我一眼,“我心情好!”
“你当初怎么突发奇想要练柔道?”我一边啃汉堡,一边问黎雨彤。
“那你为什么又突发奇想要来吃KFC!”黎雨彤有点生气,硬被我拽着进了KFC。
黎雨彤宁肯饿肚子,也不肯吃这种没营养又高热量高脂肪的快餐食品。
“我先问,你必须先回答我!”黎雨彤越是生气,我越是啃的津津有味。
“锻炼身体!”黎雨彤简短的说。
“不会吧,你要是为了锻炼身体,搞个黄带,蓝带就够了,也用不着黑带这么吓人吧?”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黎雨彤生气的说,看来她对KFC真的没什么好感,只要了一杯免费的白开水坐在我对面。
“好吧!”我舔了舔汉堡上的沙拉酱,“我也不是突发奇想要来KFC,我是一直就想吃KFC的汉堡,我想念肯德基爷爷了,我担心他天天站在门口累瘦了,累瘦了就不够富态了,不富态就没法招揽生意了……”
我一派胡言乱语,黎雨彤也知道我在故意气她,她反而却不生气了。
“你是不是一日不见肯德基爷爷,就如隔三秋?”黎雨彤笑着问。
“一日不见你才是如隔三秋,不见肯德基爷爷最多如隔一两个秋!”
“如果我现在要走,你是留在这儿继续陪爷爷呢,还是跟我回去呢?”
“能不能等我把汉堡吃完再走?”我看见黎雨彤的确是要走的样子,赶紧问。
“如果你放下汉堡,现在跟我回金陵阁,我可以考虑今晚做几个小菜犒劳你!”
黎雨彤这么一说,我一下子觉得眼前这个汉堡索然无味,对肯德基爷爷也不再如隔三秋的挂念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黎雨彤,“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黎雨彤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
我赶紧把汉堡扔在桌上,满心欢喜的跟黎雨彤回去了。
正文 (204)
黎雨彤的厨艺着实让我大呼意外,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和宋嫂鱼羹几道菜不仅用料考究,而且烹饪手法一流。
我虽然业余学厨了这么多年,这几道菜做的远不如黎雨彤做的地道,就拿龙井虾仁来说,黎雨彤不仅能保持龙井茶的翠绿清香,而且虾仁的火候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想不到你在美国呆这么多年,中国菜的厨艺还这么出色!”沈军夹了一片龙井茶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又轻轻的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
我夹了一筷西湖醋鱼,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咸淡适宜,酸甜恰好,也不由的赞不绝口
黎雨彤得意的笑了笑,“这都是跟我老爸学的,我们在美国,差不多每月家里面都有一次华人聚会,我老爸每次都是聚会的主厨!”
“黎小姐,你这厨艺当操盘手真是浪费了!”沈军喝了一勺宋嫂鱼羹,意犹未尽。
“难不成应该来金陵阁当厨子!”
“如果你要是愿意,我一定高薪聘请!”沈军放下勺子,忙不迭的说,生怕黎雨彤反悔了。
“看你出多高的高薪!”黎雨彤笑盈盈的看着沈军说。
“你开个价!”沈军豪爽的说,“你要是来当主厨,金陵阁又有噱头了,史上最美的主厨!!呵呵,保证比那些祖上是御膳房的大厨吸引人多了!”
“好,我考虑考虑!”黎雨彤夹了一个虾仁细细品尝,“不过如果沈总用操盘手的薪水聘请大厨的话,估计全国的名厨都会来金陵阁竞聘了!”
“这个没问题,关键是要求每个厨师不仅厨艺要高超,还要像黎小姐这样国色天香,估计全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想不到沈军拍马屁的水平也是一流。
黎雨彤只做了三个菜,让我和沈军都优点意犹未尽。
“小顾,你的厨艺也不错,也露两手,我还没吃饱呢!”沈军建议说。
黎雨彤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鼓励我说:“金陵阁的厨师可是拿操盘手的薪水!”
金陵阁的厨房原料非常齐全,应有尽有,难怪沈军敢拍胸脯的说,只要客人说的出来的菜,金陵阁都做的出来。
我做了两道菜,一道拆烩鲢鱼头,一道平桥豆腐羹。这两道都是淮扬菜中入选满汉全席的名菜,当然选这两道菜也是故意要和黎雨彤的西湖醋鱼,宋嫂鱼羹比一比。
黎雨彤试了试平桥豆腐羹,又试了试拆烩鲢鱼头,然后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
沈军试了试拆烩鲢鱼头,却摇了摇头,连呼遗憾遗憾。
我吃惊的看着沈军,又试了试这道菜,觉得味道没什么问题,迷惑不解的问沈军,“沈总,怎么遗憾了?”
“哎,我遗憾的是,你不是美人呀!”沈军摇头晃脑,一脸惋惜的说。
我还是没听明白,“沈军,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早就知道我大老爷们儿,不是什么美女?”
黎雨彤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沈军看了黎雨彤一眼,笑着说:“看来,黎小姐听明白了!”
黎雨彤点了点头。
我被这两个人搞糊涂了,没好气的说,“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黎雨彤看见我一脸茫然,赶紧给我解释说,“当年郑板桥有句诗,专门夸这道拆烩鲢鱼头的,郑板桥的诗云‘半夜酣酒江月下,美人纤手炙鱼头’,沈总的意思是这道菜味道不错,但是做菜的不是美女更不是纤手,所以觉得遗憾!”
“黎小姐果然是高人!”沈军拍手赞叹,“有鉴于此,我诚挚的邀请你加盟金陵阁!”
黎雨彤得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赶紧问,“我呢?”
“你嘛……”沈军挠了挠头,“你也来吧,帮黎小姐打打下手还是称职的!”
我当场差点晕厥过去。
早上开盘,长航认沽果然一扫昨天的颓势,跳空高开了五个点。按照沈军的指示,我们必须在上午把手上的筹码全部出掉。
我虽然不明白沈军的意图,但既然沈军已经决定了,而且黎雨彤也支持,我也不便多说。
九点半一开盘,果然有人开始拉升长航认沽,我和黎雨彤以小单的方式下单,不至于形成太大的抛压。
散户已经被调动起来开始追涨了,买单数远远强过卖单数,这时不断有大的卖单涌出来。黎雨彤当机立断,“下大卖单,赶紧出!”
我也来不及多问,配合黎雨彤一起,上万手的大卖单开始往外抛。
到十点半的时候,我们手上的筹码基本上都抛光。我歇了一口气,看着盘面上,长航认沽还不断的上涨,丝毫没有掉头的意思。
“要不要给沈军打个电话?”我问黎雨彤。
黎雨彤摇了摇头,“我们有没有抛完,沈军再清楚不过了,下面我们慢慢欣赏他怎么表演吧!”
黎雨彤话刚落音,就看见几个大的卖单涌出来,长航认沽开始下跌了。
“长航马上要高台跳水了!”黎雨彤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
果然,之间长航认沽直直的就开始往下跌,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我赶紧把分时成交调出来看了看,不由的皱起眉头。
我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马不停蹄的把这几天的分时成交调出来看了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是沈军手上的一枚棋子!”
黎雨彤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终于明白了?”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我惊讶的看着黎雨彤问。
“沈军这种老江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我察觉他的意图?”黎雨彤摇了摇头说,“之前复盘的时候,我就发现除了我们,沈军,还有另外一个庄在吸筹,但是我们和沈军都在出货的时候,那个庄却按兵不动,没有继续吸筹也没有抛售筹码,我一直琢磨不透,这个庄到底想怎样!”
我点了点头。
“直到沈军说要我们配合东投证券出货,让我们先把自己手上的筹码出掉,我才猜到那个庄也可能也是沈军控制的!”
“你意思是,沈军压根就没想过要帮东投证券,而恰恰是要给徐东设这个局?”
“嗯,”黎雨彤点了点头,“隆德与徐东的夙怨,绝对不是一两千万就能一笔勾销的;况且沈军的性格是有仇必报,绝对不是他所谓的在商言商,不会跟钱过不去!”
“沈军为什么要找邓国疆帮忙创设呢?他直接吸筹砸盘不就行了,这不是多此一举?”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这就是沈军高明的地方!沈军高调的请邓国疆帮忙创设,无非是想邓国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徐东,让我们和信国顶在前面,引开徐东的注意力,他就好暗度陈仓!”黎雨彤感叹了一声说,“沈军,wωw奇Qìsuu書com网不愧为隆德的第一操盘手!”
看来沈军之前给我说的什么盲点套利,还像模像样的找两个操盘手来帮忙,全是为了利用我。
我一脸郁闷,黎雨彤安慰我说,“如果沈军真的是要利用你,那这次他的代价可不小,至少要分给你好几千万,他才郁闷呢!”
我想想也是,于是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屏幕上。在沈军凌厉的攻势下,长航认沽已经跌回昨天的收盘价,“看来沈军是不准备让东投在一块以上出货了!”
“这还只是他的第一步,沈军最终要逼的徐东低抛高吸!看来这次徐东是要放点血了!”黎雨彤笑了笑说。
正文 (205)
一大早,报纸、网络上就涌现出大量证券分析师评论长航认沽的文章,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奇怪的是,几乎所有文章都众口一词的唱空长航认沽。
从表面上看,这些文章同证监会发布长航认沽的风险提示通知的基调是一致的,而且长航认沽的确现在是分文不值,还维持几块的股价,的确是疯狂炒作的结果。但是,这些文章出现的时间却非常微妙,偏偏选择在我们把长航认沽全部出完了以后。证监会的通知早就到达各大券商了,现在才众口一词的唱空长航认沽,好想有点姗姗来迟。
黎雨彤感叹的说,“庄家为了打压吸筹或者想拉高出货,都会找媒体配合,但是通常都只会一两家就够,而这次所有媒体都在炮轰长航认沽的情形实在罕见!”
“你觉得这也是沈军操控的?”我有点惊讶的看着黎雨彤。
“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黎雨彤眉头又皱起来,“如果真的沈军所为,他就实在太可怕了!”
“沈军只是一个人,又不是神!”我有点不理解的说。
“他有时候比神还可怕。隆德集团最鼎盛的时候,操控一千多家子公司,影子公司,这些公司中一半以上都跟金融也有关,即便现在隆德已经烟消云散了,我想沈军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巨大!”
“这么说来,沈军是下定决心要和徐东一战?”我想了想说。
“可能还没这么简单!”黎雨彤摇了摇头,“长航认沽可能还仅仅是序幕而已!徐东即便在长航认沽上亏的一塌糊涂,也不过才十几个亿,对中经系这么庞大一个金融帝国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而沈军如果没有准备好,现在无疑是打草惊蛇!”
我点了点头,“但是如果沈军真操控这些媒体,且不是把自己暴露了!”
“我也猜不透沈军的计划!”黎雨彤有一次陷入沉思中。
我和黎雨彤现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着长航认沽的股价被打压下去,我们再回购注销,因此最近也变得有点闲。
黎雨彤准备回深圳处理一点公司的事务,我有点舍不得,但是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让她留下来。
我正在挖空心思杜撰理由的时候,老头子非常及时的给我电话,说要到南京来找我商议引入投资方的事。老头子这个电话让我大喜过望,我一边忙不迭的催促老头子赶紧来南京,投资方引入的事宜早不宜迟,一边叫黎雨彤赶紧把机票退了。
“老头子终于开窍了,能不能游说老头子让旋木入股捷远就看你的了!”我笑着对黎雨彤说。
“捷远不过只是个地方性的地产开发商,跟风头合作是他们能做大做强的捷径,首先不是旋木没有投资机会一定要入股捷远,其次,我现在对入股捷远的兴趣也不想当初那么高了!”黎雨彤有点傲气的说。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黎雨彤。
“那位迟少对你如此不友善,我当然要考虑一下了!”
听黎雨彤这么一说,我不禁乐,看不出来黎雨彤还挺向着我的。
黎雨彤看见我喜形于色,“你乐什么?”
“呵呵,你对我真好!”我笑着说,“我跟迟少的事是私人恩怨,而且是存在一点误会,做事要公私分明,要专业一点!”
