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铃惜站的较远,只觉着那金牌极其熟悉,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见皇上向她看来,面色煞是难看,顿时心中一沉,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ww
“惜儿,这金牌你可认得?”念头刚起,耳边便响起了皇上威严的声音,叶铃惜抬眸,迎面抛来一物,她伸手接过,垂眸看向手中沉甸甸的金牌,只觉心中的不安越发扩散了些,又抬了抬眸,清澈的乌瞳里此时一片疑惑,但见皇上紧抿着薄唇,她心中沉了沉,翻面一看,刺目的‘悦惜’两字映入眼帘,骤然变了脸。
“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皇上嘴角扯了抹讽笑。
叶铃惜稳了稳思绪,眸子恢复镇定,“惜儿自认没做过这些事,问心无愧,还请皇上明察。”
“问心无愧?”皇上冷哼一声,“那你告诉朕,为何太后昔日赠送你,可随意进出宫的金牌,会在今夜的刺客身上掉下来?”
沉默了会儿,叶铃惜面色变了变,“惜儿不知。”她甚至不知这金牌什么时候丢的,又是在什么时候那群刺客拣去的。
“不知?那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联合外人,企图弑君?”皇上面色一沉,言语骤然犀利起来。
屋里的宫女太监见皇上发怒,均是全身颤抖,一把跪了下去,个个伏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叶铃惜也是单膝跪了下去,“惜儿惶恐,只是惜儿确实是不知此事,何来这弑君一说。”
“你!”一直都知她顽强任性,以前只道他们以讹传讹,今日看来,他人所言非虚。
“皇上,臣妾也觉着这事太过蹊跷,先不论惜儿弑君的动机是什么,但凭她年仅十二岁,恐也难作出那事。”皇后柳眉紧了紧,睨了一眼单膝跪地的叶铃惜,对着皇上劝慰道。
“皇上,属下也觉着此事太过诡异。”着盔甲的将军也是看了叶铃惜一眼,眉宇微蹙。
“此话怎讲?”皇上闻言,面色逐渐平复下来,紧了紧眉,皇后求情他倒是能理解,但这奉上证据之人也觉着蹊跷,他便不得不再重新审视这事。
“那刺客掉落金牌时不曾寻找过,只是回眸看了一眼便扭头离去,像是刻意留下那金牌。”将军将反才追捕刺客时的举动细细回想了遍,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好嫁祸给惜儿?”皇后柳眉蹙的更紧。
“启禀皇后,属下不敢断言,但此事确实有待查证。”将军抱了抱拳头,不卑不亢道。ww
语落,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皇上背手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才转了身对着他一脸严肃道:“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彻查此事,万不可姑息养奸,纵然了那些为虎作伥之人。”
“属下遵命!”将军报了抱拳,“若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告退!”
“退下吧。”皇上边轻点了点头,边挥了挥手。
待将军退下后,皇后又看了一眼跪得笔直笔正的叶铃惜,终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皇上,既然此事还有待查证,不如让惜儿先起来吧……”皇上闻言,也睨向她,但见她只是单膝跪地,霎时面色变了变,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走进太后寝房,似是不愿再搭理她。
睨着皇上步入进去的黄色身影,皇后面上微微有些哀怨,终是什么都没说,幽幽一叹,走过去扶起叶铃惜的身子,这才对着那些跪着的宫女太监们,“你们都下去吧。”挥退了众宫女太监,皇后凝视着低眉顺耳的叶铃惜。
良久,又是幽幽一叹,“你的金牌怎么会丢了?”她联合众人弑君这事,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可她不相信,不代表皇上不相信,伴君如伴虎,倘若这事查不清楚,惜儿乃至整个将军府都将没有活路。
叶铃惜低着头,一双小手死死揪紧衣角,眸色闪过一抹晦暗,“惜儿不知…”
皇后半信半疑,“当真不知?”
点了点头,叶铃惜垂着的头越发低了下去。
“罢了,这几日你便在宫里呆着,好好想想,这金牌落在什么地方,将你这几日去过的地方都细细想想,总能想出些眉目。”皇后见她神色有异,只当她是被惊吓到了,劝慰一番后,便不再逼问。
“嗯。”叶铃惜点了点头,浓密而卷翘的长睫毛遮住了眸里的痛楚,心中苦涩的直冒酸水,试问我待你不薄,为何你偏要这般陷害与我?
过了半晌,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又问道:“对了,你何时学的功夫,怎么以前不见你爹爹提过?”方才她疾奔过去救她的情形还在她心间跳动,那速度如此之快,像是练了些日子,以前似乎也不曾听过她学过功夫。
闻言,叶铃惜面色一变,嘴角僵硬的扯了抹笑,“近日爹爹请的夫子教了些,再加上平日胡乱挥舞时,爹爹也会指点一二,所以便懂些皮毛。”
皇后点了点头,她说的并无漏洞,“你先去歇息片刻,待太后无碍了,我派人去告知你。”今个儿劳碌了一天,方才又经了那番战斗,唯恐她小小的身子受不住,不管如何,她终是自个儿的侄女,又哪能当真舍得她受劳累。
然叶铃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姑姑,惜儿不累。”说罢睨了一眼珠帘遮掩着的寝房,乌瞳里盛满了担忧,“我想亲耳听到皇奶奶无碍。”皇奶奶现在身死未卜,她哪能安心歇息。
皇后又摇了摇头,“随你吧,你爹爹娘亲不在身边,自个儿多注意身体,凡事让瑾儿去操劳便好。”
“惜儿知道。”叶铃惜又点了点头,内心终是涌起了感动,这姑姑终究是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