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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许成发却说:“他呀,总是拿不定主意。不过听他的口气,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几亩地,尽管他很缺钱用。”说这话的时候,许成发忽然想到了自家的菜园,想到了父亲。他以张山民为借口,其实也是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刘玉林就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说:“由得了他?”

许成发真的不想说话了,就坐了下来。

刘玉林走到苏晓燕旁边,苏晓燕却说还有一点事儿,让刘玉林下去等她。刘玉林走后,她来到许成发旁边,伸手指了指那半截巧克力,对许成发做出一个ok的手势。许成发心知肚明,就回了一个笑脸,又趴在桌子上。苏晓燕拿起电话,让杨大牙送一碗面上来,随后轻轻把门带上。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没有逃过许成发的耳朵。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办公楼里已是静悄悄的。许成发吃了巧克力,感觉好多了,于是埋头起草文件,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许父打电话来问儿子回不回去吃饭,许成发心想牛­肉­面都订好了,就对父亲说要加班不回去了。

刚挂掉电话,杨大牙就走了进来,送来满满一碗牛­肉­面,装在纸饭盒里,还有两个卤­鸡­蛋、一罐啤酒。许成发问:“呵,杨老板,今天咋这么豪华?”杨大牙就说:“苏会计特意交代,牛­肉­面一定要弥流漫弦儿(满满的)一大碗,多放牛­肉­,我哪敢不听?”

许成发准备掏钱,杨大牙却说:“苏会计已经付了。哎,许兄娃儿……许­干­事,你可真有福气啊!”许成发笑了一下,问:“杨老板还有事儿吗?”杨大牙咧了一下嘴,露出了两颗巨大的门牙,笑眯眯地说:“没事儿没事儿,要是方便的话,许­干­事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许成发就说了自己的号码,杨大牙退着走了出去。

吃完面条,喝了啤酒,许成发的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于是继续工作。有些热,便打开空调,冷风徐徐吹来,浑身感到舒服极了。不经意间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骄阳下仍是那片柳树林,上面升腾起一片朦胧的雾气。

下午上班的时候,文件总算起草好了。苏晓燕先拿去给分管副主任看,加了十个字;后送给胡主任看,删了五个字;再送给政府办看,改了四个字,终于定稿了。

苏晓燕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对许成发说:“哎,好消息,文件通过了。胡主任说我们这几天辛苦了,晚上特意安排一桌饭,让我们跟政府办一起庆贺一下,叫你也参加。”

许成发说:“我?去合适吗?”

苏晓燕就说:“活儿都是你­干­的,你去当然合适。”

许成发却说:“我……还是不去吧,去了要喝酒。”

苏晓燕眉头皱了皱说:“在行政单位上班,经常有应酬,哪能不喝酒?你要是想在这里好好发展,就得适应这里的环境。”

许成发却说:“可我不是这块料呀!”

苏晓燕“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这几天表现不错,连胡主任都夸你了,还说不是这块料!好好­干­吧,你没听说过‘多年媳­妇­熬成婆、铁­棒­也能磨成针’吗?”

许成发笑着说:“不错,铁­棒­是能磨成针,可木­棒­却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我就是那木­棒­,恐怕磨不成针哦!你听说过这句话么,‘我年轻,需要你指点,但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

苏晓燕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许成发,说:“看不出来你也会冷幽默!你要是木­棒­,磨着磨着说不定就自燃了,让你连牙签都做不成,叫你还喜欢作践自己?”

许成发就说:“呵,­干­柴遇烈火,我也渴望燃烧哦!”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尤其是此时此刻,在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难以言传的且略带一点点暧昧的氛围,这句话的含义更容易被揣测,被想象,被放大。所以,两人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苏晓燕又说:“好啦好啦,晚上准时去吧。”犹豫一下又说:“嗯,晚上刘玉林也去,那天我们一起吃牛­肉­面的事儿,你就不要对他说了,好不好?”许成发点点头,这次他没有问为啥了。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许成发扭头一看,人已经进来了,原来是陈天朴,手里拎着一斤茶叶。许成发就打招呼:“哦,陈老板,是你呀?啥时候来的?”陈天朴点了一下头说:“下午来的。”许成发急忙让座倒茶。

苏晓燕问:“许成发,这位是你朋友?”

