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哲天也沉默了。电话里非常安静，我甚至能听得到哲天的气息声音。

良久，哲天的声音再次响起，爱子，你能来看我最后一眼吗？我在机场等你，我还剩下最后一个小时。我没多想，放下电话就冲了出去。

他穿了那件我最喜欢的果绿­色­的衬衣，带着我送的那条领带，脸上的微笑让我有些心动。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哲天说：爱子，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我没有迟疑，点点头。

哲天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用嘴­唇­亲吻我的头发，很久都没有松开。我知道他在克制自己，这个头脑清晰的男人，他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或者丽娜说的对，我们都不是对方最终的选择，只是彼此生命中点燃火花的人。我们甚至没有胆量看火花真正燃烧灿烂起来的样子，就提前出局了。

哲天走后，我学会了喝苦丁茶。我每次都要把茶叶泡上很多遍，直到清水变得透明没有颜­色­，淡淡的味道，喝起来特别爽口。

第三章

心灵告白

导读：世人并没有界定什么样的感情称为爱情，我用我固执的一份感情去深深爱着一个男人，换来的却是……

心灵告白

作者：方莹

(女)

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是幸福的。

就象我现在这样爱你。

所有的人都说我爱得自卑，甚至爱得自贱。

我不理，我只要爱你，只要你的眼神望我的时候还有柔情，我就觉得幸福。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完了。

在那么多人的场合里，我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因为你的身高，也不是因为你的俊朗，只是因为你的冷漠。你冷漠的眼睛，你冷漠的微笑，你冷漠的气质，这些都让你在那个非常热闹的场合显得那么地孤独与骄傲。

我好象做梦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只有你是如此的真实。

你好象天上派来的神，鄙视着这人间的芸芸众生。

对，你就是我生命里的神，你轻而易举地就主宰了我的一切。

你告诉我说，不要爱上我，我是一个坏男人。

你的眼神那么忧郁，你的言语那么孤独，我希望我能抚平你内心的悲凉。

我说，那就让我了解你吧，了解你到底有多坏。

你的眼睛里没有冷漠，有的只是柔情。

原来你喜欢我，我好高兴啊，高兴得几乎昏阙。

我喜欢在午夜时分醒来，只为看你。

你离我是那么的近，近得我能数清你脸上有多少颗痣。

熟睡中的你才是真实的你，有些乖巧，有些依赖，有些孩子气。

其实我知道，在你冷漠与狂傲的背面，隐藏着你内心深处的茫然与自卑。你的冷漠只是你伪装的保护­色­，这是你生存的一种方式。

我不知道你到底害怕什么，但我希望看到真实的你。

你真正开心的样子，真正高兴的微笑。

然而这一切并不象我想象中那么完美，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我记得有人说过，当幸福敲你窗的时候，你不要迟疑，你得赶快打开窗去迎接它。我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也有人说，幸福就象流水一样匆匆而逝，女人的手永远抓不住它。

我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大家认为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你不再对我热情。

我来找你了。

因为我想你，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

我哭了。我好怕，怕失去你，怕不见了你眼里的柔情。

你说，泪雨梨花，惹人心疼，可是绊不住的脚，留不住的心，你还要吗？

我点头，我要，我不要求很多，我只要求跟你在一起。

我又看到了你眼中的柔情，我感觉醉了。

午夜时分，我无眠。

漫长的夜幕也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思念。

我拨通了号码。里面传来你懒洋洋的声音，有事吗？我想说，我爱你！

你听到了，你听到的这句话我还没有说出口，那是来自另一个甜美的声音，

甚至比我的声音更甜美。

你身边还有女人？我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我有必要解释吗？你的声音让我感觉你要离我远去了。

我的心在流血，我以沉默来对待你的冷漠。

我又来找你了。

因为我想你，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

痛苦的相思容不下自尊。

你说，我的生活绚丽多彩，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做得到吗？

我又点头，我做得到，我的要求不多，只要能够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又一次让我看见了你眼中的柔情，我感觉要醉了。

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的幸福。

我蜷缩在你的怀里，象一只失宠的小猫，又重新得到了主人的怜爱。你的手指慢慢的滑落我的睡衣，轻轻的抚摸我的肌肤，低低的耳语声吹动了我的心房。

我又要成为你的女人了，我感觉幸福的天使在向我招手。

你的手指停步不前，电话的铃声刺破了我的耳膜。我感觉你又要离我远去了。

你忙碌起来。你在忙着收拾我的一切，我的物品，我的衣服，我的口红，甚至我的气息。

你把我推到隔壁的另一间，并警告我不能出声，更不能出现。

又一个女人上来了。高跟鞋的啼哒声显得特别响亮，也特别骄傲。

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坐在我的位置上，对你低低地耳语。你眼中的柔情是否已经融化了她。

