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红船许愿勉强也算是收到了一点点效果,至少上官瑾儿不再对司马辙视若无睹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有待努力,好歹是踏出了一步。
过了几日,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日子——十一月初八,这是一年一度的京城游行。每一年的这一天,皇帝都会在京城重要的地方游行,体察体察明民情,也就是说这可是一年一度唯一一次告御状最省事的时候。
从司马辙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她理所当然要见识见识这究竟会是如何一个盛况,小心打探下方知,王妃也是可以出场的,她这才无所顾忌了。
照理说这是皇帝和文武百官的事,可皇太后久居深宫,又听说京城里新出了一个什么‘苏记写意人生’,好玩得不得了,也就想借此机会出宫转转看看,公主是她的女儿,当然也安静不下来了,所以这样一来内宫里几个重要的大人物都出宫了。皇后本来也可以去的,但是她推说身体不舒服,不能去了。也没个人在意皇后为何不去,后宫的女人都巴不得趁此良机出宫呼吸一下子有的空气呢。
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大街上满满的都是人,看得出来他们都在瞻仰难得一见的龙颜。一个黑衣女子站在街角,凝望着那一路人马,眼里是复杂的神色,有愤恨,有哀怨,也有眷恋。泪扑簌簌地从她眼角滑落,所有的复杂转眼间成空,她重新换上了单一的愤恨眼神。
当游行的队伍在京城的大街上浩浩荡荡地行进的时候,宫里正酝酿着一场血腥。上官瑾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继续游玩的心思抵不过心里那一种不安情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离了游行队伍,一个人进宫去找纪舞卿了。
一路上,她的右眼皮老跳,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灾事,想说和纪舞卿聊会儿天,放松一下凝重的心情。
她偷偷溜走才只有一会儿的功夫,司马辙左望望又看看,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他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
一看排场,几个平时护着纪舞卿的人多出宫了,而危险人物皇后还在宫里。宫里没了皇上,皇后就一人独大了,那纪舞卿不是会……不敢多想,他吩咐了聂绍霆之后,立刻赶去了皇宫。
上官瑾儿赶到舞卿苑的时候正巧遇上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纪舞卿和畅影在跪着被皇后训斥,那皇后手中拿着鞭子,高高在上地坐着。
“纪舞卿,今天皇上不在宫里,太后不在宫里,公主不在宫里,就连总是护着你的好姐妹上官瑾儿也不在宫里,本宫今天就要给你好看,看你还敢不敢跟本宫争宠!”
“皇后娘娘,妾身并没有要跟皇后争宠的意思。”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如同一阵清风,抚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本宫说你有,你就是有,还敢顶嘴?”这个时候是她逞威风的时候,再过几个时辰就不是她能逞强的时候了。
畅影受不了那卓蔷的嚣张气焰,小声地道:“娘娘只是实话相告而已,算不得顶撞。”
“哼~~~秋菊,给我掌纪贵妃的嘴。”卓蔷的耳朵可尖着呢,外加她本来就很想对付纪舞卿,追究一个丫鬟远远不如追究这个现在被她捏在手心的贵妃好,反正她也不会到皇上面前告状去,逞威风又有何不可。
话毕,那个叫秋菊的丫鬟还真打算掌纪舞卿的嘴,走到纪舞卿的面前跃跃欲试。畅影很想挡在纪舞卿的身前,但是纪舞卿拉住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息事宁人,不想闹得满城风雨。畅影无奈,只得隐忍,她们都要忍,可是上官瑾儿不会忍呀!
秋菊的手掌就要落在纪舞卿美丽的脸庞上的时候,她不知怎地痛得呱呱叫。看着自己被上官瑾儿紧抓的手臂,她的脸都变颜色了。
“你是什么东西,贵妃你也敢动手,你是不要命了吗?”上官瑾儿厉声斥责道。她的眼中露出了凶狠,将秋菊吓住了。
上官瑾儿将秋菊的手嫌恶地丢开,秋菊就软塌塌地倒在地上了,她惊魂未定地喃喃道:“王~王妃~~~娘娘~~~~”
“原来是六王妃,本宫在为皇上打理后宫,六王妃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皇后也不是白当的,有人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当然是不会允许的。就算这个人是上官瑾儿,那也是没有资格牵涉后宫事宜的。
“是吗?那看来瑾儿要恭喜皇上了,有这么一位贤明的皇后,相信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瑾儿似乎应该向皇上禀报一下皇后的劳苦功高,让皇后娘娘得到应有的赏赐。”上官瑾儿冷嘲道。转而去将纪舞卿扶起来,哪知道纪舞卿并不起来。
“上官瑾儿,你这是在嘲笑本宫吗?”皇后的脸都气绿了。
“皇后认为呢?”纪舞卿拉了拉上官瑾儿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和皇后顶撞,哪知道上官瑾儿并非听得进去。
“上官瑾儿,别以为仗着太后的宠爱和你爹是当朝丞相,本宫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知道本宫可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