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端出一盘腌菜,一盘野菜和两碗碎米熬成的稀粥,摆在桌上,招呼着小风。自己却坐在了小风对面,那张苍老满脸皱纹的面容,映着微弱的灯光,慈祥的看着默默吃饭的小风,屋中显得分外寂静。
“呀,福伯,你怎么不吃呢?”小风忽然的抬起头,看着福伯面前那碗原封未动的稀粥。
“啊,我不饿呢。好孩子,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多吃点。”福伯有些慌张的道。
“只有两碗稀粥了,我怎么忍心让你挨饿呢。。。。。。那,那风儿也不吃了。”小风一见老人不吃,赌气似的把碗推在了一边,怔怔得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福伯看着小风两只大眼睛里,滚动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老人起身,一把抱住了小风,“哇哇”的老泪纵横。
爷俩愁云惨雾,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老少二人正自愕然一惊,一个声如鸭子似的嗓子,骂骂咧咧的道。
“娘的,小杂种。你家主人花钱雇佣你放羊,不是叫你天天吃白食。你看看,小羊走失了一头,老子看你怎么交代。”
这时,二人才看清楚推门进来骂人的,原来是东家李百万的二管家,村子中的穷苦百姓都叫他为刮皮李二。
这人长得一副鼠目獐头,仗着自己是李百万四姨太的表亲,拉上了那么一点裙带关系做上了二管家,平时与村中的泼皮乱嫖乱赌,闲余时专找下人威,谁也不敢得罪他。
福伯一看是这个“刮皮李二”,不禁强颜欢笑的走上前去,哈着腰说道:“二管家,您别生气,请下坐下歇歇。”
“歇息个屁,你家的小狗把老子的羊放丢了,你看怎么办?”
“二管家,小风还只是个孩子,您老就些慈悲之心,让他明天在去找吧。。。。。。”
“什么?明天去找?明天那丢失的羊剩下一具骨头,难道让小狗去顶替吗?要是主人问起来老子如何回答。”
这个刮皮李二,翻着老鼠眼,叉着腰,口沫横飞的大声怒骂。
小风这时一口怨气似直闭喉咙,再也无法忍受李二的手指点着福伯,猛得踏上一步,指着李二道:“你不要在福伯面前作威,要知道你在大管家面前大气都不敢声张,明天我跟大管家去评理去。”
“好啊,小杂种,还蛮有骨气的。老子怎么会真怕那大管家,老子要扣你的工钱。”
小风这时被李二口口声声的左一句小杂种,右一句小杂种骂得心头大怒,一伸手,拿起福伯还未喝的一碗稀粥,“呼”的一下直径丢了过去。
这李二正当神气活现的威,冷不防的被伸手下意识一挡,只闻得“噗哧”一声,一碗稀粥泼在了他的脸上。
李二大呼小叫之下怒骂道:“小杂种,还真是反了天了。”不待说完,二个快步,绕过了方桌一边,一手抓住小风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巴掌。
可怜的小风小小年纪,如何受过重打,不禁惨叫一声,满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老福伯一见,似乎驼着的背直了起来,顿时猛冲上前,一头撞在了李二的肚子上,一面哭喊着:“你这狠心的狗贼,我和你拼了。”
李二也冷不防被撞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恼羞成怒,他心头火起,飞起一脚,踢向了福伯前胸,立即让老人滚了一个大跟头,闭气过去。
李二也慌了头,才知道自己闯下了人命,一楞之下,不由小眼连翻,毒计顿生,只见他匆忙的走向方桌,拿起了那油灯,毫不迟疑的向草屋墙根一丢。
嘴上还道:“秋日苦寒,风高物燥,一会便风随火势,呼呼的燃烧起来,等明天一早谁会知道事情的起因。”冷冷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急急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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