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一声,“滚!”
门外的声音稍停了一下,又响得更急,“尉迟将军,有人说有急事要禀,竟寻到天音楼了……”
尉迟决吼的声音更大,“管他什么人,现在统统给我滚!”
门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将、将军,那人说、说他是卫尉寺的……”
尉迟决深黑的瞳孔蓦地紧缩一下,松开安可洛,飞快地翻身下床,一边理身上的衣袍,一边走去拉开门。
安可洛衣衫不整,软软地躺在床上,望着尉迟决宽阔的肩膀,心里一阵失落。
门外有男人快步走来的声音,然后是火急火燎的一声:,“将军,梓州兵变!”
听见“兵变”两个字,安可洛惊得一下坐起来,抓过床侧散落的衣衫穿好,将头发随便一绾,就跳下地来。
尉迟决在门外的声音异常冷静,“说清楚。梓州路的哪里?”
那名卫尉寺的官员语气焦急万分,“就是梓州府!”
安可洛上前几步,看见尉迟决在门侧的半个肩膀微微震了一下,又听见他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男人略有迟疑,片刻才低声道:“将军,还请回枢府再说罢!”
这些话,哪里好在天音楼里说?先前也是急得找不到尉迟决的人,才一路寻到天音楼来的。
尉迟决脖子动了动,“你先回去,我马上到。”
他身子退进屋来,手将门板合上,站着思索了片刻,才回身对上安可洛的目光。
安可洛嘴唇紧紧抿起,面色惨白,“你……”却再说不下去。
尉迟决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两只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笑道:“你等着我,我晚些时候回来。”
安可洛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眨了眨,又看他一眼,发现他竟是真的在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