于是我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带着一种神的骄傲，冷漠的看着你们。

然而这只是虚幻的我，真实的我仍然躲在隔壁，面对的只有冰冷的墙壁与无尽的羞耻。外面女人的笑声无法阻挡的钻进我的耳朵。我开始穿起衣服，我的内衣，­内­裤，然后是我的长裙，上衣，最后是我的外套。

你终于来看我了。

你是跟我说对不起，或是什么也不说就把我抱在怀里？我是现在原谅你，还是过几天再原谅你？

我在考虑着。

你说，我现在要出去了，她在外面等我。你自己收拾好东西就马上离开这儿。

你又要走了，而且如此匆匆，又如此绝情。你的声音跟你的脸一样冰冷。四月阳光四­射­的天气里，我却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在你离开的一瞬，我抓住了你的衣角。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我低声地请求。

有这个必要吗？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神看凡人一样地鄙视。

我听到心在破碎的声音，那是我的吗？可惜你已经听不到了，你已经走远了。

我又来找你了。

因为我想你，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

这就是爱情。爱情她是神圣而又美好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需要开口。我只想来告诉你一句话：

你还要我吗？

（男）

我骄傲，我也孤独；我狂妄，我也自卑。

我用冷漠当成自己的保护­色­，防备着世间所有的人。

就象动物界的变­色­龙，必须依靠身体颜­色­的变化来获得生存。我也一样，因为冷漠就是我的保护­色­。

没有人可以改变我，这是我生存的唯一方式。

我象神一样鄙视这人间的芸芸众生。

有人说，我游戏人生；也有人说，人生游戏我。

我不理，我只要快乐！

男人的快乐离不开女人，我也一样。

女人就象花，我拥有许多花。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象一朵含羞草，羞羞答答，惹人怜爱。

我的世界里只有花，没有草。我在想，我是否需要一棵草？

她不象花儿那么绚丽多姿，但是她有草的体贴入微。

她说她很喜欢深夜醒来看我，看我熟睡了的样子。

她还说，那个时候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有些乖巧，有些依赖，有些孩子气。她说她希望能够抚平我内心的悲凉。

她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离开她是我最明智的做法。

我骄傲，我也孤独。

我需要女人，但我不需要感情。我有一双绊不住的脚，我有一颗留不住的心。我喜欢自由，我只要快乐！

我并不需要自作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只会想尽办法改变我，牵拌我，成为我的负担。

我也不需要如此了解我的女人，那让我感觉自己就象餐桌上的鱼­肉­，让人宰割。

冷漠就是我的保护­色­。没有人可以改变我，这个女人只是痴心妄想。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女人，心甘情愿的女人。

我从不欺骗女人，否则我会瞧不起自己。

女人就象花，我拥有许多花。

花只有在绽放的那一刻最为美丽，我欣赏这种美丽。

我孜孜不倦的欣赏各种各样的花的美丽，她们让我眼花缭乱。我早已忘记了我的世界曾经有过一朵含羞草。

终于她来找我了。

她说，她好怕，怕失去我，怕不见了我眼中的柔情。

她的眼泪惹人怜爱，是谁弄哭了她，难道是我吗？

她说，她不要求很多，她只要求跟我在一起。

心甘情愿的一棵小草，她的眼泪让我心动，我的世界多一棵小草，也无关紧要。即使她曾经令我不快。

午夜时分，这是我欣赏花的最佳时刻。

她打来了电话，非常得不合时宜。

她问我身边是不是还有女人？笑话，她以为她是谁！我开始发觉这棵小草留在身边，有点无趣。

我只要快乐，今夜她破坏了我快乐的心情。

她又来找我了。

她说她想我，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

她说，她的要求不多，只要能够让她留在我身边。

她的声音有一种哀愁与幽怨，低低地耳语声萦绕在我的周围。我的心情愉悦起来，我就象天上的神，已经主宰了她的一切。

小草的低贱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我是神，神不仅要有高高在上的威望，有时也需要怜悯与慈悲的胸怀。

