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衾衾轻轻喘了口气,抬眼看着安可洛,又道:“再说,是我先勾引他的……”
安可洛听她这么讲来,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半晌才叹道:“罢了,你心里若觉得高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范衾衾把被子拉拉好,红着脸道:“今日在床上歇了一天,刚才下地,腿竟还是软的,一不小心碰翻了凳子。听见你进来,我衣衫不整,怕你瞧出来,才又缩回了床上。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安姐姐……”
安可洛笑笑,正欲说话,却又闻到范衾衾身上的麝香味,当下明白过来,低声道:“衾衾,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用了‘了肚贴’?”
范衾衾身子微微一颤,抬眼对上安可洛焦急的目光,又慌乱地错开,小声道:“是又如何……若是不用,我怕万一……”
安可洛握住她的手,“这东西用不好,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有孩子了……”
范衾衾鼻尖轻皱,“那又能怎样呢,我身在天音楼,命该如此。”
安可洛猛地扯过范衾衾的胳膊,“廖珉他也知道你用这个?”
范衾衾抬眼看着安可洛,睫毛眨了眨,眼睛里漾起一丝水光,轻声道:“我没告诉他。”她停了停,低下头,“知道他是廖家人以后,我就没有想要奢求什么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是不可能的……”
皇宫大内,殿前侍卫班正在进行日常操练。
身着华服的男子脚下生风,快步走来,身后跟着的小内监需小跑才能跟得上。
负责操练的副都兵使眼角余光瞥见来人,忙扔下手中长枪,上前道:“见过昌平郡王殿下。殿下来这儿可是有事儿?”虽是这么问着,但副都兵使已经偷偷向队列里面的廖珉看去,心中不由暗暗叹气,知道今日这操练要被卫靖给搅了--——这皇宫上下,谁不知道昌平郡王与廖珉私交甚好?
卫靖点点头,下巴稍扬,也不啰唆嗦,“找廖珉有事。”
廖珉早就看见卫靖过来,待副都兵使解散的指令一下,便迎上前去,笑嘻嘻道:“昌平郡王殿下真是愈来愈放肆了,。如今连殿前侍卫班的操练都敢随便扰了。”
卫靖轻咳一声,扭头对身后的小内监道:“你留在这儿,不准找我,也不准回去告诉别人。”说完,朝廖珉使了个眼色,脚下便朝皇宫内的水轩走去。
廖珉见状,摸摸鼻子,只得跟上。待绕了几个弯后,好容易到了一个没人之地,卫靖脚下一停,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廖珉。
廖珉看着卫靖这表情,浑身都觉不自在,口中不由笑道:“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这样盯着我瞧?”
卫靖弯弯嘴角,“自然不是。”说着,突然抬起手去扯廖珉身上还来不及换下的皮甲。
廖珉一怔,没反应过来时领口已被卫靖拉开,他这才一惊,慌乱地抬手挡住,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跟着殿下这么多年,倒不知道殿下竟然有断袖之癖……”
卫靖眼睛朝上翻去,口中无奈道:“我有断袖之癖?你竟然敢说我有断袖之癖?”手上一使劲,廖珉身上的皮甲便被大大地扯开来,露出里面的白布单衣。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廖珉小麦色的脸上,卫靖的目光游移到他颈间,盯住看了好一会儿,一下咧开嘴笑了。
廖珉耳根泛红,挑眉,一掌拍开卫靖的手,将皮甲拉好,不满道:“殿下满意了?”
卫靖甩了甩被廖珉拍得痛了的手,也顾不上论他“大不恭”之罪,只是盯着廖珉一个劲儿地笑,半天才缓缓停住,“我听赵太医昨日说你脖子被猫抓伤了,特意去他那儿讨了药膏,今日便来见识见识,到底是多厉害的猫儿,能把殿前侍卫班里身手一等一的大内侍卫给抓伤了,还伤在脖子上!”说罢,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