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血红的战马飞快地奔跑着,如风的英姿带起片片尘土。
不愧是”马中赤兔”。
刘备这时对陆羽道:”自北海以来,收黄巾,退曹操,子诚屡立奇功,而这次能击败吕布,更是全凭子诚运筹帷幄,每次备想送什么以示感激之心,子诚也是能推就推。这匹赤兔宝马乃吕布生前所骑,神骏无比,就送与子诚,望子诚不要再推辞。”
陆羽微笑着向刘备一礼道:”主公之心,羽怎能不知,然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配佳人’,如此神驹怎可让之屈于羽之胯下,老死于马厩之间。吾就转赠给关将军,让他可以一展雄风,为主公斩将夺旗。”
为将者哪有不喜欢神兵宝马的,所以尧是关羽心性冷傲,此时也面涌红潮,神色激动。关羽弯腰恭敬地向陆羽一礼,然后迫不及待的牵过赤兔,试马去了。
刘备无奈地看着陆羽道;”子诚每次都是这样,既是这样,吕布尚留下一支方天画戟,我看子义的兵刃仍是凡铁,就送与子义吧。”太史慈躬身接过,面有喜色。
张飞这时小声嘟囔道:”人人都有赏赐,就我没有。”
不想被刘备听见了,狠狠地盯着他道:”走时如何叮嘱你来着,要你勿要喝酒误事,勿要鞭打士卒。你可好,要非子诚机敏,吾等今日无家可归矣,你还要赏赐,我还没罚你呢。”
张飞一听,连忙道:”不要了,不要了。”说完急忙闪到一边去了,心里嘀咕:大哥耳朵也太尖了吧。
这时兵士突然将一个女子带了过来,脸上的尘土遮不住她绝世的容颜。
但陆羽从她美丽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生气,大而无神的眼睛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仿佛心有灵犀般,陆羽猜到了她的名字,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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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貂蝉下
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要多少压力才能将一个这样花季的少女比到如此地步,但这可怕的社会它真的做到了。卑贱的出身,沦为男人的玩物,到现在有可能被当成货物再一次送出,它就这样一步步将她逼到了绝望的地步。
世人不是垂涎她的美貌,就是对她大声唾弃。就好比现在,当刘备手下众文官武将听士卒说出她名字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但貂蝉已经没有了一丝反应。毫无条理,斜披着的长发;仿佛已经哭干了,通红的双眼;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这还是那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吗?
在这个时代恐怕只有陆羽知道她为这个国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为此她甚至失去了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多少七尺男儿不敢干的事情她用她柔弱的肩膀扛下了。然而她换来的只是令人唾弃的”神女”称号,她曾想躲在吕布的怀抱潦草地过完下半生,然而现在连这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突然陆羽觉得自己也是把她逼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之一,他的心中满是负罪感。
那吹弹可破的脸上依然还有泪痕,但再也找不到一丝泪滴。秋风中那单薄的身躯瑟瑟地发抖着,此时陆羽的心中除了心痛,怜惜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以至于他说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请主公将她赐给我。”
这一句话就象平静的海上刮起一阵飓风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人的眼光像利剑般一瞬间聚集在陆羽身上。刘备不敢相信地问道:”子诚,你说什么?”
陆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貂蝉身前,拉起她冰冷的手放在手中,轻轻地道:”我要她。”
城府陆羽的偏院。
陆羽推开内室的门,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美丽的大眼睛中依然没有一丝生气,即使连恐惧也没有了。
她呆呆的看着,瞳孔根本没有聚集的焦点,虽然陆羽离她很近,但他的感觉就像她就那样静静地一个人,孤独无依地呆在另一个空间,仿佛在那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陆羽来到她身边,轻柔地为她除下绣鞋,解开罗衣。他几乎可以感到她身体那轻微的颤抖。
陆羽将貂蝉轻轻地放在床上,温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吹灭了床前的烛火。然后轻声地离开了房间。
貂蝉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疑惑,所有男人见到自己无不是迫不及待地扑上来,而这个男人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离开了,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貂蝉知道自己不应该睡,但她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清晨,窗边的鸟叫将她让睡梦中醒来,房间还是他昨天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床前多了一盆水和一面镜子,水依然是热的,打在脸上暖暖的,湿湿的。镜子前有把木梳。
不知不觉,貂蝉的脸上有些晶莹的东西滚落。
梳洗完毕的她推开卧室的门,门外是个很小的院子,左边是十几盆花,有正盛开的秋菊,还有茶花,兰花,茉莉花等,右边则是一排菜地,有白菜、包菜、葱,架子上还有几条丝瓜藤。在见惯豪门巨宅的她的眼中,这实在不值得一提,甚至是寒酸的要命,但却很有家的感觉。
那个人就蹲在那里浇着菜地,认真的神情仿佛在干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貂蝉发现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徐州别部司马,刘备军中号称算无遗策的头号谋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要来,却没有碰她。如果告诉天下这个人现在在做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这时陆羽也发现了貂蝉,微笑道:“醒了啊,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放下手中的瓜瓢,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一阵诱人的香气飘出,貂蝉好奇的走到厨房边,只见锅铲翻飞,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菜就像变魔术般从他手中做出,满厨房都是诱人的香气。连不是很饿的貂蝉也生出对这些美食的欲望。
陆羽回头看到貂蝉笑着道:”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不在家,只有自己学着做菜,慢慢也就学会了。快好了,这里油烟重,你先出去吧。”
这时,貂蝉第一次开口道:”这里没有下人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做这些事?”