许成发答:“是的,南方人,叫陈天朴,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在漾川卖茶叶,想到青石桥开一家分店。哎,你看我朋友来了,晚上吃饭可能去不成了。”

苏晓燕就说:“那就把你朋友一起带上呗。”

许成发说:“不好吧,他又不认识你们?”

苏晓燕说:“有啥不好的?见面了不就认识了?哎,他不是想在这里开分店么?多认识几个人有好处。”

陈天朴急忙说:“那是那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苏晓燕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看,说:“他们打麻将三缺一,就等我去,我先走了,一会儿见。”说完就转身出门。

许成发就跟陈天朴说话。陈天朴说开分店的事儿定下来了,当务之急就是找门面,想来想去还是开在政府旁边比较好,想请许成发介绍一些在政府里上班的朋友,日后有个照应。许成发说刚来上班,认识的人不多。陈天朴就说没关系,以后有机会介绍也可以。

许成发低头看了一下放在桌子旁边的茶叶,忽然想到姐夫今天对他说的话,灵机一动,就说:“哎,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下我们胡主任,他在这镇上­干­了二十多年,朋友很多,兴许能帮你。”陈天朴就说:“好啊好啊。”

许成发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吧,把这斤茶叶送给他。”说完拎起茶叶。陈天朴却说:“不不不,这斤茶叶是送给你的,我车上还有,我这就下去拿。”许成发就说:“不用下去了,就用这斤吧。你上次不是送我了吗?”陈天朴笑了笑说:“好吧,就听你的,兄弟真够意思。”

走进胡主任办公室,却发现他正跟刘玉林在说话,许成发稍稍愣了一下,就想退出去,胡主任却问:“小许,有事儿吗?”许成发就介绍说:“胡主任,这位陈老板是我在南都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在漾川做茶叶生意,想来拜访一下你。”说完冲刘玉林点了一下头。

胡主任愣了一下。陈天朴急忙上前用双手给两人递上名片。胡主任接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沙发说:“坐吧。”刘玉林见状就站起来说:“胡主任,你们有事儿,我就先告辞了。”随后跟许成发打个招呼就走了。

胡主任简单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开始喝茶。许成发忽然冒出一句:“哎,胡主任,张山民的超生罚款真的能减一半下来?”胡主任却反问:“你说呢?”许成发愣了一下,还想说话,却见陈天朴递了一个眼­色­,于是就闭嘴了。

陈天朴急忙拿出中华烟敬胡主任,讨好似的说了一番恭维的话,可胡主任却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并不住地抬腕看表。陈天朴又给许成发递了一个眼­色­,他却没有反应过来,陈天朴只好咳嗽一声,许成发这才明白,两人随后便起身离开。

没走两步,忽然收到苏晓燕的短信:晚饭一定要来!许成发想了一下,就让陈天朴跟他一起去;陈天朴满口答应下来,又说想先去找个旅馆住下来。许成发就告诉他饭馆的名字,约定六点半在门口会合,说完便独自回家。

走进家门,许母正在灶户里炒菜,一盘青椒炒猪头­肉­,一盘素炒洋绿豆,还有一盘酸辣土豆丝。许成发对母亲说晚上不在家吃饭,跟同事在一起。许母就说:“那,少喝点儿酒啊。”随后把正准备下锅的瘦­肉­收了起来,说留着明天中午吃。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许成发往镇南一家酒店走去。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陈天朴也来了,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不知不觉就走到马路上去了,却没注意到一辆摩托车飞奔而来。许成发眼尖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推了他一把,摩托车擦着他的肩膀疾驰而去。陈天朴惊出一身冷汗,对许成发连声说谢,许成发只是笑了笑。

走进包间,发现圆桌旁边已经坐满了人,刚好八个,胡主任坐在中间,旁边是副主任,接下来是刘玉林和苏晓燕。胡主任招呼说:“小许,快坐下吧。”许成发就坐在最下面的一个位置上,陈天朴紧挨着他坐下。

刘玉林问:“许成发,咋来这么晚?大家都等你一个人。”

许成发答:“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不好意思啊。”

胡主任就介绍说:“哦,这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同事,叫许成发,原来在南都上班,最近才回来发展。这次县委曾书记来调研,汇报材料就是他跟苏晓燕两人写的,不错,上路很快。旁边那个是他的朋友陈老板。”陈天朴急忙起身向众人弯腰点头。

许成发浅笑了一下,刘玉林稍稍愣了愣,偏头看了看苏晓燕,又盯了一眼许成发,随后却说:“难怪呢,今天上午我到他们办公室去的时候,许成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是不是这几天写材料太辛苦了?”