“哼!”黎雨彤对我怒目而视,“你说我做事不专业,好,我今天会深圳,找steven开会讨论再决定了要不要入股捷远!”
“别,别,别介!”我赶紧把黎雨彤拽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天老头子就来,我们一起游说他,你看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黎雨彤这才消了消气,“你想怎么谈?”
“我之前盘算国,按照捷远国际目前楼盘的销售情况,老头子给我的分成以及旋木给我的分成合计应该有一点二个亿左右,零头我留下,一个亿入股捷远;至于旋木,我觉得可以考虑把前期投资和收益入股捷远,合计差不多四个亿,换取捷远地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觉得捷远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值四个亿吗?”黎雨彤反问我。
“现在不值,但是风投是投资将来。在泰兴市,捷远地产在市中心还有两块很好的地,这两年苏南一带的经济发展的非常迅猛,虽然现在泰兴的房价还没涨起来,但是我相信那两块地升值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黎雨彤听完了,点点头,“不过具体的投资额度先不要和老头子谈,先探探他的口风,到底愿意转让捷远地产多少股权!”
老头子单独找我和黎雨彤谈风投的事,没有叫上他的助手彭总,也没有叫上迟少。
老头子非常直爽的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黎雨彤,旋木的投资额度大概是多少。
黎雨彤笑了笑说,“马总,这个完全取决你愿意转让捷远地产多少的股份?”
“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老头子非常坚决的说。
“以捷远地产目前在建的楼盘价值以及储备的土地,百分之二十最多也就是两个亿,我想这个资金量对捷远来说,不会带来质的飞跃,而且地产行业对现金流要求非常高,我想对捷远来说越大的资金量进来,意味着可以拿跟多的地,建更多的楼!”黎雨彤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老头子想了想,“黎小姐,你觉得多少合适?”
黎雨彤沉默了一会儿,“如果马总信的过旋木,我觉得捷远可以转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旋木!”
黎雨彤这么一说,不仅老头子有点吃惊,我也有点意外,昨天明明同意是百分之三十。旋即,我就明白了,黎雨彤是要留一点讨价还价的空间。
老头子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百分之四十,这个比例太高了!”
“马总是担心如果转让股份太多会影响您对公司的控股权?”
老头子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们可以采用双层股权制!”黎雨彤镇定的说,“所谓双层股权制就是,捷远转让给旋木的股份虽然和捷远自己持有的股份在价值上是相同的,但是两种股份的表决权是不同的,通常做法是,转让的股份每两股的表决权只相当于你们自己持有股份一股的表决权,这样,即便是捷远转让了百分之四十份股份给旋木,但是在表决权上,旋木也仅只有你们的三分之一!而且,旋木的做事风格是只管投资,不管公司经营,除非是被投资方要求旋木参与经营!”
黎雨彤这么一解释,老头子放心多了,“这样也行,不过百分之四十的比例我还得回去和股东们商量一下!”
“这没问题!”黎雨彤微笑着说,“不知道马总对捷远地产将来的发展有什么打算?”
老头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雨彤,笑着说:“将来的计划,首先,就是要退出南京市场!”
正文 (206)
老头子一句话,让我和黎雨彤都面面相觑。之前,老头子信誓旦旦要进军南京市场,如今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缺口,转眼间却又要急流勇退。
我和黎雨彤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头子,等待下文。
“捷远国际这个项目虽然很成功,但是从南京目前土地的转让价格来看,捷远还不具备和那些大的地产商一争高下的能力!”老头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所以,经过公司董事会慎重考虑,还是决定把捷远的市场定位在二三线城市!”
老头子说得有道理,即便是有旋木的风险投资,捷远以目前的实力,要想在南京市场上有所作为非常困难,像万科、华策这样的大房地产公司,动辄就是几十个亿的大手笔去抢地,捷远绝对是没这个实力的。
“黎小姐,不知道旋木是不是还有兴趣跟我们合作?”老头子微笑着对黎雨彤说。
对于旋木而言,如果捷远这两三年定位在二三线城市,意味着旋木试图运作捷远上市然后套现出局的计划,又将往后延长几个月,这样无疑会影响整个项目的年化收益。而旋木对年化收益有个下限,年化收益低于下限的项目,旋木通常情况是不会考虑的。
黎雨彤想了想,对老头子说,“马总,我想你们是最清楚捷远地产的实际情况,这样的发展计划也是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的,我们旋木也会根据你们的规划,重新计算整个项目的收益回报,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
“好!”老头子点了点头,“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合作!”
黎雨彤笑了笑,“会的!”
送走了老头子,我和黎雨彤一边沿着玄武湖的环湖小路散步,一边聊天。
“你觉得旋木还应该投资捷远吗?”我问黎雨彤。
“捷远还是值得投资的!”黎雨彤非常肯定的说,“老头子头脑非常清楚,侧重二三线城市,一则地价不会太昂贵,二则竞争压力相对较小,如果捷远能在两三年内把江苏除南京,无锡,苏州以外的市场都做下来,我想捷远也能很快上市!我过两天回深圳,再算算这个项目的投资收益回报!”
“你过两天就回去?”我有点郁闷的问黎雨彤。
“嗯!”黎雨彤眨了眨眼睛,微笑的看着我,“舍不得我走!”
“有一点!”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深圳?”
“这个,……”我挠了挠头。平心而论,我的确想跟黎雨彤一起去深圳,但是长航认沽的项目还没有结束,沈军随时都可能有临时的操盘计划,我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离开南京的。
“好了,你就安心的呆在南京,等操盘完了,我在深圳给你接风洗尘!”黎雨彤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
我心里面一乐,得意洋洋的拉着黎雨彤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黎雨彤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温柔细滑的小手不停的挠我的手心。
我故作轻蔑的看着黎雨彤说,“一点都不痒,还挺舒服的,挠呀,继续挠呀,呵呵!”
黎雨彤也不生气,也不挠了,而突然松开手,然后用食指轻轻的在我腰上戳了一下。
“噗嗤——”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了,一下子闪到一旁。
“好呀,竟然偷袭我!”我正色道,也伸出手指,气沉丹田,念了几句口诀,摆出架势准备袭击黎雨彤。
黎雨彤一点不慌张,也摆一副放马过来的的架势,对我说:“我可是柔道黑带!不要随便惹我!”
“不管你是柔道什么带,也抵不住我的葵花点|茓手!看招!”我举着手指,呼啸着就朝黎雨彤奔过去。
还没到黎雨彤跟前,我就“哎呀!”大叫了一声,眼前一黑,不知道黎雨彤使用了什么招数,轻松就把我放倒在地。
黎雨彤站在我旁边,得意的笑个不停。
黎雨彤这个柔道黑带果然厉害,看来不能硬斗,只能智取。
“哎哟,哎哟,脚,脚,脚扭了!”我立马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就差发出杀猪般惨绝人寰的惨声,当场在地上懒驴打滚。
黎雨彤果然上当了,一看我痛苦的架势,赶紧蹲下来握着我的脚,关切的问,“是这儿痛吗?”
我眯着眼睛,一个劲的点头,“就,就是这儿,轻点,轻点!断了,断了,断了……”
“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嗯,你要在重一点,我估计就半身不遂了!”
“你能走吗,我扶你走两步!”黎雨彤轻轻的帮我揉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来。
“哎哟,”我还没站直,便又开始大呼小叫,顺势靠在黎雨彤的肩膀上,“不行了,不行了,这条腿看来是废了!”
“没这么严重!我扶你回车上,回去上点药就好了!”黎雨彤认真的说,“我刚学柔道那会儿,也经常受伤!”
“好吧!”我装作有气无力的说,闭着眼睛很享受的靠在黎雨彤的肩膀上,闻着她颈项和脸颊散发出来的幽香,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黎雨彤扶着我走了两步,见我悄无声息了,小声的问,“你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还沉溺在黎雨彤身上的幽香中,陶醉的说。
黎雨彤一听我说话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半点痛苦,然后侧脸看了我一眼。我一脸享受的表情让黎雨彤立刻明白上当了。
黎雨彤不做声色继续扶着我向前走。走了几步,我脚下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黎雨彤忽然在我耳边尖叫了一声,“蛇,你踩到了一条眼镜蛇了!”
我的神呀,一听踩到蛇了,还是戴眼镜的那种,巨毒!我吓的魂都没了,下意识的连跑带跳闪到五米开外。
我躲到一棵树后面,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了一眼:黎雨彤站在原地笑得人仰马翻,再看看地上,半截塑料水管横在路中间。
我明白中计了,生气的走到黎雨彤跟前。
“哦,你的脚好了?”黎雨彤盯着我的脚笑着说,“我看不仅好了,刚才还健步如飞,你真要好好感谢这条蛇!”。
“你,你……”我又气又恼,但是又无话可说。明明是我耍诈在先,黎雨彤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黎雨彤仰起头,得意的看着我说,“我,我怎么了!”
“你,你是好样的!”我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竖立大拇指。
正文 (207)
黎雨彤最终还是决定回深圳。
我在机场和她依依惜别,颇有几分不舍的情绪,并反复叮嘱她事情搞定了就赶紧回南京,我可不想一个人孤军奋战。
接下来的几天,媒体出乎意料的一致唱空长航认沽,沈军也不费吹灰之力的引领一群散户和不明就里的机构拼命的杀跌,长航认沽每天都是以跌停板开盘,全天的成交量寥寥无几,让东投证券根本没有出货的机会。
长航认沽已经跌到一元以下,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在这个价位百分之九十的持股者都是亏损的,我准备找沈军商量一下,开始回购长航认沽。
我把计划告诉了沈军,沈军不置可否,态度很明显,一切任由我操作。
“你还会继续打压长航认沽吗?”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沈军看了我一眼,丝毫不感到惊讶,慢条斯理的说,“你也知道是我在砸盘?”
我笑了笑,觉得沈军果然是老奸巨猾。
“嗯!”我点了点头。
“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砸盘吗?”沈军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
“不让东投证券出货呗!”我不假思索的说。
沈军笑了笑,“不让东投出货,最多就是让他这次没得赚,他也不会亏,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沈军这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如果沈军真的是这么做,东投大不了把手上的长航认沽全部注销就行了,一分钱都不会亏损。如果仅仅做到这个效果,沈军也犯不着这么苦心积虑。
“没好处!”我摇了摇头。
沈军看了我一眼,一副暗自得意的表情,继续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要让徐东亏钱,无非就是要让他低抛高吸。低抛,只能骗他低抛;高吸,只能逼他高吸。以沈军之前的分析,证监会肯定要逼这些创设的券商提前赎回,东投也不例外;因此,现在的做法肯定是要诱骗徐东低抛。
“如果是我,现在肯定是要骗他把筹码卖掉!”我想了想对沈军说。
沈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是现在股价都跌了这么多,徐东肯卖吗?”
沈军问的每个问题都很棘手,现在这个价位,换了我,也不愿意卖。我又看了看沈军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早就已经下好套了。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这几天好好的看着盘面,你就明白了!”
我很好奇沈军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徐东上当受骗把手上的筹码给卖了。不过既然徐东是上当把筹码卖了,换句话说就是卖错了,哪他卖的时候我买,就肯定没错。
周一,沈军收手了没有砸盘,而长航认沽以上一交易日的收盘价开盘,整个一天长航认沽的走势都非常平淡,只是微微的涨了三个点,成交量也不温不火。
接下来的两周,长航认沽都要不涨两三个点,要不跌两三个点,成交量也没有怎么放大形成了一个横盘整理的走势。
俗话说“横久必跌”,意思是一只股票长期出于横盘的状态,即没有放量,也没有向上突破,那么这只股票一定会继续下跌,在更低的价位寻找支撑。
看见长航认沽这样一个走势,我心里面不禁犯嘀咕,难道沈军就想这样骗徐东卖筹码?徐东应该没这么容易就上当吧。
果然,东投还是按兵不动。而沈军这时候开始频繁的对倒,即左手卖筹码,右手买筹码,但手法是经常向上突破一下,然后任股价慢慢的回落,在日线上出现长长的上影线,但是股价能微微上涨两三个点。
看着这个形态,如果事先不是沈军暗示是要诱骗徐东出货,我都会误认为沈军是要出货,那就意味着出完货股价会继续往下跌。
收盘的时候,我主动找沈军。
“你觉得徐东会上当?”我开门见山的问沈军。
“虽然不现在不敢肯定他有没有上当,但是今天晚上以后,他肯定会的!”沈军非常自信的说。
“哦?”我不解的看着沈军。
“从现在的盘面看,徐东只会认为有庄家可能利用横盘在出货,但是是可能不是肯定,所以我一定要通过别人之口,把消息给他,让他确信无疑!”