陆羽呵呵笑道:”这里就我一个人,这样很好啊,我可不习惯对一大群人呼来喝去,哦,现在又多了你,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的那些花病死了,上次才出去了两天,就死了我两盆花,可惜啊,可惜啊。”
貂蝉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一闪而没,但却被陆羽看到了。
很快菜就摆上了桌子,陆羽高兴地道:”快尝尝。”
貂蝉蜻蜓点水般一样样放到樱口中,每一样都很好吃,吃在心里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吃完饭,陆羽拉着貂蝉下围棋,可是才学不久的他哪是精通琴棋书画的貂蝉的对手,结果被杀得丢盔弃甲。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老天似乎也帮着忙,各诸侯都停止了战事,积蓄力量准备下次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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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激|情上
”当、当、当”已经是三更了,貂蝉不知怎么的,又醒了过来,窗外似乎还有灯光。
貂蝉推开房门,陆羽书房的灯还没有灭,深秋的夜风有些刺骨,貂蝉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来到书房的窗前,只见前,陆雨披着一床被子扒在书案上,平静地睡着。
一阵寒风刮过,陆羽似乎冻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见了床前俏丽的身影。
揉了揉迷蒙的双眼,陆羽嘿嘿一笑道:”你还没睡吗?是被子不够吗?天气冷,我这就给你去拿。”说完站了起来。
”你每天都是这么睡的吗?”貂蝉皱着秀眉问,接着貂蝉小声道:“其实你可以睡到房中来的。”
陆羽尴尬的笑道:”没有事啦,以前读书的时候,我都是这么睡的,已经锻炼出来了,哈哈哈。”
貂蝉听了没有笑,脸色一黯道:”貂蝉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足以侍奉……”
”停,停,停。”陆羽连忙打断道:”我不是怕把你挤到床下去吗?好啦,我去房中睡就是了。”
说着抱着被子走进卧室,当先躺在床上,貂蝉神情有些紧张,小心翼翼背对着陆羽躺下。
陆羽让貂蝉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为她扶好被子,柔声道:”睡吧。”说完当先睡去。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靠在他的怀抱里,貂蝉突然有一种从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住一般。
多年来,第一次她这么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下午,陆羽牵着貂蝉的手来到街上,貂蝉高兴地看上了一串做工精致的手链,却不好意思向陆羽开口。
这时陆羽感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为了不打扰貂蝉的兴致,陆羽一直装过没发现。
”你看到没,那就是’神女’貂蝉耶,果然长的风骚入骨。”
”听说她在司徒王允府上作歌妓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当时作丞相的董卓,后来董卓被联军打败,她又和吕布眉来眼去,结果把董卓害死了。作了吕布的小妾后,又缠得吕布夜夜欢歌,最后败在刘使君手上。”
”我就说她是狐狸精转世,你看现在又勾搭陆别架。真是不知廉耻。”
本来握着手链的貂蝉身体一僵,手链掉在地上,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眼中的泪忍不住奔涌而出,貂蝉掩面逃也似地跑了开去。
陆羽心中满是悲愤,怒视着眼前这些麻木的人群,看到陆羽那利箭一般的目光,刚才说话的几个婆娘连忙低下头去。
这就是现实吗?这就是人性吗?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为何还要这样摧残她,面对一个这样的弱质少女,他们竟可以忍得下心,眼前这些七尺男儿,他们可曾有一天为国出过力,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他们实在比毒蛇更狠毒,陆羽愤怒地望了那些卑劣的小商小贩一眼,急忙向貂蝉跑掉的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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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激|情下
陆羽找遍了徐州城都没有发现貂蝉的影子,不由焦急万分,一直到夜深,陆羽才不得不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自己的家。
却发现貂蝉已经回到了家中,她又像从前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只是眼中的绝望却更加深了。
此时陆羽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西儿的影子,心中装满了眼前的这个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温柔妩媚,令人怜惜的少女。
陆羽抬起貂蝉的头,突然重重的吻在她的樱唇上,貂蝉原本黯无光彩的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惊异地看着陆羽。
貂蝉还想说话,但发现陆羽的舌头已经翘开了她银牙,在她口中攻城掠地。
过了很久,陆羽才松开貂蝉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我要定你了。”说话间一股霸气油然而生。
貂蝉一张俏脸通红,美目含情,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樱桃小口微微喘着气。
貂蝉刚想说什么,陆羽的手已经抚上她饱满的双峰。
傲人的培蕾在陆羽手中变幻着形状。
貂蝉除了喘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衣,衬裙,内襟,肚兜,亵裤一件件离体而去,一具羊脂般的玉体出现在陆羽的面前。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陆羽贪婪的吻着貂蝉的每一寸肌肤,情动的貂蝉肌肤一片嫣红。
当那傲人的突起进入体内的一瞬间,貂蝉的脸上不由落下两行清泪。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貂蝉轻轻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他的怀抱里,阳光打在身上那暖洋洋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陆羽这时也醒了过来,在貂蝉耳边逗道:“昨晚够了吗?你叫得好大声哦。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
貂蝉秀脸发红的埋在怀里,一听连忙摇头。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房事,自己下身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那一刻自己真是有一股从没有过的满足感,那种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的感觉,真是好羞人。
在陆羽的坚持下,貂蝉让陆羽帮她穿好衣服,当然中间少不了让他揩了许多油,貂蝉羞得俏脸通红。
这一天,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貂蝉满脸通红地让陆羽喂着吃的,虽然早已习惯了陆羽的亲密举动,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这时突然院门打开,一个俏丽的身影冲了进来,正是糜贞。
陆羽一见糜贞顿时脑袋三个大,尴尬地道:“糜小姐,你从东海回来了,那里的灾民怎么样了?”
糜贞盯着陆羽道:“我说东海灾民那么少,大哥和二哥为什么要把我支到那里去,原来是怕我破坏你的好事。陆羽,这就是你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貂蝉见有外人羞得连忙站了起来。
这时陆羽站起身走到貂蝉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珍惜上天赐予我的这段缘分,所以我要娶她为妻。”
糜贞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气得全身发抖地指着陆羽道:“陆羽,你太过分了,我有哪点不好,你凭什么选她,我有哪点比不上这个人尽可夫的歌妓?”此话一出,连糜贞自己也惊呆了。
貂蝉的脸上霎时间血色尽失,浑身发抖着。
陆羽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让貂蝉恢复正常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死死抓住貂蝉的想要抽回的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厉声对糜贞道:“糜小姐,请自重。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这里招待不起大小姐,请自便吧糜小姐。”
糜贞一瞬间脸色苍白,恸哭着跑了出去。
陆羽心中有一丝黯然,轻轻抚摸着怀中貂蝉的秀发,低声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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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之战上
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冬,天下形势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徐州议事厅。
陆羽刚走进来,糜竺就心急火燎的走了上来,手里握着一封书信道:“你和小妹是怎么回事?她今早留书出走了。”
陆羽惊讶地从糜竺手中接过书信,信上现出一行娟秀的字迹:大哥,二哥,不用担心我,我出去散散心。
小妹糜贞字陆羽不知为什么,心底生出一丝愧疚,想起糜贞的一颦一笑,说自己不动心,绝对是自欺欺人,但自己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放弃了她,到底值不值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糜贞出走,陆羽倒不是很担心,糜贞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实际内心很有主见,想要伤害到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庭议也开始了,只见刘备一脸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听刘备道:“文远昨日六百里加急军报,言袁术疾恨吾前次出兵讨伐他,以纪灵为将,发兵十万来攻徐州,离淮阴已不到二百里,而广陵郡赵昱已经宣布投靠袁术,如今徐州门户大开,我们应早定对策。”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如开了锅的粥,议论纷纷。
两年来,虽然徐州军兵力上升不大,但质量却是有了质的飞跃。如今包括每个郡的卫戍部队,徐州共有近八万大军。其中精锐的丹阳兵两万,收降的并州狼骑一万,泰山黄巾降军精锐一万五千,以及从北海就跟随刘备的五千黄巾军,另外,铁骑营已经扩招到五千人、近卫营和高顺的“陷阵营“也都已经扩招到了三千人。加上每个郡五千人的卫戍部队,徐州的军力已是今非昔比,而且在陆羽的策划下,利用徐州充盈的府库,刘备军通过张世平、苏双从塞北走私了大批的战马,如今徐州已有超过三万骑兵。
张飞这时跳出来道:“袁术那鸟人,当日在汜水关俺就看他不顺眼了,看我带五万兵去割了那鸟人的头颅。也好一出胸中之气。”管亥等将也纷纷附和。
这时孙乾走出来道:“淮阴乃徐州南面门户,张文远乃徐州大将,不可不救,如今淮阴只有一万守军,当从速发兵解救。”
“不可。”出声的正是陈宫,已经习惯了新的身份的他大声道:“徐州四战之地,臧霸,孙观将军守卫琅琊的一万大军需防备袁绍不可轻动,太史慈将军小沛的两万丹阳兵更是要防曹操不可擅离,徐州也不可无兵防守。如此吾可用之兵尚不足四万,虽然论战力吾军远胜于彼,但若全军去救,十几万大军挤在城下定是一场混战,所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最后即使获胜也当损失不小。”
刘备微微有些疑惑地问:“那依公台之见呢?”
