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什么地方比香港更刺激?交通灯也转得比人家快,但亦可隐于市,晚上不乱去无谓的应酬就是。
说香港好,其空气并不佳,但对我们这些吸惯城市大气的人来说,并不知道污染指数是怎么一回事。而且,香港男人,还是全世界最长寿的呀。住的环境虽不舒畅,但容易打扫,加上外籍家政助理有好几十万人,那是住在欧美或日本等先进国家的人享受不到的。
最主要的是香港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地方,只要面皮厚就能成为“名人”。不做“名人”,也可以听到其他“名人”的笑话。藐嘴的女人幽魂不散,推销恶法不成后又能出来竞选,更有一群小丑支持她,你说不是笑话是什么?
在这个充满丑闻的都市中,我们得到了无限的欢乐,只要一天不死,就有笑话看。是的,还是香港好。
趣事
看准了这个习惯,很多小偷穿了普通拖鞋走进食肆,打一个转,走出来后看到名牌鞋子,穿了就走。(蔡澜语录)
如果你到了韩国,就会发现他们的餐厅有很多是保留了脱鞋才走进去的习惯。日本也有,不过通常给你一块牌子让你认领,韩国的则任脱任摆,没人管理。
看准了这个习惯,很多小偷穿了普通拖鞋走进食肆,打一个转,走出来后看到名牌鞋子,穿了就走。
本来不会被发觉的,其中有一个太贪心,偷了两对之后,放在附近的丛林中,又回来偷另外一双,结果被人认出,逮捕了。警察搜查此人家居,竟然看到贮存了一千七百对高级鞋子,而且查出他是一个积犯,从前也犯过同一罪行,在五年内被判过两次刑,职业为卖旧鞋的小贩。
他通常作案的地点还有殡仪馆,原来韩国的葬礼也是脱了鞋进行的,大厅中有上百个人来凭吊,一间殡仪馆有数十个厅,鞋子摆满地面,让此君大偷特偷。这个人被抓住后承认盗窃了三对鞋子的罪,但说他家中的那一千七百对鞋是他从旧鞋店买来转售的。
不务正业怎么有能力买那么多鞋子,警方当然知道他在撒谎,但也无可奈何。
他第一次犯罪,被判了一年半,结果是缓刑释放。第二次被罚了四千三百美金,但他偷的鞋子不被没收,而且让他拿去卖,赚回来的钱比罚款多。
为什么?告人罪要有证人呀!谁都不肯为了一双皮鞋花时间作证,也就告不进去,但白白地放走了这个可恶的人,也不是办法。
最后警察想出了一个“灰姑娘方案”,那就是把那一千七百双鞋摆在一个足球场,让失主认领。为了防止混水摸鱼,需要填一表格,说明自己鞋子的尺寸和牌子。
结果四百个人出现,但也只认出九十五双,这些人都不肯作证,认领了算数。那个贼可以保留大多数的鞋,大笑四声,扬长而去。
玩物养志
谁说玩物丧志?玩物养志才对!(蔡澜语录)
返港后,患感冒,看来是时间休息了。但,我是一个停不下来的人,正好利用这个时段,玩微博,享受在吃完睡,睡完吃之间。
回答一群来自各地方人的问题,“新浪微博”站给他们按上“粉丝”的名字,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宁愿用回读者;或者是新一点,叫为网友。
答案有时在书桌上,有时在电视机前,有时在床中写。ipad就是有这个好处,因为它是steve jobs在病榻中构思出来的。
父母教导我们凡事要做,就得尽量做得最好。我不敢说我的微博最受欢迎,但至少,我是回答得最勤力。因为在这期间可以日夜上网,读者的所有疑难,不管大小,一一满足各人要求。微博有一个术语,叫作“刷屏”,网友一打开网站,看到的都是我的答案,就说每天被我刷屏了。
我用计算机,最大的苦恼在于不会以中文输入。曾经学过不少方法,除了手写,都失败。但手写,缺点有:一、速度慢。二、有些字计算机认不出。三、ipad并不支持繁体字。
回复微博的这几天,我日夜锻炼,已经克服了以上的难题。
一、写惯了,就快。二、计算机认不出的字,用最愚蠢的方法,先在iphone上下载了“拼音字典”,一个个查,像“喜”是xi,“欢”是huan。久而久之,便记得。最后只要打“xh”,就会出现“喜欢”二字,更敏捷。三、简体字也学会了,加上联想功能,愈写愈快。
答得多,在微博上关注我的人也随之增加,我挑选一堆精简的内容聚集成书。而且国内的简体字版销路逐渐转好,已很少盗版了,又为我带来一些额外的收入。
这也呼应了我给年轻人的婆妈语:一切,都要用功得来,并无他途。
今后在ipad上撰稿了,不必受传真之苦,去到哪里写到哪里,一按键,电邮到编辑部。
谁说玩物丧志?玩物养志才对!