许成发没有回答,胡主任却举杯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站了起来,其他人都站起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便开始吃菜,总共十五道,有红烧甲鱼、油焖大虾、爆炒仔­鸡­,还有乌­鸡­汤、野猪­肉­、牛鞭煲等。

吃了一会儿菜又开始喝酒,“白云边”九年陈酿。

胡主任率先垂范身先士卒主动打圈,其他人不甘落后积极跟进争相通关,于是掀起了第一轮Gao潮。胡主任礼节­性­地先敬了陈天朴一杯,第二杯就跟许成发喝;许成发不善饮酒,两杯下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眼睛看人成了双影,却还是主动敬了陈天朴。

另外一个人要用大杯跟陈天朴喝,许成发就说:“陈老板是南方人,不擅长喝白酒,理解一下吧。”那人就说:“要不,你替他喝吧?”许成发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往嘴里倒,却被陈天朴一把夺了过来,微笑着­干­掉了。

刘玉林就说:“许成发,你还说陈老板不能喝,看来比你强!”

许成发摇了摇头,低头喝汤。

刘玉林瞅准时机说:“许成发,胡主任刚才夸你了,还不敬领导一杯?没有主任的指挥,你能写好材料?”许成发于是站起来敬了一杯。刘玉林又说:“还有副主任呢,没有他的指点,你材料能写好?”于是又敬了一杯。

连着喝了八小杯,许成发有些醉意了,刘玉林却继续鼓动,让许成发给在座的每个人都敬酒。许成发又敬了三杯,撑不住了,就说:“实在对不起,我喝不了了。”刘玉林就说:“那哪行?宁少一庄不少一家么。”许成发就端起茶水敬,刘玉林说:“茶水不算,喝酒。”

许成发忽然冒出一句:“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胡主任就说:“这句话讲得好。这样吧,小许连喝了好几杯,歇一会儿吧,吃点儿菜。”刘玉林转而又说:“那就喝啤酒吧。许成发,你在南都经常喝啥啤酒?”许成发晕晕乎乎地回答:“我们老板喜欢喝‘蓝带’,公司里有很多,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习惯了。”

刘玉林撇了一下嘴说:“还‘蓝带’哟,你有没有喝过‘白带’啤酒呀?哎,陈老板,南都有没有‘白带’啤酒呀?”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苏晓燕轻轻地打了一下刘玉林。

刘玉林满意地笑了笑,等许成发吃了几口菜,却又主动端起酒杯说:“老同学,实在对不起,这里没有‘蓝带’啤酒,也没有‘白带’啤酒,我们还是喝白酒吧。来,我们两个­干­一杯,就算给你接风了。”

许成发像赌气似的端起酒杯就喝,喝完之后还倒了一下杯子。刘玉林却没有动,许成发就问:“哎,你咋不喝?”刘玉林笑着说:“我不是说‘我们两个­干­一杯’吗?这一杯都被你喝掉了,我当然就不用喝了。你们说是不是呀?”说完看着众人。大家就说:“你真狡猾!”

许成发却坐下说:“你不喝也没关系。”

苏晓燕替刘玉林端起酒杯说:“喝了吧,说话要算数。”

一杯喝了,刘玉林又要喝第二杯。

许成发晕晕地说:“老同学,我喝不下了,要不就一杯吧。”

刘玉林却说:“能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党放心;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许成发,你难道不想得到培养吗?”

许成发虚虚地说:“我今天不太舒服,要不改天吧?”

刘玉林就说:“咋像个女人似的?难道是特殊情况?”

苏晓燕看了看许成发,只见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墙壁,脸红得像猪肝,想了想就说:“刘玉林,少喝一点儿吧,许成发今天早上去献血了,可能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刘玉林却说:“献血了?那更应该喝点儿酒补充一下能量。”

胡主任就说:“哦,难怪呢,那就不喝了。玉林,你理解一下。”

刘玉林这才罢休,转而却又说:“嗨,不能喝酒有不能喝酒的好处,至少验血的时候能够过关;像我们就不行,整天泡在酒里,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肯定严重超标,想献也没人要;晓燕虽然喝酒少,可她贫血,也不能去献血;还是人家许成发的血好,血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

说完,众人一阵哄笑,然后便乘兴喝酒。

许成发却把头靠在椅子上,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洗手间去吐了一通,顿觉胃里轻松了许多。刚回到座位上,刘玉林就冲着他说:“哎,许成发,刚才到厕所去­干­吗?出酒了吧?”