陈宫这时微笑道:“袁术号称带甲二十万,但其南有刘繇,西有刘表,北有曹操,均是敌非友,对其虎视眈眈。
因而其手下大军也是分散于各处关隘,此次纪灵出兵徐州已是将寿春的兵力抽调一空。”说到这陈宫不由顿了顿。
此时众人中只有陈登、关羽若有所思,其他人脸上均是一片茫然。
陆羽脑中想象着徐州和淮南的地理,仿佛把握住了什么。猛的眼前一亮,陆羽不由脱口而出道:“围魏救赵。”
陈宫赞许的看了陆羽一眼,接着道:“袁术其人虽然好大喜功,但却胆小如鼠,只要主公择一上将偏师猛攻寿春方向,袁术必然命令纪灵回兵相救……”
“到时我们再以逸待劳,半途击之,定能大胜而归。”陆羽这时兴奋地接过话道。
但刘备依旧皱着眉头道:“文远只有一万士卒,它能坚守得住吗?”
陆羽眼前闪过张辽的样子,对刘备道:“主公可修书一封,以慰其心。淮阴有淮水之险,文远沉稳精细,善知兵法,定然能保淮阴不失。”
刘备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派何人去攻寿春呢?”
陆羽与陈宫对望一眼,齐声道:“此事非高顺将军莫属。”
孙乾带着五千人马和刘备的书信飞马赶到淮阴交给张辽,这时纪灵的十万大军已在城下开始安营扎寨。
城府中,孙乾将刘备的信交给张辽道:“主公要张将军能守则守,切不可为一城之得失而轻易冒险。主公说这次他对不起张将军你。”
一番话,饶是出入百万军中面不改色的张辽也不禁眼眶含泪,张辽仰面朝天,不让泪水落下。
良久,张辽沉声道:“公佑先生请转告主公,有辽在一天,就有淮阴城一天,辽绝不让袁术大军入徐州一步。”
孙乾见张辽似有死志,不禁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向张辽一礼,转身离去。
淮阴城上,张辽双目通红的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袁术军。
已经是三日三夜,自从第一天,纪灵想强攻淮阴被张辽打退后。纪灵就将他的十万大军分为四队,每队两万五千人,不分昼夜的轮番攻打淮阴城。
残肢断体,丢弃的兵器和旗帜从护城河到敌人的军营,随处可见。燃烧的云梯发出断裂轰塌的声音。
天空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土黄的城墙被刷上了新的颜色,暗红暗红的。
鼓声和喊杀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张辽有些黯然地看着倒在一旁睡觉的士兵,他们正抓紧这难得的间隙补充一点体力。有的人靠着旗杆就睡着了,有的就趴在城墙上,睡姿各式各样,但无一例外睡得很香很香。
三天三夜来,敌人一轮又一轮永无休止地涌来,张辽也知道纪灵用的是疲兵之计,但自己手下只有一万多人,纪灵看准的就是自己兵少,他可以轮番上阵,但自己只有全力以赴。
还好,到目前为止,还可以坚持下去。其他的就看主公和军师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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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之战下
淮阴城外,袁术军大营。“什么,你说一直没有出现的刘备军主力渡过淮河往南去了。”纪灵听到探子回报后不由大惊道。
疑惑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难道他想攻下寿春?……不,不可能,刘备一向自诩仁义,绝不可能不顾淮阴和淮阴城中的百姓。这一定是疑兵之计。”
想到这,纪灵回首问偏将陈兰道:“那些东西都做好了吗?”
陈兰道:“我让他们日夜赶工,基本上都做好了,我们十万大军硬攻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把他攻下来,这张文远真是难缠。”
纪灵眼中精光闪过,沉声道:“不用心急,我军有了那些东西,三日内定可攻下淮阴,我倒要看看刘备是否仍然能忍。”
虽然拼尽死命,护城河仍然被填平了一大段。
原本一万五千多人的守军现在还能握住兵器的不足万人,不过敌人也最少付出了四倍以上的代价。好在城中的百姓对刘备甚是爱戴,自觉的送水送饭,帮忙照料伤员,一些青壮年这时也走上城头帮忙守城,袁术军难越雷池一步。
不过这样的情况随着井阑的出现而改变了。
清晨,那高耸的箭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向淮阴城推来,它甚至超过了城墙的高度。
当它们来到百步远时,瞬间而来的的箭雨成了刘备军的噩梦。一时间,城头惨叫四起。淮阴守军的伤亡直线上升。
井阑后,撞城车正一步步推来,如果让那个全身都包在熟牛皮里的家伙靠近城墙,不知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张辽走下城墙,大叫道:“骑兵上马。”
虽然城头已经几次易手,但张辽一直没让这支不到千人的骑兵加入到战斗中来,所以一直憋着劲的士兵几乎随着张辽的喊声就集结在张辽的身后。
城门大开,一手持马刀一手持火把的骑兵像一阵旋风卷向城下的袁军。措手不及的袁军只能惊恐地看着狰狞着扑来的骑兵。
当完全没料到城中守军还有余力的纪灵惊慌失措的带兵前来相救时,大半井阑和攻城车已经化成了一团团火焰。只有远处激起的尘土显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战。
纪灵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惨景,黯然道:“张文远大将之才,吾不如也。”
旁边陈兰安慰道:“大帅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还有近半功城车,井阑也还有十几座。淮阴孤城一座,谅他张文远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当我大军。”
纪灵叹了一口气道:“我十倍于他的大军连攻累日而不得,徐州军战力若此,难怪连曹操也败在其手上。”
这时,一信差飞马奔了过来,来到纪灵面前,跪下递上信函道:“刘备以高顺为将,率大军攻入淮南,高顺一日就攻下了郾城,如今直奔淮安而去,主公命大帅马上回军。”
纪灵大惊道:“刘备手下何来如此多猛将。一个张文远已让吾军累攻不得,如今又有一个高顺彪悍若此。据说刘备手下尚有关羽、张飞、太史慈勇冠三军,其得人若此,莫非天要亡我。”
信使这是催促道:“大帅,主公让你接到信后立刻回军,迟恐淮安不保啊。”
纪灵这是眉毛皱得拧在了一起,思索良久,道:“你回去对主公说,这是刘备围魏救赵之计,淮安城高,只需小心防守,一时间绝难攻下,淮阴须臾可下,到时高顺军就成无根之草,而吾后有坚城,则可从容夹击刘备军,至时徐州一战可定。”
信使听了还想说什么,纪灵已沉下脸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只管如此回报就是了。”
信使只好无奈的上马而去。
又是七日七夜过去了。
