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御一句“随便你”,陶天香就当作他已经允许霏儿暂时留下来。她本来打算让霏儿和自己同睡一间房,但没过多久,任谚就出现,说他接到玺御的吩咐,要将霏儿带到另一间客房暂时住下。
霏儿虽然感到很不安,还是跟着任谚走了,至少短时间内她不必担心自己没地方落脚。
入夜之后,陶天香一边整理床铺准备入睡,一边没好气的咕哝着,“讨厌的玺御,又不是所有人都不安好心眼,何必把每个陌生人都当成敌人一样的防着……”
这么一想,她记起自己和他初次见面时,他对她的态度也是冷漠到不行,还差点就直接用剑在她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完全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让她很生气。
所以说实话,他这次没有硬生生将霏儿赶出去,还要任谚提霏儿另备一间客房住,已经让步了。
她在这里什么身份都不是,又必须靠他养,照理说他根本可以无视她的要求,却还是为她妥协了……她是不是该去和他道个谢?
但两人下午时才刚闹僵,她拿什么脸主动过去向他道谢?就怕他还在气头上,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唉……”她在床边坐下,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开始对玺御有些过意不去了,“真不该和他赌气吵架的……”
她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不该浪费时间在和他吵架上头,她应该要好好珍惜剩下来的时间才对。
要不要现在就过去和他道谢及道歉,她非常犹豫,始终拿不定主意,心头也乱糟糟的,很不好受……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令她困惑的轻蹙眉头。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她房里?
“玺御?”陶天香讶异的瞧着突然出现在她房内的男人,“你怎么在这时候过来?”
“我累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什么没头没尾的回答?“你既然累了,那就赶紧回你的房……咦?”
她错愕的看着他继续往床铺靠近,下意识的缩到床内侧去,空出外侧的床位。
于是玺御就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的在外侧躺下来,霸占她一半的床,甚至连她的被子也抢了一半过去。
她傻住的眨了眨眼。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完全看不懂?
“玺御,这里是我的客房。”
“我知道。”
“你应该回你的房里去睡才是。”
“在我的府里,我想睡在哪有谁能阻止?”
“……”他现在是在赖皮吗?她气呼呼的提醒他,“玺御,愿赌服输。”
“我并没有反悔。”他表情不变的淡淡说:“我的确答应让你回客房睡,你也回客房了,但我们当初的打赌并不包括我不能随你待在客房这一项。”
他居然跟她玩文字游戏?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那好,我们再来打一次赌,这次要是你输了——”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刻意打断她的话,他是傻瓜才会再和她打一次赌,“乖乖躺下,要不然就让那个女人离开。”
陶天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居然拿霏儿的去留来威胁她?
“等等,你怎么能……”
“我不会再说第三次。你是要乖乖躺下还是让那个女人离开?”
“你……好,躺下就躺下,谁怕谁?”她气呼呼的背对着他躺下来,和他杠到底,“这样你满意了吧?”
亏她刚才还在想要和他道谢及道歉,对他有些过意不去,现在这些全都收回、全都收回。
玺御看着她背对自己的气恼背影,不由得暗自苦笑。她非要将霏儿留下,他就不得不如此防范,免得让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