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东西在保护笛,我只要从笛身上下来,它或许就会停止进攻。但我不想放弃,我已经把身下的她看成了岚和笛的统一体,我想完成在这个统一体内****的最后程序,我要用我的****确认我已把岚和笛真正地合二为一。我开始大动,想尽快结束这次意义非凡的Zuo爱。
就在这时,我的脸上感觉到一阵凉风,我在鼻子尖前抓住了小东西。幸亏我出手敏捷,否则我的鼻子肯定会被小东西一口咬掉。我掐住了小东西的脖子,它越是挣扎,我掐得越紧。小东西被掐得眼球暴出、四肢踢蹬着、嘴里咝咝地抽气,就在我与小东西较劲的时候,我的****迅速地萎缩瘫软滑出了笛的身体。
笛一直躺在我的身下一动不动。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地发出既像是痛苦又像是欢娱的呻吟。小东西的嚎叫声也没能让她睁开眼睛。但小东西濒临死亡的咝咝声,却一下子把她惊醒,她睁开眼睛看见的那一幕,让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
“不——”笛把我从她的身上推开,又扑过来抓我的手,“放开我的小东西!”
她哭喊着,在她的哭喊声里,我的手松开了,但为时已晚,小东西已经窒息而死。
“小东西,你不能死啊!”
她哭着,把小东西的尸体捧在手里。她不相信小东西已经死了,反复按压小东西的胸脯为它做人工呼吸,像是亲吻它似的向它的嘴里吹气。她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向着窗外夜空中那说圆不圆的月亮,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小东西,仿佛离月亮更近一点,就能看清楚小东西是否还活着……最后,她慢慢地穿上衣服,抱着小东西的尸体,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她那闪着泪光的眸子蕴含着复杂的情感,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向卧室外走去。
我听见她开门又轻轻关门,听见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由近而远。
整个晚上我都坐在床上发呆。我的****同样蔫头耷脑,似乎我和它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后悔没拦住笛,我应该拦住她向她解释。但再一想,即使把她拦下,我又能向她解释什么呢?
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
我强Jian了她,第二次强Jian了她。这次和4月11日那次不同。那天是她突然闯出,使我来不及踩刹车,她也应承担一部分责任。这次是我有目的照准她直撞过去,她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不能委过于爱——世上的恶行往往都假以爱之名——因为这样的爱,如同于禽兽,甚至连禽兽都不如。这次,我不但强Jian了她,还亲手掐死了她的小东西。
天亮时我去了趟卫生间,见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笛背走了她和岚共用的挎包,但没拿桑塔纳车钥匙。我想给岚打电话,思之再三,终归还是没打。有岚相伴我不担心笛会出事,我只是想知道岚对这件事的看法。但我又怕听到岚的声音,因为我不知道那声音对我意味着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我接到岚的手机短信。
我们三个真是冤家!笛受了刺激,呕吐、烦躁、神情恍惚。我劝过她,但她不想见你。我和笛先在健身中心住几天,待笛的身体和精神好些,我设法再劝。另外,我和笛已经把小东西埋葬了,就在青羊河分水闸下。笛说小东西喜欢那个地方,就让小东西在那儿安息吧!
读罢岚的短信,我穿好衣服,开冰箱取出三根火腿肠,去了青羊河。
分水闸石墙边,在岚曾经睡过的那个地方,那片茂盛的青草中,出现了一座用鹅卵石堆成的小小的坟。石墙上,刻画的字迹清晰可见:小东西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我们永远爱你。我知道,石墙上的“我们”并不包括我,指的是笛和岚。
我双膝跪下,掏出口袋里的三根火腿肠,像上香似的Сhā在那座小小的坟上。
我跪在小东西的坟前抽了支烟。仍然可以闻见小东西的尿味,树底下、草窠子里、石墙根儿,小东西以它遗留的尿迹继续着它的存在。我也继续着我的存在,不是凭借尿迹,而是依据我的记忆。去年的最后那个夜晚,就在这分水闸边,我和岚有了第一次拥吻;今年2月27日深夜,就在这分水闸边,我找到了睡在深草中不知自己是谁的岚;4月14日那个星期六的晚上,就在这分水闸边,我和笛像鸟儿一样飞上了天;现在是7月2日,太阳刚刚升起,我跪在这分水闸边,向小东西表示我的忏悔。
太阳升到柳树梢头,我擦了把沁出的汗,掏出手机给岚回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