“哦?”我更惊讶了,“通过别人之口?谁?”
沈军笑了笑,“呆会儿你就知道了,晚上我招待一位客人,你也参加!”
沈军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要么就是根本不说,让我费劲的猜。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让我有点力不从心,或许沈军就是这样,喜欢让别人猜测他想法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揣测别人的心理。
我一直琢磨着这位客人到底是谁,邓国疆到金陵阁来了。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邓国疆的确是放消息给徐东的最好途径。当然要放消息给徐东,而且要让徐东信以为真,沈军肯定不会主动联系邓国疆,但是沈军又怎么知道邓国疆一定会来找他呢?
“你说的就是邓国疆?”我问沈军。
沈军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找你呢?”
沈军笑了笑,“因为他亏了钱!”
“亏了钱?”我自言自语的说,“他在做长航认沽上套住了?”
“嗯!”沈军笑了笑,“要让他去传消息,就肯定要把他套住!”
看来这一切,都尽在沈军的掌握之中。我不自觉的又看了沈军一眼,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周围的所有人都仿佛是他手中的棋子。
“邓国疆传的消息,徐东会信吗?”
“徐东肯定会信,”沈军不紧不慢的说,“因为这个消息是真的!”
正文 (208)
我没有吱声,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沈军,觉得他越来越深不可测。
沈军吩咐金陵阁的领班在VIP一号房准备一桌酒席,然后邀请邓国疆进包房一边吃一边聊。
邓国疆有点受宠若惊,本来是来求沈军帮忙的,结果搞的来倒像是沈军要请他帮忙了。
“沈总,您这是太客气了,……”邓国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邓总,都是朋友,不必见外,上次你帮了我们这个大一个忙,我还没感谢你呢……”沈军非常客气的说,“你有什么事沈某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
邓国疆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对沈军说,“沈总,不瞒您说,前段时间我见长航认沽涨的不错跟着买了一点,结果没想到最近大跌,全部被套住了!”
“嗯?”沈军一脸诧异的看着邓国疆,“长航认沽我们大部分早就出了,你怎么还跑去接盘呢?”
“这,这……”邓国疆吞吞吐吐了半天,“我知道你们大部分都出了,但是最后不是还留了三千万股吗?而且,……”邓国疆又压低声音说,“而且我还知道东投证券创设的认沽还一点都没动,……”
“所以你就觉得后面还有一波行情,长航认沽应该还会继续上涨?哎,……”沈军叹了一口气,“那三千万股是小顾操作失误才没有跑掉,现在也亏了不少!”
沈军看了看我,邓国疆也看了看我,我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好,最后那三千万股虽然亏了一点,但也及时跑掉了,我手上这一千万股套的深呀!”邓国疆郁闷的说。
服务员很快上了一桌饭菜,面对一桌丰盛的饭菜,邓国疆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就等待沈军能想点什么法子,让他能赶紧解套。
“你的成本是多少?”沈军想了想问。
“两块钱左右!”邓国疆忙不迭的回答。
“现在证监会已经盯上长航认沽,要想短期反弹回两块的价位估计比较困难,”沈军示意服务员给邓国疆倒酒,然后说,“不过我收到消息,现在美国的石油期货大炒家都在拼命的平仓,可能欧佩克计划下个月还要继续减少原油的产量,这样石油的价格应该还会继续上涨,应该会刺激长航认沽有一波反弹!”
“哦!”邓国疆听沈军这么一说,把端在手上的酒杯又放回桌上,有点激动的问沈军,“这个消息可靠吗?”
“这个消息可靠!”沈军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至于长航认沽能反弹到什么位置你要自己想清楚!”
“谢谢沈总,能少亏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邓国疆开心的举起杯,“沈总,我敬你一杯!”
沈军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和邓国疆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邓国疆也一饮而尽,然后满脸堆笑的对沈军说,“沈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沈军笑了笑,“邓总不用客气,你请讲!”
“沈总能不能帮忙把长航认沽拉一下,我要求也不高,一块六能跑掉就行了!”邓国疆一边说,一边专注的盯着沈军的表情。
听邓国疆这么一说,我不禁对这人感到有点厌恶,转头看了看沈军。
沈军微微皱了皱眉头。邓国疆果然擅于见风使舵,立刻说,“沈总,如果太为难就算了,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听邓国疆这么一说,沈军立刻笑了,“没问题,我帮你拉到一块六!”
送走邓国疆,我忙不迭的问沈军,“沈总,你真的要帮邓国疆把股价拉到一块六?”
沈军笑了笑,“邓国疆这个老狐狸,一块四的成本还居然说是两块……”
“哦,”我有点意外的看着沈军,“这么说他不仅想要你帮他解套,还想再捞一笔再走?”
“嗯,这家伙的确有点贪,不过不给他点甜头就套不到徐东这条大鱼!”沈军想了想,然后对我说,“小顾,你手上的资金现在按兵不动,等股价拉到一块六以上才开始建仓!”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沈军。
“我想用你的仓位去把徐东手上的筹码接下来!”沈军已经全都盘算好了。
“啊?接下来?为什么?”我更迷惑不解了。
“还有两个月长航认沽就要行权了,我想证监会很快就会出的第二张牌了!”沈军拿起桌上放的一把紫砂壶,仿佛的端详了半天,有点得意的说:“这套曼生紫砂壶一共有八把,收集前七把我只花了两年时间,唯独最后这一把我足足追了五年,还是陈玮丽这小妮子从一个台湾人手上帮我买回来了。但是为了最后这一把,我花的价钱却超过了前七把的总和,这说明什么……”
说完,沈军专注的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说明如果你非常渴望得到这把壶,会不惜一切代价!”我说。
“嗯!”沈军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渴望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一种是迫于外界的压力,不得不渴望!所以我要你在一块六的价位以上建仓,不仅是要把徐东手上的筹码全接下来,而且还要把长航认沽继续拉高!让那些非常渴望回购注销的券商,不得不出高价钱!”
看来沈军是呀下狠招,封杀长航认沽下跌的空间,不给徐东任何低价回补的机会。
跟沈军聊完,我想起很长时间没有跟刘映联系,于是约她晚上出来聊聊,了解一下大学城连锁大卖场的进展情况。
在丹枫白露见到刘映,她身着黑色职业套装,头发也拉直了,打扮的漂亮了很多,俨然一副女老板的派头,很难想想一年前她还是还是一个碟屋的打工妹。
“现在碟碟不休我也没时间打理了,辛苦你了!”一见面,我就跟刘映客气的寒暄起来。
“公司是给我支付了工资的,辛苦也是应该了!”刘映笑着说,把餐牌递给我,“你要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这么晚,我早就吃过了!来杯饮料就好了!”
刘映笑了笑,“我还没吃晚饭呢!”
“都几点了?你还没吃晚饭,这么忙?”我有点惊讶的问刘映。
刘映点了点头,“最近比较忙一点,我刚把大学城大卖场的楼上那一层谈下来了,准备装修!”
“哦,扩张的速度还挺快的!”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刘映,没想到才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哪儿来的钱?”
“陈总追加了两千万的投资!”刘映有点得意的说。
“两千万!看来大卖场搞的非常不错!”我赞赏有加的说,“你扩一层准备干嘛?”
“我准备引入更多的品牌进驻连锁大卖场,而且现在大卖场在大学城这一带做到了规模最大,很多厂商都是主动来找我谈进场的事!”刘映点了一个套餐交给服务员。
“呵呵,这是好趋势!”我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想法是把卖场作为渠道租给他们,收商家的进场费,类似一些超市的经营模式。所有商品的经营和售后服务都是我们来负责,商家先发货,每个月结算一次!”
“果然是渠道为王,你现在有了这么大个渠道,完全可以要挟那些商家了,这样现金流也会宽松了很多!”
“一点不错!”刘映笑着说,“我现在越来越意识到渠道的价值了,靠渠道赚钱可比原来经营零售的利润高多了,等大学城这个大卖场搞好了,我计划在市区高校较集中的地方再建一个大卖场!”
“好吧,到时候我入股一千万!”我专注的看着刘映说。
“一千万?”刘映两眼放光,“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
我笑了笑,“现在还没有,不过等你筹建的时候就有了!”
“顾锐,我,我还有一个想法一直想找你谈谈!”刘映有点犹豫的说。
“好呀,你有话就直说!”我点了点头。
正文 (209)
“我打算把所有碟碟不休下面的碟屋全部关掉!”刘映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一边盯着我的表情。
刘映这个想法着实让我大吃一惊,碟碟不休就是靠碟屋起家的,正是那些散布在居民小区的碟屋为碟碟不休赚取了第一桶金,现在刘映说要关闭这些碟屋,我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我问刘映,我相信她既然有这个想法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显示,碟屋的盈利越来越少了,再过几个月大部分碟屋的租期就要满了,不少业主都提出加租的要求,而且现在员工的工资也在不断上涨,而客户基本已经趋于饱和,算下来这些碟屋只能保本……”刘映滔滔不绝的说。
我点了点头,刘映的分析很有道理,就目前的现状,租碟已经是一个薄利的夕阳行业,关闭也是迟早的事。
“那些员工怎么办?”
“我已经想过了,现在大卖场扩了一层还需要不少的营业员,他们如果愿意过来,就培训后重新上岗,如果不愿意过来,就每个人发三个月工资作为的遣散金!”
说到这儿,服务员把套餐端上来。
“你先吃吧,别饿着了!”我笑着对刘映说。
“顾锐,你觉得如何?这只是我们初步想法,还需要你们几个大股东商量再做决定!”刘映恳切的看着我,非常希望得到我的支持,只要得到我的同意,说服其余几个人就肯定没问题。
“你准备一心搞连锁大卖场?”我问刘映。
“嗯!我看了不少市场分析报告,连锁大卖场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行业,现在控制渠道就可以控制整个产业链的核心环节,而且末端环节的利润又非常的丰厚,大学城这个大卖场的一个月的利润就抵得上我们所有碟屋全年的利润,没想到吧!”刘映兴奋的说,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碟碟不休将来如何跟陈远强合作?如果是共同投资,碟碟不休能拿得出来的钱连陈远强的零头都够不上;如果是让陈远强入股碟碟不休,你觉得他愿意吗?说到底,陈远强之所以愿意投钱搞大卖场,看中的根本不是碟碟不休,而是看好你这个人!”我一针见血的说。
刘映叹了一口气说,“陈远强私下给我说,如果我愿意离开碟碟不休跟他合作,在市区新开的大卖场算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刘映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怎么想?”我平静的看着刘映问。
“我只说考虑一下,还没有答复他!”刘映一五一十的对我说。
按照之前与陈远强的协议,陈远强投资大学城的连锁大卖场,由碟碟不休负责经营,每年的利润双方七三分成,他七我们三。陈远强答应这个合作协议,一则是给沈军面子,二则是把投一千万只当是玩票。没想到在刘映的精心经营下,大学城大卖场每个月除去成本竟然有四十多万的利润,着实让他感到意外同时有觉得惊喜,因此他现在也有了把连锁大卖场的规模做更大的想法。
“如果你想离开碟碟不休,我不反对……”我神情凝重的看着刘映说。
“不,顾锐,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映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借助陈远强的资金把碟碟不休做的更大!”
我点了点头,对刘映说,“你把碟碟不休的固定资产核算一下,我再想想!”
沈军听说我要借两千万,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只是躺在太师椅上瞑目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问我,“什么时候要?”
