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森一脸沉思的模样。
「YA!」
没被瞪,就是默许!夏雨农赶紧又滚回他身旁,趁着萧雪森看起来还心平气和的时候拿开那台碍事的笔记型计算机,开始在萧雪森白皙滑嫩的肌肤上下其手。
「……」也不是不行,只是从来没考虑过……如果夏雨农真的那么想……那就让他搞也无妨。
夏雨农想要的,夏雨农的愿望,夏雨农的一切,萧雪森向来都是将之放在心中第一位的。
「皇上,妾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怎么又换一出戏码……
夏雨农一手抚*着萧雪森的腰,一手在他的大腿上滑来滑去,低着头用湿润的舌头*着萧雪森的分-身,嘴巴还有空快乐地哼歌……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
妈妈还没说完就结实地吃了萧雪森一腿,整个人往后栽,虽然以夏雨农一流道长的身手随便也有八百种安全着地的方法但都不适合在萧雪森面前用,结果就是发出很大的一声「碰」从*摔到床下撞向地板。
「更!你这赖皮鬼……」
「谁要你唱那么低格的歌!扫兴。」
「哼歌又不是脑袋能控制的!」
「反正扫兴。」
拖鞋飞来,枕头飞去,两个随便都可以想到八百种战斗招数的家伙却以最不入流的物品丢掷战扔来扔去,只是祼着身体打打玩玩总是难免又擦枪走火。
最后该反攻的没反攻成,已经得逞七八次的又多得逞了一次。
「喂,我会尽量活久一点。」
「喔。」
「我不吃致癌物,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多运动……」
「喔……」不知道夏雨农的料理算不算致癌物。
「我会好好守着自己的命,陪你久一点。」
「……」有点肉麻,但萧雪森难得微笑地**夏雨农细细的头发。
「其实我的血是不能喝的。」
「我知道。」
甜美芬芳的剧毒,光是接触到皮肤就会被腐蚀,更别说把它喝进肚子里,肯定是穿肠。
「你怎么知道?」夏雨农睁大眼睛很吃惊,连他自己都是长大后才知道的。
「就是知道。」
自己下的咒,哪可能不知道。
***
莫斯科没有眼泪:三号公园附近有个废弃图书馆,知道吧?
下雨啰:知道,不过那里不是没住人吗?
莫斯科没有眼泪:我们约在那决斗。
下雨啰:决斗?对方知道你要去干掉他?
莫斯科没有眼泪:知道。不过放心,一招内就可以解决。
下雨啰:那种事情我不担心,这次的Ks有多少钱子?
等了半天,银幕上的交谈窗口都没动静,夏雨农无聊地点到其它窗口,才发现所有的在线活动都断线。
「靠!」
这才忽然想起好几天前萧雪森交代他去电信局补缴过期的网络费,至于那钱现在还躺在他的包包内层睡觉。
要是晚点萧老爷要传翻译稿给公司时发现没网络可以用,肯定会暴走。
夏雨农连忙关了计算机,随便在四角裤外头套上一件牛仔裤,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就冲出门。
「我打工去。」
「喔。」坐在沙发上看着影片的萧雪森没抬头,随口应了一声。
直到听见一楼公寓大门关上的声音,他立刻抓了遥控器关掉电视,随便在四角裤外头套上一件休闲裤,抓起钥匙出门。
要是没在夏雨农打工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完赶回来,难保他不会在那问东问西的。
***
「到底是几号啊……」
穿着短裤和拖鞋的莫斯科没有眼泪胸前背着一个婴儿,手中还牵着一个幼儿,站在公车站牌前,一脸困惑。
死夏雨农!没礼貌!讲到一半就离线!人家正要开始讲重点的!
虽然在心中咒骂着,可是莫斯科没有眼泪还是急急忙忙带着他老妈临时丢给他的两只拖油瓶出门坐公交车赶到废弃图书馆现场。
萧雪森是S级妖怪,夏雨农是S级的道长,莫斯科没有眼泪不敢想象这两个家伙要是动真格的打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搭公交车真的好难喔……
莫斯科没有眼泪这个人是那种若是公交车真能够跨国地开,他是肯定有机会发生在莫斯科站下车然后欲哭无泪的交通白痴。
最后,莫斯科没有眼泪再三确认公交车路线图后搭上了一班他认为应该是正确的公交车,而公交车却往和三号公园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
「老板,我要买一把刀。」
顾店的老阿伯在夏雨农唤了第三次时才抬起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像是梦游一样,缓慢地站起身,缓慢地走向阴暗的店内,无声无息。
然后又缓慢地走出来,将手中的物品递给那年轻人。
一支又长又锋利,银光闪闪的西瓜刀!
