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着!”简阿福跟唱戏似的,又扯出一张笑脸,端起酒杯来跟简阿贵碰了碰
===================================
当晚,林初荷伺候简吉祥洗了脚,端着水盆从屋里走出来,正往外泼的时候,看见简阿贵蹲在院子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酒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
她知道,这个公爹多半是在发愁那简良全的事情,那背影看起来简直有些凄凉,原本打算过去劝他一两声,转念一想,又退下来
简阿贵是个极没有主意的人,动辄便会被人摆弄简阿赶门来给自己的儿子谋生路,这件事说穿了不过是简家的家事,与经营酒坊不可相提并论她林初荷总归是个外姓人,对待这种家中杂事,话越少越好,否则,一不留心多了嘴,便很容易惹祸上身
想到这里,她便静悄悄回了屋,把木盆搁在架子上,又端起在桌上晾了多时的汤药碗,对简吉祥道:“哥,我看见爹还在外面院子门口坐着呢,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闷酒♀大冷天的,回头把凉风都咽进肚子里,要生病的”
简吉祥接过药碗,叹了口气道:“我爹那是在发愁呢,今天我大伯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爹心里装着这件事,那是肯定睡不着的”
“爹不想让那个堂哥来?”她故作懵懂
“傻丫头,你来我家没多少日子,许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简吉祥将碗中浅褐色的药汤一饮而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那堂哥的行径我也不好跟你细说,反正,追鸡撵狗的荒唐事没少做他要是来了,咱家这酒坊里就别想安宁要是娘在家,一通乱骂把他赶走也就了事了,但我爹那性子,这种事哪做的出来,你说是不是?”
林初荷默默地点了点头
简吉祥头冲着床里咳了一通,又接着道:“唉,我堂哥这一来,家里的事情肯定不会少倘若他只是在酒坊里闯出些祸事也就罢了,我最怕……”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脸有些微微发红:“我最怕就是……他会欺负你”
林初荷被他这句话说得一阵怔忡,喉咙里竟突然哽了一下
对于简吉祥,她原本只是尽着责任地照顾,因为他凡事要人张罗,林初荷平常没少在心里骂他,累得急了,连弄死他的心都有论起来,她终究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嘴甜了些,却没想到,他会真的替自己操起心来
她笑了笑,故作天真地道:“欺负我?哥你打量着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从前在山上,我和比我大的男孩儿打架也未见得会输呢!”
简吉祥一阵苦笑:“咳,说你是傻丫头,你还真的犯起傻来你还鞋我也没法跟你掰扯,反正你记得,假如我那堂哥真的来了,你就离他远远的,可记住了?我病了这些年,一直捂在床上,像个废物似的,从没给爹娘和哥帮上一点忙,现在,也护不住你……”
林初荷前世就事事靠自己,仿佛从不需要他人关心也不需要任何帮助,冷不丁听他这样说,心里愈发不好受,虎着脸道:“哥你再说这种丧气话,我真的要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从前我爹常说,只要心里相信,啥事都能成真,你好好治铂身子一定会好起来到那时候,我天天躲在你背后让你护着,好不好?”
这些话,她倒头一回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简吉祥眼睛也是一阵发热,喉咙里“嗯”了一声,本想拉她的手,胳膊抬到一半,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