沈军居然没有问借钱的原因,我觉得很奇怪。
“越快越好!”
“好吧,不过不是借,而是提前预支给你的收益!”沈军闭着眼睛缓缓的说。
“谢谢沈总!”我对沈军连声道谢。
“不用谢!”沈军摆了摆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借钱?”既然沈军已经答应了,我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如果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即便是我问你,你也会找个借口搪塞我!何必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呢!”沈军笑了笑说。
我也笑了,坐在沈军旁边,“在你面前我有个最根本的原则,就是不要撒谎,因为在你面前撒谎是非常愚蠢的!所以我肯定不会找个借口搪塞你!”
以我对沈军的了解,很多事情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则他能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军笑了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多!你准备用这两千万头注资碟碟不休!”
虽然我早有所准备,但是沈军的话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准备增资碟碟不休,我只是有这个想法,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刘映。
沈军看见我一脸惊异的表情,继续说,“我建议你不仅要注资,最好再逼另外几个股东退股!”
我注资碟碟不休,肯定会稀释其余几个人的股份,不过从来没想过逼他们退股。
沈军看见我犹豫不决的表情,笑着说,“他们几个人当初投了几万块,到现在差不多都翻了十倍,让他们退股折现,所有人都会非常满意。你只保留刘映的股份就行了,甚至还可以送点股份给她,这个小姑娘是个人才,难怪陈远强也想挖她!”
我点了点头,现在这个阶段让碟碟不休的股权结构变得简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如果碟碟不休将来要做大,我也不希望有这么多股东。
我打电话给刘映,告诉她我准备两千万注资碟碟不休,让她拿这笔钱跟陈远强合作新开连锁大卖场。
“真的?”刘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我平静的说,“这次不仅要增资,我还要另外几个人退出碟碟不休!”
“为什么?”刘映不解的问我。
“这个你不用管!不过你必须留下来,增资后我送股给你,你持股的比例还是保持不变!如何?”
“哦,”刘映有点迟疑的说,“谢谢你!”
刘映有点迟疑,并不是对持股比例不满意,而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让其余几个人退股。我察觉到刘映的想法,立刻对刘映说,“我这次增资碟碟不休,其余人的股份肯定要被稀释,他们那点股份留在碟碟不休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如果我们将来要把碟碟不休做大,碟碟不休就一定不能有太多股东,股东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哦,”刘映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吧!”
“明天我约大家出来吃饭,谈增资碟碟不休的事,但切记只说拉到一笔风投,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笔钱是我投的!”
“嗯!知道了!”
“对了,碟碟不休现在的固定资产有多少?”
“一共三百二十五万!”
“好,照这个数,按持股比例折现给他们!”我不假思索的说。
正文 (210)
刘映召集所有股东周末在玄武饭店的包间召开股东大会,讨论碟碟不休分红、以及风投注资的相关事宜。
虽然我跟刘映商量好让其余几个人折现退股,但是真的面对这么多以前的同窗好友,尤其是夏薇,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好硬着头皮上,走一步算一步。
我坐在刘映旁边,夏薇、萱姐、迟少、温小基坐在我们对面。有些日子不见了,大家变化都不大,只是夏薇变得憔悴了一点,让我有点难过。我看了夏薇一眼,正巧和夏薇的目光相对,两人都觉得有点尴尬,旋即又闪开。
萱姐和迟少对我的态度不甚友好,偶有目光交错,也看得出来他们俩对我都非常不满。
刘映作为碟碟不休的总经理,将上个年度的财务状况给大家进行了通报。刘映讲的通俗易懂,把碟碟不休整体的运营情况,盈利情况做了简洁的介绍。众人听得都没什么兴趣,当初他们投资碟碟不休也纯粹出于帮助性质。想到这儿,我心里面又有点不忍心,照沈军的建议做下去,觉得有点像是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刘映做完财务状况报告,最后一项内容就是上个年度的分红。一听说有分红,温小基立马来劲了,听的格外仔细。
“上个年度的经营状况不错,除去截留作为下个年度投资部分,一共有六十万作为各位股东的分红!”
刘映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热闹起来,他们压根就没想到,一年下来的分红竟然已经超过当初几万块的投入。萱姐和夏薇窃窃私语的说了几句,温小基摩拳擦掌异常兴奋,只有迟少抱着手稳坐着,在他看来这点分红的确算不得什么。
“这都是刘映辛辛苦苦工作一年下来的成绩,我建议大家鼓掌对刘映表示感谢!”说完,我带头对刘映鼓掌,众人也符合着鼓掌对刘映表示感谢。
刘映动容的朝大家点点头,然后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都支付了工资给我!”
“刘经理,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分红?”温小基一边鼓掌,一边忙不迭的问。
“我已经安排财务明天把分红按比例汇到个人的户头上,分红的个税已经扣除!”刘映回答说。
“哎,这个总经理真是没得说!”温小基毫不吝啬的夸奖刘映说。夏薇和萱姐也朝刘映点了点,对刘映表示赞赏。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决定在两个月之内,陆续关闭碟碟不休旗下的所有碟屋!”我掷地有声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众人又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从最近两个月的财务报表来看,碟屋已经非常薄利了,而且随着人工和房租的上涨,碟屋很快就只能保本!”我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温小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迟少不置可否的看着我,没有表态。萱姐和夏薇都看着迟少,想等他表态。
“你是大股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迟少语气里面明显带有挑衅的成分。
“ok,这么说大家就是没意见了!”我毫不理会迟少的情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碟碟不休今后几年的经营重点将转到连锁大卖场,并且已经拉到了一笔风险投资!”
一听说有风险投资,众人的目光有变得专注起来。
“这笔风投资将直接入股碟碟不休,各位的股份将被稀释!”我一针见血的说。
“这笔风投有多少?”温小基关注的问。
“两千万!”我平静的说。
众人都非常惊讶,就连一直稳坐的迟少也坐不住了,“风投进来以后,我们以后还有多少股份?”
“不足百分之十!”我看着迟少说。
“这么说,碟碟不休已经不是我们的公司,”迟少冷笑了一声说,“这种风投也接受?真是怪事,跟卖公司有什么区别?”
我也笑了笑,“就明说吧,我个人将注资两千万到碟碟不休!”
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目光惊异的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位天外来客。刘映也非常不理解的看着我,之前我和她明明协商好的不告诉仍何人是我注资两千万。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温小基忍不住问。
“这个你别管,反正这钱来的没问题!”我没有理会温小基。萱姐和夏薇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只有迟少知道我是有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的。
“这么说,你是想赶我们走了?”迟少冷冷的说。
“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碟碟不休要建连锁大卖场,没有资金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大家要注资入股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耸耸肩膀说。
迟少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迟少这种眼神,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我和刘映核算过,碟碟不休目前的固定资产有三百万左右,我注资两千万后,各位的股份将稀释到不足百分之十,你们可以选择退股,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碟碟不休!”我直言不讳的说。
“说来说去,还是想把我挤兑出去!”迟少冷嘲热讽的说,“哎,看来当初我们入股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温小基顾不上这么多,忙不迭的问,“顾锐,如果现在退股,大概能分多少钱?”
“三十万到五十万不等!”我回答说。
“哇,这么多,好好,我退股!”温小基开心的说。
迟少看着我,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顾锐,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同甘共苦的顾少了,我留在碟碟不休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这样也好,大家都有个了断,人财两清!好聚好散!”
萱姐和夏薇看了看迟少,又看了看我,没有吱声。
迟少这话说的我有点心痛,或许这次退股以后,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就将灰飞烟灭了。当初没有大家的鼎立相助,就没有碟碟不休的今天,难道我和迟少真的是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顾锐,你变了!”萱姐也站出来说话了,“当初为了帮你,我把出去旅行的计划都取消了,但是我没有后悔,因为那会儿帮的是我的铁哥们儿,即便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也没有后悔!不过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正如迟少说的那样,我们赖着不退股也没什么意思!”
萱姐这话说的我非常惭愧,我低着头,不敢正视他们。萱姐说着说着,眼睛也红红的,夏薇在旁边也不时用纸巾抹拭着眼泪。
如果没有今天早上沈军和我的谈话,此时此刻我真想对众人说,你们都留在碟碟不休,我送你们每人几百万。而沈军的话像幽灵一样萦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要想成功,必须先会放弃,绝对服从利益,绝对服从理性,你注定要孤独。
我冷静了一会儿,看了看众人,心一横,然后冷冷的说,“你们自己决定吧,想清楚了告诉刘映!”
正文 (211)
迟少带头表示退股,周晓萱和夏薇也表示同意退股。
目送着众人离开,我神情沮丧,心里面非常难受,从他们跨出房间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荡然无存了。
“别难受了,他们慢慢会理解你的!”刘映坐在我的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绝情!”我抬头看着刘映,叹了一口气说。
“或,或许有一点吧!”刘映迟疑了一下说,即不想太刺激我,又不想为了安慰我说假话。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清楚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唉,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刘映点了点头,充满信心的对我说,“我相信你是对的!”
这是今天我所听到的,最让我感动的话。
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迟少不仅从碟碟不休退股了,而且竭力阻止捷远地产接受旋木的投资。
迟少要挟老头子说如果捷远地产和旋木合作,他将永远退出捷远。捷远可以缺少资金,但绝对不能没有接班人,老头子最后选择了妥协,放弃了和旋木的合作。
沈军约我一起品茶,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半斤极品普洱茶。
“顾锐,这个茶可不非常简单,台湾人都说这个茶是普洱茶太上皇,雍正年间制的,到现在都有两百多年了……”沈军小心翼翼的用木勺,从一个精致的茶叶盒中舀了一勺金黄|色的茶叶,放进紫砂壶里面。
茶叶我见的多了,但是像这种金黄|色的茶叶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我端起茶叶盒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说,“放了两百多年的茶叶,能喝吗?”
“别的茶叶肯定不行了,这个普洱金瓜贡茶就另当别论,……”沈军一边泡茶,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起这个金瓜贡茶的来历,甚是得意。
沈军说的话,我半句都没听进去。我这几天一直在反思,让众人退股的事,其实我注资进去稀释他们的股份后,他们退不退股都不影响我对碟碟不休的掌控,而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最极端的做法呢。
沈军熟练的泡茶,沏茶,然后端了一小杯茶放在我面前,笑着说,“别郁闷了,泡这壶茶的成本都要好几十万,我可不想一边看着一张苦瓜脸一边品赏这极品金瓜茶!”
我端起杯子一仰头,整杯茶就下肚了,然后擦了擦嘴角,不屑一顾的说,“这所谓的极品普洱也不过尔尔!”
沈军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无不惋惜的说,“真是牛啃牡丹,暴殄天物呀,可惜可惜!看来叫你来品茶大错而特错!”
“我当初听了你的,才是大错而特错!”我没好气的顶了沈军一句。
听我这么一说,沈军又笑了,端起紫砂壶又给我倒了一杯茶,“还在为碟碟不休的事耿耿于怀?”
“是呀!你说把他们留在碟碟不休也无碍大局,为什么一定得逼他们退股呢?”我非常不满的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本来就不是你的合作伙伴,说得不好听一点,他们将来除了每年从碟碟不休分红以外,对碟碟不休的发展没有丝毫的帮助!从公司股权结构层面上来说,这种股东是绝对不需要的!折现退股,对大家都有好处,温小基可以用这笔钱继续炒股,周晓萱和夏薇正好用这笔钱买房,至于迟少,不是一直想买部车玩玩吗?”沈军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
“但是,这样做让所有人都指责我不仁不义!”沈军说得貌似合理,但是这绝对不符合我为人处世的原理。
“仁义是什么?”沈军冷笑着说,“你要记住,资本这个世界里只有利益和法律,有时候甚至为了利益还可以牺牲法律,资本市场从没有仁义,也每人跟你讲仁义!至于迟少因为与你的私人恩怨而影响公司的未来发展,更是幼稚!这种意气用事的人,绝对不可能把公司治理好!”
