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闭月眯起眸子道:“多谢!”
花匠君然悠然而立,气定神闲,看着花闭月道:“此地过会儿会有护院巡逻,我们把人带到你的后院去!”
花闭月挑眉道:“你怎知道我住在后院?”
花匠君抱起兰儿,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后院屋中,满室昏黄,香炉里香气袅袅,淡淡优雅的熏香在空气中轻轻飘散。
花闭月递给兰儿一碗姜汤,低低道:“喝下去,先保住孩子要紧。”
兰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啜了两口,抬眸道:“这已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呢!”
花闭月拨弄着烛芯,垂着眸子道:“上次算不得的!”
兰儿摇了摇头,自从在花家看到花闭月穿着女装时,兰儿便已经认出了她来。彼时,她只以为花闭月是个男少年,而她这种青楼女人被人赠来赠去本是常事,自然没有多想,在北境时听说到她的英名,心中只是感到敬佩,没想到再见时,发现她竟是个美貌如花的美人儿!
靠在榻上,兰儿半仰着头道:“若非你替我赎身,我已变成|人尽可夫的妓汝,或者成为凰盟的一颗棋子,没用之后便会被弃之,现在的我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
花闭月探究问道:“你以后打算怎样?”
兰儿目光一转,看向窗外,知道这里没有人,便在花闭月耳畔低低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北宫啸其实际歉雒挥凶铀玫摹
花闭月睫毛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何出此言?”
兰儿接着道:”我曾经在鸨母那儿知道一些男人的秘密,我知道北宫啸那种男人是生不出乎嗣的!而他身旁的姬妾一个都没有身孕,所以,他才会这般的在意我!”
花闭月目光闪了闪,若是兰儿此言当真,那么前世花媚儿的孩子必然也不是北宫啸的,想他北宫啸一世英名,竟然被几个女人在眼皮子下面玩弄,她缓缓问道道:”你这孩子是谁的?难道是当今圣上的?”
兰儿唇边苦笑:”不是圣上的!我在北宫家遇到自己曾喜欢的人,可惜无法与他离开,甚至现在也不敢碰面,这孩子是他的。”
花闭月眯起眸子,轻笑一声道:”兰儿姑娘,北宫家族的子嗣腰后会有一颗红色胎记,若是孩子诞生,北宫啸迟早会知道此事,必然不会再容得下你们呣子的。”
兰儿面色陡然一沉,双手紧紧捏住衣衫,神色极是紧张。
花闭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务之急,先保住孩子。”
兰儿神情沮丧,脸上露出无奈可怜的苦相来,唇边泛起一丝淡淡苦笑:”在这里,白雅和花媚儿都想对付我呢!她们两人的出身都比我高贵!”
”你难道没想到如何自保?“花闭月淡淡问道。
”如何自保?”
”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你明白吗?”
兰儿眸子蓦然睁开,墙角的烛火噼啪爆出一丝火花,在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半晌道:”我明白了!今日的事情就是个导火索。”
花闭月缓缓的站起身子,面上仍是平静无波的幽沉:”你且等等,我把凶手叫来,问清楚杀人灭口究竟是谁的主意。你不能贸然行事!”
兰儿感激地点了点头。
花闭月来到门外,看到花匠正看守着凶手,立刻招呼他把凶手带进来,当她看到花匠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甚至赤着一双足。正踩在屋中雪白的毯子上面,踩出黑黑的几个脚印,极不美观。
蹙了蹙眉,花闭月问道”你怎不穿鞋袜?”
花匠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坐在屋中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双赤足晃啊晃啊!目光淡然看过花闭月的雪肌素颜,耸了耸肩道:”鞋子在救人的时候落到湖水里了,袜子现在正在歹人的口中。”
未了,他补充一句:”放心,我的袜子很干净。”
花闭月转眸一瞧,果然看到凶手倒霎的模样,口中塞着一双雪白袜子,双手被汗巾捆着,裤子快要垂落在地上,不禁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她很不情愿地从歹人口中取出袜子,轻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眼珠咕噜噜转了转:”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花匠嗤笑一声:”打死了当然什么都说不成的,死人能说什么?”
花闭月在烛火并面擦了擦匕首,冷笑道:”打个半死便走了!“她拿着匕首来到凶手面前,目光转为深邃危险,冷冷一句,却让凶手的心中一震:”我是害了你的鼻子,还是害了你的耳朵?”
那人眉梢蹙紧,身体紧绷。
花匠又嗤笑一声,眉梢一扬,一双剑眉轻轻挑了挑,话语说的仍是非常不客气:”害什么耳朵?直接阉了他便是!”
花闭月面色徵徵一沉,疑惑的抬起头来,瞪了瞪花匠道:”我是女人,怎能做出这种事情?”
花匠唇边线条抿起道:”你能解了他的汗巾?如何不敢脱了他的裤子?你既然能脱了他的裤子?如何不敢阉了他?”
花闭月凝眉,暗道:这是什么和什么?
与此同时,凶手垂着头,脑筋却在飞速的运转着,他莫不如将计就计,何不趁这个机会除去两个异己呢?于是,他立刻抬起头,面色惊骇地说道:”等等嘉耀稀我是花媚儿夫人派来的。”
兰儿面色一沉,双手用力捏了捏。
那个女人果然不肯放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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