我只需要给她一点温情，就足以让她感动不已。

我的手指慢慢的滑落她的睡衣，轻轻的抚摸她的肤肌，低低的耳语吹痒了她的心房。我要让她又一次成为我的女人。她象只失宠的小猫，又得到了主人的怜爱，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肌肤泛着瓷器的光芒。

电话铃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有点恼。

是她，她终于屈服了，那朵带刺的红玫瑰，曾经让我那么痴迷。

我的世界只有一种女人，心甘情愿的女人。即使是带刺的玫瑰，我也能让她剥掉那身保护层，成为我花圃中一朵绽放的鲜花。

我兴奋了，这朵带刺的玫瑰，在绽放的那一瞬，会是怎么的一种美丽。我在脑海勾画着迷人的景­色­。

我忙了起来，忙着收拾一切，这儿怎么全是她的东西，这棵小草真是令人讨厌。我的红玫瑰快要上来了。我得赶紧收拾这里，我可不能让她看见我身边的这棵小草，那会让我的骄傲荡然无存。我得把她藏起来，她这棵平凡而又庸俗的含羞草，总是这样羞于见人。

我要出去了，玫瑰的美让我的心在砰砰直跳。

我要牢牢地抓住她，让她变成我的一个奴仆，我就是她的主人。

可是，现在，我还得做很多事情。我要带她去一个最浪漫的地方，用我最温柔的语言，征服她。我要让她融化在我那柔情蜜意的目光里。

我要走了，我不能让美丽的玫瑰等我。

噢，那棵含羞草，她怎么还赖在这里，她必须得马上离开。

她抓住我的衣角，要我给她一个理由。我的天，她还想用她那装腔做势的可怜样获取我的怜悯？！她有资格问我要理由吗？！

这个卑贱的女人，我用神一样的目光，鄙视她。

她又来找我了。

她说她想我，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

她说，我不需要开口。她只想来告诉我一句话：

我还要她吗？

我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她只是一棵卑贱的小草，甚至不及玫瑰的万分之一，我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我身边？除非我脑子有问题。

我只想告诉她：

滚远点！

不要缠着我！

第三章

若水姻缘

导读：青春岁月的爱情不一定刻骨铭心，但绝对是最温馨的一页，小雪的天空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若水姻缘

作者：东子

午后，清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将无数的触角延伸进来，屋内的一切有了分明的通透，房间里荡漾着温暖的气息。

光线也让墙壁上像框中的那张脸分外清晰，瘦削、俊朗的面容，一个定格在青春岁月里的生命。

“而我又如约坐在躺椅里，凝望他，穿越时空和他进行心灵交流，他是我的哥哥，我家的第一个孩子，他不是我亲生的哥哥，在心里我从来都视他是我最挚爱的亲人，在生命中很长的一时间里，他是我生活的中心，在我儿时的时光中，他的温暖熨平了我心中凡尘世事留下的伤害的印迹，使我能以积极的态度对人待物，在我生命的过程中，他用自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一片没有委屈的天空，影响了我成年后的人生走向。”

三十年代的一个早春，江南运河边苏家有了件大喜事，苏少年结婚六年之后，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一个白胖的女婴。

这时，江南的春天有了清晰的身影。

城里刚刚下了一场薄雪，正是雪霁初晴的清晨，空气弥漫着冷冽、湿润的气息；天，蓝的似空灵的玉石；枝头，梅花已妖娆的绽放。

孩子张扬的啼哭，昭示着这个新生命的健康，而女主人却由此生了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还落下了雨天头疼的病根。在孩子分娩的过程中男主人担心的只有爱妻的安危，没有在意孩子的情况。男主人是一个长睫毛、面庞清瘦、修伟俊美的青年。妻子是中学的同学，一个温婉、美貌的女人，两人非常相爱。

之前他们已经有个男孩，是女主人在小城码头上捡来的，夫­妇­俩视如已出，取名苏毅。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清秀少年。

“也许是六年后的不期而至，也许是我给母亲带来的劫难，加上我个­性­过于出格，即使在我眉眼之间有着父亲清晰的印迹，我生命中很长的一个阶段，父亲对我总有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嫌怨。童年的时光里父亲很少亲近我，加上父母一直在忙着船场的生意，我就更少有机会见到父亲了。童年的记忆中父亲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的名取的非常随意—小雪。”