「……」夏雨农接过那把西瓜刀,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好握~好舒适喔~~
夏雨农闭着眼睛侧着脸贴在冰冷的刀面上磨来磨去,一脸难以自己的陶醉样。
不知道多久没有拿到这么象样的刀子了……
「喂,付钱啊。」一旁的老阿伯冷冷地说道。
「喔……」
这才结束了夏雨农的忘我。
***
三号公园的废弃图书馆,萧雪森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也不过了。
他还记得从前从前这图书馆刚落成的时候,他闲着没事时还会来这借个一两本小说回去打发无聊。不过让他对这个地方更有印象,是在认识了夏雨农之后。那时这图书馆已经荒废了,原因可能是图书馆附近都是低收入户集中的小区,温饱都有问题了,哪有时间上图书馆看书?就算来借书,通常也是拿回家当草纸擦ρi股用,从来也就没来还过。
废弃阴暗的图书馆,成了贫民小朋友玩躲猫猫和探险的宝地,也成了夏雨农小时候常常躲吸血鬼的好去处,萧雪森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是在那布满蜘蛛网的柜格中找到缩成一小球睡着的夏雨农。
一根烟一段往事,坐在图书馆大厅阶梯手把上的萧雪森捻熄了手中的烟,吸血鬼的视力不是挺好,但听觉一流。
他听到赴约者的脚步声。
假装被砍死,然后和莫小弟五五分帐,当他完成这件事之后,他会有很多很多的钱,趁着还没东窗事发时,带着夏雨农离开这个万恶之城,前往他们的阳光小岛。
永远,永远不会让他再过辛苦的日子。
「夏雨农,起来了。」伸手摇了摇蜷曲在原本是放置书本柜架中的瘦小身躯。
「哇!」
突然被摇醒的小鬼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边鬼叫一边将身体缩得更小,扭曲的程度让萧雪森非常怀疑他身体里面到底有没有骨头……
「是我啦。」
一把拉住小鬼纤细的胳膊小心地将他从柜子拖出来,借着手中手电筒的灯光,蹲在那仔细地将那张小脸蛋上的灰尘和蜘蛛网抹干净。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记得你身上的气味。」
「是我的血的味道吗?」
「不是。」
「是……汗臭味吗……」小鬼有点难堪,他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
「不是。」
那是当他全心全意将一个人或一件东西放在心上时,就能感受到的一种其实是无味的气味,无论啥时啥地。
「走了,回家。」
「哥哥,等我,等我……」脏脏的小手紧紧抓住萧雪森的衣角。
「不要抓那么紧。」
「我怕黑……」
「吶,手电筒给你。」萧雪森将手中那中指长的小手电筒塞到夏雨农手中。
「送我喔?!」
「借你。」
「送我啦送我~送我啦送我啦送我啦~~」
「……」送给你,肯定你是拿它去换食物吃。
「不然手表送我好了。」小手牵着大手,顺手在大手手腕上的那支漂亮手表上*来*去。
「你想得美。」
即使在黑暗无灯的状态,萧雪森还是很清楚地知道从图书馆大门走进来的那团黑影是夏雨农。
就算是套好招的作戏,就算有任何充分的理由,杀戮还是杀戮,血腥就是血腥,萧雪森不希望夏雨农在他的身上看到任何血腥。
夏雨农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像小鬼那样单纯无邪。
从楼梯把手上站起身正想无声无息地离开时,却发现夏雨农的身影消失在大门边。
那团有着熟悉气息的黑影以他预料之外的诡异速度移到跟前,挟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屈膝跃上楼梯把手的同时,手中的刀子由下而上挥出。萧雪森几乎是卯上了十成的功力才勉强闪过那差点将他从*往头顶劈成两半的诡异刀势,没让他有喘息的机会,空中那把要命的刀刃转了一百八十度,随着持刀者落下之势反过来往萧雪森头顶招呼。
刚刚是由下往上,这次是想把他由上往下劈成两半……
夏雨农的速度太快,每一刀都是要致他于死地,稍微迟疑个零点一秒钟就等着被分尸,更不要说是出言阻止这种需要花上至少一秒的动作。