我没有吭声,或许沈军说得是对的,这原本就是资本市场中的生存法则。
我把碟碟不休的变化和捷远地产放弃投资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黎雨彤,黎雨彤听完以后,半天没有说话。
“我这样做是不是非常不妥?”我问黎雨彤。
“哦,没有!”黎雨彤应了一声,“只是我没想到迟少竟然这样?”
“不怪迟少,都是我的原因!”
“你一点都没错,要想把碟碟不休做大,迟早会这样!而捷远地产如果真的由迟少来掌舵,旋木也会慎重考虑是否要进行投资!”
听黎雨彤这么说,我心情稍微轻松一点,笑着问,“你是在安慰我?”
“当然不是!”
“为什么同样的话,你说出来我就好受的多,沈军说出来我就越听越郁闷呢?”
听我这么说,黎雨彤乐的呵呵直笑,“我当然比老头有亲和力多了!”
“而且还比老头长得漂亮!”
“昏倒!”黎雨彤立马郁闷了一下。
“哈哈,”我狂笑不已,接着说,“沈军也不算太老吧?”
“他整天穿个长衫端着茶壶,做事说话慢条斯理,跟老头有啥区别!”黎雨彤笑着说,“绝对看不出来是当年的资本大鳄!”
“那你这位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美女,谁又看得出来是资本大鳄呢?”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拍马屁是何居心?”
“不是拍马屁,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吹捧,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
邓国疆果然把消息透露给了徐东,而东投证券也伴随着油价上涨的消息迅速出货。
按照沈军的安排,我通过分散在各个券商的几十个账号开始慢慢吸筹。沈军给我的指示是不遗余力的吸筹,徐东卖多少,我们买多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做的悄无声息。
随着油价的上涨,长航认沽的股价也开始不断回升,但是由很多散户都利用这次利好消息,割肉止损,长航认沽的抛压非常重,因此股价上涨有限,而卖的多买的少,每天都是温和放量。这样持续了两周,我粗略计算了一下,东投创设的认沽基本上都卖完了,而我手上的资金现在还剩余不少。
“后面怎么操作?”我坐在电脑面前问沈军。
“呵呵,按兵不动就行了,有人砸盘我们就护盘,反正维持现在的股价不跌就行了!”沈军胸有成竹的说。
“证监会什么时候会有动作?”我问沈军。
“不知道!”沈军缓缓的摇了摇头,接着说,“不过证监会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有点急躁的问。
“年轻人,做事要有耐心,我们这次杀的不是散户是券商,跟聪明人玩,自然更要有耐心!”
我点了点头。
“对了,这是两千万!”沈军递了一张支票给我,笑着说,“我会从你的收益中扣除的!”
“谢谢!”我满心欢喜的收下支票。
正文 (212)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波澜不兴,偶尔有些小庄家抛售长航认沽,我就去接盘保持股价的稳定。石油价格的上涨的利多已经不能支撑长航认沽的上涨了,股价又开始横盘整理。
我又开始按耐不住了,好几次想找沈军问问,但是话到嘴边有硬生生的忍住了,免得又给他落下口舌说年轻人没有耐性。
沈军每天的日子也过得优哉游哉,喝喝茶看看古玩,偶尔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些所谓的祖传秘方的菜谱,要金陵阁的大厨试试新菜。
我这才注意到为什么金陵阁如此高的价格但是每天还是门庭若市,最关键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金陵阁的规格和档次,而且还因为金陵阁经常会推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菜,很多菜甚至早已失传,只是在历史文献中留下了一个名称。这些新菜在除金陵阁以外的任何地方是决计找不到的。而沈军给每个厨师的薪水是一般五星级饭店大厨的三到五倍,所以从来也没有厨师跳槽的事情发生。
“沈总,如果有人出两倍的薪水挖你的厨师,你会怎么办?”我一边喝茶一边问沈军。
跟沈军呆的时间久了,我也学会品茶和鉴赏古玩了,所谓耳闻目濡,看来的确一点都不假。
“他要是看的上就尽管挖吧!”沈军毫不介意的笑着说,“只要能挖的走!”
“你当初还不是出高价挖过来的,既然你能挖过来,别人肯定也能挖的走!”
“那可不一定!你要让一个人对你忠心,利益和金钱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作用,更进一步,你必须要去打动对方!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为上!”
听沈军这么一说,我直起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比如说老陈,是金陵阁的头牌大厨,已经有不少的饭店挖他去当大厨,甚至一些香港的富豪也想挖他去做私家厨师,开出来的待遇也远远超过了金陵阁,但是老陈从来不为所动,为什么?”沈军笑眯眯的问我。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沈军问。
“老陈的弟弟去年出了点事惹了黑道上的人,整天有小混混去他们家惹麻烦,老陈虽然从来没给我提这事,但是那几天我看见老陈整天心不在焉。我找人查明原因,暗中帮忙摆平了这件事!”沈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就是因为这件小事,老陈一直都很感激我,因此无论有人出多高的代价,也绝对挖不走老陈!”
听罢,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攻心为上。
“其实,在资本这个江湖也有讲感情的时候,但只需对你有用的人讲感情,所谓投桃报李,将来收获的可能比当初付出的要多数倍。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需要绝情,不放过仍何一个机会,也不能给对手仍何一点机会,不要心存侥幸,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沈军又要借题发挥给我讲大道理了。
我松松垮垮的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不愿意听的样子。
“这些道理听起来很抽象,你只有经历了几次成王败寇的搏杀之后才会明白!”沈军对我的反应视而不见,继续往下讲,“徐东现在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也算是个人物。当年我完全有机会搞垮徐东,但就是一时的心软,放了他一马。没想到就埋下了后患,不仅让徐东有喘息的机会恢复元气,而且从此还跟他结下梁子,最后终于逮到机会对隆德落进下石!”
沈军说起这段往事虽然已经非常淡然了,但是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不少的遗憾和惋惜,其实他对跟徐东之间的宿怨根本没有释然,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的发酵滋长。
我虽然有点不赞同沈军的观点,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你和夏薇的感情虽然只是你的私事,但是感情的过结背叛是极易让女孩子产生报复心理,而迟少对夏薇的感情又会让他毫不犹豫的站在夏薇的一边,因此他们俩都极有可能成为你将来的对手甚至是敌人。所以我要你一定逼他们退股!”沈军说了半天,又把话题绕到这个上面,我虽然有点不愿听,但是沈军的思维方式的确让我有点惊讶。
“没这么严重吧!”我觉得沈军言重了。
沈军笑了笑,“但愿是我多虑了!”
我兑换了两千万的支票,存入碟碟不休的账号上。
两千万的资金这么快就到位,让刘映又兴奋又意外,毕竟大学城的大卖场扩建了一倍,需要不少的资金进行装修和添置配套设备,而迟少等人的折现退股又要抽掉一两百万的资金,碟碟不休的现金流已经有点吃紧了。
“老顾,你这两千万简直是雪中送炭!”刘映坐在办公台对我说。
我叹了一口气说,“赶紧把分红和退股结算给他们!”
“我明天就去办!”刘映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老顾,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看着刘映怯生生的样子,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说吧?”
“那天开会,我发现迟少对你非常有敌意,这个敌意一半来自退股……”
“你想说另一半是因为夏薇?”我笑了笑问。
“嗯!”刘映认真的点点头,“你和迟少是死党,我觉得你们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翻脸……”
“哼”我冷笑了一声,“他怎么想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当我是兄弟,我也当他是兄弟;他不当我是兄弟,我也不强求!……,不说这个,关闭的碟屋的事谈得如何?”
“哦,这事呀,”刘映对我的话题切换有点不适应,“……大部分人都有抵触情绪?”
“哦?”我有点意外的看了刘映一眼,“为什么?”
“很多人的家都在市区,如果要去大学城上班,每天上下班的交通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是很多人不想离开市区……”
“那就给遣散金,碟碟不休不需要养这么多人!”我毫不留情的说。
“老顾,很多人还是想把碟屋开下去。他们没什么文化,出去根本找不到工作!虽然碟屋赚不了什么钱,但是至少可以养家糊口!”
“你打算怎么办?”
“我考虑可以试着把碟屋承包给他们,所有的运营费用都由他们承担,我们每年收取固定的承包费!”刘映把她的想法给我全盘托出。
我思忖了一会儿,说,“好吧,不过不能使用碟碟不休的品牌!而且在承租协议上规定,承租者的一切行为与碟碟不休无关!”
“那好,我再去跟他们谈谈!”
“对了,大卖场好像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大卖场现在挂的牌子是“大学城数码大卖场”,如果大卖场将来要做成全国性的连锁大卖场,没有自己的品牌是肯定不行的。
“名字我早就想好,就看你有没有意见!”
“不会是叫碟碟不休数码大卖场吧?”我笑着问。
“当然不是!”刘映胸有成竹的说,“叫宁锐连锁如何?”
宁锐?显而易见宁是南京的简称,锐当然就是我的名字。
“嗯!”我有点得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还不错!就叫宁锐连锁!等你把碟屋处理完,我想把陈远强约过来,谈共同投资宁锐连锁的事,你这段时间多想想,陈远强来之前我们再碰碰头商量一下!”
“好,没问题!”刘映高兴的说。
我和刘映正聊着如何与陈远强进行合作的事,忽然手机响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黎雨彤打过来的,我赶紧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顾锐,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黎雨彤在电话压低声音说。
“呵呵,赶紧说吧,你说重要肯定非常重要!”我笑着说。
正文 (213)
“沈军这次果然说中了,周五证监会就要下文了!”黎雨彤有点感叹的说。
“下文?下什么文?”我被黎雨彤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
“给所有创设了长航认沽的券商下文,要求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注销创设的所有认沽权证!”黎雨彤平静的说。
听了这个消息,我兴奋不已,这意味着长航认沽将有一波暴涨的行情。
我还是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又确认了一遍,“真的?”
“当然!”黎雨彤有点得意的说,“半个小时前得到的消息!”
“你也太牛了吧?”我有点惊讶的说,“半个小时前刚出的消息,你现在就知道了,深圳证管办也没这么快吧?”
“通常我们的消息都比他们快,消息灵通的券商呆会儿也会收到消息!明天就等着看长航认沽的反弹吧!”
“除了回购注销的部分,我还增持了差不多两亿份!”我有点得意的对黎雨彤说。
黎雨彤在电话里面笑了笑,“你太谨慎了?”
“太谨慎了?”我有点不解的问黎雨彤。
“既然沈军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为什么不仓位重一点?我用旋木在国内的私募账户,增持了八亿份!”
“八亿份?!”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就这么一个月的时间,黎雨彤就买入了八亿份长航认沽,我天天盯着盘竟然毫无察觉。
“呵呵,”黎雨彤笑了笑接着说,“现在美元对人民币拼命贬值,半年前我就建议总部将一部分资金投资中国,即便是存银行收益也不错,后来总部就在国内设立了一个私募账户……,好了,说说怎么出货吧!”
“我无所谓,你有什么好建议?”我笑着问黎雨彤,对我来说,只要有的赚就行。
“一共有二十三家券商创设了一百亿份长航认沽,现在证监会要求他们在一个月之内回购注销,我粗粗算了一下,长航认沽至少要拉到三块左右!那我们就两块五开始出货吧!”
如果两块五开始出货,差不多就能多赚三个亿,“没问题!”我爽快的说。
“沈军手上还有不少筹码,最好他也能跟我们一起出货!”
看来黎雨彤真正的目的是要拉上沈军。
“应该没问题!沈军做这一单根本不是奔着赚钱去的!”我笑着说。
“是奔着让徐东割肉去的!”黎雨彤笑着说,“不过这个徐东也的确够笨的,趁着油价大涨就把筹码全出了,而沈军也果然高明,让你照单全收!这次徐东该要大口大口吐血了!不过这几亿对徐东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做完这个项目,我就到深圳来!”我对黎雨彤深情的说。
“来干嘛?”黎雨笑着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来看你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都一个月没见了,至少隔了三十个秋!”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你说的这么好听,有什么企图?”
“哎,就冲着你柔道黑带,我哪敢有什么企图?我就是那个鲜有的仁,不光仁还有情有义!”
