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首先当然是给岳母大人敬茶了!”见她全神防备的样子,宇文澈抿着唇轻轻地笑了。
“宇文!”
“然后呢,咱们就去拜见岳父大人。”宇文澈不理她,接着说自己的计划。
“别开玩笑了!”苏越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爹在你三皇叔那里被软禁着,总不可能到定远侯府去拜见吧?”
“你倒是说说看,”宇文澈退后一步,倚在床柱上,欣赏着她玲珑的身姿,淡淡地反问:“定远侯府又不是龙潭虎|茓,咋就不能去了?”
“定远侯府是不是龙潭虎|茓我管不着,”苏越大力摇头:“但我不能拿我爹的性命做赌注。”
“小越,”宇文澈双目灼灼地盯着苏越:“你信不信我?”
小越对他来说,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的父母,等于是他的父母,她不会拿他的生命冒险,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理?
可是,常言说的好,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虽然苏越与宇文博达成了协议在先,但是他生性多疑,如果畏首畏尾地一直拖下去,只恐夜长梦多。
所以,他想兵行险招,直面宇文博,用一招敲山震虎,让他自乱阵脚。那时,他就可找准时机,就出苏起。
否则,到最后,宇文博一定会拿苏起当筹码来威胁他。
“我当然相信,”苏越紧咬唇瓣,垂下眸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分辩:“可是,这是两码事……”
“相信我就行了,”宇文澈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好吗?”
“你有把握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好吧,”苏越静静地看了他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认识这么长时间,她深知宇文澈看似脾气火爆,其实心细如尘。他既然如此这么说,定然是有了把握,她决定让他放手一搏。
毕竟,把苏起的安全交到那个阴鸷狡诈的宇文博手里,她是绝对不能安心的。
苏越后悔了。
她以为宇文澈有什么万全之策,才会那么信心满满。
结果,宇文澈带着她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见到宇文博之后劈头一句就是:“三皇叔,麻烦你把我的岳父请出来,我来接他回府。”
苏越吃了一惊,要不是宇文澈早有准备,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差点跳起来。
他发疯了?这样直捷了当的当面要人?
“晋王说笑了,你的岳父大人,不在你的晋王府里找,怎么反倒跑到我定远侯府里要起人来了?”宇文博脸一沉,如鹰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苏越。
“是吗?这就奇怪了。”宇文澈牵了苏越的手,故作诧异地望向他:“内子日前明明在府上见过岳父大人,难不成是见鬼了不成?”
“是吗?”宇文博冷笑一声,忽地转过身,凛起容厉声问:“青鹞,晋王妃几时来过府中,为何没有人向我禀报?”
“回王爷的话,晋王妃从未来过王府,属下无从禀报啊。”青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可想好了,若有半句虚词,定斩不饶!”宇文博冷冷质问。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字虚词。”青鹞斩钉截铁,态度坚决。
宇文澈笑吟吟地看着,不动声色。
“晋王,青鹞的话,你听到了吗?”宇文博与他唱作俱佳地演了这场戏,这才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望向宇文澈:“晋王妃既然从未来过王府,又怎么可能在我府上见到令岳大人呢?恐怕是晋王妃糊涂了。”
“是吗?”宇文澈微微一笑,也不分辩,只朝宇文博拱了拱手:“听说三皇叔这里景色不错,侄儿要长住京城,也想建个象样的宅子,不知方不方便进去参观一二呢?”
苏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样药,尽管心中惴惴,却也只得按捺住脾气,任他们叔侄二人演戏。
“自家亲戚,有什么不方便的?”宇文博朗声长笑,携了宇文澈的手,叔侄二人把臂同行:“你久居边关,少有往来,三叔正想跟你亲近亲近呢!”
“哈哈,有劳三皇叔了。”
一行几人,加上随行的侍卫浩浩荡荡地,竟然真的就在宇文博的定远侯府里逛起园子来了。
绕着整个王府转悠了大半天,宇文澈决口不再提起要接苏起回晋王府之事。只认真地跟宇文博讨论起南北两地的建筑风格,研究起那些假山楼阁,风水方位来。
一路上叔侄二人谈笑风生,似乎语颇投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看起来其乐融融,蛮象回事。
一直逛到月上中庭,把整个定远侯府走了个遍。
苏越惊异地发现——别说苏起的影子,就连那个翠微阁都莫名其妙的神秘消失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