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云国极北之地,是冰雪世界,你可去过?”
颜华认真想了下,笑道:“算是吧。曾经路过那里。”
颜华低头抚摸着滴血红玉箫,余光却是看向望着月亮的她,她眼中满满是对冰雪之地的向往,颜华长长的睫毛颤抖一下,说不出的惑人:“若想去冰雪世界,必先通过一线云烟。稍有不慎就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线云烟?”慕华看月亮的眼转向他,拧眉道:“我曾经听人说过。无渊和游云是以嫌高陡峭闻名于世的万丈深谷。两座深谷中间横穿一座木桥。木桥千米远。不过既然有木桥应该……也不至于太难吧。”
“木桥?”颜华嗤笑:“真不凑巧。去年我经过那里,命人将桥给毁了。”
慕华顿时脸黑,狠狠的瞪他。
“你可曾听说过。”颜华修长的玉指勾起她一缕乌发,桃眸带着淡淡的不屑和深深讽笑:“天帝为了成就他大善的美名,袖子一挥,一根蜘蛛丝从天而降,宛如少女乌黑发丝,发丝垂在地狱的上空。地狱是什么地方?那是无恶不作,永世无法超脱的罪人所在之处。那根发丝的出现,象征着赎罪和希望。罪人争先恐后的争抢,可那发丝太细太细……”
颜华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但他眼中的复杂却让慕华很是不爽。
颜华是谁?他该是狐狸媚眼,腹黑万世的。此刻,这样的颜华,让人太不爽,太不爽。
超脱?
慕华冷笑。
我本杀伐,何须赎罪。
希望?
颜华需要希望吗?他们何时需要过了?若真到了需要的那天,若真到了希望那天……
慕华沉默了。
颜华继续道:“那座桥,我曾经站在半腰处,看了许久,虽说高处不胜寒,可只有身处那样的高度,才能将真正的美景尽收眼底。但这样的美景让我想到那根发丝。脚下的木桥随风波动,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他的眼珠忽然闪过一抹杀气,正在这是,慕华忽然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在他错愕中塞进他的手中。
“呐,这样粗,应该可以承受的住你的重量吧。”
颜华错愕的低头看手掌中的发丝,月光下,发丝泛着乌黑的光泽,握起来,只有大拇指粗细,摩擦起来,是那样的柔软,明明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却又仿佛坚若磐石。
“怎么?”慕华一把拿下脸上的面具,眉头微挑:“不够?”
说着,她抬手去掉发簪,顿时,月下,千丝乌发倾盆而下,一丝丝,一缕缕汇成了最美的风景,这样的风景,痴迷了颜华的眼,惊呆了他的心。
奈何,卿本佳人,却不自知。慕华一把握住自己全部的头发,送到他的掌心,仰头:“这样够了吧?”
颜华惊恐的瞪大桃眸,落荒而逃。独留慕华一手拿着面具,披散着发站在远处,吃惊他的不告而别。
“慌什么,我又不是妖怪。哼”慕华戴上面具,不悦的哼唧一声,钻进马车。
颜华在躲慕华。就连最迟钝的玄青也发现了。
那日,玄青原本来陪着颜华出门,说来,这段时间一直是慕华跟着,他刚轻松不少,没想到,自从公子和慕华从暗香阁回来后,公子再也不带慕华出门。
他跟在公子后面,刚出院子,恰好看到慕华背对着他们在关门,像是也要出门的样子。
玄青下意识看向公子,只见颜华脚步一滞,本能转身,急速走进旁边的树林小路。
玄青好奇的朝慕华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面具,脸上阴沉着,想来她是看到急步走远的公子了。
玄青朝她点了点头,立马转身去追公子。
暗香阁,桑云身边的美人一天换一个,从不让一个女子在身边超过两天。
说来,他的名声应该和陵南一样,都是如出一撤的纨绔子弟,奈何他桑云一张温柔笑脸糊弄过去许多的人,再加上他满腹才华,是云国不可多得人才。
所以,虽然他也整日留恋烟花场合,却也是云国有名的第二公子。而陵南,作为留恋烟花之地的常客,倒也算得上是个多情之人。对自己的女人那是打心眼的疼爱。按理说,他的声誉应该比桑云要好些,只可惜,事与愿违,事实上,他在云国的名声不是一般的不好。
不过,他本人也不在意。什么纨绔什么好色之徒,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称呼”了。
相比他俩,颜华真可谓是行走花丛间,片叶不沾。一是他本身要求甚高,没几个女子达到他的要求。
二是他洁癖实在严重。若看上的女子不干净,他就算再看对了眼,也是不碰的。标准的完美主义。
三来,也多亏了桑灼的福。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一旦靠近颜华,她就用各种手段来对付那些女子,到最后,那些女子不是哭着求着跪地求饶,就是早吓昏死了过去。稍微有点姿色,又有胆识的,反抗起来,其结果不是被桑灼给活生生的折磨致残,就是被她给毁了较好的容貌。
桑灼的嫉妒心是可怕的。但却没人敢说什么。云大家族,不是任何人都敢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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