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小区的房子因为实在便宜,经过那家无良的中介公司一宣传,果然有卖有租,段杏芳的手头倒是慢慢松了起来。就是在那一阵,段杏芳四处闲逛,在古玩城买一个“猫戏图”古瓷片时,认识了唐毅松。
唐毅松一勾搭,寂寞难耐心理空虚的段杏芳就上了钩,唐毅松见识了段杏芳左边胸脯上纹的桃花,知道了段杏芳的艳名叫小桃红,他自然也看到了段杏芳右边胸脯上的大痣。
当时,唐毅松还曾拿看古董的放大镜仔细看过那颗痣,他说小桃红的那颗痣里面黑斑涌动,似乎有个什么图案。段杏芳连骂他*,掩住了胸脯,但是从唐毅松那里离开后,她却静不下心来。
唐毅松的那句话,她还是信的。
她直接去了一家美容医院。要求医生帮她除掉这个痣,但是必须保证这个痣除下来还是完整的。
美容医院是私营的,那个主刀医生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用电炙法除痣,反而选择痛苦地挨刀。顾客就是上帝,能做多收钱的项目就不做少收钱的,医生乐得其所。
痣很顺利地除了下来,段杏芳问医生要了显微镜下的玻璃夹片,将那痣夹着,要求医生陪她去“看一看”这颗痣。
那医生头一次遇到这种嗜好的顾客,只当段杏芳是变态。但变态的钱也是钱,段杏芳塞给他两百块钱,那医生毫不犹豫地将一架显微镜扛到了段杏芳所在的病房。
通过显微镜,可以清晰地看到,痣里面的黑斑形成的是一个蝉的图案,毫无疑问,那是蝉的图案,而且是蝉腹那一面的图案。
段杏芳感觉不到“涌动”,也不知是不是这颗痣脱离了身体,就“死亡”了呢?难道说唐毅松看到的,竟是这蝉斑在爬动?
那医生看段杏芳凑在显微镜跟前久久不动弹,害怕出什么问题,便用手推了一推。哪知段杏芳正沉浸在恐惧中,被医生这么一推,陡然尖叫起来,把那医生吓得一下子仰跌过去,撞翻了一个吊水用的挂架。
那医生姓田,性格还算蛮好,不怒反笑:“怎么了?显微镜里还能看到史蒂芬•金?”
段杏芳结结巴巴说:“我的痣里面……好像有只‘知了’……”
田医生一愣,走上去,段杏芳让到一边,田医生盯着显微镜看了很久,段杏芳感觉脚都站麻了,田医生才抬起头来,盯着段杏芳缓缓说道:“你知道幽灵吗?”
段杏芳摇摇头,田医生走过去关上病床门,示意段杏芳坐在床上,他很是兴奋地侃侃而谈:“你知道吗,我以前喜欢收集古籍,在一个旧书店买过一本很古老的线装书,那上面说人死之后会变成鬼化成魂凝成魄,而冤死之人就没那么简单,他们在死之前会有一股无法解脱的执念,这股执念会变成幽灵附属在冤魂之上,幽灵因为只是单独的执念,所以它可以演化的相态取决于执念的内容,它附属于冤魂却又不受冤魂控制。如果幽灵撞见和这执念相关的物事,都会在其身上留下烙印,烙印的方式有很多种。”
(晕,原来幽灵是这个东西,到有些类似日本人说的‘怨念’,这理论真强大~)
段杏芳头皮发麻:“你说这个痣……是幽灵的烙印?”
田医生嘿嘿一笑:“那书上说,痣也是烙印的一种。所以说幽灵无处不在,有多少人会去留意自己身上的大痣呢?你这个痣里面的行走像蝉,证明这股执念和蝉有关,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和蝉有关的事情……”
田医生口若悬河口沫横飞,段杏芳却越听越心惊,连带看这个医生都觉得很恐怖,她强自压住心中的恐惧,平静地骂了一句“胡说八道”,“若无其事”地走出医院。
一出美容医院的大门,便落荒而逃回了家。
到家翻出那枚玉蝉,左思右想,总觉得一系列厄运和这玉蝉大有关联,要不怎么痣里也有蝉的图案呢。这玉蝉一定是不洁之物,她决定甩开玉蝉,把厄运转嫁给别人。
所以,她去了黄拐子的猫肉馄饨店,悄悄把玉蝉和在馅料了包了个馄饨。
事情就是这么巧,这玉蝉竟然又被她新认识的姘头唐毅松得了去。
段杏芳的故事迂回曲折,骇人听闻。那个神秘的田医生,怎么会那么清楚什么幽灵的事情,难道真如他自己说的,都是从古籍上看来的?
从古籍上看来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认真地跟段杏芳讲述。
听起来,好像这个医生倒是小题大做,故事把话题往“蝉”上面带?
段杏芳被吓坏了胆子,这些东西她应该都没有细细分析过,我心说,这个田医生,十分有见面的价值!
在回来的路上,胡知道说:“银子,你说段杏芳嘴里的田医生,会不会是那田福生的什么人?他们可都是姓田啊。”
我心中也是那么怀疑的,我说:“那家美容整形医院我知道,咱们中午和邵大力他们碰个头,下午就去那医院找一下田医生。”
胡知道说:“知道了,也是,现在猜什么也是白猜。”
找了家饭馆,刚刚坐下来,邵大力的电话也就打了过来,我说:“怎么样,见到林宝康没?”
邵大力说:“一言难尽,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说了饭馆的位置,邵大力他们现在的位置离我们这里并不太远,我说正好,一起来吃个饭,下午我们一起去个地方,见个人。