攻城战依然激烈地进行着,城墙的颜色已经被染成了一片暗褐色,城墙上的守军士兵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没受伤的。两眼血红,嘴唇干裂的他们显然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城头就像一座难民营,堆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尸体。已经精疲力尽的士兵们已经不在乎和死人躺在一起。
城前上如果还有一个走得动的就是张辽,虽然他身上裹满的纱布显示他最少有七处大伤,至于小伤更是数不胜数,洁白的纱布上还依旧渗出血水。这时的张辽哪里还有往日“儒将”的半分风采,头发胡须乱成一团,身上的战袍已经碎成了布条,但他依旧大声呼喝着,为士卒们鼓着劲。
这些天,他战则必先,一步也没有下过城墙,与士卒同甘共苦,士兵喝粥他也喝粥,所以士兵虽然艰苦,却无一人退后,均是力竭而亡。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脆弱的城墙再也经不起攻城车无情的碾压,轰然倒塌,现出一个大裂口来。
城下的袁术军欢呼着朝城墙的裂口涌来,张辽见之大惊失色,连声招呼还有气力的士卒向缺口扑去。
但是面对蜂涌而入的袁术军,张辽悲哀地发现自己身后只有不到两千人,很多士卒只能用兵器支撑着才能让自己不倒下去。
此时此刻,张辽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看到自己淹没在敌人的洪流之中。
“虽死义长在,主公,文远先行一步了。”想着张辽提起手中沉重的七杀枪当先向袁术军扑去。
“呜”
空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牛角声,已经冲到张辽面前的袁术军突然一愣,然后竟像潮水般退了出去。
体力耗尽的张辽看着退去的袁军,一ρi股坐在了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见袁术军拔营离去,张辽才喃喃的道:“赢了,终于赢了。”背后顿时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后来有人问已经是帝国征西大将军的张辽他一生最惊险的战役是哪一次?张辽依然心有余悸地回答:“那是袁术攻打徐州时,我奉陛下之命守卫淮阴……”
而此时淮阴城外袁术军的大帐内,正上演着一场夺权的好戏。
纪灵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柱子上,身旁是一个身材猥琐的瘦小男子,只见他这时面目狰狞地笑道:“想不到你纪灵也有今天,你不是一向自诩大公无私吗?那为何主公会要我来接替你的兵权,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拥兵自重。”
纪灵愤然道:“韩暹你这个卑鄙小人,定是你在主公面前搬弄是非。你把陈兰怎么样了?”“陈兰已经因为临阵投敌被我杀了,你这叛贼,他就是你的下场。”韩暹不无得意地说。“你……”纪灵气的咬碎钢牙,拼命挣扎着。
韩暹嘿嘿奸笑道:“你不用费心了,这是用熟油浸过的牛皮绳,任你纪大帅力举千斤也别想挣开。你就在此慢慢享受,救援淮安的大功就有我去完成了。哈哈哈……”韩暹大笑着转身出帐去了。
纪灵仰面望着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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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旷野上
“敌军进入包围圈了。”一个斥侯小声道。
身边的陆羽点点头,手里赫然拿着一长长的圆筒,竟然是现代的望远镜。
虽然陆羽还记得高中化学书里玻璃的制法,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还好在糜竺那里找到几块天然的水晶,经过打磨也能勉强用,所以才制成了几只望远镜。除了献给刘备一只,自己留一支外,其他的全部装备了暗箭的斥候部队。
到现在陆羽还记得刘备拿到望远镜是惊讶的表情。
急着赶回的的袁术军队伍拉成一条长线,狂奔的轻骑兵将步兵和辎重全部甩在了后面。
看到步骑严重脱节的袁术军,陆羽不由暗骂了一声“白痴”。但这么一长条直线,尾巴还没进包围圈,头已经出了包围圈,要想全歼恐怕有点难度。
陆羽这时紧盯着袁术军,沉声道:“放他们的骑兵过去。”
袁术军的士兵精疲力尽的跑着,这样已经跑了两天,要不是军法队在一旁巡视,恐怕一半的人都当了逃兵。
突然间大地一阵摇晃,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那是什么怪物阿。”袁术军士兵惊恐的看着奔驰而来的铁骑营。
现在的铁骑营早已是今非昔比,徐州虽然民风偏弱,但却富甲天下,使得陆羽有足够的钱打造出中国历史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铁甲重骑兵。如今铁骑营的士兵俱都手持长柄斩马刀,全身上下都罩在铁甲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马匹也穿上了箭矢难伤的铁甲。
一些镇静的袁术军士兵连忙弯弓射向铁骑营的士兵,然而呼啸的箭支却只在那厚重的铁甲上划出了一道道白痕,就像激起了一片小小的浪花,反而带给了袁术军士兵更深的恐惧。
天生的兵种相克让铁骑营几乎一瞬间就击垮了袁术军的防线,余下的时间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其实铁骑营带来的心理压力远大于其实际的威力,面对这样几乎不可战胜的存在,袁术军士兵想到的只能是逃。
早在公元前罗马人就发现了,对付重骑兵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手持长枪的重步兵,当然后来智慧过人华夏人民又发明出了勾镰枪来对付这种向坦克一样的怪物。但在公元2世纪末的中华地区,重步兵和钩镰枪都还没有被这个时期的军事家发明。
紧随在铁骑营身后的并州狼骑,欢呼的追逐着亡命逃窜的袁军士兵,弯如银勾的马刀挑起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这时身处前队韩暹也发现了后队正面临着毁灭性的灾难,急忙率骑兵回来营救。但他面前出现的却是一排三丈长的长枪,陆羽不仅建立了铁甲重骑兵,同样也没有忘了骑兵的克星重步兵。原来随管亥一起投降的黄巾军士兵就被装备成了一支标准的重步兵,被称作铁甲营。
闪着摄人银光的长枪就像串糖葫芦将撞上来的马队刺了个对穿,看得目瞪口呆的韩暹吓得拨马就向来路逃去。
然而他听到的只是一声炸雷,“狗贼,你往哪里跑?
一把明晃晃、黑黝黝的铁矛直刺而来。
惨叫声中,韩暹被张飞飞马赶上,一矛刺于马下。
主帅已死,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在一片“跪地不杀”的喊声中,袁术军士兵纷纷抛下了武器。
大风刮过,战场上嚣声散尽,只刮起片片泥土尘埃,却带不走泥土尘埃中混着的血腥。
刘备和陆羽,陈宫等人正在收降袁术军被俘虏的部队,这次袁术的十万大军出了不到一万人跑掉外,其余有三万人战死,近六万人被俘。
这时,士兵突然押着敌军一名大将走了上来,只见他浑身是伤,正是纪灵。
士兵道:“这人是我们在囚车里发现的,他说他叫纪灵,要投降主公。”
刘备一听大喜道:“纪将军,你果愿助备一臂之力?”
