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坚寿一愣,这地方他也算是见识了,这段时间忙于应付李文侯倒将那黑衣女子忘了个干干净净,可现在经人提醒一下,心中不免思虑重重,一时间居然对那黑衣女相士“刻骨铭心”了。他冷眼向那伊吾王子望去,却见后者神色间还算自然,但他明明就不是什么喜欢闲言碎语诉说地方风情的人物,怎么现在却提起这些?皇甫坚寿一时也测不准他是什么个打算,就只“噢”了一声没有接话。
其实,就算就是那伊吾王子不提,皇甫坚寿今天也要到去那里走走了。先前陈康回来后,口中提到的“紫微”,“命格”的一些东西,着实让他在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女相士反倒是有几分信任,觉得她应该能为自己解惑,所以本就打算趁着近日有空,抽点时间走上一走♀会既然多择提到了,他也正好下定决心。
不过,这些事情似乎跟多择扯上了关系,但以赫鹰的情报来说,这个伊吾王子勇猛有余但却不善谋略,这几句话怕是另有其人。
于是,皇甫坚寿在送走了多择后,挨到傍晚,方才找了个空闪出门,慢步向当日曾与那黑衣女子一会的小巷内走去。
那小巷在城墙边上,四周没有居民,一眼望去只见黄黄的土,还有那黄黄的墙上干涸的裂缝与一间间没了顶的房子。路程不远,只走了有一刻便到,还是如此的满目荒凉。皇甫坚寿伸手抚过土墙,觉得这塞外之城的荒凉与中土之地就是大是不同。那关中的小巷,就是荒凉也多少还带着点潮气与霉湿的,可这里,却是失去了所有水份的干涸。水在这城里是一样珍贵的事物,没有人的地方,连水气也没有的。城中本是欢聚之所,这个废弃小巷却像是那城外沙漠侵入这城中的一点蛮荒,那么的死寂,那么的不适。
此时夜已初更,月升了,空中还见得到有些扬尘。
远远的身后有些弦索的声音,近听极为欢畅,可只要距离稍远,没了在场的那份热气,听起来就格外荒凉。皇甫坚寿也不知那女子在不在,只能碰一碰运气了∵进了当日的那个土室,黄土簌簌而落,那屋中唯一的案上,还积有厚厚的灰尘。
皇甫坚寿自嘲一笑——这都过去**个月了,那女子如何还能在此?
“你来了……”
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在皇甫坚寿身后突兀响起。他一回头,果见那个女相士还是从头到脚都为一身黑袍罩住,身子缩在屋角的影里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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