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回到岱庙。此时岱庙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张志正走着,耳边传来东岳大帝的声音:“张志,速到后院议事。”声音带着一点急躁。
张志心头惶恐,今天出现姜明偷吃供品和装神的大事,难道大帝要责吩己?
张志急匆匆赶到岱庙后院。后院处于岱庙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院落。里面种植许多树木,也有一些房间。这里位置偏僻,却是最机密的地方,只有东岳大帝和直系弟子可以出入。仙界有规定,神人不可直接对人类显示神功,除非要杀死对方。因此,东岳大帝平时就居住在后院。道士分为两类,一类是从事神功修炼的,其中又分为武功和文功修炼。这些是东岳大帝的直系子弟。另外一类是旁系,不修炼神功,甚至不知道还有神功修炼者。堂堂一个岱庙,神灵武士只有张三丰、秦勇、高达等十人。神灵文士则有二十人,其中有主持张志、监院王建章、客房执事刘子昌等。这些直系弟子都在后院修炼神功,也在这里商议仙界大事。
到达后院门前,张志掏出一张令牌,守卫者立即打开大门。张志又急匆匆走进正殿,高台上坐着东岳大帝和碧霞元君。两旁站着文士武士十几位,武士有张三丰、秦猛、高达等人,文士有监院王建章、客房执事刘子昌等人,可以说精英俱备,看来真有大事。
张志偷偷扫一眼大帝,见他神色阴沉,自己内心一沉,赶紧跪倒,说:“大帝,此次祭祀,我……”
“你不用说了,你没过错。站过去。”大帝挥手说道,接着问:“那个小姜明收徒事情确定了吗?”
张志垂手回答:“姜明和其父母都同意做道士,姜明明天就来。”
“好。”大帝说道,摆手让张志站到一侧,继续说:“诸位,本神刚才已经奏请玉皇大帝批准,准备尽快推翻元朝,重建新朝!”
底下议论纷纷。
秦猛摩拳擦掌,大叫一声:“好!早该把这混蛋王朝推翻了nAd1(元朝不仅压迫汉人,还让喇嘛骑在我们道士脖子上。是可忍,孰不可忍?”环视四周,神情激动。
张志迟疑一下,问道:“大帝,今天祭祀前您不是刚说推迟推翻元朝吗?”
东岳大帝脸色红一下,说:“是的。可是,就在你们出去迎接脱脱之后,从窗口里窜进来那个小孩姜明,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说我不维护汉人,百姓遭殃。唉,想我堂堂东岳大帝,受到玉帝敕封,远远高于人间皇帝,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十二三岁儿童斥责,心里确实震动。于是改变主意。”
张三丰说:“大帝,我们现在的力量足够吗?一百多年前,我们道教神人和喇嘛教、基督教在草原上大战一场,结果伤亡惨重,当时的东岳大帝不得不派遣丘处机与成吉思汗讲和。一百年过去,我们的神人虽然恢复不少,可是我听说基督教神人手中的法器更厉害了。”
大帝脸色阴沉下来,沉默一会,说:“当年我也曾经参加过那场大战。也真邪门,基督教神人的法器就是厉害,否则也打不过我们。他们宣称早早就让下界神人独立研制法器,所以法器强大。哼,耶和华背后肯定指点过他们。我们道教北派虽然不重视炼器,但南派重视炼器,听说这几年出现一个炼器大师,法器比以前强多了。”
碧霞元君轻柔说道:“大帝,推翻残暴的元朝固然应该,可是,仙界规定,神人不可直接对人类展示神功,主要还是百姓自己行动。这样以来,军队对抗,军民不知要死伤多少?”
“你说的也对。这也是我早先不愿推翻元朝另择明君的原因。但是,百姓现在遭受蒙人的欺压太厉害,已经在受苦,早晚要推翻元朝。既然如此,那就现在开始吧。”
岱庙监院王建章说:“大帝、元君,我族汉人在宋朝时,被宋太祖的重文轻武搞的丧失勇武气质,接着被残忍的蒙古人杀掉锐气。整个汉族已经萎靡不振。虽然蒙古人压迫严重,但是许多汉人宁可委曲求全,苟延残喘,不敢反抗。现在全国自发的反抗虽然有十几股,但是规模太小,很快被镇压下去nAd2(尤其是脱脱做丞相以来,推行更化,亲近汉人,许多文士官吏对元朝重新忠心耿耿,抱以希望。因此,反抗的人很少,反抗的心愿很小。”
众人纷纷附和议论。
大帝和元君都皱起眉头,低头不语。
秦猛扫视众人,走出武班,拱手抱拳说:“大帝,我有一计。”
“哦?快说!”大帝抬起头,热切看着秦勇。
秦猛浮现得意的神色,坚决果断地说:“大帝,要想鼓动百姓的反心,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汉族本性良善,但是深层里不乏勇武气概。应该在中原地区制造灾荒,没饭吃,百姓不得不剩下造反一条路。”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