纪灵有些黯然的道:“我自问对袁术忠心耿耿,但袁术却听信小人谗言,杀了我父母妻儿,此刻我与他已是不共戴天。纪灵愿以残躯报效主公,请主公为纪灵报此血仇。“
刘备听了不由出言安慰道:“将军节哀,袁术不仁不义,备早晚助将军手刃此獠。”
此时,众人纷纷上前恭喜刘备又得一员大将,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这时陈登突然从外走了进来,面有喜色道:“张济死了,其侄儿张绣尽领其军,更有贾诩,贾文和相助,此刻已经攻下了宛城,曹操为防其坐大,已亲率大军前去征讨了。”除了陆羽的暗箭部队,徐州军还有一支更为庞大的情报部队,负责收集天下各的明面上的情报,陈登凭借着其出众的情报分析能力,将这支部队管理得井井有条。
陈宫一听点点头道:“此时正是我军平定淮南的大好时机。乘此吾可尽抽徐州精兵,猛攻袁术,袁术一除,吾南可开拓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北可出青徐与袁曹争风,再不用受制肘之患。”
一番话说得众将意气风发。
陆羽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按照历史,曹操确实应该开始与张绣争夺宛城,其结果是占据绝对优势兵力的曹操大败而归,痛失长子曹昂和大将典韦,曹操为此后悔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确实是平定淮南的大好时机,但陆羽心中总有一片抹不去的阴影,也许是他觉得一切都太简单了,他始终对曹操有一种深深的戒心。
刘备这时看向陆羽询问他的意见,找不到反对理由的陆羽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平南的攻略很快就定下来了,由关羽,臧霸率一万卫戍部队留守徐州;由太史慈率两万丹阳兵攻打汝南,汝南是袁术粮仓之所在,汝南有失袁术如断一臂;另外起马步兵五万攻打寿春。
淮安位于下邳以南,北临淮河,东靠洮水,位于两河交叉处,要想攻打寿春,必先攻淮安,不然从淮安出来的兵就可以轻易地封锁两河,断绝大军的粮道。
淮安城袁术经营多年,城高池深,更有两河天险,可谓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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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旷野下
淮安城外刘备军大营内。
陈登正对着地图道:“淮安城高九丈,引两河之水为护城河,守将乃袁术手下头号亲信张勋,袁术听闻主公出兵淮南,从各地抽调了五万大军前来增援,全部交由张勋指挥。”
陆羽这时道:“淮南民风软弱更甚徐州,袁术仓促拼凑的五万大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难在淮安城高池深,我军虽战力远胜于他,但在攻城战中,这种士兵上战力的差距却无从体现,况且敌军兵力还在我之上,强攻实为下策。”
陈宫微微笑道:“这有何难,张勋为人傲慢,又好大喜功,加之袁术鼠肚鸡肠,好猜疑,主公只需写一封劝降书与张勋,张勋为证明自身清白也必出城一战。倒时袁术的十万大军不就是鹰失双翅,虎落平阳,任我宰割。”
陈登一听连忙道:“不可,张勋非无能之辈,这样虽有小胜,却无异于打草惊蛇,一旦其退入城中,必然龟缩不出,倒是我再欲攻下淮安城势必难于登天。”众人听了不由沉吟未语。
而陈宫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我自有计让他回不了淮安城。”
淮安城中。
张勋握着刘备写给他的书信拍案大骂道:“刘备小儿,欺我太甚。其昔日不过一织席编履之夫,窃据他人州县,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今日定要取他狗命。”
旁边一人劝阻道:“将军勿要匆忙,刘备虽然少谋,但手下陈宫,陆羽都是诡计多端之辈,前次韩公行之失不可不防。”说话的赫然是广陵太守赵昱。
张勋怒视他道:“吾岂是韩暹那鼠辈可比,这口鸟气实在难忍?更何况那刘备不过五万人马,我若畏惧不出,主公那里如何交代得过去。吾意已定,汝勿需多言。”
赵昱见无法劝阻张勋,只好道:“如此,将军万勿离城太远,需徐徐而进。”
张勋点点头,抱着盔甲点兵去了。
淮安城下。
大风吹的旌旗猎猎作响,双方默契地选择了城西宽阔的战场和最适合自己的阵型。
刘备军一字排开,中间是全身甲胄的铁骑营和并州狼骑,两翼步兵恰到好处的保护着骑兵的侧翼,是典型的攻击阵型。
而张勋也非无能之辈,心知刘备军骑兵强大的他恰当的布下了雁行阵这样一个利于防守的阵型,中间是整齐密集的步兵方阵,淮南军少得可怜的骑兵被他布置在两翼,身后是袁术军唯一可以称道的弓弩手。
自古南军少马,因而少习骑战。然南方水网密布,河流纵横,因而水战甲于天下。水上交战弓弩为先,是所以南军之中多有弓弩手,而强弓硬弩确实是北方骑兵的克星。
大旗下,刘备手高坐于马上,一左一右是陆羽和陈宫两大军师,刘备这时皱起眉毛道:“想不到袁术手下还有如此多弓弩手。”
陆羽仔细算了一下,袁军两翼差不多有三万人。
陈宫这时也面沉如水看着,神色凝重。
刘备习惯性的看向一旁的陆羽,而此时陆羽脑袋正飞快地转动着,袁术能屹立诸侯这么多年,确实有点本钱,对面三万弓弩手就是个致命的威胁,虽然凭借黑骑军那近乎无敌的盔甲,肯定能突破敌方阵营,但按照轻骑兵配置的并州狼骑可能遭受到的损失就大得不可想象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
陆羽此时突然记起在古罗马时代,迦太基统帅汉尼拔远征罗马时面对重重围困,以弱胜强的那一场战役。
想着陆羽脑中灵光一闪,小声说出自己的计划,只听得众将眼冒奇光,以至于盯着陆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身后陈登喃喃道:“看来想阴谋诡计我是比不上这家伙了,他太毒了,看来我只能做第二军师了,第二军师,也挺威风的,呵呵……”没人理会他的傻笑,各自按照陆羽的计策准备去了。
就象一滴水的在滚烫的油里,平静的战场被一瞬间打破。
刘备军的阵营里突然涌出无数士兵,直向对面的袁军涌来。但袁术军的士兵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有反应。
站在后排的张勋不禁暴跳如雷,大吼道:”射,弓箭手为什么不射?”
旁边一名偏将道:“将军,那些好像是我们自己的士兵。”
张勋猛然回头,这才看清楚那些士兵身上穿的是袁术军的军服。这些士兵正是被刘备俘虏的那六万袁术军,本来陆羽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六万俘虏,杀之不忍,放了又恐他们回去相助袁术,这些士兵的父母妻儿都在淮南,又不能用他们,否则袁术只要用他们的家人一威胁,士兵肯定哗变。只好暂时养着他们,不过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几十丈的距离说远也不远,很快的,逃命的士兵就冲入了袁术军中,顿时将原本整齐的阵营冲得一塌糊涂。
张勋顿时明白了敌人的诡计,大吼道:“回来的人走两边,有敢冲动阵营者,格杀勿论。”
但只顾着逃命的士兵哪里会理会他这么多,更加肆意践踏着阵营,张勋气得飞起一刀将一名冲到面前的士兵劈成两段,大吼道:“给我杀,有敢往这边冲的给我杀。”
身边的士兵有样学样,向逃回的士兵杀去。一时间袁术军的阵营成了修罗地狱,手足相残在这里上演着。
人在危险时总是趋利避害的,张勋想把逃回的袁术军士兵赶向刘备军,但他们背后是杀气腾腾的黑骑军,要他们面对那魔鬼一样的骑兵,他们宁愿向自己边的阵营开刀,在陆羽故意混在袁术军降兵中的奸细的鼓动下,手无寸铁的降兵们开始抢夺兵器,杀向袁术军。
袁术军阵营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刘备军的骑兵到了。就像割草一样简单,刀起刀落,没有距离优势的弓箭手完全无法阻挡骑兵的脚步,身上薄弱的盔甲被轻易地划破,绝望地倒在血泊中。
意识到不可挽回的张勋急忙收拾剩下的兵马向城中逃去。城上赵昱见了,急忙令士兵放下吊桥。亡命逃窜的士兵直向城门口涌来。
陆羽在后队看到,大急着对陈宫道:”公台,你不是说有妙计让张勋回不了城吗?计在哪里?”
