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吃了一惊,她这下可明白冯大虎在想些什么。目前白棋的形势看起来不太乐观,冯大虎一定是想起了他年轻时在第一届天龙杯决赛中输给李光晔的事,而许啸锋是他最后的希望,现在在开局就吃亏,他当然不服气。
“崔银翔的老师这次没有跟着代表团过来啊。我知道您是担心啸锋发挥不好,但是啸锋他能打进总决赛,不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吗?冯伯伯,崔银翔不是普通的棋手,您不是也很盼望啸锋能和他交一次手?我想这场比赛的输赢其实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啸锋能进步,就是最令您开心的事,对吧?”
听珩儿这么一说,冯大虎翻着眼皮,再次坐在了椅子上。“你这小姑娘说话真是好听,我心里好像也舒坦了点儿,不过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崔银翔那小子厉害。我冯大虎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一定把他杀得连手都还不上,可惜岁月不饶人,为什么倒霉的那个人偏偏就是我呢?话说回来,珩儿,你来说说看,要是你是啸锋,下一步会怎么走?”
“啊?”
珩儿不由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冯大虎,竟然也会和她一起讨论棋局。怪了,这位伯伯不是从来都看不起业余棋手吗?难道因为她是许啸锋的女朋友,所以才会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自己到底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做活或是脱先。”
她模糊地说出一句。
“好,如果你选择的是脱先,你会在什么地方脱先?”
冯大虎继续问道。
珩儿心中颇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说好了,回答得这样模糊,倒还引起了冯大虎的兴趣。但到了这种地步,她要是还要装糊涂,冯大虎肯定会不高兴。无论如何,他也是林之韬的师兄、许啸锋的老师,她怎么可以那么不给他面子?
“关于脱先,我有两种想法。第一种是右下角二间高挂,试图让黑棋来顾及右下方,那么白棋上面四子就有机会做活,毕竟这样下的话,黑棋不能兼顾两头,必须作出明确的选择;第二种是白棋扳住黑15一子,给黑棋一个错觉,认为白棋会瞄准黑棋的右上角,实际上却是为了让白棋一块尽早逃脱。”
珩儿刚说完话,竟发现冯大虎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目光带着无比的惊讶,看得她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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