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决走近几步,将安可洛丢在案几上的折子又拿了起来,笑道:“你若实在想看,我可以讲给你听,免得你看了不知所云。”
安可洛顿时来了精神,红唇扬起,因怕尉迟决是玩笑之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
尉迟决眨了眨眼睛,“我岂是说谎之人?只不过,”他唇边划过一丝笑,“更何况,我如何能拒绝似安姑娘这么美的姑娘的要求?”
安可洛的脸噌地一红,下巴一扬,看着尉迟决道:“这话真真是无耻之徒才能说得出来,将军怎的这般轻浮?”
尉迟决道:“安姑娘心里本就认为我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我这样说话有何不妥?”语气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这话顿时将安可洛噎得不知说什么好,才知道自己昨日的话真是把他得罪得深了。她看着尉迟决手里的折子,那上面的字,岂是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能写得出来的?
略略昏黄的光下,尉迟决离她那么近,他麦色肌肤上的伤痕印子依稀可见,她甚至可以看清他眼角细细的碎纹。可他虽离她这么近,她却觉得尉迟决实在难以捉摸揣摩,而他们之间又似隔了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她小声叹道:“你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他笑起来,一副自得的样子,“传闻是如何说的?我倒很想听听。”
安可洛嗤了他一声,“无非就是将军立了多少战功,掠了多少城池,收降了多少敌卒,总之是人人口中的天朝名将罢了,有什么好多说的。”
“嗯,”尉迟决舔了舔下唇,“可你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