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大包小包,子文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晃荡40个小时才能到家,好远好累!
晚上睡不习惯,躺在卧铺上的子文想起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在车站江文又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自己的颈窝来回蹭着大叫 剩我一个好寂寞!也不管周围经过的人用多怪异的眼光看他们。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总是要身边有人,没人也要有声音。
回到家的前一个礼拜必然是去亲戚家报道,一个都不能落下,被问长问短,被拿去和别人比较,虽然大家也都是真心的关爱,可子文还是觉得象被参观的动物,极其不喜欢。
他只是想安静的在家看看电视,等着父母下班回家,说说话,看看他们斗嘴。
最近妈妈常常说爸爸要造反了呢,以前就算妈妈在唠叨爸爸也就是听,现在居然会反驳,还有点互不相让的味道。子文打趣说爸爸终于在压抑那么多年后火山爆发了!那是安静平淡的幸福。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小年了,北方人过年的气味很浓,到了小年以后街道两旁就都开始摆摊子出来卖,对联鞭炮年货,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
半夜里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子文一咕噜爬起来马上抓起听筒,在响一会估计爸妈都得吵醒,他们年纪大了后觉轻,有点动静就睡不好!子文经常发现母亲凌晨四五点醒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等到困了就在回去睡觉!
“喂!”子文对这个半夜响的电话格外的不爽
“子文!”江文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传过来,子文根本没想到是他
“大半夜的 什么事啊 你睡不着啊!”虽然听到是江文挺高兴的,可是这时间真的不是时候
“子文”依旧是没有回答的叫着名字
“恩 我在听!”
“子文!”象咒语一样的重复着
“怎么了!”终于发现了江文的不一样,反反复复悲哀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叫的子文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于是急切的追问。
“子文 “停顿了好久 彼此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听的那么真切,细细的电话线连着折磨人的等待,在子文觉得自己等不下去的时候,江文才又开口。
“我爸爸刚刚去世了”
子文一时有点懵了,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关于父母这个话题,而且居然是个噩耗,子文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子文”还是这样低低的呼唤 把子文从迷糊中拉回来
“你现在在哪!”子文想起父母一直没出现过应该是因为不在上海吧
“黑龙江!”
“你一个人?”
“这边有爸爸的亲戚”
“你还好吗?”子文担心的问
“我不知道!”声音是那样无助
“要我过来陪你吗?”
“不用了 等你过来 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后天就落葬 然后我就回上海”
“不用等到头期结束吗?”子文有点不解
“他们说不用了!”
“江文 真的还好吗?!”子文觉得这几乎就是句废话 可还是想听他说我还好 虽然根本不可能!
子文没有得到回答 得到的是江文的沉默 和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来看我吧 都离我这么近了 看好我在回上海 我挺想你的!”子文觉得这时候如果不能陪伴他的话 他一个人会更难熬吧,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是家庭关系肯定是复杂的 如果自己不做出邀请 江文也不会贸然提出这要求的。
“子文”还是这样的呼唤 伴随着哭泣
“来吧 事情办好就过来 我在家等你!”子文放低声音温柔的安慰。
“恩 谢谢你!”
“去吧 时间久了 家里人要找你的 “
“恩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