“呵呵,我到时候不一定有空,怎么办?”黎雨彤笑着问。
“没关系,我天天在地王楼下候着,守株待兔!我就不信还有比猎人聪明的兔子?”我坏笑着说。
“你才是兔子!”
“你要来金陵阁天天守着我,当兔子我也心甘情愿!呵呵!”
黎雨彤说不过我,只好闭嘴。
“对了,那个法拉利美女口口声声要拜你为师,你收了没?”我问黎雨彤。
“哎,我就说你有别的企图吧!你还不承认,两句话就露馅了!”黎雨彤有点不满的说。
“误会,误会!”我赶紧解释,“因为我这次来深圳,主要为看你以解相思之苦,顺便要找她老哥聊聊投资大卖场的事!”
“欲盖弥彰!”黎雨彤回了我一句。
“哎,你怎么老爱把人往坏处想!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就差逮到个机会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给你表决心!”
我这么一说,黎雨彤就笑了,“犯得着下这么大的决心!”
“犯得着,太犯得着了!肝脑涂地可能夸张了一点,但是赴汤蹈火绝对是真实写照!鞋都准备好了!”
黎雨彤又笑了一阵,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问我,“你刚才说找她老哥谈投资的事?”
“嗯,之前陈远强投资和碟碟不休合作在大学城开的大卖场收益非常不错,所以他打算在市区再搞一家连锁的卖场!”
“哦,你们准备搞成连锁的卖场?”黎雨彤很感兴趣的问。
“嗯!刘映现在以大卖场做为渠道,即赚厂商的钱又赚客户的钱!我觉得这个思路挺不错的,正好大卖场要扩建,我也投了两千万给她!”
“现在都说渠道为王,果然是真理!……,你和陈远强都投钱,谁是大股东?”
“我没有把钱直接投到大卖场,而是注资到碟碟不休,由碟碟不休做大卖场的为投资主体,现在碟碟不休是大股东!陈远强想把刘映挖走,不过刘映没有答应!”
“呵呵,看来他对你忠心耿耿,你挺会收买人心的!”
“说到收买人心,我可比沈军差远了……”我把沈军的事给黎雨彤简要的说了一遍,然后接着说,“当初不是碟碟不休,刘映还在碟屋里面打工,而且碟碟不休也是她一手搞起来的,所以她不会这么轻易跳槽的!不过为了留住她,这次我也赠了不少碟碟不休的股份给她!”
“嗯!这是留人的好办法。不过说到连锁卖场,容易做大也容易做垮。要把连锁卖场做大,就要占领市场迅速的开店扩张,当然这样也容易把公司拖垮。苏宁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发展最快的一年,苏宁平均一天开三个店,更夸张的是那年国庆节,一天一口气开了52家店,这种规模飞速扩张的背后是需要大量资金做后盾的!”
黎雨彤娓娓道来,没想到她对连锁卖场竟然了解这么多。
“苏宁果然财大气粗!”我不禁感叹的说。
“你们如果要做连锁卖场,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苏宁、国美还有永乐,当然连锁卖场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占用供货商货款,这部分钱可以充实卖场的流动资金,回款期越长沉淀在连锁卖场的钱就越多,这些钱自然就可以用来开店……”
“供货商愿意先供货再回款?”
“这就看连锁卖场的实力了,苏宁,国美不都是这样做的?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有规模,所谓的渠道为王,是建立在渠道足够完善有足够规模的前提下!”
听黎雨彤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回头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连锁卖场这个行业。
跟黎雨彤通完电话,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刘映,“折现退股,他们每人能有多少钱?”
“每人大概三,四十万!怎么了?”
“哦,……,你先别急着打到他们的账户上!”我想了想,对刘映说。
“为什么?”刘映非常诧异的看着我。
正文 (214)
我没有直接回答刘映,只是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回头我给你一个账号,今晚你就把那笔钱全部打到账号上?”
“顾锐,这,这,可能有点不妥吧!”刘映有点犹豫的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了笑,一下子明白刘映的担心,“你放心吧,他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好,好吧!”刘映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是以她向来我对我了解,她也找不出怀疑我的理由。
“一定要明天早上到账,放心好了!”我笑着说。
“那,这笔钱是你直接给他们,还是……”
“我过段时间还给你,你再打到他们的账号上!”
“如果他们问起来怎么办?”
“你就说在我这儿,让他们来找我!”我想了想对刘映说。
“顾锐,你想……,好吧,我知道了!”刘映欲言又止,没有多问。
“刘映,我非常支持你把碟碟不休的主营业务转移到连锁大卖场上,不过连锁卖场要搞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抽时间可以去研究一下苏宁和国美的发展模式,应该可以给我们很好的借鉴!”我刻意转移话题。
“我最近正在看一本《连锁的力量》,专门讲苏宁的发展历程,受益匪浅!我想等看完了这本书,对宁锐连锁将来的发展有了更完整的想法再跟你聊聊!”刘映情绪变得高昂起来,看来刘映对宁锐连锁将来的发展趋势很有想法。
“非常期待!”我笑着点了点头,“将来碟碟不休的发展就看你的了!”
我俨然已经把刘映看作碟碟不休的掌门人。黎雨彤曾经给我说过,如果我将来定位在资本运作上,就不要的过多的介入公司的经营管理,即便对碟碟不休也是如此。在黎雨彤看来,资本运作所投资的每一个公司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每个赚钱工具使用的最长时间也不超过五年,因此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定位,只投资不参与管理。黎雨彤还给我举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软银的孙正义最巅峰的时期曾投资过上百家公司,如果每个公司他都参与管理,软银聘请几百名职业经理人都不够。
我虽然非常赞同黎雨彤的观点,不过具体到碟碟不休上,我现在是越来越充分相信刘映的管理能力和经营能力,所以才越来越敢放手。
我找沈军讨论了一起出货的事。
沈军听说黎雨彤也买了八亿份长航认沽,笑着说:“这才叫魄力,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魄力,真是后生可畏呀!”
“她早就完成从小女孩到金融大鳄的蜕变了!”我笑着说。
“见贤思齐,我不指望你立刻成为大鳄,至少也要成条小鳄吧!哎,不过你现在这能耐,顶多就是池塘里的小鹅,随时可能被大鳄给生吃了!”
沈军说得非常不给我面子。
“沈总,你也忒不给我面子了吧!”
“面子从来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是该让你自己出去练练。做完这单,我把本收回来,赚的全都归你,你刻意成立一个投资公司运作一下!”沈军笑着说。
“这,这”我有点迟疑的看着沈军。
沈军点了点头,“我替你算了算,大概有好几个亿,够你玩一阵子了!长航认沽,你就按计划先出吧!”
“你呢?”
“我还要跟徐东再玩玩!”沈军冷笑着说,目露凶光。
早上一开盘,长航认沽果不其然就放量开涨。我看着屏幕上,如火箭发射一样的日趋势线,心理寻思着,如果就这样拉,那些散户肯定不会轻易的交出筹码来。
现在我手上有大把筹码,所以心态轻松的想看看这帮券商到底能使什么手段,把散户的筹码骗出来。
果然,当长航认沽拉到涨十个点的时候,价格忽然掉头朝下,大量的抛单涌现出来,做出一副诱多的态势。
这种老掉牙的招式,尽管用了若干年了,但是对散户还是屡试不爽,被这些机构一引诱,散户纷纷割肉抛售,我一边惋惜着,一边开始敲击键盘开始操作。
整整一天,长航认沽的价格如同心跳图一样剧烈震荡,振幅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创下了百分之十五的天量换手率。各个券商疯狂抢筹的心态已经昭然若揭,不过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竟然达成了默契共同进退,只有可怜的散户,非常不甘心的一点一点将带血的筹码交出来。
完成一天的操作,我松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盘算着后面的计划。
我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是温小基打来的,我笑了笑接听了电话。
“顾少,听说我们退股那笔钱被你挪,……,取走了,这,这是怎么了……?”温小基本想说被我挪用了,但是又觉得不妥,临时改口。
“嗯,我暂时借用一段时间!”我非常平静的对温小基说,“你急用吗?”
“最近手上是有点紧,……”温小基语气迟疑的说,过了好半天,温小基又怯生生的补了一句,“顾少,你,你该不会不给我们吧?”
我冷笑着说,“小基,上次你炒股亏的几十万,我二话没说就帮你把坑给填上,我还不至于眼馋你那点钱吧!”
“这,这……”温小基觉得有点尴尬,上次他帮周晓萱和夏薇炒股亏了几十万,是我还上的,我一直没有催问他要这笔钱,他反而来找我了,的确有点不厚道。
“顾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最近我听说你跟夏薇和迟少有点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之间的误会不要影响我们的交情!”
温小基说的欲盖弥彰,无非就是想说,我和夏薇、迟少之间的过节不要影响他的退股折现。不过打认识温小基起,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也没有放在心上。
“放心,属于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你给帮我传话给迟少他们,这笔钱只是借用几个星期,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哦,好,谢谢,谢谢!”温小基给我连声道谢。
“小基,你现在股票炒的如何?”
“哎,不是很好,前段时间炒权证亏的一塌糊涂,现在本都缩水了一半……”温小基沮丧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收手呢?”
“哎,炒股这玩意儿就像赌博一样,输了还想捞回来,没想到却是越捞亏的越多!”
“有机会就收手吧!散户始终是玩不过庄家的!”我语重心长的劝解温小基说。
温小基沉默了,没有搭话。
正文 全世界失眠(215)
长航认沽开始震荡上行,不少散户都已经意识到长航认沽可能会迎来一波反弹行情,但是离行权的日期不远了,以现在长航正股的价格,认沽权证完全是一张废纸,所以散户都谨慎追高进行波段操作,持股两三天有点小赚就赶紧抛售。
券商都清楚长航认沽这波不是一个反弹小行情,而是有中国特色的政策行情。二十多个券商创设了几十亿份长航认沽,将在剩下的一个月内全部回购注销,注定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行情。
随着长航认沽价格的上涨,每天的振幅越来越剧烈,成交量也突然放大,看来券商的策略奏效了,让散户上当抛售长航认沽。在半个月之内,长航认沽的累计成交量已经超过了三十亿份,而价格已经拉升到了两块五。
按照我和黎雨彤之前的计划,这个价格是我们可以开始出货。
我给黎雨彤通了一个电话。
“明天开始出货?”我问黎雨彤。
黎雨彤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长航认沽非常不正常?”
“为什么?”我有点吃惊的问黎雨彤。
“我也说不上来,从这段时间的成交量来看,的确量是上来了,但是分析每天的成交量分笔表,我发现有人再跟券商抢筹码,大部分券商实际上并没有抢到多少筹码!”黎雨彤有点谨慎的说,“这只是我的分析,还不肯定!”
听黎雨彤这么一说,让我非常意外,如果这段时间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跟券商抢筹,那么按照证监会的要求,券商要在剩下的时间回购足够数量的认沽权证,唯一的办法就是拉高股价抢筹,而那个现在跟券商抢筹的人无疑又将大赚一笔。
“是沈军吗?”我脑海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他。
“应该是!”黎雨彤语气凝重的说,“看来沈军的计划并非我们原来想的这么简单!他好像不仅是针对徐东,而是针对所有创设长航认沽的券商!”
“他如果要想二十多家券商宣战,有足够的‘子弹’吗?”沈军有个想法太匪夷所思了,以一敌众将是个巨大的挑战,那些券商现在是背水一战,如果不能回购足够的筹码注销,他们将收不回创设的押金。
“沈军不用耗费太多‘子弹’,他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散户,只要挑拨其散户跟券商斗,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点了点头,黎雨彤说的非常有道理。只要能把散户煽动起来,这些券商不一定是沈军的对手。我对沈军有种高山仰止的崇拜,这种崇拜源于一次又一次出其不意匪夷所思的操盘。
“那我们改变计划,等股价继续拉高再出货?”
“不行,”黎雨彤想了想说,“沈军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以一敌二十几家券商还没有先例。这些券商虽然没有完全回购,但是手上的筹码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如果他们一起砸盘再低位吸筹,沈军不一定能抵抗得了,散户就是一盘散沙,能很快的聚集在一起也能很快的垮掉!……,这样,先按原定计划出掉一部分再说!”
