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直到清音再无力气,却犹在强撑之时,她才红唇轻启,悠然吐出几字,“除了这个法子,已经再无它法了。。。。。。你又何必想不开呢,反正,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着你的孩子祭祀呢”。
那额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之后,便没有再起来,望着那顿住的身形,血妃心情大好的咯咯笑出声来,“不就是孩子么,再生一个就是了”。
“你说什么?”清音霍地抬起脑袋,布满血渍的脸,让血妃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手一握,便稳住心神。
“你还不懂么?帝今早犯病了,这才让我将你们骗回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而去,”血妃面露笑意的瞅着清音,“也赶巧了,遇上妖犯病。。。。。。”
那原先含笑的眸子,蓦的一沉,片刻犀利,沉痛后,便是心如止水。
“不可能,”清音执拗的大声喊道,帝,一定是知道就自己即将病发,才会将他们呣子二人想方设法的遣走,“我相信他”。
“愚昧到可笑,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你知道么?”血妃尖细的柳叶眉轻拧起,一侧,隐入了发梢。
“他,夜夜春宵,身下的女子,数不胜数,芙蓉帐内,清音。。。。。。你留过几宿?”
半跪在地上的女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双目满是泪渍的望向血妃,“若不是你下的血妃,帝也不必受这样的煎熬”。
“哈哈哈。。。。。。清音,你还真是幼稚啊,一昧的偏袒着他,哦,对了,你的儿子,应该也有我一半呢,”她阴狠的勾起唇,这样的游戏,玩着还真是刺激极了。
“什么意思?”清音额头上的血犹在不停地流着,她闭着眼,两手将那汩汩而下的鲜血擦去,头,晕晕的,她只得半坐到地上,双手撑在两边。
“清音,你还记得自己体内的那根毒针吧?你难道不觉得,你同冥帝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行那鱼水之欢了么?”血妃抚着自己的一指,见她脸上掩饰不住惊愕,便退开一步,走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因为,我利用那根毒针,控制了你的心魂,每当你有欲之时,你身子中的人,其实是我,哈哈。。。。。。”
她放声大笑,一边用手在桌子上,轻敲叩击,“你怀有身孕,是在毒针之后,试问,那夜同冥帝交欢的,是你,还是我呢?啧啧。。。。。。帝的床技。。。。。。”
“住口,住口,”清音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不要说了。。。。。。”
她的声音逐渐黯淡,怪不得,自己每次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失去意识,她原以为是自己累了,困了,而冥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却,没有想到。。。。。。
望着她呆愣的神情,血妃单手撑起的下颔,微微仰高,那姿势,更是高高在上的,冷冷睨视。她没有料到的便是,冥帝在发现毒针之后,竟会克制着,不碰清音一下。
若不是心中有爱,还会,是什么呢?
这一认知,让她不自觉的恼怒起来,“清音,知道冥帝,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有孩子么?”不等清音作答,血妃便接了下去,“因为他一早便知道,能救他的只有孩子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顾惜生命的,他的一再冷淡,还有,生生将你们呣子隔开的狠心,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将笑儿送与妖妃,要的,就是你的淡忘。。。。。。”
清音抬头,她被血蒙蔽的双眼中,却是异常清澈,如若真是这样,她也宁可相信,冥帝在最后一刻,停了手。
望着她的无动于衷,血妃并不讶异,她只是把玩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两眼,飘向了一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但若你在祭台之上真的见着了冥帝,我就不信,你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他。。。。。。若,他看着你们的儿子,在他面前烧死,而都无动于衷的话,你说,你还信他么?”
