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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倚天行已到城门口,他朝前望去,忖道:“他们不会让我轻易离去,而今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如寻地休憩一番,明日想办法混出城。”
打定主意,倚天行朝一旁的小路离去,他在城里倒不用担心遇到水月楼的人,但是时间只有三天,三日之后,他若是没有出城,就成了瓮中之鳖。
“不如绕过城墙,翻过那座山,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倚天行自语,望着前方的高山,高耸入云,在阳光的照耀下,绚丽多彩。
转眼一想,他又是否决道:“神云峰曾是天一教的总坛,那后面是悬崖峭壁,除非长有翅膀,不然谁能过去?”
“还是找个休憩的地方吧,不然就要露宿一晚了。”打消心中的杂念,倚天行记得前边有一座破庙,以前或许辉煌过,但现在那里是无人问津。
倚天行约摸走了一刻钟,一座破败的小庙宇出现在他眼前,忖量了四周一番,寂静无人,他心头出现一股莫名的恐慌。
晚上一个人在这破败的庙宇度过,作为十二岁少年的他,心头还是有那么点胆怯。
他走上前去,发现庙门口躺着一位鹤发童颜,衣裳褴褛,年龄耄耋的酣睡之人。
倚天行心头一喜,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那今晚倒是不用一个人孤独的度过了。
老人打扮颇像叫花子,腰间挂着酒葫芦,挺着一个大肚腩,身躯算得上臃肿。
不过老人白须飘逸,面色红润,皮肤没有多少折褶,这又不像是一个叫花子能够拥有的,更加像是一个有钱人家里的老太爷。
一阵微风吹来,潋动着倚天行的衣袂,也令老人白发在地上画出了几条线nAd1(
倚天行不想惊醒老人,遂是在离老人有两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从怀中拿出自己带的烧饼。
“昨天还和爹娘一起共进晚餐,而今日……我却是独自一人,夕阳西下,我就如那断肠人吧!”咬了一口烧饼,倚天行在心中自语。
地上的老人抽动鼻翼,骤然睁开眼眸,从地上爬起,用垂涎的目光望着倚天行手中的烧饼,向口中咽了口漦涎。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中午,爽约浪子赵飞等人的那个叫花子,西门降龙打狗棒,被武林尊称为江湖五大高手之一的洪西门前辈。
中午倚天行还吃着山珍海味,晚上却啃烧饼,他不禁感慨,人生,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洪西门伸了个懒腰,矍铄有神的眼睛盯着倚天行的烧饼,摸了摸肚子,道:“睡了一晚上,真舒服啊,小孩,你大清早来这里,是不是为了给我老叫花子送早”
倚天行在洪西门起身的那一刻,就注意着后者,由于对方年龄太大,他也就没什么戒备,而对方好像看上了他的烧饼,这让他微微动容,考虑要不要发善心。
“现在是傍晚,可不是什么清晨,您没看见太阳快落山了吗?”倚天行微微愣神,而后明白过来,敢情对方是睡糊涂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啊!”洪西门直接从地上蹦起,让倚天行吃惊不小,这么臃肿的身躯还能轻易蹦起,看来老人身体挺硬朗的。
“不会吧,下午了……坏事了!哎呀,我居然睡过头了,肚子空空,就是为了戳一顿的,那可是山珍海味啊,我老叫花子多久没吃了!”
洪西门懊悔的摸着肚子,他为了吃何璕君宴请的那一餐,还真是饿了好几顿,可不想他错过了时间,心里别提有多憋屈nAd2(
看着如同小孩模样般的洪西门,倚天行心中笑道:“这个叫花子真有意思,不就是想吃我的烧饼吗,还有人请他吃山珍海味呢,骗小孩子的伎俩吧。”
“看他语无伦次的模样,该不会是个疯乞丐吧,那我可要离他远一”
看到倚天行往一旁挪了挪,洪西门颇为不满的道:“你一个官宦子弟来这,见到我叫花子脏,怕我吃了你的烧饼,也不用挪那么远吧!”
倚天行身上穿的黑袍,布料是上等质地,所以洪西门潜意识认为前者是官宦子弟,有钱人家的小主子,可转眼一想又不对,哪有有钱人家的主吃烧饼充饥的。
“不是疯子!”倚天行松了口气,回道:“我不是官宦子弟,刚刚看你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以为您是疯子,所以挪开了一些。”
“嗨,现在去也赶不上饭局了,可惜,难得有这样的好事呀……算了,谁叫我老叫花子贪睡呢。”洪西门低声喃喃,脸上的懊悔神色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