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决不语,只拿一双黑眸看着萧拓凛,长指在案上的白玉杯沿猛地划了一下。
耶律宁也是一惊,哗地自席上站了起来。但他不是惊讶于萧拓凛那狂逆之言--——北国贵族一向自视颇高,西朝的国力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而是震惊于尉迟决自报的姓名。
耶律宁撩袍上前,连自己手里还握着酒杯都不知道。那酒杯随着他身子一晃,透亮的琼浆洒了出来,溅到灰蓝色的长袍下摆。他膝盖向前一移,那酒渍便沿着袍间暗纹散了开来。
耶律宁走动时,袍子下摆轻轻扬起,露出里面深灰色的裤脚。卫淇躲在柱子后面,看见他抬起腿时那弯弯的优美弧度,小脸突然红了一下。
耶律宁向她们这边越走越近,卫淇已经可以看清他发上系着的小小装饰,目光下移,见他腰间挂了一只瓷制鱼形小盒。
突然觉得衣服下摆被人轻扯,卫淇回头,听那年*孩小声笑道:“七姐姐看什么这么入迷呢,刚才还说看不清,这一会儿工夫,就两眼直愣愣的,连我们说话都听不见了。”
卫淇一羞,伸手便向那女孩身上拧去。小女孩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却让卫淇的裙角露到柱子外面去了。几个人均没发现,还在小声笑说闹着。
耶律宁走到尉迟决身旁,嘴角两侧扬起,抬手作揖,笑道:“原来是尉迟将军,久仰。”
字正腔圆,声色凛冽,这声音传到柱子后面,三个女子都住了口,复又看过去。
尉迟决微一点头,也起身站稳,“殿下之威名,在下也有所耳闻,今日幸得一见,殿下果然不负盛名。”
耶律宁闻言朗声大笑,“我哪里有什么威名,尉迟将军莫要说笑了。”待笑停了又道:,“倒是尉迟将军的名字,我在北国,也时常听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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