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那个小说家侦探——安蓦然的存在。
如果,他是可以将所有的问题解开的人,那么,对烈生而言,他就是可以带他离开这一片混沌的人。他现在生存的最大支柱,就是想要知晓真相,想要了解到他眼前所见的,哪些应当相信,哪些不应当相信。在被谎言和真实交织在一起的这个混沌中,他唯一可以抱以希望的人,就只有他了。
那个不存在的凶手,究竟是谁?
“烈生,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韧秋的话语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啊,不,没什么。”他支吾着说。
你们中,也许有着一个人,是不存在的……那个人的生命,是异于常人的,所以才毁灭了真实存在着的怀月吗?
烈生逐渐被这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占据了,他目前似乎只能得到这个解释。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看得见的、摸得着的,他们都有着明确的生命。那么,那份不存在的含义,果真和沈家的案件一样,是通过死者的某种逻辑而推导出来的吗?可是,怀月为何会得出那样的逻辑呢?和思想怪癖的沈仰慕不同,她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啊!
无论怎么想,怎么去理解,依然还是得不到答案。究竟,怀月的日记……当初是被谁拿走了?昭宇从那日记中发现了真相,他撕下了的那页日记,到底……
蓦然和念禾见面了。他们两个,很久没有在一起谈天了。这次的地点,是在念禾家中。
他刚进门不久,汀兰就招呼他坐下,给他和念禾都递上一块巧克力蛋糕,热情地对蓦然说:“这是我昨天在鹿寿路的甜品店买的!蓦然,希望你喜欢啊!”
念禾也微笑着对蓦然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蛋糕了,所以就在想如果你来了,一定买给你!”
“你也真难得啊,”蓦然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平时那么忙,很难见上一面,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空了?”
“其实……我下午还要赶回店里去的。开分店的事情让我挺忙碌的。”
“大概什么时候分店开张呢?”
“这个还在计划中,店面的问题也才刚解决。接下来还要装修,招聘,要不是因为有曾先生的赞助,我早就已经没有钱继续下去了……蓦然,还在烦心案子的事情吧?”
“可不是吗?”他放下蛋糕,一本正经地说:“线索太少了,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别太勉强自己了,蓦然。”念禾用充满着信任的眼神对他说:“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过去你也不是解决了那么多起棘手的案件吗?”
“我想,也许这次,我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你真是的,不要老是把精力放在那日记之上,也要多考虑些别的线索啊!”
“那日记我已经不再去看了,因为实在猜不出来。陆昭宇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凶手的身份的呢?”
“蓦然,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什么问题?”
“凶手杀害怀月后,为什么拿走她的日记?”
“这……”蓦然想说“是因为日记上暗示着他是凶手”,可随后一想,又感觉不对。
“连你抱着认为日记可以查出凶手这个想法来看这本日记,你都没有办法看出来,那这本日记对凶手而言毫无威胁可言,他又为何要拿走日记呢?他拿走日记,真的是因为他认为日记对他有威胁吗?会不会是……如果不拿走日记,会导致某种后果?而他拿走日记,应该是在怀月说出遗言前吧?在那以后警察一直在勘察现场,他是很难动手的,所以他也不会是从遗言中听出什么来。”
“但是,也许这日记里……有着只有他和怀月才懂得的暗号呢?”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才懂得,那根本不需要担心别人看到吧?”
“是啊,你说得对,念禾。他为什么要拿走日记呢?”
蓦然开始考虑:莫非那本日记……真正关键的不是日记中记载的文字,而是日记纸本身?昭宇撕下那一页,难道是在暗示着那张日记纸本身可以指证凶手?可是,日记本身能对凶手构成怎样的威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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