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没再说什么,朝上官左一拜,朝虚无的院子走去。这时候若没人陪着虚无,只怕他有要折腾出什么事情。
唉……
萧然心中深叹。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这边无奈,颜华更是纠结。木经年已经睡着了,但他看着她的睡颜却迟迟没法入睡。
故意惹怒虚无,不曾想却害她这样……
颜华轻柔的摸上她的手。他的动作很轻柔,却还是弄疼了她。见她睡梦中眉头微蹙,他赶紧松开手,复杂的盯着她的手又是一阵发呆。
到了晚上,她的身子就开始发烫,伤口那么深,虽然料定她晚上会发炎。却没想到她烧的那么厉害。
他赶紧从床上穿衣起来,开门喊人,喊了一会没人应,他咬咬牙,顾不上整理衣服,朝上官左的院子跑去。
他前脚踏出院子,黑衣人急速冲进房间。等颜华半拉半扯着上官左赶回房间,原本呼吸局促冒冷汗的木经年皱眉纾解,唇角挂着甜笑,似乎做着什么美梦。除了额头还有点余热,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痛苦之色。
尽管这样,上官左也不敢再离开了,直接抱着医药箱在门外蹲坐着,背靠着柱子打着哈欠,眼皮颤抖。
昏昏欲睡时,一粒石子忽然击打在他的胸口,惊得他腾地坐直,慌乱的东张西望,无意看到站在苍天大树上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时,他额头一点点冒出冷汗,吓得大气不敢喘。
眨眼间黑衣人消失不见,夜风吹拂下,树叶哗啦啦的作响,上官左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了。
虚无当晚收拾东西,完全不听萧然的话,带着一支部队连夜走了。可见这次是真的伤到他的心了。他平日里三大五粗,豪爽可爱,但真让他失望,戳到他痛楚,就是九匹马也拽不会他。
听到萧然的禀报,木经年淡淡的只“恩”了一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颜华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尽管他动作小心,但纱布粘着她的血肉,因此解开纱布时,难免又把她的手给扯的流血。见他一点一点的揭开纱布,木经年嫌他动作慢,直接大手一撕,好不容易凝固的血块的伤口,瞬间被她撕去一层皮,血顿时狂流。
颜华颤抖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脸上却做惊吓的表情,紧紧咬住嘴唇,眼泪汪汪,一副心疼摸样。
等他重新上好药,木经年站起来,笑着擦去他的泪,拍着他的肩膀,拍了三下道:“你最近怎么不出去逛街了?在家陪了我小半月了。不烦吗?”
经过上次吵架,龙炎对她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口谕,让她养伤,无需上早朝了。每日木经年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去后院训练士兵,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到达了鼎盛。
能称为流言蜚语的,自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木经年牵着颜华的手逛街,完全无视路人的指指点点,只是有时进家店面,那些老板明显看到颜华的时候,身体颤抖一下,汗如雨下。
木经年笑了一下,权当没看见,拉着颜华的手逛下一家,身后跟着四个佩戴刀剑的小兵,小兵怀里捧着老高的大小盒子,吃的用的,只要是颜华扫了一眼的,木经年小手一会,小兵们赶紧掏钱抱东西。
眨眼逛了三条街,木经年回头见小兵们每个人怀里抱的物品都已经遮挡住他们的眼,害的他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根本看不到自己脚下的地,于是她笑着挥手让他们带着东西先回府了。
两人又逛会街,颜华喊着饿了,两人来到京城最豪华的饭店香寻阁用膳。
颜华相中了靠窗的位置,奈何靠窗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能来香寻阁消费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小二陪笑着说着好话,本想领着贵客去三楼,木经年走了一步,见颜华没跟上来,停下脚步,不看颜华反而朝坐在窗户边的人看去。
那人一袭华衣,身上的吊坠或是挽发的玉冠,任何一件都足矣买下一个不小的店面。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她之所以视线停留,只因他正是吏部万户的儿子。万户正是上次在殿上指责她来迟的官员,平日弹劾她的大臣他是其中的主力股。
木经年自认为她不是记仇的人,只是有时候,杀一两个敬猴,也许,也不错。
她唇角勾起冷笑的嗜血,但只是眨眼间,不被任何人察觉。
颜华站在原地,扣着手指,眼巴巴的盯着窗户旁的桌子,见木经年走过来,他委屈的扯住她的袖子低声撒娇:“将军……想坐……”
他玉指伸向万富的地方。
小二见状,怨恨的瞪了颜华一眼,颜华惊得又往木经年怀里缩了缩。木经年一个冷光扫过去,小二吓得赶紧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等木经年的视线移开,他赶紧溜走,去找老板了。
天哪!这颜华不会直接带将军砸场子吧?!
小二不敢多想,擦着热汗就往后院跑。
------------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