船场是父亲的祖父一手开创的，由于几代的苦心经营，加之上等的选料和­精­良的做工，使苏家船场有着很好的名声，是当地运河沿岸最大的一家。

花开花落，草木枯荣，岁月如运河水一样静静流淌。苏小姐以她的方式茁壮的成长着。只是她禀­性­的乖张是父母和家人所没有想到的，仿佛和这个书香之家格格不入。

她可以抓稳东西的时候起，她就开始向所有人显示自己的存在。她房间里的瓷器到她手里都是同样粉碎的结果；只要不是在吃东西，她的手总是黑呼呼的；衣服换了不到半天就沾满尘土；院子里的花坛经常被她挖的底朝天。而到了那些­性­别混乱的年龄阶段，小雪的“战场”更加扩大了，竭尽破坏之能事，家里的猫、狗都被她剪成了秃头；门口的柱子都被她涂上斑斓­色­彩；除了­奶­娘，下人的身上都有她留下的记号；而最辉煌的战绩是邻家比她大的男孩儿有不少经常被她打的哭涕抹泪。

很快小雪成了自己生活的小空间里最不受欢迎的人。于是小城里就时常看到苏家的少­奶­拽着女儿向邻居赔罪的场面。苏家少爷对女儿的顽劣除了摇头叹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上天给他的一段孽缘，相反苏毅则更像是亲生子。由此小雪也就更少出现在父亲的视线里。

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的缘故，苏小雪在五、六岁的时候安静下来。有时早上起来，她就喜欢透过结满水汽的玻璃窗，望着外面朦胧的光影，她觉得那梦一样的美。更多时候她会坐在家里小楼的窗口边，看阳光落地、白云浮天，数运河上的船只和帆影，听喧嚣的市声，可能在其中她可以寻找到使心灵安静的东西。而她最喜欢的还是向巷口张望，只要一见到哥哥熟悉的身影，她就会像个只撒欢的小羊，飞奔着迎上去，牵着哥哥的手，顺着窄窄、幽深的小巷回家，那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哥哥在我出生之前一直住在另一个城市的外婆家，我两岁才回到家里。从可以记事的时候开始，我见的最多亲人的除了­奶­娘，就是我的哥哥了。很多时候，我是在哥哥的臂弯中进入梦乡的，至于多少次尿湿了他的背，就无法记起了。”

“一定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我和哥哥长的非常像，哥哥很多的地方像父亲的缩影。哥哥也曾经说过，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非常的欢喜我，他说妹妹就应该是长成我那个样子。我们心灵上的感应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长大以后­奶­娘还常提起，说小时候，在别人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只要哥哥一旦靠近我就会东张西望的寻找，不久哥哥也的确会很快出现；而无论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一靠在哥哥的怀里，就会很快的安静下来；哥哥有个小病小灾，我的身体也会立即有不良的反应。我们是做亲人的命。”

小雪的童年是在哥哥的呵护下度过地，苏毅对这个外表酷似自己的妹妹，仿佛有的只是永远是宽容。小雪闯下的不少祸是由他摆平的；每次父母责骂完了，妹妹常在哭泣中抓着他手进入梦乡；学校一放假苏毅就会带着妹妹去尝小城各处的小吃，到郊外的田野里去疯跑；苏毅买来的风筝、河灯、空竹都在小雪儿时的回忆里留下了许多的闪亮的光影。苏毅对小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在他的眼里小雪是一只活泼的“小兽”，一个和自己休戚相关的亲人。

小雪上学了，在城里唯一的女校，和苏毅的学校隔了两条街。

一走出家门，她独立的个­性­马上表现出来，而且多少让人吃惊，尽管学校离家有不近的距离，她坚决不要家里的佣人接送，每天放学很早，她宁愿一个人在苏毅的学校门口等他放学，也不让人接她回家。如果碰到哥哥不上课的时候，她会独自来去。

可能是哥哥的影响，小雪在的“霸道”收敛了很多，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行，开始在人前做的很像一个小女子的样。她好像觉表现的不好，会对哥哥有影响。

“上学后我对哥哥的更加依恋，我上学的目的更多是为和哥哥在一起时间更久一些。只看到哥哥脸上绽放的笑容，闻到他的气息，我就觉得我的世界里洒满了阳光。可以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感觉他传递过来的体温和心跳的声音，所有的恐惧就会烟销云散。而每天影子一跟哥哥后面上学、放学是最幸福的事。”

“更天真的是，曾一度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哥哥，因为我见的那些邋遢的臭男生，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我这个苏家大小姐的，长睫毛的哥哥是我唯一可能的选择。”