许成发连忙说:“没有,没有。”

刘玉林就指着许成发的脸说:“虚伪!出了就出了呗,你骗谁呀?瞧你眼睛红红的,就像流过眼泪一样;你的嘴上脸上都是水,漱过口吧?洗过脸吧?出酒的人都这样,你们说是不是呀?”

许成发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苏晓燕侧眼看了看刘玉林,接过话头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不也有喝醉了做副业下猪娃(呕吐)的时候吗?”

刘玉林哈哈一笑,举起了杯子。

这时候,许成发忽然觉得裤兜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打开,原来又是小柯发来的短信,官场箴言之一:你匍匐在地上仰视别人,就不能怪人家站得笔直俯视你。他心想还有点儿道理呀,想回却找不到思路,于是便昏昏欲睡。

这时,陈天朴开始频频举杯了,端着杯子走到每个人面前去敬酒,先递上名片,然后开始喝酒。当然是从胡主任开始,口口声声说“请多关照”。轮到刘玉林时,陈天朴特意多敬了一杯,并祝他跟苏晓燕两人“情深意长”。刘玉林一高兴,就站起来说:“陈老板不愧是南方人,礼数就是比我们周全,酒量也是好样的,来,­干­!”

喝掉第三杯的时候,刘玉林跟陈天朴开始搂肩搭背了,俨然成了老朋友。陈天朴低声说:“一看刘主任就是一个爽快人,相见恨晚呀!明天上午到你办公室去坐坐。”刘玉林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胡主任就敲着桌子说:“有话当面说,莫搞小动作!”众人都笑了起来。

下半场的事情,许成发就记不太清了,模模糊糊中觉得是两个人把他架回了家。他们刚走,苏晓燕忽然起身说到洗手间去一下,随后来到服务台前要了两瓶矿泉水,追出门外让许成发带上。

走进青石桥街的时候,许成发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于是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僧人迎面走来。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僧人说了两句俗语:

众人未醉我先醉,众人未醒我先醒。

许成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回头看去,却见僧人已经走远了。忽然吹来一阵风,他只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同事老陈问:“许成发,好点儿了吗?”

胡淑琴刚好经过,听见有人在叫许成发,就急忙奔过来问:“咋啦?出啥事儿了?”老陈就说:“哦,是小胡呀。是这样的,许成发喝醉了,我们送他回去。”胡淑琴就弯下腰看了看许成发,在朦胧的路灯光下,许成发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睛呆滞无神,地上的一摊秽物发出刺鼻的味道。

胡淑琴想了想说:“陈叔叔,许成发醉得不轻,恐怕有问题,我建议到卫生院去打一针醒醒酒。”老陈就说:“嗯,那好吧。”于是就架着许成发往卫生院走去。胡淑琴急匆匆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给值班医生打电话。等他们几个走进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等了,并且把药都配好了。

胡淑琴亲自给许成发扎针,随后便用征询的口气说:“陈叔叔,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老陈跟另一个同事对视一眼说:“你小爹让我们送他回去,我们没完成任务,哪能走呀?”坚持陪许成发吊瓶。

胡淑琴拿来两份报纸让老陈他们看,自己搬来一张凳子坐在离许成发很近的地方。许成发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胡淑琴心想,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总是忍不住去看许成发,只觉得他稍微胖了一些,白了一些。

吊完瓶后,老陈他们扶着许成发走出急诊室。胡淑琴忽然说:“陈叔叔,你们等一下。”说完就往药房跑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对老陈说:“陈叔叔,这是专门解酒的药,让他回去就喝了。”老陈接过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胡淑琴一眼。

胡淑琴回到小爹家的时候,胡主任也刚刚进门。胡淑琴就说:“小爹,今天许成发咋喝那么多酒呀?”胡主任问:“咋啦?没事儿吧?”胡淑琴说:“他刚到卫生院吊瓶了。酒多伤肝,你也不拦住他?”胡主任就说:“刘玉林一直缠住他不放,我也不好说话。”

胡淑琴说了一句“以后别让他再喝这么多了”,就进去洗澡了。胡主任坐在沙发上吸烟,回味着侄女刚才说的话,忽然笑了一下,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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