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萧然眉头皱的足矣放得下一颗鸡蛋,眼中冒火。
“很好。”颜华打断马车内的寂静,身子软软的斜靠在木经年的肩上,声音带笑,细细的,让人听着很是舒心:“只是,将军不是说那房屋给我了吗?”
“将军?”萧然惊愕。似是不敢置信。
木经年沉默了一会,忽然淡淡点头:“好。”
两个时辰后,马车从后门驶进将军府,木经年扶着颜华下了马车,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困了吧?去睡吧。我待会就回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童立马欢喜的上前扶着自己公子回去沐浴,萧然脸色不善跟在木经年后面,穿过走廊,走进一个独立院子。
“呀!师姐回来了!”屋中,虚无欢喜的站起。
木经年朝他笑了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偷懒没?”
“谁敢啊。”虚无小声嘀咕,抬头笑道:“既然师姐回来,那我先回去了。几天没睡觉了,困死了。”
木经年走近才看清,虚无的眼皮下面一团黑云密布,略显疲惫。木经年拍了拍他的手臂。
虚无打着哈欠朝萧然点了点头算是找过招呼,带上门离开屋子,木经年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浑身缠着绑带,就连脸上也一样,只能凭着身形才能判定这是个少女。
木经年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睫毛颤抖几下,疲惫的睁开双眼,待看清床沿坐着的人,少女眼睛发涩,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木经年深深呼吸,吐气,闭上眼睛,杀气不但未散,反而更浓。
“别急。有我在。别怕。不会再有人伤害的了你。”
她伸手想摸少女的头,悬空的手僵住,却不知该往哪里放。少女被伤的体无完肤,她连落手的地方都没有,无论手放在哪里,都能扯痛了少女的伤口。
“将军……”萧然不安的低唤一声。
木经年颤抖的紧紧握住拳头,将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声音从齿缝迸出:“睡吧。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少女痛苦的闷哼一阵,缓缓闭上双眼,眼角落下一串眼泪,在摇曳的烛火中触动人心。
木经年阴沉着脸出了房间,走到书房,侧脸扫了萧然一眼,萧然浑身一颤。
那是怎样的眼囊?仿佛是悲鸣的野兽,更像是愤怒的雄狮,血红了双眼,逼的人心惊。
萧然后退几步,带上书房的门,站在房外,没一会,书房内,响起一阵巨响,隐约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低吼。他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能摔东西。还好,还好。
一炷香后,门“嘭”的一声开了。木经年脸色铁青,萧然扫了一眼书房,眉头皱的更深了。
书房已经不能用龙卷风席卷过的残破场景来形容,桌椅,古董,就连平日将军最爱的玉佩也成了碎末,要不是碎末旁躺着一根同心绳,他绝对不敢相信,那可是将军平日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啊。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宛如低鸣的小野兽。
“将军……”
“呵呵呵……”凄凉的笑声从她捂嘴的指缝间飘了出来,听得人心里发凉,酸的不是滋味。
“将军,不是不爱,只是他更爱自己。”萧然深深叹了一口气:“该醒了。”
木经年悲愤低吼:“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萧然不忍的紧紧握住拳头,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想说,却不忍心在她的伤口再洒上一把盐。
木经年手捂住双眼,心口的疼痛早已发麻,她深深吸口气,一把挥去眼角的泪水,坚强的开口:“你还查出了什么?”
萧然疼惜的想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想告诉她,明明想哭却硬是忍住的摸样很可笑,这样只会显得她更加凄凉,可抬起的手,最终握成了拳头背在后面,忍到青筋凸起,一字一顿道:“十年前,天师掐指卜算,得出一句话,被皇家秘密掩藏了。”
对上她的眼,他尽可能的说的轻柔:“得木家女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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