牢骚
这是自己老了,发发牢骚。年轻人不了解,说了也没用。记得父母亲也经常发牢骚,说我们那些40后的,好吃懒惰,没有什么希望,和我当今骂80后的一样。等到80后的成为父母,也会发发牢骚。(蔡澜语录)
我相信80后的青年,大多数是好的。
但有一部分,我看不过眼。
他们娇生惯养,被溺爱得一无是处。有些甚至思想保守,迂腐得比父母还要厉害。
叫他们去旅行也不肯,一点儿冒险精神也没有,对性知识也贫乏,只知道关门来自我解决。
男的醉生梦死,女的也一样,嫁个有钱人,是她们的理想。所以在报纸上看到国内富豪征婚,就有一大群香港女子北上,争个你死我活。有些人当成趣事来看,我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代表着一种侮辱,一种悲哀。
追根究底,发现这都是惰性使然,而这惰性是来自父母有经济基础,存了一点钱,在80后青年的思想中,总有一句话:“做那么多事干吗?爸妈死了之后,不留给我留给谁?”
这群人持着这种态度,变成了可恶的傲慢,不知道什么叫作礼貌。没家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从前的父母也没时间教训子女,为什么我们这一代的人,还会称长辈为先生,叫比我们年轻的人什么兄什么兄呢?
也许,是我们都吃过苦。既然有钱,就送子女到外国留学吧,或者会成一个较为坚强的人。就算没条件,也得鼓励他们去做暑假工。
要是什么都不肯做,那么念了大学也没用,就让他们到社会去挣扎吧,那么一来,思想才会早点儿成熟。
反观六七十年代的美国家庭,也多数是富裕,但他们的子女并不懒惰,也不肯承受家产,独自去海外流浪,虽然成为嬉皮士回来,但也知识广博,变成当今社会的中坚分子。
也许,这是自己老了,发发牢骚。年轻人不了解,说了也没用。记得父母亲也经常发牢骚,说我们那些40后的,好吃懒惰,没有什么希望,和我当今骂80后的一样。等到80后的成为父母,也会发发牢骚。
轻
去争取,不断地减少你上面的人。争取到你自己是最高的那一个,你就有足够的权力去分配时间,当你做到最高时,就没有很多人可以左右、支配你了。在你得到老板信任的同时,他就会给你很大的自由度。(蔡澜语录)
早上散步,买完菜到九龙城街市三楼熟食档吃早餐。这里热闹得很,有些还是远方住客,送完孩子们上学后,来叹一杯鸳鸯的师奶,见他们手上的报纸,《东方日报》居多。
其中有位女士,单独埋头读一份销路不佳的报纸,绷着脸,不作任何表情。
我发现香港人的隔膜,多数是因为没有人主动与对方交谈。像法国乡下,居民多有教养,经常与陌生人做些闲谈small talk。旅行多了,受了影响,我学会了这种社交礼仪,便开口向这位女士说:“好看吗?”
对方有点儿诧异,但也迅速地作出反应:“没什么好看,也没什么难看。”
“你最喜欢它的港闻,还是副刊?”
“没所谓,都看。”回答后,看到她露出的一丝笑容。
“娱乐新闻呢?多数读者都喜欢看八卦一番的。”我说。
“这家报纸的篇幅很少,报道的也不够详尽,图片也不多。”
“那么社论呢?”
“从前的好看,现在不行了。”她回答后,想不到还主动地问我,“你呢?你看报纸是从哪一版看起?”
“我把副刊留在最后慢慢欣赏,体育版拿到手上就丢掉,从前也扔经济版的,自从学会跟人家买了几股,也偶尔看看它涨了没有。”
“马经呢?”
“只看夹在中间的Se情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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