清音的眼神中,出现了犹豫,出现了,摇摆不定。。。。。。
要的,就是这样,血妃暗暗冷笑,不急不缓的,盯视着她的神情。
“我要去找帝,我要去找笑儿。。。。。。”她脑子忽的忆起,身子慌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再度朝着殿门跑去,“让我出去。。。。。。”
“你急什么?解咒的时辰,还没有到呢,”血妃起身,跟着上前,一脚,静静的踩在清音原先跪着的地方,那平仄的鞋底上,沾满了血渍。
“你难道不想听听十年前,哦不,是十一年前的故事么?”望着她徒劳的两手抓着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血妃娇小的身子,靠在了殿门上,“听听看,你的帝。。。。。。是怎么惹上这血咒的”。
清音原先挣扎的小手,慢慢停了下来,她双手猛的抓着那殿门中央的隙缝,边摇头,便痛苦起来,“我不要听,不要说。。。。。。”
直觉,是那般的不安。。。。。。
她知道,这肯定是冥帝最不愿被提及的,她不要听,她的帝,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允许,他将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
“不要听?”血妃望着她用力敲打的两手,讥诮的将视线,落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今日,我还偏就要同你说”。
“我不在乎,帝先前的生活,我只知道,他现在很快乐,我们很好。。。。。。”清音笃定的,想起了冥帝,那阴柔绝美的容貌仿佛就在眼前,他,是自己的天,不管以前,她们要的只是未来。
“清音,不要骗自己了,”血妃两手环在身前,“你们现在好么?好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去冥帝的寝殿外?等着他临幸完其他女子,他的身上,带着别人的气息,而拥着的却是你。。。。。。怎么,你的夜夜听欢,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那,深埋的隐痛,却被她一句话,就这样揭开了,那比在清音伤口上撒盐还要痛啊,刚结上的疤,就被肆无忌惮的呈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躲也躲不了,只能任由她这样血淋淋的攻击自己。
“忘了告诉你了,那百花娘娘,也是我的人,”血妃见她整个身子像是要倒下去一般,她慢慢的走到清音身后,两手,落在她的肩上,“撑着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
“就凭她侍寝之后犹能说着,冥帝便一下,就能猜出她与我的关系了吧,”手掌下,清音的身子,已经僵直的,像是拉紧的弦一般,血妃两手轻拍,打着和谐的拍子,“这一颗棋子,是最没用的一颗了,白白,浪费了我的一滴血。。。。。。”
她望着清音的神情,毒辣而狠戾,恨不得将她拆成千万块,就是这多出来的一颗棋子,让她更加清楚了冥帝的真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手上的力,似是在慢慢收紧,清音怎么都不敢将身后的女子,与那个童心未泯的墨雪联系在一起,她的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啊。
她只想要出去,手已经敲的破了口子,一根根尖刺,都刺入了她的掌心,她不想放弃,犹在坚持。。。。。。直到,倾尽了全身的气力,那殿门却丝毫没有被撼动分毫。
血妃两手松开,望着她垂死挣扎般的动作,只是退后了一步,冷冷的。。。。。。笑着。
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清音,终是。。。。。。不得不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身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冬风无力,却是吹得整个冥朝,无力残败。。。。。。
背后,凉风袭入,清音绝望而凄厉的闭上眼,诡异的大殿内,只有,两个女人,同一名男子的画像。。。。。。
血妃双目痴恋的落在那画上,她的眼中,只有冥帝,一如十一年前,他,同她的初见。。。。。。
第一百三十三张十年前之初见冥朝九年。
全朝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是,时局动荡之时,而骁勇善战、屡建奇功的定国大将军李兴隆,竟在沙场之上,被敌国的将帅射杀。一时间,风云起,黄沙城中,万箭穿心。
累累白骨,并未预示着战争的结束,随后,将军府内,便突生了一场大火,熊熊燃烧,整整延续了一天一夜,都不曾停歇。
劈啪的火星,随着废墟的坍塌而猛地向四处炸裂开来,一声雷鸣般的轰隆声,更是预示着,乾坤的扭转。
冥朝国主冥商,念在李兴隆慷慨救国,忠心有嘉的份上,特令人将他的遗孀及逃过一劫的几名孩子,接入了宫中。
李将军,本有三位夫人,而唯一幸存的,便只有那貌美如花的三夫人。
大殿之上,金龙壁画前,正中的男子,便是冥商,左侧,坐着月嘉皇后,右侧,则是入住东宫的太子,冥帝。
照例说,朝殿之上,皇后同太子是不宜出现的,但一切的规矩,到了这一代,便完全破坏了。
