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无奈何一笑,把脸侧过来。
慕阳这时候还跪在地下,满有兴致听两个人对话。这时候苏洛忽然望过来,来不及低头,两双眼睛四只眼就这么直愣愣对上了。
“你——你!”
苏洛的脸本来就有些苍白,在看到慕阳这张脸时,他的脸就忽然变成了各种颜色,先是煞白,然后是涨红,再然后又是发白,最后又是难以抑制的潮红!
他忍不住身子前倾,睁大着眼睛,左掌伸出来触碰她的脸。纵使在深宫里生活过的慕阳这时也不免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身子后仰,而苏洛整个人却就不由自主这么跟了过来,似乎不碰到她就不肯罢休似的。
“皇上!”
旁边的宫女以及裴渡都赶上来搀扶,而苏洛全部注意力仍集中在慕阳这张脸上,原本很秀气的眼睛极力大睁着,口唇一张一翕,像是在呼唤着什么,但是又什么也没有呼唤出来。再过了半刻,他双眼忽然就泛了红,从中涌出两行泪,而声音也随之从喉咙里溢出来:“云姬……云姬!”
又是云姬!
慕阳身子一震,突然有种被宁师父陷害了的感觉。
这个云姬究竟是谁?为什么裴渡见她跟见了鬼似的,而苏洛见了她也跟着失魂落魄?
“圣上,请保重龙体!”
裴渡跪扶着苏洛,低声劝慰。但苏洛看来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他目光仍然胶着在慕阳脸上,从里头透出的魂牵梦绕,令慕阳几乎觉得自己前世真的认识他。
“圣上,她不是云姬。她是昌王府的宁姑娘。”
裴渡冷静地提醒他。然后示意慕阳起身。
苏洛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着茫然的慕阳,就这么怔怔看了半天,在没有得到慕阳半点回应之后,他终于怅然地望着地下,呐呐道:“是的,她已经走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像?……她在昌王府……那么不是云姬,也会是云姬冥冥之中安排来的了……”
慕阳完全听不懂,求助地看着裴渡。到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再认为裴渡让她写奏折,以及把她唤进宫来只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她早该知道,一个独揽朝政数年的权臣,他的人生是不可能有那么多偶然的事情出现的。
裴渡抚慰着咳嗽中的苏洛,将刚才没喝完的药递给她:“宁姑娘,今日就由你来侍奉汤药吧。”说完他又凑近来:“要想助昌王成功,这是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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