陈宫微微一笑,挥手向身后示意,一声响箭直射天空。
就听见远处一声闷雷似的声音响起,脚下的大地一阵颤动。
”哗,哗”的流水响起,由远及近,霎时间就变成震天的响声,汹涌的波涛从两河上游涌来,瞬间将淮安城下化作一片湖泽。
目瞪口呆的陈登此时不禁露出白痴的表情:”这家伙更狠,啊,我的第二军师啊……呜呜呜……唉,算了,第三军师也挺好。”
众人一脸鄙视,彻底将此人与白痴划上了等号。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生命变得如此脆弱,哀号声遍野都是,士兵在水中挣扎着,但身上厚重的盔甲却将他们绝望地拉向水底。
在洪水和刘备军的双重打击下,除了少数人逃入城中,几乎所有城外的袁军遭受了灭顶之灾,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淮河中还可以看看到具具浮尸。
洪水退后,只剩下淮安城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周围的土地像被剥去了一层皮,露出本来的颜色。
这时淮安城的城墙虽然依旧高大,但城中只剩下一万不到的老弱残兵,已经不足为患,拿下淮安只是时间的问题。
淮安城中。
一个衣着整齐的青年人站在赵昱面前。
赵昱微笑着问道:”全儿,这次我要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那个被称作全儿的年轻人此时恭敬的道:“曹丞相收到了父亲的信后就派出曹洪大人率三万大军星夜赶来,此刻已过了广陵。”
赵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世人都以为我和袁术过从甚密,有谁知你亲祖母乃是出自曹家。刘备现在恐怕还以为自己可以拿下淮安了吧,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老巢先已经不保了。”说着赵昱不由哈哈大笑。
赵全此时呵呵笑道:“父亲把袁术和刘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又替曹丞相取下了徐州这个心腹之患,这徐州刺史的位置恐怕非父亲莫属了。”说着两人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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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遭袭上
刘备、陆羽、陈宫、张飞、高顺等人轻松的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遥望着淮安城,淮南城须臾可破,就连一向板着一副脸的陈宫此时也不禁微微而笑。
远处,一阵尘烟扬起,一银盔小将快马奔来。
来到近前,那员小将飞身下马,跪倒在地向刘备拜道:“徐盛参见主公。”
刘备微微一愕道:”汝是何人?”
银盔小将恭敬的道:”某是琅琊苴县人,姓徐名盛,字文向。家父家母言使君宽厚仁义,特命盛来投效。不想使君率军征讨袁术在外,未能谋面,只遇上关将军,关将军留盛在军前做事,不想曹操偷袭徐州,时故关将军特命盛前来送信。”
徐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呈给刘备,众人一听纷纷大惊失色,刘备也不禁面色微变的接过书信。
徐盛这时道:”五日前曹操大军突然出现在徐州城下,为使百姓撤入城中,关将军被迫领军出战,曹操却使奸细混入城内打开徐州城门,臧霸将军只得保护众位先生和甘夫人杀出重围,弃城而走。此时徐州已失,曹操正在围攻下邳,下邳有失吾无归路矣还望主公从速营救。”
陆羽一听大问道:”徐将军,你可知我夫人貂蝉的下落?”
徐盛这时露出敬佩的表情道:“吾徐盛生平为佩服过什么女子,貂蝉夫人实是第一个,要不是貂蝉夫人杀开一条血路,吾等恐怕尚困在城中。”
陆羽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一直以来,他都把貂蝉看成了一个柔弱的少女,却不记得历史上貂蝉也是曾经上过沙场的巾帼英雄。
陈宫这时惊问道:”曹操大军不是西征张绣去了吗?缘何又会在徐州?”
就在这时,一个兵士走了进来,将一份涂着朱红色的火漆的军报递给陆羽,这是暗箭最紧急军报的密函,密函上说,曹操竟然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向张绣提出议和,而张绣做得更绝,他合军投入了曹操的麾下,据说是听从了手下头号谋士贾诩的建议。这样曹操不仅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反而凭空得到了一大助力,更可怕的是曹操得到了贾诩这个恐怖的军师。
在陆羽心中,三国的谋士虽然多如星尘,但真正称得上军师的不过十数人,曹操和刘备各有三个,曹操手下的荀彧、荀攸、程昱,刘备手下的徐庶,法正和姜维,袁绍手下有两个,田丰、沮授;再加上孙权手下的鲁肃和陆逊。其他谋士虽然偶有智谋,但却不具备他们这样的战略眼光。然而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另外六个人。
这六人曹操手下就占了一半,鬼才郭嘉用计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每从最不可思议处而来,偏偏又入情入理,妙到巅毫。
毒士贾诩用计最重实利,狠毒入骨,每计必指向敌人要害,中计者绝难有翻身之日。
再加上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心思诡诈的司马懿,司马懿用兵胆大心细,最爱冒险,长于死地求生,偏偏为人多疑善变,心性坚忍,败而不馁,最是难缠。
另外三人,诸葛亮每每料敌于先,最善猜人心思,所出之计,无有不中,加上其无以伦比的内政才能,自是不用说。
周瑜机谋百变,计谋层出不穷,号称”一步三计”,统兵作战,无人能出其右。
剩下一个”凤雏”庞统,用计恨辣古怪,每每让人于不知不觉中坠入其毂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用意深远,让人追悔莫及。
陆羽拿这情报,心下黯然。自己过分地相信了历史,却不记得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历史,在自己的帮助下,刘备军发展迅猛,已经让曹操产生了深深的戒心,才会不惜与张绣议和来偷袭徐州。
还是低估了曹操的决心啊,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将手中的情报交给众人,众人脸上不由露出凝重的表情。
“当务之急是回兵救援下邳,而此地也不可不防。袁术虽败,但尚有实力,须防他衔尾追击。”陈宫稳重地道。
众人正商议间,军士报说关羽领着败军到了。
只见关羽右臂缠着绷带,神情肃穆的走了进来,身后是甘夫人,陈群,糜竺众人,唯独没有臧霸。
刘备先是欣慰地看看关羽,接着发现没有臧霸,连忙问:”宣高何在?”
糜竺有些黯然道:”臧将军拼死断后,以致身受重伤,至今未醒。”
刘备吩咐让军医去照顾臧霸,然后道:”喜各位先生均安然无事,不然备之过大矣。”
这时关羽冷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深地羞愧,猛然对刘备道:”大哥,关羽失了徐州,我对不住你。”说着对刘备深深一揖,猛然转身出帐去了。
陆羽看到关羽脸上的那一丝绝然,联想到他的性格,急忙大喊道:”主公,快阻止关将军,他要求死。”
刘备一听大慌,连忙奔出帐。只见关羽已拔出了夹在赤兔上的佩剑向自己脖间抹去。
刘备上前一把抓住关羽的双手,夺过他手中的剑,掷于地上道:”钱财丢了可以再赚,城失了可以再取,唯有兄弟之情断了就难以再续。自黄巾起事以来,大小数百战,我等兄弟那一次不是死里求生,汝缘何如此没有志气?”
