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来一坛好酒!”一个身材健壮得象一头熊似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热浪。他随口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嚷开了:“他妈的,好大的风,灌老子一嘴的沙!”
“赵镖头,来赌一把?”旁边早有人认出他,大声呦喝他过去。几个人也不去后院,索性围在饭桌上呦五喝六的就赌开了。
我抬头望天,夕阳好象蒙了层薄雾——真的起风了,狂风带着沙尘漫天的飞舞,吹在身上,干干的,带着点淡淡的热度。
风越来越大,强劲的风沙呼吼着,疯狂的肆虐着,好象要把一切阻挡它的东西通通卷走。破败的客栈,门窗被吹得吱吱地响着,好象随时都会解体。
陆陆续续又进来一些人,都是些拿刀带棍,五大三粗的汉子。看样子,都是各镖局的镖师们,被沙尘暴阻碍了行程,索性都跑到这里来找乐子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实在不习惯这种闹轰轰的场面,反正消息也打听得差不多,于是扔了一锭碎银子到桌上,准备乘大伙还没发现我的失踪,已溜回去。
这时,从客栈外又进来两个人,看起来象是一对父子。
那个男人中等身材,相貌清瘦,身着淡紫色长袍,深眉凹目,长相斯文,面容和善。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皮肤白皙,秀气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里进出的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进来一个粉妆玉琢的翩翩少年,自然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一样扎眼。
整个客栈顿时变得一片寂静无声。
那中年男子在门口略站了站,习惯地扫视了一遍周遭的环境,目光触到我身上,略怔了怔,一丝疑惑迅速掠过眼底,转瞬即逝。
“劳驾,请让一让。”我保持微笑,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退后一步,侧身让我通过。
走了不到一百米,我就发现不对劲,有人在跟踪我。
我微微皱了皱眉,在部队干过这么多年,要想甩掉身后的尾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那人究竟为什么要跟踪我?
略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假装没有发现,继续保持平常的速度,在拐弯时却突然加快了脚步,身子一闪,三步并做两步已进入另一个胡同里,躲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一串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便从身后追了上来。
一条瘦小的身影极快地从我身旁掠了过去,却是刚刚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他左右顾盼了一阵,低声地嘀咕:“咦,去哪了?”
“朋友,找我吗?”我冷笑着从藏身处闪了出来,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谁?”白衣少年面色青紫,清叱一声,手中寒光一闪,夹着一股劲风,已和身扑了过来。
“咦?想打架?”我闪身一让,握住他的手腕,触手竟是一片柔滑,我心中微微一动,曲起手指轻轻地在他手腕上一弹,冷冷地笑了:“小姑娘,还是回去再练几年吧。”
“哎呀!”少年吃痛,低呼一声,手中短剑已握不住,咣当一声掉落到地上。她挣不脱我的手,脸色阵青阵白,又羞又恼,晶莹的泪水在盈盈大眼里闪耀如星,摇摇欲坠:“放开我!”
“你我素昧平生,不知跟着我,有何贵干?”我左手轻轻扣住她白玉般的手腕,一边极快地伸脚,勾起她的匕首,轻轻一踢,匕首已经易主到了我的右手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