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巨大的身影俯罩着,冷笑威胁地看着她。
“你去告呀!”
梁蕙兰有些愕然地看着他阴郁的脸庞,冷蓝的瞳眸中,有着二簇不容小觑的火花在跳动着。
“滚!别留在这里,虽然我把她赶走了,但并不表示我想留你下来。”
他转过身去,似乎对她憎厌至极似的道:“你走吧!告诉那个女人,叫她别再耍手段想牺牲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我再也不吃这一套。”
这次梁蕙兰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指,他是不可能娶她的了。
绝!太绝了!斐火祺是冰冷的火焰,冷冽、无情,断就要断得干净,绝不藕断丝连;一如他离家十年,从未曾回去过,反而跑来十万八千里远的台湾,连和痛恨的人相处在同一片土地都觉得厌倦……绝!好绝!
若不是二个月以前,有人打电话去美国,透露他的住址及行踪,她们又怎么会知道?
梁蕙兰气不过,用力地跺了一下脚,离开了斐火祺的住处。
斐火祺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绝情。但,要拒绝,不就该彻底一点吗?省得让人存着不该有的希望,反而使人家伤得更重、更无法自拔。
斐火祺从冰箱中抓出一瓶啤酒,倚在落地窗旁,看着远方流动的灯火,漫不经心地啜着。
一点一点的灯光下,也许有着某个温暖和谐的家庭。这一直是他所期望的,有一个保护全家的爸爸,有一个爱护小孩、温柔贤慧的妈妈。可惜,在他的世界里这些都不可能有存在的。
赚到大钱,有了高尚的地位,难道就能拥有梦想中的一切了吗?可是,为什么他仍觉得一无所有?
“你不是不值得,而是你不敢……遇到困难,不该退缩,应该要克服,这样……才会有希望——”
白衣男子的话回荡在耳际。
他又啜了一口酒。
或许,他也该回家一趟了吧!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远方的灯火,依旧是那么地明亮耀眼。
梁蕙兰怒火高张地下了楼。她不会放弃的,她爱恋了他十年,等了他十年,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把他放开!
她伸脚踢开前面的扁铝罐。
绝不!
一直守在大门口的戴逸文看见了她。
他唇角漾起一抹狡狯地笑容,弯身拾起那个扁铝罐,笔直地走向迎面而来的梁蕙兰,笑得不带半点真心的道:“小姐!垃圾不能乱丢喔!”
梁蕙兰莫名地看了这个长得不错的帅哥一眼,不知为何地却对他有些嫌恶。“哼!”的一声,头仰得半天高,打算来个视若无睹,不予理会的越过去。
台湾男人撘讪的技巧可真差劲!她在心中想着,欲进入一直在外等候的劳斯莱斯中。
“你不甘心斐火祺被抢走吧!”
梁蕙兰倏地停下动作,一如戴逸文所预料的回过头来看着他,颇有等着看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意味。他低沉的嗓音突然令她想起,那个打电话到美国来,告知她们斐火祺行踪的神秘人物。
“我们合作吧!”他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地说明来意。
“我的目标是罗水绢,而你的目标是斐火祺,若你愿意,你就可以得到。”
“罗水绢?”梁蕙兰扬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了高度的好奇和憎恶。
“是的。愿意跟我合作吗?”
“我凭什么信任你?”
梁蕙兰说完之后,耐人寻味地浮出一抹胜利的巧笑,进入车子里。
罗水绢!
她只要知道这个名字就够了,其余的……交给她未来的婆婆去处理就行了。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优雅男人,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大概不是什么善类,想从她身上挖到什么好处?不必了吧!她——梁慧兰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戴逸文目送着劳斯莱斯扬尘而去,唇角阴险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过。
不急!现在才刚开始,也许不会那么快就博得她的信任,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他就是要牵扯许多和斐火祺有关的人进来,就是要玩弄他们的生命,让斐火祺知道,和“终结者”作对的下场。
折磨一个人,不就是要让他最在乎的人在他眼前死去吗?哈哈!真是妙极了。
载逸文诡异自得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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