谁都知道,冥商的心中,只有皇后,而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所生的冥帝,同冥灵茉,再无其他子嗣。
殿中央,跪着的女子,便是李将军的三夫人,身侧的一双男女孩童,便是她的子女。而另一名(燿),则是大夫人的子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兴隆将军为国捐躯,此心,乃日月可召,今隆恩浩荡,特追谥为定国公,其遗孀封为定国夫人,李将军之女,封为冥朝大公主。其子,赐封为王,改赐国姓,钦赐”。太监接令,将手中的圣旨宣读完毕,便走下红色的毛毯,来到了女子的身前。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的忙的行礼,而边上跪着的三名孩子,却是动也不动,脸上均带着木讷的神情。
抬眸接旨的一瞬间,偏就是那么一眼,让她横在身前的手,忘了放下,美目透过空旷,落在了斜倚的那抹身影之上。
冥帝的心神,似是飘出了大殿,他慵懒的一手轻撑着半边脸颊,凤目微微阖上,发,仍是披散在身下,一张绝美妖冶的面容,更是在不知不觉间,便能蛊惑她人。
这一年,刚巧是冥帝,成年。
而这三夫人,便是后来的血妃,闺名夜阑珊。
她迅速的敛下双目,接了旨,一行人,便入住在了皇帝御赐的甘泉殿内。
“娘,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小女孩一手拉着她的衣襟,跟着她坐了下来。
“妖儿,因为爹爹不在了,娘需要保护你,”夜阑珊一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另一手落在了她的腰上。
“娘,我不要叫妖,人家都说妖是专门害人的,”女孩两手放在自己的身前,脸上,满是委屈,“娘,给妖儿改个名吧”。
“不行,妖儿乖,”夜阑珊绝世的面容上,开出淡淡的笑意,“妖儿的体内,还有着妹妹呢,你们本身一对双胞胎,要不是瑶光身子虚,活不下去了,娘也不会将她的灵魂锁在妖儿的体内”。
听着她的话,名唤妖的女孩更是懵懂了,她拉着夜阑珊的袖子,小嘴轻嘟,“我喜欢妹妹,没有人陪我玩,妖儿只有妹妹了。。。。。。”
女子的脸上,露出欣慰之意,她将手中的孩子朝着自己拉近几分,眸中,闪过心疼,“妖儿最乖了,知道,娘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
女孩摇了下脑袋,这也是自己一直都想不通的呢。
“妖儿的全名,是圣妖,圣为明,妖为暗,这两字,偏偏又结合到了一起,那般的矛盾,边像是你现在一样,身体里面,住着两个人。”夜阑珊一指轻点上她小巧的鼻子,“妖,懂了么?”
毕竟,只是六岁的孩童。她听着,只觉模糊,却还是装着大人样般,点了点头。
“那,娘,我能不能找恤哥哥和燿哥哥一起玩?”妖的小脸轻抬起,黑亮的瞳仁内满是希冀,指望着,夜阑珊能点一下头。
“不行,”她却是一口回绝,丝毫不顾那小人儿脸上的失望,“你哥哥不听劝,你也不听娘的话么?你们两个,才是娘的孩子”。
如今他父母双亡,自然是没人顾得上那唤作燿的孩子了。
妖小嘴一撇,虽是满腹委屈,却不敢声张分毫。
寝殿的另一边,冥恤陪着冥燿,两人靠在一起,窝在那寂寞而宽大的床榻上。
“燿,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冥恤一手轻拍着他的肩,眼神中满是不舍。自从那一场大火之后,冥燿就没有再开过口。只是呆愣愣的,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冥恤只得将边上的锦被盖到他身上,身子刚要走开,手腕处便被一只小小的手给拉住了。
冥燿一语不发,只是那样瞅着他,黑亮晶莹的眸子内,聚满了水雾,他全身缩在被窝中,只留下一双眼睛,以及抓着他不放开的手。
心底,酸酸的感觉袭来,冥恤忍不住蹲下腰去,“燿,放心吧,哥哥在这里陪着你”。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认定了两人今后的相依为命。
谁。。。。。。都不知道,冥朝的天,是怎么被翻过来的。
只是,民间盛传,定国夫人一夜之内,沐浴皇恩,月嘉皇后,就是在那一夜间,彻底失了宠。
更有传言说,定国夫人生的一副狐媚样,天生,便是要勾那帝皇的魂魄的。。。。。。
流言蜚语,顷刻间,遍布整个皇城。
冥商统治下的冥朝,逐渐,朝着腐败荒淫而去,天子的英明,更是在不久之后,毁在了一名女子的手中。
冥朝九年,四月,原定国夫人因擅长巫蛊邪门之术,被皇帝收在身侧,加封为血妃。
凤銮殿内,月嘉皇后仪态端庄的坐在一侧,她满腹心事,面神憔悴。
“参见皇后娘娘,”她一个愣神间,便见一抹鲜艳的身影从殿门口跨了进来,人未见,倒是先闻声。
“起来吧,”她随意的一摆手,便让丫鬟送上了茶。
“血妃,可知道今日本宫找你来,所为何事?”她细望着身前的女子,果然是绝色,容貌惊艳,只不过,略显娇小。
这也是血妃一直所不能释怀的,她虽有着倾国之貌,无奈这身子,却像是衰老了一般,怎么都不见长了。
“血妃不知,还望皇后指点一二,”她唇畔不自觉的带笑,柳眉轻弯,自是一番风韵。
“血妃,”月嘉皇后轻叹了口气,“你我都是服侍着皇上的,只有皇上龙体安康,冥朝百姓才能雨露均施,可如今御医来报,说这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委,皇上夜夜招寝,对她的身子,更是着了迷一样,她嘴角的笑意,却是不达心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所做的一切,真正是为了什么。