“后来我冒了傻气，跟哥哥说了我的心事，哥哥笑的直不起腰，而我的胡搅蛮缠也让他无法跟我解释清楚，他可能想，以我当时的理解能力也无法说清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最后只好说，那你就快点长大吧！到时候再说。”

也许我们前世就是爱人。

幸福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这段快乐的时光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苏毅要到省城上高中去了。尽管小雪哭了好几天，但还是接受了哥哥离开的事实，因为小雪已经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她知道，那对哥哥意味着什么。只是在苏毅走了之后，人们很少听到她的欢笑，小雪再也不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疯丫头了，开始变的沉默，专心孜孜的读她的书，并且很快就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才女，小雪原本就是一个透着灵气的孩子，她一心想尽快的毕业，到时可以去省城读书。

这时兵火烧到了华北，在家书中苏毅告诉亲人，他从学校参军了。因为那他一定要去做的事。父母并没有反对苏毅的做法，他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国家的苦难是要百姓奉献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去拯救的。只是一家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小雪的世界里的阳光变的不再灿烂，四季的更替也没有了­色­彩的变化。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苏毅一封封不定期的书信，安抚了家人惶恐不安的心。小雪继续用读书填充时间，她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哥哥可以完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不会离开了。

而这一天也好像真的来了。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空气暖暖的，小雪心情格外的好，她让­奶­娘烧了盆水，说要在院子里洗头。刚刚洗好，水还没擦­干­，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了，佣人说了一声少爷回来了，小雪抬头看时，只见苏毅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笑盈盈的立在阳光里。小雪愣了一下就大叫一声，踢翻了脸盆，满头还滴着水，就飞奔过去，扑到哥哥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痛哭起来。

“那几天就像在梦里度过的一样，天空格外的高远，空气中也有一种让人快乐的味道。但只有抓住哥哥的身体时，我才相信他真的回来了。我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一直陪在哥哥身边。我们一起复习了儿时所有的游戏，将小城的所有的小吃扫荡了一次。我特地拉哥哥去照了几张相，我说有了相片就天天可以看到他的样子了，照片取回的当天，我就用一个像框装好，将它挂在我房间里。那几天我总是攥住哥哥的手，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才会安静、放心的睡去，因为我担心哥哥会像梦一样从我的身边突然的飞走。。。。。。”

苏毅的部队是打了一场胜仗后，回省休整的，由于驻防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他就向长官告了假回家看一下亲人。

苏毅是在天不亮的时候离开家的，下了一夜的雨，刚刚停，屋檐上的水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滴的清响，敲击黎明的安宁，小城的石板路上泛着光亮，当时小雪还是梦里。

但他走了就再也没能回来。

“我知道哥哥可能会出事，连续几天我心里像压了石头一样透不气来。在学校考完试的第二天中午，我坐在家中的房间里，突然觉得明亮的中午一下子变成了黑夜，星星在满天的飞舞，仿佛有人从头顶狠狠的猛击了我一下，我的天空沉入了黑暗。”

不久部队上送来了苏毅阵亡的消息。是牺牲在杀敌的前线。那是一场异常残烈的战斗，打了三天三夜。双方的伤亡都非常的大。

人们见苏毅的时候，他安静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也许是因为他为自己的生命划了一个圆满的结点。他身下的白雪被染成了殷红的一片，如同他青春燃烧的火焰。

小雪病了几个月，养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过来。她不得不休了一年的学。

数年后，小雪坐在省城一所大学的教室里，她已经是出落成一个玉立婷婷的女孩。窗外正是柳絮飘飞的时节，梧桐新生的­嫩­叶在阳光里随风轻轻摇摆，如同一只只充满生机的小手，树荫下，成群的花季青年在低头阅读。校园的围墙，隔绝了些许喧嚣的市声，稀释了硝烟的味道。

时间渐渐平复小雪心头的创伤，小雪觉得哥哥并没有离她而去，他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有时候小雪觉得哥哥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弥散在四围，如同阳光和空气一样，只是他的生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存在,像朝露与晚霞出会不定期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中。

苏毅的相片一直和小雪如影辗转。

而苏毅灵魂的芳香相伴的小雪整个生命历程。

小雪是外科专业，丈夫是她的学长，大她五岁，外貌酷似苏毅，如兄长一样呵护雪的身心。小雪的天空有了一个新的支撑点。

丈夫的劝解让小雪冰释了与父母的前嫌，人们可以经常看到她回家省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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