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因为嗅觉?”岚望着云隙中忽隐忽现的月亮问道。
“或许是吧。鼻腔中是有一个豆粒般大小的器官,叫犁鼻器,专门分辨异性气味。
或许是它在暗中操纵该干什么和不该干什么,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
“就是这个犁鼻器,决定了你和那个维纳斯女孩的命运,是吧?”
“我想是的。”
“你比我好,知道自己的事。”
“有个特殊的鼻子,比别人多留心罢了。”
“我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心里苦恼得不行,就买书来读,就连西蒙娜·德·波伏娃的《第二性》和多丽丝·莱辛的《金色笔记》也狂读一气。还是不行,读多少书也是白搭,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那个不知是爱还是负罪感的问题?”
“所以忘不了他。”
“大可不必!因为爱才有负罪感,负罪感就是一种爱。但是,你能确定那就是爱吗?”
“如果不是爱,又会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体味?”
“去问你的犁鼻器好了,这种问题只有它知道!”
“喂,树袋熊?”岚在我耳边小声说。
“嗯?”
“想和我睡?”
“不是想,而是非常想!”我说。
“今天不行,我的那个来了。真想和你睡,偏偏这个时候它跑来捣乱。也是的,又是长跑又是谈性啊性的,结果把它刺激出来了。真抱歉!”
零时左右,月亮西沉,我和岚回到家中。
“等7天,好吗?”岚躺在床上抱着我说。
“**!”我说。
“干吗说那个字?你!”她坐起身,瞪着我。
“一个感叹词,没别的意思。”
“再不许说,记住了?”
“嗯。”
她躺下来,重又抱紧我。“我不喜欢你说那个字。那个字最低级下流了,比爱差了两个档次。‘愛’字中间是有心的,后来简化掉了,变成了无心的爱;你说的那个字,等于女人连友都不是,变成了肉;‘愛’字去心再去友,就只剩上边赤祼祼的手了。手抓肉的爱,你说该有多可怕!”
“是可怕。”我说。
“树袋熊?”她叫。
“嗳。”我应道。
“我说过喜欢你,但没说我爱你。”
“二者有多少距离?”
“山间一事一壶酒,二路吾杀吾……”
“什么呀?”
“死散散,扒散二妻,救我灵儿吧!”
“圆周率嘛!”
“不似要救妻,一六就散久——我编的,如何?”
“不好!圆周率不是这样编的!”
“死心眼儿!都是人编的,为什么我编的就不好啦?你倒说说看!”
“好好!好得像金庸的武侠片,只是死呀散的太惨了点儿。”
“不喜欢‘散’这个词?”
“当然不喜欢。”
“那咱们就不散,从今天开始,合二为一!”
“永远?”
“永远的留给永远,我现在可是真的困了……”
在我怀里,岚香甜地吧唧下嘴,像美餐后的回味,声响玲珑可爱。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身子软软的再也不动。5分钟后,微微的鼾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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