“我们俩手上的筹码,加起来也有十个亿,如果现在开始出货,会不会给沈军拉升带来压力……”我有点担心的说。
黎雨彤笑着说,“我们手上有多少筹码沈军难道不清楚,如果他要我们帮忙锁仓,早就开口了!我们在两块五到三块之间出掉百分之七十的筹码,剩下百分之三十,就见机行事!就看沈军如何以一敌众!”
我和黎雨彤很顺利的出掉了手中大部分筹码,留了百分之三十的筹码。但是这个星期过得非常平静,越是平静越让我预感到后面的惊涛骇浪将越猛烈。
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券商如果在这个星期没有回购足够的筹码,他们前期的所有盈利可能将全部打水漂。
“这几天你碰见沈军了吗?”黎雨彤语气并不轻松的打电话问我。
“天天都碰见他!“
“他都在干吗?”
“还不是跟往常一样,品茶鉴赏字画古董,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我这几天天天都碰见沈军,但是两人仿佛有默契决口不提长航认沽的事。
“沈军跟十年前的沈军一样,还是那么镇定!”黎雨彤感叹的说。
“你十年前才多大,就见过沈军!”十年前黎雨彤还是个上中学的小姑娘,不可能认识沈军。
“我没见过,但是有人见过!那时候隆德的经典战役是坐庄湖南火炬,一年的时间把湖南火炬从七块多拉上一百元,成为中国股市第一只上百元的股票。证监会已经开始调查隆德了,沈军还优哉游哉在青海新疆游历!最后隆德不仅成功的套牢了所有参与湖南火炬的散户和机构,而且还与证监会的调查小组周旋了半年后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神人!”
在玄武饭店与上次同一个包房,我把夏薇,周晓萱,迟少和温小基约在一起。
“今天把大家约过来,有件事要知会各位!”我看了看众人。
迟少靠在椅子上,斜视着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周晓萱,夏薇和温小基都注视着我,都猜到了我是要为挪用退股金的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上次刘映已经算过,你们股本折算成现金是一百五十万,如果有什么疑问,待会儿可以找刘映核实。这笔钱本来三周前应该打到各位的户头上,但是被我挪用了!”我有条不紊的说。
“你这样做,是不是应该先知会我们一声?”迟少缓缓的说,“即便你现在是大股东了,做事也不能一言堂!”
“嗯,迟少说的对,这事我应该先给大家招呼一声,对不起!”我非常诚恳的说,“挪用了三周,我会通过支付利息的方式补偿各位!”
迟少冷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夏薇之前一直没有吭声,现在听我这么讲,开口说,“顾锐,没关系了!反正我们也不急用,你如果比较紧张,晚点给我都可以!”
夏薇说的情真意切,让我不由的愧意顿生。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谢谢,谢谢!”
迟少非常不满的看了夏薇一眼,夏薇完全没有在意。
周晓萱也点了点头,“顾锐,你也不用急着给我!”
温小基看了看迟少,看了看夏薇和周晓萱,犹豫了半天,最后没有表态。
“谢谢你们二位,现在已经周转过来!”我对夏薇和周晓萱表示了谢意,难得她们俩对我还这么好,感激的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一共挪用了一百五十万,昨天连本带息四百五十万我已经转给刘映了,……,刘映你什么时候把钱打到她们的户头上?”我说。
“正在转!”刘映一边快速的敲击键盘,一边对我说。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三个星期竟然给了两倍于本金的利息,这那是挪用分明是在送钱。
温小基惊讶的目瞪口呆,舌头都有点打不转了,“顾,顾少,我没听错吧!”
我点了点头,“刘映正在转帐,马上就会到个人户头上了!”。
周晓萱和夏薇都不约而同的问,“顾锐,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你们就不用管这么多了,现在你们买房应该不用贷款按揭了!”,说完我看着迟少,笑着说,“迟少,你答应过我,给她们俩最低折扣的!”
迟少没好气的搭了一句,“这个你放心!”
周晓萱和夏薇都明白了,其实我是在帮她们。
不一会,众人的手机收到短信,是银行到款提醒。众人都看了看短信,面露喜色,只有迟少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好了,不耽误大家了!”我对各位说,准备送客。
众人起身离座。迟少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夏薇起身时看了我一眼。
“夏薇,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想跟你再聊两句!”我抓住机会对夏薇说。
夏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迟少,有点为难没有表态。
迟少非常不友善的瞪了我一眼。
正文 全世界失眠(216)
夏薇表情有点犹豫,不自觉的看了迟少一眼。迟少冷冰冰的眼神给了夏薇明确的答案。
“顾锐,下,下次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夏薇神色不太自然的说。
我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不想让夏薇为难,笑了笑说,“好,下次有空聊!”
“你这么做,是想他们原谅你?”送走众人,刘映坐在我对面,专注的看着我问。
“不是,”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把他们当朋友,朋友之间的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计算的!”
“那你是为什么?”刘映不解的问。
“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我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玄武饭店的沙发特别的柔软,靠上去格外舒服。
“只是让你自己好受一点,其他未必有用!”刘映摇了摇头说。
“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就够了!”我端起透明的玻璃杯,专注的看着杯子里面舒展飘荡的茶叶,笑着说,“这个茶不及沈军的极品普洱好喝!”
“看看中国财富网的头版!”我收到黎雨彤的一条短信,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中国财富网是国内最大人气最旺的股票论坛网站,各路神仙都汇聚在这里。散户到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渴望能赚点小钱;庄家到这里来发布一些所谓的小道消息,混淆视听;机构和证券公司的专业人士也常来这儿看看,散户到底在想什么。大家怀着各自的目的,天长日久就把这儿人气给聚集起来。
我打开网站首页,跳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幅的标题新闻《长航认沽再现义庄魅影》。这个颇具震撼的标题着实让我非常意外又格外感兴趣。
“义庄”一词最早出现在著名的“西钢认沽权证事件”中。西钢认沽权证在最后一个交易日,由于正股价格高于行权价,变成了一张废纸,股价也跌到了五分钱,无数不明就里的散户被套牢其中。在当天中午,在中国财富网的西钢认沽权证吧,突然出现了一篇署名是“西钢认沽权证的义庄”的帖子,帖子说西钢认沽权证已经是废纸一张,呼吁散户赶紧把权证卖掉,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并说他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会把西钢认沽权证拉到五毛,并维持十分钟让散户出货。看了帖子的所有人就不相信,不想这个股市上还有这么傻的人,自己出钱让别人出货,没人把这篇帖子当会事。
没想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西钢认沽权证果然从五分钱直线拉到五毛,并且在五毛的价格维持了十分钟,成交了一百万手。算下来,短短十分钟,这个义庄就损失了五千万。而后西钢认沽一路下跌,以一厘钱收盘。
西钢认沽的义庄一时在股市被传为佳话,无数散户对西钢认沽的义庄交口称赞,说中国股市的庄家这种侠客义士太难得一见了。
没想到,这次长航认沽也蹦出来一个义庄。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帖子。帖子公布了证监会要求所有创设长航认沽的券商在一个月内回购注销所有认沽权证的消息,呼吁大家一定要惜售手中的筹码,等着券商拉高股价抢筹。更厉害的是,帖子上把每个券商最初创设了多少认沽权证,现在已经回购了多少清清楚楚的公布出来,并承诺每天早上开盘前都会公布截止昨天收盘各券商的情况。
这篇帖子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点击量回帖一路飙涨,短短两个小时就积累了上百万的点击量,并在各大网站开始转载。
这篇帖子对创设了长航认沽的券商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对于证监会的要求,只是在券商之间小范围的传播,大家都非常默契绝不向外透露任何风声,没想到如今却有人明目张胆的捅出来。
看完这篇帖子,我赶紧拨通了黎雨彤的电话。
“沈军这招太绝了!”我赞不绝口的说。
“我也没想到沈军会来这一手,还有点与时俱进的味道!”黎雨彤笑着说。
“沈军这么做无疑是要挑起散户斗券商,散户看了这篇帖子,不仅不会卖筹码,反而还会去跟券商抢筹。单个散户的力量虽小,所有散户团结起来的力量可不能小觑!散户跟券商抢筹,最开心的还是沈军!”
“不战而屈人之兵,姜还是老的辣!”黎雨彤不禁感叹说,“不过就是有点遗憾,本来我是期望看见沈军以一敌众,没想到这么一来,沈军也成看客了置身事外,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适当时候见好就收!”
“沈军选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义庄,时机也是非常的好。还只剩最后的五个交易日,券商即便是想打压再拉升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出路就是不顾一切的抢筹!”我也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沈军这次将要大赚特赚一笔!我都有点嫉妒了!”
“你也赚了差不多十个亿!”我笑着说。
“跟沈军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中国股市上,操盘能如此出神入化的,大概也只有沈军了!”黎雨彤感叹的说。
周一早上一开盘,长航认沽就成了这个股市的明星,大量的资金涌入长航认沽开始抢筹。几个券商起初还想用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砸盘,把散户吓回去。没想到这点筹码对如此巨量追捧的资金无疑是杯水车薪,顷刻间就被吃掉了。
券商也慌了,不再考虑砸盘的事了,掉头做多赶紧拼命抢筹。不到中午收盘,长航认沽已经涨停了,拉到了三块二毛五的价格。
中午十二点,长航认沽权证吧又出现了署名“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的帖子,号召大家坚决不要把筹码卖给券商,还号召散户联合起来,要券商“血债血偿”,颇具煽动性。“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此时如同革命的旗手,振臂一呼众散户云集在其麾下。
当然,趁“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纠集散户斗券商的机会,沈军也有条不紊有计划的开始出货。券商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有人抛售筹码,就奋不顾身的去抢筹,这个过程是艰苦而惨烈的,不仅要跟同行券商竞争,还要和散户们纠缠,所有创设的券商都在咒骂这个“义庄”。
我和黎雨彤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逐步的开始出货走人。
到周四收盘,我们俩手上的筹码都出的差不多了,粗略算了一下,沈军手上的筹码也所剩无几了。
自从“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出现了以后,我就天天去长航认沽权证吧看帖子。义庄无疑已经成为了所有散户的领袖,每天给大家分析后面的形势,制定第二天的操盘计划,仿佛是在带领一支贫苦大众组成的革命队伍,而散户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一切都唯义庄的马首是瞻,步调出奇的一致。
周四晚上十点半,“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发了一篇意气风发措辞严厉的战斗檄文《对券商的最后一战》。
正文 全世界失眠(217)
帖子号召广大散户明天坚决不要低价抛售手中的筹码,要券商赚散户的血汗钱都吐出来。帖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段话,但是用一号红色大字体标示出来,非常有震撼力。不到一个小时,回帖量就突破了十万,无数的散户在后面表决心,坚决不低价抛售筹码。
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明天长航认沽最后一战的火药味,一方面券商一定要按照证监会的要求全部回购注销,一方面散户已经知道券商的这个命门,在“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的带领下,要跟券商死磕到底,这绝对是一场蚂蚁与大象的决斗,蚂蚁虽小,但是数量够多,大象未必是蚂蚁的对手。
蚂蚁撼大象的案例在期货市场有先例的,06年国际著名的炒家在伦敦LME期货市场大肆做空期货铜,无数的散户拼死抵抗。结果散户的死磕导致炒家手上大量空头头寸被强行平仓,最终破产清盘。这次长航认沽事件虽然不至于导致创设券商被清盘,但是至少让他们放点血,给他们一个教训。
我和黎雨彤初步估算过,沈军手上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想现在找他聊聊长航认沽的事也不会有什么忌讳了。
见到沈军的时候,他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旁边放着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正缓缓的溢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沈军听见有人进来了,微微睁开眼。看见是我,沈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在那儿。
“有事?”沈军慢悠悠的说,好像还没有睡醒。
“没什么事,”我笑着说,“只是找你聊聊!”
沈军显然已经猜到我的来意,笑了笑说,“最近赚了不少吧?”