萧雪森也没空去想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了,右脚尖勾住楼梯把手边缘的隙缝,左脚腾空,身子往旁急偏闪过第二刀后立刻出手扣住夏雨农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扭,本想借着扭折的疼痛将那把刀弄下来,没想到夏雨农整个身体像是没骨头那样随着萧雪森扭转的方向凌空转了一圈,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没被扣住的另一手,刀起腕落,萧雪森一只手就这样被切下来。
当手腕被对方扣住时,夏雨农尝到了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恐惧。
他对萧雪森之外的吸血鬼有着极端的恐惧,那样的恐惧打从他年幼时就开始累积以致根深蒂固不可磨灭。那样的恐惧促使了他日后在斩杀吸血鬼时的冷血和残忍,因为只有冷血残忍的杀戮可以麻痹掉他心中的恐惧。十五岁那年他独力杀掉了一个吸血鬼大长老,当时他还算是个出道不久的道长,虽然有着极高的天赋但终究还是嫩,杀掉了对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往后,他再也没有在任何战斗中受过一点伤,甚至没让任何对手碰到他的身体过。
眼前这个莫斯科没有眼泪所说的「一招内就能解决」的吸血鬼,却闪过了他两次必杀的攻击,甚至抓住了他的手腕……夏雨农虽然明知道自己应该把握机会往对方颈子砍去终结对方,但内心涌上的恐惧却让他巴不得立刻挣开那只手,手上的刀子自然就往对方的手砍下去。
从前师父说,当无法估计对手实力时或对手的实力超过自己时,唯有抢到先攻才有胜算,不然就等着被宰。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道长和吸血鬼交手,向来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一个机会的损失并不会让夏雨农缓下他的攻势,在砍下萧雪森的手腕后,夏雨农双脚都还没在楼梯扶手上站稳,刀子又往前砍去。
吸血鬼不是僵尸,就算不会葛屁,也是会有痛觉的。
萧雪森痛得很想伸出利爪直接就在对手的心脏开五个小窟窿,然后顺手将他的内脏搅一搅翻一翻,特别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很好的吸血鬼。
然而他的对手是夏雨农。
萧雪森就算已经火大到想要开他那守了几百年的杀戒了,只要想到对手是夏雨农,他就无法作出攻击,只能处于狼狈的防守地位。幸好他大长老也不是当假的,又一次闪过刀子后他纵身往后弹,像倒溜滑梯般沿着楼梯扶手往上滑「飘」去,翻身跃上二楼的走廊,身形之诡异还真像只不折不扣的鬼。
夏雨农毕竟是人类,没办法像萧雪森那样倒着溜楼梯扶手,但他跃下把手在楼梯上一蹬就追上二楼的速度也和用飘的没差多少了,萧雪森闪避不及肩头又吃了一刀,就在夏雨农双手握住那嵌在萧雪森肩上的西瓜刀用力要往下切时,萧雪森终于还是打破了只守不攻的局面,反手抓住西瓜刀柄,借着刀刃卡在自己肩头的阻力双腿往上弓起,狠狠往夏雨农胸口踹去。夏雨农情急之下顾不得砍人,双手立刻放开刀子往胸*叉挡住那一腿,强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往后撞去,连同二楼走廊的木头栏杆都给撞折,直直往一楼大厅的地板摔下去。
「更……」
有一堆木头屑给自己垫背,背上的皮肉伤难免精采,夏雨农甩了甩双手,又酸又麻,还好没骨折,更庆幸的是这脚没直接踹在他的肋骨上……只是刀子还黏在那家伙身上。
而那家伙……
从口袋掏出从小就习惯性带在身上的小手电筒往二楼照去,楼梯间的窗户开着,而那家伙已经不见鬼影……他又走回方才打斗的楼梯把手边查看,在洒满血迹的零乱地上被一样很熟悉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萧雪森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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