“母妃,”随着一阵男声的传入,血妃站在原地的身子一僵,才几步的距离,便望见冥帝走了过来。
“帝,”月嘉皇后头疼的抚着前额,向他招了招手。
冥帝踱步跨上前去,站在她的身后,两手落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揉捏着。
“还是帝最懂母妃的心,”她安慰的轻拍着冥帝的手,而那如神般的男子,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瞅过血妃一眼。
香味顺着精致的小孔,淡逸而出,这一幅画面望在血妃的眼中,却深深刺痛了她妖媚的眼眸。宽大的袖口下,粉拳紧握,那般亲昵的举动,就算是呣子也不行,从见到冥帝的第一眼起,她便已经开始着手一切。
那样的情感,或许是荒谬,她却是丝毫不管,更甚至,趋之若鹜。
她更加知道,她同冥帝在世俗下,是绝不能走在一起的,与其在深宫中守寡等老,还不如,夺得那万般宠幸,利用手中的权利,一个一个,将他身侧的女子除尽。
那般病态的想法,却是让她兴奋,只为了一己私欲,犯下了滔天的杀戮。
“母妃,她是谁?”冥帝狭长的眸子一抬,便落在了她精致如瓷器般脸上。
“哦,她是你父皇的血妃,”月嘉皇后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冥帝,似是压根就没有印象,他的眸子平静的掠过女子的脸,不再逗留。
“血妃,本宫说的话,想必你也懂了,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月嘉皇后神情淡漠的睬了下方的女子一眼,一看到那张脸,心头便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久久不能痊愈。
“是,皇后,”她咬牙,吐出几字,在跨出寝殿的那刻,手才慢慢的松开。
妖,一人呆在那偌大的寝殿中,一道圣旨,就将她们搬来了这。娘,越发的忙的了,除了瑶光,她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小的身影,躲过那些丫鬟太监们,一人便朝着外面的大世界跑去。
这皇宫,自己还没有好好逛过呢,她新奇的睁着双眼,小脑袋不断的乱晃着,一下,便找不着北了。
“参见公主,”一路上,便有那丫鬟嬷嬷们不停的行礼,走到哪,都摆脱不了。
她懊恼万分的加快步伐,逃也似的乱窜,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清静的地方,忙的躲到那假山后面,小手紧拍着胸口。
“呼呼。。。。。。”
等待那口气呼出之后,她才觉着不对劲,在背后的假山,怎么会是软绵绵的啊。
惊慌失措的回头,便望见了一名男孩,维持着同自己一样的坐姿,双眼俯视着她的失态。
“啊,”妖惊呼出口,下刻,手便被那男孩紧紧的给捂住了,“叫那么大声,难不成见鬼啦”。
她双眼溜溜的转着,两手抓着那男孩的手腕,摇了摇头。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懵懂的年纪,却是在不经意间,被紧紧的牵连在了一起。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了口,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孩,妖将身子缩回假山内,小手环在膝盖上面,“我叫。。。。。。妖”
他只是点了下头,便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不觉着奇怪么?”每次,只要她一说出这名,他人免不了会愣上半天,她脑袋枕着双手,侧目望着他。
“有什么好怪的,”他两手枕在脑后,眉眼逐渐笑开,“我叫,梵。。。。。。”
“梵?”她放在嘴边重复,心想着,同自己一样,也是个怪名字呢。
两人,不由得相视而忘,谁都没有多讲一句话,只是靠在那假山内,身边,有个人就好,妖暗暗的想着,她太害怕孤独了。
血妃的寝殿,像是一座空置的牢笼般,她整夜留宿在皇帝的寝殿,专心的,想着怎么除去冥帝身侧的女子。
娘关照过了,自己不能找燿哥哥同恤哥哥,小小的身子,躺在那大床上,周边,沾满了守夜的丫鬟们。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幼小的心灵,空荡荡的。
她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睡,起风了,那阵阵呜咽声,狰狞而诡异的窜入殿内。无意中听嬷嬷提及过,说这寝殿内,以前吊死过一名妃子,越是这么想着,便越怕。
整个身子,缩进了锦被之中,她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只是在心里期盼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能快点回来,“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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