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鬼祟祟地穿梭在各家女装店之间,企图刺探刺探这些老前辈们的底细。它们都已生存多载,自然有它们的生存之道。
某一家中,我装模作样,捻着一只衣袖问:“这是什么料子的?”导购翻出标牌给我看:“纯羊毛的。”我心中呐喊:我呸,明明一大半是腈纶。在标牌上动手脚,算哪路英雄好汉?我又问:“这哪儿产的?”导购又指着标牌:“日本。”我再呸,挂上几个日文,就是日产?
又某一家中,我问:“这多少钱?”导购答:“打完折四百八。”我又问:“两百八行不行啊?”导购的脸开始耷拉了。就这样,经过了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我已身处门口。突然,导购拉住我:“好啦,好啦,两百八给你啦,姐你可真厉害。”我一怔:给我了?天啊,可我不想要啊。我连忙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出。
看,“小仙女装店”的竞争对手各个身怀绝技、百般武艺。我抖擞抖擞精神:我一定要想出什么奇招才行。我不仅仅要生存,我还要替夫君还清萧之惠的那笔债。
我在路边的小餐馆叫了一份蛋炒饭,边吃边想: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我好战斗。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上面显示着“诚宝贝”三个字,我的嘴没合拢,米粒一颗一颗滚了下来。诚宝贝,董陈诚,自从我们分手后,他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而我,竟也忘了把那“宝贝”二字从我手机上删除。幸亏,此时此刻,我的宝贝夫君不在我身边。
我爸在出差后返京了,而在他返京后,我们计划的头等大事,就是自京赴津,去宴请我唐小仙在天津的一大家子。结婚着实容易,可结婚的过程真是仿佛漫漫长征路。我妈说:“快先把这喜酒摆了,再拖,说不定你肚子就大了。”我装糊涂:“妈,我离发福的年纪还远呢。”
在我婆婆家的厨房中,郑伦说:“咱当初不是说一切从简吗?怎么我现在找不出咱‘简’在哪儿了呢?”我叹气:“可不是吗,登记、酒席、蜜月,一样也没少,而且吧,因为咱把酒席拖到了蜜月之后,结果还拖成了两顿。”郑伦也叹气:“早知当初一咬牙一跺脚,先把这些麻烦事办了,现在好清净过日子。”我瞥他:“这你还嫌麻烦?太不知足了。”“哟,你这话什么意思?”郑伦也瞥我。我却不再看他:“我没找你要房要车要存款,还不够便宜你呀?”
郑伦霍地站了个笔直:“唐小仙,你这是后悔嫁给我了?别忘了啊,那会儿可是你哭着喊着非要嫁给我的啊。”我不理他,继续切菜。奶奶的声音传来:“小仙儿,菜还没炒好啊?伦伦,过来陪奶奶看电视来吧。”我嘟囔给郑伦听:“你娶了我,真是便宜你奶奶了。”我越想越冤。
前几天,我曾接了一通董陈诚的电话。在他打了足足八通之后,我终于接了。他说:“小仙,我们见一面?”那时,我刚吃完一盘蛋炒饭,抹了抹嘴:“不见,我已是有夫之妇了。”
董陈诚话语幽幽:“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我要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等?为什么突然就嫁了别人?我已经有钱了,买了房、买了新车,我已经有能力保护我们的未来了,可为什么,就在我要去找你时,我却看见你嫁了别人?”
我挂断了电话。董陈诚赚着钱了,他作为中间人,卖出去了一座铁矿,他赚的这笔钱,足够他扬眉吐气、化身黄金单身汉了。然而,就在他决定找回我时,他爸却告诉他,唐小仙正在咱家宴宾楼摆喜酒呢。造化弄人,弄得厉害。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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