一番话说的关羽默然无语。
陆羽这时也走上来道:”主公的大业还要将军辅佐,徐州失陷,主公正是需要将军盖世神勇的时候,将军切不可轻生啊。”
关羽眼神中逐渐有了神采,恭敬朝陆羽一礼道:”多谢先生,关羽受教了。”
陆羽笑着点点头,但眼神很快就被另一道身影给吸引住了。清风中貂蝉面含微笑地向陆羽走来,紧身的盔甲将那绝世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脸上有些灰尘,显出大战过的痕迹,却无法掩饰那不属于人间的美丽。从来没有人想到柔弱,妩媚和英气可以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众人一时间不由看呆了。
陆羽已经顾不上众人的眼光,上前握住貂蝉的手道:”下次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了,你知道我吓得魂都没了,还好从徐将军口里知道了你的消息。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貂蝉白了陆羽一眼,俏皮地道:”以前义父让人教过我武艺,我师傅可是帝师王越,我可是很厉害的,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众人这时都一种戏谑的眼光看着陆羽,貂蝉羞得将矜首都埋在陆羽的怀里,轻轻的点着头。陆羽就象一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不停说着毫无营养的关心话。
陈登哼道:”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可叹啊,我陈登绝世英才竟然还比不是这个白痴,貂蝉小姐,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家伙。”
众人一副要呕的神情,糜竺这时轻轻叹道:”貂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如此倾国倾城之姿,难怪子诚会拒绝小妹了。”
虽然丢了徐州,但众人都安然无恙,就连陈宫那张扑克脸也微微露出了笑容,毕竟有人在就有希望。
第二日,刘备让陈宫辅佐关羽率一万人马镇守淮安前线,自己亲率马步军四万回救下邳。
奔腾如流的军队在淮北平坦的土地上飞驰着,最前面是铁骑营的铁甲重骑兵,并州狼骑紧跟在两侧,再后面是轻步兵保护着弓弩手,重步兵则因为身上盔甲过于沉重,只能坐在最后的辎重马车上。飞驰的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却丝毫不显得零乱。
队伍中间,刘备面色平静地骑在马上,似乎永远挂在嘴边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威严,在大家的眼里,他似乎就是一个父亲兄长,永远坚强不可能倒下。陆羽紧跟在刘备身侧,另一边是黑得像块碳的张飞,高顺和徐盛紧随其后。
陆羽不由心中感叹刘备手下的将还是太少了,以前还不觉得,但自从张辽在淮阴之战受伤以来,刘备手下将领接二连三负伤,除了眼前几人,其他人不是肩负重任,就是身上有伤,一时间竟乏将可用。
淮北的地势平坦,偶有几处山岭也不是很高,但不知为何,陆羽心中总有些担心,似乎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所以他将暗箭的斥候部队全部派了出去。
徐州遭袭下
“嘶”
刺耳的啸声响起,是暗箭的紧急危险信号。
暗箭部队从望远镜里看到四面都有大股部队疾驰而来。
陆羽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什么了,以曹操的能力,下邳虽然城高池深,但在无大将指挥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挡曹操这么多天,这只是曹操设下的一个香喷喷的诱饵,而猎物就是眼前的这数万大军,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陆羽不由深深地后悔,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陆羽飞马奔上山岗,从暗箭的斥侯手中接过望远镜,只见四面尘土飞扬,东西南北都各有一支军队飞奔而来,北面紫旌华盖的大旗上赫然写着“汉大丞相曹”五个大字。
只看扬起的尘烟就知包围在刘备军四周的曹军不下十万,曹操应该是想用其中一路拖住我军,然后其他三路再合围,一举围歼刘备军的主力。不过曹操应该没想到自己有望远镜这样东西,让自己提前发现了他的计划,而且他的胃口也太大了,说不定自己还有的一拼。
陆羽立刻将目前的形势告诉了刘备,然后道:“为今之计,只有向北进行反突击方能有一线希望。”
“向北?”刘备有些疑惑道,而旁边张飞已经嚷道:“陆小子,你不是晕了头吧,北面可是曹操的帅营,那里一定兵最强,而且我们要么是南下与二哥会合,好么向西去子义打下来的汝南,往北去干什么?”
高顺这时看向陆羽道:“军师是想出其不意?”
陆羽微微笑了笑道:“连我们自己都想不到会往北突围,曹操更加想不到。而且现在曹操的四路大军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攻击的主动权还掌握在我们手里。曹操是曹军重心之所在,一旦我们向北突围,威胁到曹操的安全,其他三路大军必定拼命向北路曹军靠拢,这样合围之势定会露出空隙,我们就可以从这空隙中从容撤退,向西去汝南与子义他们会合,汝南背靠荆州,由主公的同宗刘表镇守,那里人才济济,物产富饶,我们可以前去投靠他,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刘表的支持,曹操也不敢轻举妄动。”
徐盛这时担心道:“可要是其他三路大军在我们突破北路曹军的包围之前赶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陆羽道:“现在曹军就像是一张网,网虽然很大,却有不少空隙,而我们就是一条被网住的大鱼,拼命想要挣脱,在这个时候就得看是鱼先死还是网先破了。我会把铁甲营和一个弓弩营布在后军,应该能抵挡一阵子。”想着,陆羽心中一阵不忍,面对曹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想到青州兵那恐怖的攻击力,陆羽其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局。
壮士断腕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曹操坐在宝马绝影之上,手按着倚天剑,一身金盔金甲,那威懔天下的眼神,不怒生威。
刘备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短短两年间就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变成拥有如此实力的一方诸侯,不仅将让自己伤透脑筋的吕布轻易收拾,而且还几次打败兵多粮广的袁术,手下能人猛将众多,实在是自己的心腹之患,不过这一次他是Сhā翅也难飞了。想着曹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现在刘备军就只剩下汝南一处栖身之所,刘备军必定往西突围,而自己已经让典韦和许诸领着虎豹骑守在西路上,没有见过虎豹骑威力的人是永远也想象不到那是一支怎样可怕的部队。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雨点般的声音,但转瞬间化成了一阵雷鸣,接着,不远处一排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铁骑营像钢铁洪流一般向曹军猛冲而来。
“敌袭”凄厉的声音在曹军中响起。
铁骑营就像一支箭狠狠Сhā入曹军之中,甫一接触,铁骑营那强大的冲力立刻将曹军的骑兵撞得人仰马翻,一把把黑色的斩马刀高高挥起,溅出无数血花。而这支箭的箭头上,张飞双眼圆瞪,挥舞着丈八蛇矛直奔曹操而去,那全身散发出的霸气有若实质般分布在四周,将曹军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丈八蛇矛犹如一条翻滚的黑龙,疯狂吞噬着曹军士兵的生命。
眼看张飞杀到自己面前,曹操微微皱起了眉,想不到自己本打算突袭刘备,现在却竟然反过来被他突袭,往北突围,这看似简单,不过却恰好击中了曹军的死|茓,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得如此准确的人,实在是不简单,难道是谍卫报告中的那个人?不过这场仗自己还没输,只要能在其他三路大军赶到之前缠住刘备军,刘备军依然逃不脱败亡的命运。
想着曹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冲过来的张飞,微微举起手中的马鞭。
身後一道人影飞奔而出,手提一口开山大斧,赫然是曹操手下大将徐晃。
徐晃原是杨奉部将,后曹操奉迎献帝与杨奉大战于乐山,徐晃率杨奉军突袭曹军侧翼,连败曹操数阵,后又与曹军大将夏侯渊、曹仁等连斗数场,曹操心爱其才,使满宠说降了徐晃。
此时徐晃正迎上张飞,张飞杀得痛快,也不管面前是谁,抡起手,中丈八蛇矛就砸。
斧矛相交,张飞巍然不动,而徐晃则连人带马被推出去三步远,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徐晃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欲裂,心中暗惊。
一矛没把对方扫落马下,张飞这才抬头看向徐晃,大嘴咧开,高兴的道:“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再吃我一矛。”
徐晃这时可不想再和张飞硬拼,展开开山大斧,与张飞缠斗在一起,一口大斧上下翻腾,舞舞生风。而张飞只是简单的一矛扫出,徐晃就必须辗转腾挪,借力使力才能将矛中蕴含的霸气卸去。
