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病房不长时间,小晴韩强贝依就来了,他们三人看到秀秀和齐寰相拥而泣,没有进去打扰他们二人,一直站在走廊。
黎主任陪着高荫田和路院长过来时,他们三个正眼泪汪汪的看着病房的齐寰和秀秀。
高荫田和他们打招呼:“韩强,你们来了。”
韩强回头看到路院长和高主任黎主任站在自己身后,马上和他们打招呼,没来得及收拾的心情,被一双赤红的泪眼出卖:“路院长,高主任黎主任你们好。”一个月的救护队工作刚结束,他们想和齐寰一起回鸢城,就绕道过来了。
高荫田假装没看见韩强赤红的泪眼:“谢谢,你们都是齐寰的好朋友,有时间请多陪陪他吧。还有齐寰想出国留学,鉴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将给他今后的生活带来不便。看你们是否能够劝他先过一段时间,等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再出去。”
小晴说:“这话得是秀秀说,我们说恐怕没她说话有分量。”兰贝依反而说那也不一定,我们尽力说服他吧。一群人走进屋里的时候,齐寰已经平静多了,秀秀正在帮他收拾东西。
“齐寰。”齐寰抬头:“爸,路院长,黎主任,你们好。”黎主任这些日子以来,可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了。尤其是在齐寰帮助他翻译了科研论文,投稿《柳叶刀》医学杂志后,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他已经开始劝说齐寰改行读骨科的博士研究生了,他相信,假以时日,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美好前景的诱惑,齐寰会听从于他的建议。
他觉得,齐寰这点残疾本来就不算什么,好好练练,完全可以站在手术台上,做下一个个漂亮的骨科手术的。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齐寰,最近感觉怎么样?”他毫不避讳的一下掀开了齐寰的被子,意图为齐寰查体。
齐寰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的手下意识的拽过被子,重新盖住了自己的下肢。
“谢谢黎主任,我好多了。”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很明显的不想黎主任查体。
黎主任一愣,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他顺着齐寰的动作,轻轻拍了拍被子:“齐寰,一星期后将送来义肢。你是在这里继续住院等,还是先回鸢城,等义肢来了我再通知你?”
高荫田说:“先回去吧,将养一段时间,再来安装义肢,齐寰你看怎么样?”
路院长说:“我看这样行,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的。”
韩强说:“齐寰,你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帮你。”
齐寰缓缓的说:“爸,我想走着回去!”
秀秀说:“高主任,我留下陪齐寰在这里等吧。”
齐寰说:“谢谢你,郑秀秀,我想一个人等。”
黎主任微微笑了笑:“没事的,齐寰这段时间和我们科里的大夫护士们都熟了,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他的,你们就请放心吧。”
齐寰说:“谢谢您,黎主任。我给您添麻烦了。”他回头对路院长说:“路院长,您开总结大会时,请不要把我受伤的真实情况公之于众。先谢谢了。”
路院长回头看着高荫田,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好的齐寰。我们将为你申请鸢城医院优秀医务者工作勋章,享受终身荣誉称号。我还将代表院党委向鸢城市委举荐,宣传你临危不惧,舍身为他人的高尚品质。
齐寰,你是好样的,鸢城医院为你骄傲。高主任,也谢谢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好儿郎。好儿郎在祖国危难时,自当冲锋在前。”
下雪了,晶莹颗粒打在脸上,凉意渗人。秀秀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她明白齐寰不愿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却还是不忍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秀秀还磨蹭在齐寰病床前:“好齐寰,你就让我留下吧。保证不烦你,我这样回鸢城会寝食难安的。”
齐寰唬起了脸:“哎,郑秀秀。每个人都有自己空间的,就是夫妻之间也是如此,何况你我。走吧,该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的,不用挂念。”
秀秀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空,空的只能装进一个齐寰,然后被塞得满满的,再也转不过身,喘不过气。
她开始发呆,没人时闲坐窗前,看寒风旋起一堆堆颓败的枯黄。时而叹息,时而傻笑,时而抹泪,看的小晴直摇头:“秀秀,你是不是傻了。”
你的痛,藏着我所有的错过!宁愿让寒风追着遗憾,你就是不说。
你的痛,烙印我的脆弱,以及盘根错节的思绪。总也抹不完的眼泪,滋润着生长的情思。
你苍凉的歌谣,闪出生命的火花,照亮我的路。
你的痛,是我的寂寞。零落在朦胧的醉乡,含糊着你的姓名。
太多痛,快要压弯爱情的箴言。半卷帘珑,你的身影在暮色里苍茫。
哥,我还没有攒足,面对你离开的勇气。
秀秀使劲想,齐寰,我怎样留你在身边!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