“多谢沈总关照,小赚了一点!”
“你胃口还不小,三亿两千万你还嫌少了?”
沈军非常清楚我赚了多少钱,瞒是瞒不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笑着说,“只是觉得沈总的手法实在是高明,想讨教一下!”
沈军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怎么了?”
“中国财富网上那个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是你吧!”我也直言不讳的说。
沈军摇了摇头,“不是我,你什么时候见我上过网?”
沈军这么一说,的确让我有点纳闷。沈军平时很少用电脑,偶尔用用用电脑也只是为看股票行情,从来没见过他浏览网页。
“那个义庄是谁?除了你不再可能有别人了!”我迷惑不解的问。
见我一脸迷惑的样子,沈军也不忍心逗我玩了,笑着说,“我不上网,但是我可以指示别人上网……”
沈军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肯定是沈军指使人干的。
“我只是让手下的人把消息放出去,没想到他们就搞出个什么义庄来,而且据说声势还非常浩大,现在一堆券商在找这个义庄!”沈军接着说。
我也查过网页上义庄留下的IP,竟然是来自非洲某国,沈军为了掩藏踪迹还挺能折腾的。
“那群券商为什么不在中国财富网上封杀义庄呢?”
“他们找过了,不过那个网站好像不怎么给面子!”沈军得意的说。
一个财经类的网站不可能不给这么多券商面子,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中国财富网受到了更大的压力,才没有去封杀“长航认沽权证的义庄”,当然这种压力肯定是来自沈军。
“因为他们首先得给你面子!……,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哪些券商会怎么办?”我端起沈军的茶壶,找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说呢?”沈军反问我。
“继续拉高疯狂抢筹,……,不过散户都知道券商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再加上网上那个帖子的煽动,散户肯定也会趁此机会狠狠宰券商一刀!但是明天对券商是最后一天,对散户也是最后一天,过了明天长航认沽将变得一钱不值,散户明天如果不卖,再也没有解套的机会,这将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沈军笑着点了点头,“股市也是个生态环境,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要保持各方实力的均衡,如果散户太强,庄家经常不仅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钱,那么这个股市就没有投机了,也少了很多乐趣;如果庄家太强,把散户都赶尽杀绝了,庄家以后赚钱也越来越艰难,因此一定要保持各方的平衡,散户也不能把庄家逼急了,庄家也不能把散户赶尽杀绝!”
“因此你才不遗余力的号召散户明天一定要卖,但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沈军点了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但是散户始终是散户,因为不团结,他们不可能卖出好价钱!明天券商绝对不会拉高抢筹!”
沈军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我现在不会怀疑沈军的判断了。
早上开盘,长航认沽的表现的确让很多散户都感到惊讶,低开了两个点,而且成交量非常冷清,委卖远远超过了委买。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沈军的判断。
卖单越来越多,但是买单却依旧很少,仿佛所有券商在一夜之间都转性了,丝毫不理会长航认沽,只剩下散户在自弹自唱。
开盘一小时后,散户已经自乱阵脚了,争先恐后在低价位抛售长航认沽。这时候,我终于明白沈军昨天那番话的含义,散户之前赢也赢在团结,而输也输在不团结。二十几个券商“抱团取暖”比无数散户团结一致要容易的多,他们今天一开盘的集体沉默,就是要迫使散户自乱阵脚缴械投降。
随着时间推移,长航认沽渐渐有了一些买盘,但是比起激增的卖盘来说还是非常孱弱,因此长航认沽继续一路下跌。
上午收盘的时候,长航认沽已经跌了十二个点,但是成交量还是很平淡,跟前几天天量的成交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午间休息,在“中国财富网”的长航认沽吧已经谣言四起,不少帖子说“券商已经完成了创设权证的回购,长航认沽已经无药可救”,还有不少帖子大骂“长航认沽的义庄”根本就是庄。从昨天晚上发表那篇帖子后,“长航认沽的义庄”再也没有露面了。
看完了大部分帖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散户总是股市的受害者,不团结、没有独立思考、摇摆不定,这些无法克服的劣根性,让散户总是被庄家玩于股掌之间。
下午开盘,长航认沽没有什么起色,依旧一路走低,成交量也不大,散户的恐慌抛盘也越来越多了,到下午两点半,长航认沽跌停了,积累了上千万手的抛单压在跌停的价位。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半个小时后在跌停价位抛售筹码的散户都将后悔。
两点四十的时候,长航认沽果然风云突变,巨大买单,将跌停价位上的筹码统统吃光,长航认沽打开跌停板。很多散户见势不好准备撤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长航认沽从跌停拉到上涨十个点,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但就是这十五分钟,券商一共买进了近三十亿份长航认沽,创造了近百亿的成交量,把所有看盘的散户都惊呆了。
三点钟股市收盘,有人在网上写了一篇名为《散户傻了,券商乐了》的帖子,我没有仔细看帖子的内容,但是标题绝对是对今天长航认沽走势的最好注脚。
正文 全世界失眠(218)
最后盘点,我在长航认沽上总共盈利超过了三个亿,而黎雨彤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净赚了将近十个亿,让我艳羡不已;而沈军的投入了盈利对于我们来说一直是个迷,但是初步估计不会低于三十亿。东投证券这次至少损失了五个亿,五个亿对于徐东来说也算不上伤筋动骨,不过也非常心痛了。
看着账号上九位数的盈利,我觉得仿佛是做梦一样,从来没想过会赚这么多钱,而赚这么多钱前后也不超过三个月。
“把本金给我,多出的部分全部归你!”沈军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说。
“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沈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沈军有点不清醒口误了。
“我说,你赚的全部归你!”沈军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真的?”我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你再问,我可要改变主意了!”沈军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说说,你打算如何花这笔钱?”
“没想过!”我摇了摇头,“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多钱,所以也没想过该怎么花!”
“在股市里面赚钱,来得快去的也快,因此很多人在股市里面捞到了第一桶金就迅速的全身而退,这才是聪明人,因此建议你不要将这笔钱再拿去炒股了!”沈军语重心长的说。
我点了点头,在股市里一夜暴富而后的倾家荡产的案例比比皆是,要是从股市中赚取的财富能够持久,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股市。
“不过我现在没找到稳定而持久的投资渠道!”我实话实说,虽然之前做的项目或多或少都赚了一点钱,但是每个项目都特立独行,没有仍何共通之处,这种赚钱的方式偶然性太大。
“按照你的说法,存银行定期满足你的要求!”沈军笑着说。
我也笑了,“CPI每年这么疯涨,存银行表面上每年都可以赚利息,实际上天天都在贬值!当然这么多钱,即便是天天贬值,我吃利息也可以安度余生!”
沈军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斟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说,“来试试我的极品龙井,比起上次的极品普洱来如何?”
“哎,你让我这种不懂茶道的人喝这种极品龙井,且不是牛吃牡丹,暴殄天物!”我笑着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
沈军笑了笑说,“30万100克的极品龙井被你这么个喝法,果然是牛吃牡丹,如果你是靠那几个亿每年赚利息,你顶多只能吃一般的牡丹,绝对不是极品牡丹!”
我点了点头,“我要是把这么多钱存银行,肯定会被你们耻笑的!”
沈军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再给你一点建议:之前你拿两千万注资宁锐连锁就是一笔很好的投资,我相信刘映在今后几年能给你带来丰厚的回报;你也可以把宁锐连锁运作上市,然后在二级市场抛售原始股套现,又可以大赚一笔,这就是通常PE的操作手法;当然,你也可以控制上市公司收购你手中非上市的资产,左手倒右手实现套现,这种操作就相对复杂一点……,总之一句话,资本市场盈利的方式很多,就看你如何运用;当然很关键的一点是,如果你能控制上市公司,你运作作的平台就将变得更加广阔,……,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沈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在明显不过了,就是想办法去控制一家上市公司,以上市公司做为资本运作的平台,才会有更大的发挥空间。看看目前中国的资本市场,那些大鳄手上,哪个不是控制着几家上市公司,并且不少已经开始进军金融行业,通过参股城市商业银行,获得稳定的信贷渠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另外,你现在可以考虑退出旋木。像旋木这种美国PE在中国的运作方式,在我看来只会让你束手束脚,他们过于单一的盈利模式在今后的面临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而且三到五年的盈利周期也长了一点……”沈军把茶杯放在桌上,认真的对我说。
其实最近我已经萌生离开旋木的想法,倒不是因为在长航认沽上大赚了一笔而看不起旋木支付的薪酬,反而是因为拿的薪酬太高而没有为公司做出一分钱的贡献,觉得有点愧疚。既然沈军也有同样的看法,我确实应该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深圳,地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我埋伏在黎雨彤的甲壳虫旁边,远远的看见黎雨彤从电梯走出来。我这次从南京飞到深圳事先并没有通知黎雨彤,打算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黎雨彤走到甲壳虫跟前,按了一下遥控车钥匙,正准备开车门,我一下子从旁边闪出来企图蒙住她的眼睛。没想到黎雨彤突然身子一侧,身手敏捷的别住我的双手,顺势把我摁在甲壳虫的车头上。
我痛得嗷嗷乱叫,黎雨彤这才发现偷袭者原来是我,赶紧松手。
我直起腰,转过身痛苦的揉了揉手腕,大呼小叫的说,“完了,完了,手折了!”
黎雨彤又惊又喜的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回敬了我一个惊吓!”我一脸不爽的埋怨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黎雨彤连声给我道歉,然后握着我的手腕,温柔的说,“我帮你揉揉好了,谁叫你偷袭我!”
“好吧!”我虽然手被黎雨彤别的有点痛,这个高傲的美女这么温柔而且低声下气的向我妥协,心里面已经舒服了很多。
“还好我下手不是很重!”黎雨彤一边轻轻的帮我揉了几下,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腕说。
“这还不重,你就这么一下我就浑身痉挛了!你这招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传说中的分筋错骨手,跟谁学得,改天也教教我?”
“教会你然后来对付我?”黎雨彤笑着说,“上车吧!”
“当然不是对付你,这招用来防身挺好的!”我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上车。
“什么时候到的,也不事先说一声,我来接你呀!”
“下午的飞机,刚放好行李就来领教你的分筋错骨手了!”
“还耿耿于怀呀,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黎雨彤笑着说。
“一顿饭哪够?”
“每天请你吃一顿总该够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练过柔道的……”
“喂,这明明是擒拿的招数……”
“好了,顾大少爷,我知错了!”黎雨彤赶紧平息我的怒气,快速的把车驶上深南大道,“来深圳干嘛?”
“当然是来看你了,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跑来干嘛?”
“真的?”黎雨彤开心的侧脸看了我一眼,“没别的事?”
“有,但是别的都是小事!”我笑着说,“当然这些小事里面,还是有件稍微稍微重要一点的事!”
“稍微稍微重要是多重要?”黎雨彤笑着问。
我看了黎雨彤一眼,“我打算离开旋木?”
“为什么?”黎雨彤立刻踩了一脚刹车,让车速慢下来,吃惊的看着我。
“我打算注册一家公司,这次到来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真的?我的意见重要吗?”
“太重要了,说的再明白一点,就听你一句话!”
“是吗?如果我不同意呢?”黎雨彤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这个,你要真的不同意,那,那……”我灵机一动,“那你就注册一个公司,我给你打工,呵呵!”
“口是心非!”黎雨彤笑着问,“沈军怂恿你的?”
“不是!”我摇了摇头,“他只是怂恿我离开旋木!”
“哼,还不是他怂恿的!”黎雨彤有点小小的不满。
“其实我早就有离开旋木的想法,只是没告诉你,拿着公司这么高的薪水,至今没给公司赚一分钱,也有点说不过去……”
黎雨彤点了点头,“好吧,这事我跟steven说说,问题不大!你的新公司准备干嘛?”
“还是做金融投资类,想自己单独尝试一下!”
“你打算投多少钱?”
“这次从长航认沽赚的,加上捷远国际的项目的分红!大概有四个亿的资金左右!”
“好吧,我也要入股!”黎雨彤马上说。
“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呢!你再等等吧!”我担心钱太多了操作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