所以不到五十合,徐晃额头上就已经微微见汗了,手中的大斧也慢了下来。
张飞猛的又是一矛向徐晃斜劈而下,突然一支黑色的长枪伸出架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是夏侯惇的玄铁枪。
徐晃和夏侯惇双斗张飞,夏侯惇正面挡住张飞,而徐晃则威胁张飞的侧面,使他不能安心对敌,两人都是曹军中有名的猛将,张飞刚才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不过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张飞,霸绝天下的人是绝对不会为压力屈服的。
“哈哈哈,真是痛快。”张飞一阵大笑,夏侯惇和徐晃的压力反而激起了张飞的蛮力,一口丈八蛇矛舞得犹如车轮一般,金铁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此时,铁骑营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不断拥上前来的曹军就像一层层海绵一样减缓着铁骑营的速度,还有一些铁骑营的士兵被迫停了下来,立刻被曹军士兵一涌而上,惨死在长枪和马刀之下,毕竟重骑兵的生命就是那强大的冲击力。
就在这时,铁骑营身後的一万并州狼骑出现在曹军面前,并州狼骑是一支轻骑兵,他没有铁甲骑兵那么强大的防护力,但却是一支弓箭骑兵,当并州狼骑出现时,那乱成一团的曹军就注定要成为那羽箭下的牺牲品。
刘备长剑举天,漫天的羽箭飞射而出,落在曹军头上。
而在此时,另外三路军也到了。
最先到的是东面的大军,此时陆羽已经指挥近卫营和弓箭手结成了一个圆阵,外围的重步兵竖起了他们三丈长的刺枪,将弓弩手围在中心。
速度最快的骑兵最先冲的了圆阵的面前,收枪,突刺,收势不及的一些骑兵立刻成了枪下亡魂。后面的骑兵连忙收住冲势,在圆阵前徘徊试图找到突破口。
但圆阵中心的弓弩手可不是吃素的,对着这些骑兵就是一次无差别的覆盖式攻击,这时那些骑兵护人不护马的缺点暴露无遗,一时间被射得人仰马翻。
除了大军突围的北面,其他南面西面的大军也都到了。领兵的人似乎看出了圆阵的缺点,这时一排排手持大盾的步兵逼了上来,在一人高的大盾保护下,弓箭无法再威胁到他们,很快他们就逼到了近卫营的面前。
手持短刀的轻步兵矫健地避过长长的刺枪,猫腰冲入了圆阵中。看来敌将确实有些本领,重步兵的致命缺点就是近身搏斗,一旦被身手灵活的轻步兵缠上了,身着重甲转换不灵的重步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敌将还是太低估了近卫营的实力了,每一个被挑选入铁甲营的士兵都是经过残酷负重训练的军中精锐,本身更是要精通武艺。此时看到冲来的曹军士兵,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长枪,拔出腰刀。面对几乎是毫无防卫的轻步兵,场面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圆阵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将汹涌而来的曹军碾得粉碎,遍野都是曹军士兵的哀号。
不过这种情况却因一支部队的出现而彻底改变了,清一色骑在高大的纯种辽东战马上,人和马都披着只有将领才有能力买得起的鳞甲,这种铠甲像鱼鳞一样一片一片保护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不仅有很好的防护效果,而且很轻,一点也不影响灵活性。但这种铠甲制造工艺十分繁琐,而且很费功夫,价格更是高得吓人,想不到曹操竟然舍得下如此本钱打造这样一支恐怖的骑兵部队。
陆羽心中暗叹,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家了,曹操竟然连他的虎豹骑都动用了,看来这次自己是绝无幸理了。
重步兵是骑兵克星这个军事定理在虎豹骑身上似乎并不适用,冲到铁甲营面前的虎豹骑士兵或飞马跳过面前的枪林,或轻巧地拨开刺来的长枪,将手中锋利的刀刃Сhā入近卫营士兵盔甲的缝隙里,那娴熟的动作就象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虎豹骑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每一个士兵几乎都有接近将领的武艺,所以结局可想而知。
固若金汤的圆阵霎时间冰消瓦解,鲜血迸出,四处是士兵的惨叫和哀号。
高顺和徐盛像两台杀人的机器,疯狂的斩杀着敢于靠近他们的士兵,两人身上染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如果不是二人还死死地抵住涌来的曹军,剩下的刘备军士兵早就被这股洪流给淹没了。
但高顺的斩马刀被两只硕大的铁戟给架住了,而徐盛的银戈却只来得及架住呼啸而来一把大刀。
挡在高顺面前的是一个面相丑恶的黄脸大汉,浑身散发出的死气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高顺只觉得从兵刃上传来一股充满着死亡气息的真气,难受的想吐血。他面前的正是”恶来”典韦。
徐盛面前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威猛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根立起,宛如钢针一样。仅仅硬拼一招,徐盛就觉得两只手都麻痹掉了,胸口如遭重击,刚猛如涛般的气劲如摧枯拉朽般涌来,徐盛坐下的马被击得硬生生跪倒在地,四脚陷入地中。大汉一声虎吼,那有如实质般的刚猛气劲席卷而开。
陆羽看得一闭眼,那满脸胡须的威猛大汉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虎痴许诸,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用出如此刚猛无俦的气劲。陆羽不禁抬头望天,这样一个典韦还嫌不够,再来个许诸,恐怕自己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够他们两个人杀的。
其实并不是说,高顺和徐盛的武艺不行,相反,两个人的武艺在整个三国武将中也是排在前五十名的,然而他们面对的可是典韦和许诸,能在典韦的玄铁双戟和许诸的裂马刀下安全出入的天下找不出十个人。
虎豹骑还在亡命的收割者刘备军士兵的生命,血腥的屠杀继续着,但高顺和徐盛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当”的一声巨响,勉力支持了五十几合的徐盛不得不又和许诸硬拼了一招,徐盛的银戈从中而断,狂猛的刀气直劈而下,带起一抹鲜血,徐盛只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高顺见了双目尽赤,咬碎钢牙,狂吼一声,一刀逼开典韦,策马狂奔到徐盛身边,一把将他拉上马背,杀开一条血路,飞奔而去。
而陆羽此时顶盔贯甲,也在疯狂地做着最后的挣扎。虽然凭着不错的关系,陆羽从刘备手下各将领那里骗来了不少武艺,而他自己也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但到底时日太短,此时的他已是混身伤痕,后肩一阵剧痛,一个虎豹骑的身影闪过,在他背上留下重重的一刀,眼前一黑的陆羽差点栽下马,只能用尽全力抱住马脖子。
此时战场已经乱得不可收拾,仍在拼死抵抗的刘备军士兵和曹军士兵绞在一起,四面仿佛全是曹军的士兵。大量失血的陆羽此时绝望地闭上了眼。
上天似乎注定了他不会这么早死,曹军突然一片混乱,一支白马银枪的骑兵突然从曹操后军穿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银盔银甲,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手中一杆白龙枪撒出一片枪影,不是赵云又是何人?
但此时失血过多的陆羽已经没有力气叫出声来,意识渐渐消失的他只知死命的抱住马的脖子,任马匹亡命的跑去。
汉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曹操十万大军与刘备徐州军主力大战于淮北,曹军围歼徐州军两万余人,但却放走了刘备军的精锐主力,而且自身损失惨重,伤亡近五万人。双方可谓是两败俱伤。
第 2 部分
死里逃生上
昏迷中的陆羽只知死命抱着座下战马,亡命向远处逃去。
也不知跑了多远,迷糊中陆羽似乎听到一声马的哀鸣,座下的战马终于累得倒在了地上,陆羽也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知。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陆羽闻道一阵刺鼻的药味,悠悠地从昏睡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地躺在一条小船上,外面淙淙的水声显示他正漂流在水上。
这时一个面容冷峻的老人端着药出现在他面前,老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了,但却显得精神健铄,飘逸出尘的气质显出一派仙风鹤骨。
陆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一片嘶哑,根本说不出话来。
老人这是低声道:“你不用说什么,救你只是一种缘份。你身体虽已无大害,但气虚血弱,还需静养,吃了药后再睡一觉吧。”
陆羽心中明白是眼前老人救了自己,微微点头,配合着喝下药,然后又躺了下去,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置身于一处草庐之中,周围群山环抱,满是葱翠,一幅江南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