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沈绝心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寻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懒散而行,在某个货摊前停下脚步。身后就是沈府,她却并不急着回去。“哎?”沈绝心移步至小贩儿跟前,用折扇指向旁边空余的摊位,道:“怎的今日不见绾娘在此摆卖?”
小贩自是识得她的,言语中不免恭敬:“小的不知,绾娘已经几日未在此摆摊售卖了。”
“喔?是吗?”沈绝心若有所思,打开折扇轻扇了几下,有打算去青楼消遣一番,走了几步却又折返。想了想,她还是绕回了府邸,例行公事似的停在沈夫人的房门口,不冷不淡的唤了声“娘”。
“心儿,你爹呢?”沈夫人端坐于扶椅之上,待沈绝心进门儿,便起身将桌上新做的糕点端了过来。她端详着她的神情,想从中知晓今日求亲究竟成功与否。身为沈绝心的娘亲,沈夫人从来都不想这一刻太早到来,然而现实从来都是背道而驰:一面是娶亲之后接管沈家的生意,一面是她为自己的孩子隐藏多年的性别秘密。终究,沈夫人选择了前者,自私且无奈。
“爹从府衙出来后便去咱们新开的铺子查账,让我先行回府与你知会一声。”
“知会什么?可是亲事成了?”沈夫人语气关切。
糕点还是温的,沈绝心随意拿了块儿尝了味道,摆手让丫鬟把其余的都端下去,道:“成也不成,苏大人那方意思含糊,说不得同意又说不得不同意。我想,他们大抵要商讨一番的,无所谓过程如何,苏大人那般精明,这门亲事已是注定,或早或晚罢了。”
“是吗?”沈夫人垂眸,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该悲。
“怎么?这难道不是娘所希望的吗?成了亲,我便可接管沈家的生意,帮您完成您十几年前的遗憾。”沈绝心笑,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若雪。”她望着门外喃喃自语,每每想起那个素衣女子,腕处的伤疤便会隐隐作痛。
若雪姐,为何娶的不是你呢?心里的人不在,心儿,还会是从前的心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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