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前两尊石狮绑着喜花,木经年扶着颜华下马,朝着百姓拜了一下,满条大街挤满了人,争先恐后的想往前看个清楚。
玉手缓缓抬起,原本吵闹的大街顿时鸦雀无声,木经年满意的唇角勾笑,颜华的桃眸微眯。
“今日是经年大喜之日,大家跟着经年走了几条街,大概都口渴了吧。若是不嫌弃,等下喝了喜茶,尝了喜饼填填肚子吧。”
“是!!”
“吉时快过,那经年……”木经年不好意思挠头,一脸青涩笑意。众人一阵笑闹。
颜华站在木经年身侧别有深意一笑,本本分分跟在她身后,木经年牵着红绸一端,走在前面。
“将军。”萧然在大厅里笑着迎上前。
木经年点了点头,走进大厅时,她方才不好意思的笑意已经被冰冷的表情代替,她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上的喜绸,滴血红的绸缎随风飘到颜华脚下,颜华的眼角抖了一下。
将军府门口喜字粘贴,火红的喜气逼人,将军府内却没有粘贴半个喜字,就连宴请的客人也没有。她对自己的心思不言而喻。
忽然……
他看着手中喜绸垂在地上的那端,心里有些不悦了。
颜华握紧手中红绸,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一直在抽搐。
木经年抬手将喜袍褪去,朝一旁的萧然丢去。同一刻,虚无递上一件黑色袍子,木经年穿戴好,这才面无表情朝一旁看去。
颜华似是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欺骗,眼中闪着泪光,两手紧紧的抱着红绸,笑的凄凉:“将军既然对小生无意,为何还要迎娶我。”
回答他的,则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好,很好!
颜华两手握紧,眼皮敛去眼中的一抹杀气。
“颜公子。”萧然不温不热朝他笑了一下,抬手道:“公子这边请,我们家将军常年征战,不懂世俗礼仪,还请颜公子莫要怪罪。”
颜华身体抖了一下,惊吓的苍白了脸:“不敢……不敢……”
萧然走在前面引路,温润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大将军有时候很是固执,但也是极其护短的人,只要颜公子不做对不起将军的事情,将军必定护的公子一世无忧。”
“切——”虚无斜靠走廊的朱红柱子上,嘴里叼着一根草,鄙夷的横了眼被自己吓得哆嗦的颜华。这等货色也配住进将军府?
萧然眉头微蹙,扫了眼四周:“你方才不是和将军一起办事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虚无吊儿郎当的将嘴里的草吐出,朝几米远的月亮门努了努嘴:“阴魂不散的老鼠。”
老鼠?
颜华挑眉。
“啪——”实足实的声音,这一巴掌可真是打的彻底。
紧跟着传来一阵嘶哑低吼声:“你竟敢打朕!!”
朕?
颜华眯眼笑了。
好大一只老鼠。
木经年阴沉着从月亮门走来,看到他们三人,她愣了一下,朝萧然看去:“恩?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正要送颜公子回房。”
“哦。这样啊。”木经年余光朝身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继续道:“我刚好也回房,一起吧。”
木经年说的随意,萧然和虚无却都惊愕的拧紧眉头,月亮门处,更是响起闷哼声和浓浓杀气。
颜华的住处,萧然原本安排在离木经年百米远的地方,此刻见木经年领着颜华朝左边走去,他不自觉的蹙紧眉头。
“那是师姐住的方向啊?”虚无不解低语。
萧然也拧紧眉头,走向月亮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墙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窝痕,还带着温度的血顺着墙壁向下流。
萧然叹口气,皇上对将军不是没有情谊。只可惜,这情谊在天下面前太小太小。
颜华没想到她竟然带自己进入她的房间,惊愕中,她独自走到床边,踢掉靴子,和衣朝床内侧躺去,留出一人的空隙。
颜华不紧不慢脱下外袍,他的动作很慢,满屋只听到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直到只留一件内稠,他才在她身边躺下。
一时间,满室鸦雀无声归于沉静,当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她的低喃:“不要让我等太久。该散场了。”
她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深深的失望。
他忽然想起那天清早,她坐在晨阳中,也许她等的只是那个散场的人。
颜华桃眸闪过一抹亮光,栖身上前,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轻柔浅笑:“小生还未上妆,即未上妆开演,何来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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